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洋何曉宇

（1. 武警警官學院，四川 成都 610000；2.成都樹德中學，四川 成都 6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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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凱與中國近代軍事留學教育

王洋1何曉宇2

（1. 武警警官學院，四川 成都 610000；2.成都樹德中學，四川 成都 610000）

摘要：袁世凱是著名的中國近代歷史人物, 為中國近代軍事教育的發(fā)展作出了重大的貢獻。但是,袁世凱對軍事留學教育卻經歷了一個從重視到抵制、排斥的過程,對于學成歸國的軍事留學生也持懷疑、排斥的態(tài)度。

關鍵詞：袁世凱：近代軍事；留學教育

當19世紀中葉西方列強入侵中國以后, 中國社會首先受到西方文明沖擊的就是軍事制度。其時, 清帝國的舊式軍隊已經日趨腐化,在西方列強的堅甲利兵面前, 更是不堪一擊。因此, 朝野人士亟思改革, 一方面設立軍事學堂培養(yǎng)軍事人才; 另一方面, 選派軍事留學生出國學習軍事。中日甲午戰(zhàn)爭中國慘敗后, 袁世凱奉旨在天津小站督練“新建陸軍”，他對于培養(yǎng)新式軍事人才給予了高度重視，1902年, 袁奏派55名學生赴日留學軍事。袁世凱上書強調派遣軍事留學生的重要性，他認為要拋棄湘淮軍制而建立新式的、近代化的軍隊, 要提高軍官的氣質和素養(yǎng), 要學習西方的軍事科技精髓,必須以大量派遣軍事留學生為前提。在地方督撫的推動下, 1904年練兵處奏定選派陸軍學生游學章程, 規(guī)定選派留日學生以四班為一輪, 每年選送一班, 每班一百名。據統(tǒng)計, 1904年派往日本的軍事留學生共計108名; 到1906年, 在日本士官學校和其他軍事學校就學者已達671人; 1908年統(tǒng)計赴日陸軍學生數目已不下一千余人。中國學生入士官學校始于1900年, 至1911年, 畢業(yè)于士官學校者共計673人。

目前, 尚難精確統(tǒng)計袁世凱直接派出了多少軍事留學生。但是, 根據各種跡象分析, 袁世凱起初是積極派遣軍事留學生的, 而后來, 態(tài)度則趨于冷淡, 并且對學成回國的軍事留學生處處加以提防戒備。袁世凱一方面積極推動軍事留學教育的發(fā)展, 另一方面又借機擴張培植私人勢力。在這之中, 同樣充滿著袁世凱同其他地方實力派及清廷權貴之間的斗爭。為加強對陸軍留學生的監(jiān)督管理控制, 1904年, 清廷正式頒布選派陸軍學生游學章程。章程規(guī)定:凡人民志愿游學武備的學生都可由各省督撫咨送練兵處, 經甄試后即可膺選。執(zhí)掌練兵處大權的袁世凱自然不會放過這一進行甄試的機會,除了北洋系選拔派出的留學生以外, 要出國留學的他省學生也必得拜于袁的門下方可出得國門。

對于歸國士官生, 袁世凱采取的是排斥的態(tài)度。除了由其挑選派出者得以回到北洋任職外,其余各省回國的士官生, 在北洋很難有立足之地。如士官一期生畢業(yè)回國者39人, 除幾個留京任用外,余皆分在各省帶兵。從晚清開始派出陸軍留學生直到登上中華民國大總統(tǒng)寶座, 袁世凱基本上對士官生采取排斥態(tài)度。這主要有以下兩個原因:其一, 袁世凱從小站練兵到1905年北洋六鎮(zhèn)編成,都是以原北洋武備學堂學生為骨干, 形成所謂小站班底。同時,他還創(chuàng)辦一批各種門類的軍事學堂, 成為北洋系統(tǒng)的軍官培訓基地。因此, 到士官生陸續(xù)回國時, 北洋軍標統(tǒng)以上的中高級管職,皆為武備系所把持; 下級軍官也都由北洋軍事學堂培養(yǎng)。北方軍隊的武備派成了一種勢力, 士官生不能插進。其二, 留日學生在留學期間, 受到了資產階級民主共和思想的影響, 大多數人認識到唯有推翻封建制度, 建立民主共和制度才能挽救民族危亡。不少人加入了同盟會, 或成為民主革命的同情者,其中加入同盟會的陸軍士官生不下百余人。

