成程

（江蘇商貿(mào)職業(yè)學院，江蘇 南通 226011）

《包法利夫人》的悲劇命運與女性主義建構

成程

（江蘇商貿(mào)職業(yè)學院，江蘇 南通 226011）

本文闡述了福樓拜名作《包法利夫人》中女性主義的敘事方式，針對人物形象、傳統(tǒng)文化中的性別歧視以及女性主義等方面進行探討，對主人公——愛瑪而言，生命的全部意義在于令人激動的愛情。文章通過解讀主人愛瑪?shù)娜宋镄蜗?，呼吁廣大女性努力奮斗，尋求爭取自身的平等。

包法利夫人；改編；命運；女性主義

主人公愛瑪在小說《包法利夫人》中是一個充滿青春活力而又倍受爭議的女性形象。作為一個正常的女性，艾瑪對生活充滿了浪漫主義的追求，并對愛情充滿著憧憬與想象。在為了追求愛情而背叛婚姻，為了追求浪漫主義而自甘墮落。欲望的火焰使她背離自身，站在了道德的對立面。

一、《包法利夫人》中主人公——愛瑪?shù)娜宋镄蜗蠓治?/h2>

小說中愛瑪?shù)拈喿x場景其作用是非常大的：因為它喚起主人公的欲望，推動其行動，為其行為舉止做出合理的解釋，從而進一步闡釋艾瑪所處的社會環(huán)境與他人關系。

（一）及時享受物質(zhì)的女性

1.閱讀習慣

在小說中，艾瑪一直有訂閱閱讀《仙女沙龍》的習慣，對浪漫主義小說中女主角的羨慕和贊賞，表現(xiàn)了艾瑪對于浪漫主義愛情的渴望和向往，以及勾勒出艾瑪想想中的理想愛人。艾瑪一直有閱讀的習慣，因為閱讀已成為艾瑪豐富內(nèi)心世界的途徑。

2.矛盾聚焦

艾瑪向往浪漫主義的生活，熱情奔放，從未放棄過對于生活的追求，相比之下，查理則傳統(tǒng)、呆板。小說中作者把浪漫主義對愛瑪氣質(zhì)以及思想行為的影響表現(xiàn)為她與查理的矛盾。這樣的處理手段讓愛瑪更顯十足的浪漫氣息，但是也略顯其輕佻。從而透露出對愛瑪?shù)呐袘B(tài)度，尤其是對其物質(zhì)性和現(xiàn)實性的批判。

3.敘事方式所展現(xiàn)出的批判

一方面展示出愛瑪?shù)奈镔|(zhì)觀念，另一方面又表現(xiàn)出愛瑪與所處空間的格格不入，從而使她感到壓抑不已。小說描寫了空間對愛瑪?shù)慕d，也將愛瑪推到了被批判與諷刺的位置：愛瑪被描述為一個尋求物質(zhì)享受的女性。她對現(xiàn)實生活產(chǎn)生的厭倦不滿被放置在強烈的人物關系的對比之中。而這一厭倦與不滿被指為對物質(zhì)的厭倦。而對物質(zhì)追求的盲目與不節(jié)制是她悲劇命運的直接根源。

（二）神經(jīng)質(zhì)女性

小說通過對愛瑪?shù)谋砬槊鑼懀坍嬃藧郜斄硗夥抢硇缘囊幻妗獝郜數(shù)牟B(tài)焦慮、愛瑪“歇斯底里”以及愛瑪身上病態(tài)的氣質(zhì)，乖戾的性情。愛瑪?shù)拿恳欢误w驗都會歷經(jīng)向往——沉醉——失落的不同層次的波動。而這些起伏與波動，正好可以與“神經(jīng)質(zhì)女性”劃上等于號。