這些學成歸來的陸軍留學生卻往往成為其他督撫爭先延聘禮遇的對象, 有的甚至很快升到很高的職務, 手握重兵, 這在辛亥起義中體現得非常明顯。同時, 他們也成為清廷反袁派權貴用以同袁世凱爭奪兵權的重要工具。而士官生們也希望通過對袁世凱的打擊, 掌握北洋軍的領導權, 進而推翻滿清政府。那時北京中央軍事機關如軍咨府、陸軍部、練兵處等重要人員是留日士官生回來的居其多數。在北洋各鎮(zhèn)中, 北洋派的一統(tǒng)天下也被打開了缺口。士官生開始占據了一部分中高級軍官崗位。如果不是武昌起義爆發(fā), 清廷被迫重新起用袁世凱, 這一趨勢定將繼續(xù)下去。

袁世凱登上大總統(tǒng)的寶座后, 北洋派勢力進一步膨脹。但是,其內部也開始出現了分裂的征兆, 尤其是段祺瑞、馮國璋的勢力膨脹, 出現尾大不掉之勢。在感到老部下不可靠的情況下, 袁世凱圖謀在小站老班底之外, 另起爐灶, 組建新的軍事力量以對馮、段進行制約。另外, 經過辛亥革命, 他更加清楚地認識到士官生在國內軍界中的勢力不可低估, 乃一改過去的態(tài)度, 除了大力提拔重用原屬于北洋系統(tǒng)的士官生以外, 對南方各省的士官生也多方進行籠絡,以為己用。

在中華民國成立以后,由于軍閥割據, 軍事留學生的派遣也各自為政。軍閥之中不少出自清末留日的陸軍學生, 因而他們仍然傾向于將自己的部屬選送日本, 培養(yǎng)自己的人才, 加強自己的實力。其時, 日本士官學校只要錄取八九十學生, 報考者竟多至四五百人。有的學生是為謀生而投考軍校。也有不少學生抱著強兵救國的理想而從軍, 他們聲稱: 我們之所以志愿為軍人, 在撥亂反正, 并不想做軍閥, 實在為要討滅不正當的軍閥, 才投筆從戎的。然而, 這種思想又恰恰是袁世凱所深為恐懼的, 萬一將來自己實行帝制, 這些接受了西方民主思想洗禮的軍事留學生, 很可能會像當初反清一樣將進攻的矛頭指向自己。袁世凱對于選派陸軍留學生仍如清末時期,持限制、懷疑、不信任的態(tài)度。同時, 國內各類軍警學堂紛紛建立, 并日趨完善, 而需求逐漸減少。因此, 袁世凱在擔任民國大總統(tǒng)期間沒有大批量派遣陸軍留學生。

總而言之, 袁世凱一生對國內的軍事教學高度重視。但是,對于派遣軍事留學生則主要由于擔心留學生所帶來的革命影響,以及國內派系斗爭的影響, 而不夠積極主動。但是, 我們不能因此就輕視軍事留學生特別是留日陸軍生在中國現代政治、軍事史上的地位和影響。1927年, 日本教育家松本龜次郎指出: “今日中國軍人中, 位居中上將者,有三分之二曾經留學過我國?！笔嫘鲁且嗾f:“戊戌以后的中國政治, 無時不與留學生發(fā)生關系,尤以軍事外交教育為基, 現在執(zhí)軍權之軍人, 十之八九可從日本士官學校丙年同學錄與振武學校一覽中求得姓名, 軍閥如此橫行, 留日陸軍學生應負重大責任?！痹绖P與此自然有千絲萬縷的關系。

參考文獻：

[1]袁世凱奏議. 天津: 天津古籍出版社, 1987.

[2]河北省政協(xié)文史資料委員會. 保定陸軍軍官學校. 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 1981

中圖分類號：K25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864X（2016）01-015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