（三）欲望暗流尋找激情的女性

小說中對于艾瑪居住環(huán)境的描寫，可以使我們知道艾瑪與生活習性相關的諸多信息。雖然如此，但艾瑪?shù)膬?nèi)心世界卻如同其生活習性一般不可捉摸、難以預測。艾瑪內(nèi)心的期待與渴求完完全全存在于她的精神深處，在我們看來，艾瑪?shù)挠兊迷桨l(fā)難以捉摸。艾瑪上火中的矛盾不僅僅體現(xiàn)在物質(zhì)上的缺失，也不僅僅是查理情調(diào)的缺陷，更重要的是，艾瑪?shù)耐纯鄟碓从趯竦慕d。

1.沉迷于儀式

從小說中我們不難發(fā)現(xiàn)，艾瑪沉迷于儀式，喜愛儀式般的場景布置和生活環(huán)境。體現(xiàn)在許多方面，比如在畫畫時支起畫架，以便于走近走遠來對照畫作與實景的差異；在描繪素描時，艾瑪習慣于在畫板旁放一個面團，以方便手指隨時捏來一塊。這樣的細節(jié)有許多，這些細節(jié)不僅僅使艾瑪?shù)纳盍晳T，同時也體現(xiàn)了艾瑪對于儀式感和形式的注重，從而將艾瑪?shù)哪娣葱睦硗宫F(xiàn)出來。

2.打破禁忌，尋找激情

對于愛瑪來說，閱讀小說不僅僅是生活中的消遣，更是一種對精神家園的追求與贊美。于是，小說中的艾瑪與查理之間便顯示出對這一點的契合，導致了互相情投意合。當查理不再刻板，且二人的婚姻生活不再是艾瑪單方面的幻想時，尋求刺激是艾瑪脫離現(xiàn)實、背叛婚姻的根源。愛瑪從而成為一個對激情刺激的追尋者。這種對刺激的尋求于艾瑪而言，就是打破禁忌，擺脫精神的禁錮和枷鎖。

二、傳統(tǒng)文化中的性別歧視

性別歧視一直是自古以來的一種意識形態(tài)和思想趨向。古希臘思想家柏拉圖以及亞里士多德隊分別表述過自身冠于性別歧視的看法，認為男性高于女性，女人劣于男人。從古至今，世界各地仍有許多思想家與哲學家抱有男尊女卑的觀點。

《包法利夫人》便是男尊女卑思想形態(tài)的一個典型。在小說中，艾瑪是男性權威的犧牲品。在強大的傳統(tǒng)觀念以及父權倫理面前，艾瑪?shù)乃枷胱杂梢约熬裣蛲耆欢糁疲噲D解脫卻又永遠拜倒于現(xiàn)實之中。在這種情況下，除了死亡，艾瑪別無選擇。在臨死前，艾瑪包含著瘋狂與絕望的大笑，不僅僅是對于父權倫理的血淚控訴，同時，更何嘗不是對自身墮落的譏諷與嘲弄。

盡管艾瑪身上體現(xiàn)出進步思想，勇于實現(xiàn)自身的精神追求，但是在男權制的社會中，挨罵追求精神享樂的手段具有局限性，永遠都受到現(xiàn)實的禁錮，也無法逃離男權社會帶來的影響和束縛。通過對艾瑪一生的描繪，小說《包法利夫人》表達了對傳統(tǒng)時代的抨擊與嘆息。

三、《包法利夫人》女性主義分析

（一）女性意識覺醒

在福樓拜的筆下，艾瑪完成了一系列角色的轉換。從一個農(nóng)家少女到醫(yī)生的妻子，最后淪為羅道爾夫的情人，這一系列轉換不僅僅使艾瑪對于不切實際的幻想的追求過程，也是艾瑪走向毀滅的過程。艾瑪?shù)男袨榕c追求不僅僅表現(xiàn)出了正常女性對于激情的渴求，更是對女權的宣誓和追尋。整部小說即對艾瑪從追求幸福到陷入泥潭再到絕望自盡這一過程的真實展現(xiàn)，這三種實際經(jīng)歷以及心理歷程組成了艾瑪?shù)牡慈松壳?/p>

從艾瑪對于激情的大膽追求以及艾瑪情感起伏的體現(xiàn)，我們不難看出艾瑪內(nèi)心的女性主義意識已經(jīng)被喚醒。愛瑪?shù)淖非蟛粌H僅是對于感官的渴求，更是對心靈默契的追尋。于是，在小說開始，艾瑪就深陷于對于理想愛情的無限憧憬，幻想著自己的戀人將是一個完美且極富浪漫主義的優(yōu)秀男子，并與他攜手走進婚姻的殿堂。艾瑪?shù)男詯塾^建立與忠貞的愛情之上，其中不僅蘊含著理性因素，同時也是廣大女性內(nèi)心的訴求。從這里我們不難看出，艾瑪?shù)膬?nèi)心世界不僅蘊含著對于現(xiàn)實世界的厭棄，同時也表現(xiàn)出對于生命和生活的摯愛及向往。

由此可見，小說所要表達的不僅僅是艾瑪個人的欲求，而是以艾瑪為女性的代表，展現(xiàn)出普遍女性的呼聲與隱秘的內(nèi)心世界。從另一個角度對挨罵的行為進行思考，我們會發(fā)現(xiàn)艾瑪?shù)男袨槭强梢员焕斫獾?，其中還暗含著某些理性因素，因為艾瑪?shù)某踔允鞘谷祟愒趷矍橹袑崿F(xiàn)感性的本質(zhì)并使其升華。因此，艾瑪?shù)挠笠彩菍δ袡嘀髁x的控訴，對女性權利解放的吶喊。

（二）渴求兩性的平等、和諧

在小說敘事中，艾瑪希望遇到一個在各方面都與自己完全契合的男人，并與其攜手沖破艱難險阻、體驗各種激情，并在幸福與愉悅中度過美妙的人生。這些充滿浪漫主義的思想中，已經(jīng)包含了許多對于自我意識的肯定，具有強烈的主體性和先進性。

在艾瑪看來，夫妻的和睦不僅僅在于日常生活中為人處事的默契，心靈的契合對于愛瑪來說是高高至上的。但顯然，艾瑪與查理的婚姻并非建立于心靈交流之上，與查理默契的缺乏使兩人之間缺乏心靈的溝通，無法實現(xiàn)艾瑪之前對于完美愛情的憧憬。兩人精神世界的莫大差異使得婚姻岌岌可危。包法利醫(yī)生木訥刻板、不解風情，而艾瑪充滿著活力與奔放的熱情，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對于激情的渴望和向往。這樣的差異不僅僅導致了艾瑪肉體上的饑渴，同時也感受到精神的空虛和寂寞。在這種情況下，艾瑪時時想起少女時期在浪漫故事中讀過的理想情人形象，優(yōu)美的故事情節(jié)常常浮現(xiàn)于艾瑪眼前，使其不能中斷對于激情的向往。即使已為人妻，但艾瑪?shù)男闹腥匀挥兄鴮矍榈目是?，她希望能重新邂逅一位男子并體驗與現(xiàn)在全然不同的感受。實際上，艾瑪?shù)倪@種尋求正是性愛以及情愛得不到滿足的正常心理反應和正常需求，體現(xiàn)了艾瑪對于兩性平等、兩性和諧的渴求。

（三）理想的實現(xiàn)方式

艾瑪對于理想的實現(xiàn)方式極具現(xiàn)實性，且兼具普遍性與合理性。這種理想不僅包含著對于美好愛情的幻想以及婚姻的憧憬，還包括著對于理想生活的渴望與追尋，并將理想的實現(xiàn)途徑賦予一種現(xiàn)實主義色彩。在故事開頭，為了實現(xiàn)自己對于愛情的幻想，艾瑪將自身的希求都建立在查理醫(yī)生的身上，希望在少女時期關于愛情的想象都能與查理醫(yī)生一同實現(xiàn)。但現(xiàn)實往往令艾瑪失望至極，查理醫(yī)生木訥刻板，且處事為人及其平庸，無法滿足艾瑪?shù)南胂螅钇浣^望。所以，在對愛情的幻想破滅之后，愛瑪將自身的寄托轉移到肚子里的寶寶身上，但事與愿違，艾瑪生了一個女兒。在小說中，對于艾瑪?shù)闹皇莾鹤又蟮氖榫w表現(xiàn)地非常到位，艾瑪當即頭一轉，昏睡過去。理想的再一次破滅并未使艾瑪放棄對于理想的追求，在經(jīng)歷一次次的失望與打擊后，艾瑪再次尋找著內(nèi)心的寄托，于是艾瑪成為了羅道爾夫的情婦。艾瑪與情人的交往，因為艾瑪堅信她終于找到了真實的愛情。

從小說中我們完全能感受到福樓拜為我們帶來的艾瑪形象，并能完全感受到艾瑪對于傳統(tǒng)觀念的反抗以及對生命欲望的追求。艾瑪?shù)娜松瘎≈徊贿^是對于時代的一個縮影。人就是感性與理性交織的動物。在感性和理性的關系處理上，艾瑪是感性至上人群的典型代表。因此我們從小說中可以看出，艾瑪?shù)乃枷爰靶袨椴粌H僅是艾瑪本身，還代表著普通人，尤其是廣大女性群體，艾瑪?shù)男睦碓V求代表著普遍女性內(nèi)心深處最原始、最隱蔽的秘密。只是艾瑪勇于將自己的內(nèi)心通過行為直接大膽、真實地表現(xiàn)出來。所以即使愛瑪?shù)哪承┬袨楸畴x了人性道德，但身上還是蘊含有某些合理的因素，她的青春活力、她的勇敢追求、她的理想實現(xiàn)途徑、她的潛意識心理活動以及她對性的追求并非完全是只屬于艾瑪一個人，也是屬于全體女性的。在小說《包法利夫人》中，頗受爭議的典型人物形象——愛瑪，她不僅代表著艾瑪個人，同時也蘊含著女性行為的普適性。

四、結語

從女權主義的角度去對艾瑪這一角色進行審視，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愛瑪是一個有憧憬、有理想、有追求、有膽識，敢于反抗平庸的現(xiàn)實并敢于與命運作斗爭的先進女性形象，艾瑪?shù)乃枷胄袨閷δ袡辔幕约案笝嘀髁x形成巨大的沖擊波。但是，在影片中，愛瑪雖然擁有作為女性的獨立意識和獨立思想，但卻無法做到真正的獨立。因為身為包法利夫人，艾瑪完全沒有走向社會的機會，她依賴丈夫才能生存，她的浪漫主義幻想只有完全依附于他人才能得到實現(xiàn)。因此，女性要想實現(xiàn)女權主義，首先得有獨立的經(jīng)濟能力，才能進而有獨立的人格，并獲得真正平等的愛情，從而實現(xiàn)女性的真正解放。

今天，雖然法律規(guī)定男女享有平等的主體權利已經(jīng)成為普遍的事實。但是，在女性追尋自我解放的實際過程中，傳統(tǒng)文化的束縛、男權統(tǒng)治歷史積淀下來的集體無意識、社會的輿論等等都阻礙著女性自由的發(fā)展，都在不斷地困擾著女性的主體選擇。因此，要想實現(xiàn)女性真正的解放，女權主義斗爭還要繼續(xù)，與男權社會的壓制進行不倦的抗爭。套用中國一句經(jīng)典名言：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1］郭向宇，從“被看”到順從——對《包法利夫人》一種女性主義的解讀［J］.作家，2012，（6）.

［2］寇才軍，包法利夫人之悲劇與女性解放的消費主義陷進［J］.廊坊師范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21（4）.

［3］陳立乾，淺析艾瑪·包法利人生悲劇的自身因素［J］.赤峰學院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0，5（12）.

［4］傅守祥，林琳，母性意識的缺失與女性自由的迷障——《包法利夫人》中艾瑪形象的重新審視［J］.吉首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3，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