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涵玉
(江西師范大學 傳播學院,江西 南昌 330022)
階層群際特性構建下的媒介接觸形態(tài)
魏涵玉
(江西師范大學 傳播學院,江西 南昌 330022)
基于媒介化社會的現(xiàn)實境遇,卡茨將受眾的媒介接觸行為置于自我主動性尋求滿足的語境。但從社會階層視角來說,人的社會關系網(wǎng)格化映照出個體所屬群際的多元化。群體性的親疏程度影響著個體的媒介接觸行為。在群際中,集體意識驅使個體遵從符合群體性共識規(guī)范的行為模式,無論是在媒介選擇的渠道上,還是媒介內容接觸的偏好上,集體意識或顯或隱地在建構個體的媒介接觸行為。群際作用機制下的從眾心理則是解構個體固化行為認知模式的關鍵,而情感共生機制是消解個體對自我認同缺失的現(xiàn)實路徑。
群際特性;從眾;集體意識;媒介接觸
媒介化社會與信息時代的來臨,使公眾面臨媒介接觸選擇性過剩的情況。媒介牽引力在于媒介制造個體幻象空間的想象性非在場體驗,媒介主觀體驗性構造出實體性感知體驗。強調共識的結構主義者傾向于將社會視為一個結構化的整體,在這個整體當中,雖然群體之間有角色的差異,但是沒有深層次的意識形態(tài)上的分化。[1]在同一階層中有著一致性的規(guī)則與秩序結構,并構建出群體常態(tài)的穩(wěn)定性。群體結構的排他性制約著失衡衍生出的偏頗行為,群體的價值理念或顯或隱地建構個體的認知與判斷;階層群際培植的集體意識會干預個體的行為表達??ù膶€體的媒介接觸與選擇立足受眾主動尋求信息滿足的基礎之上,但忽視了群際行為對個體媒介接觸的規(guī)約。人在心理層面害怕被孤立,從個體主動性來說,關注群體關乎的是消解被孤立的關鍵;從個體被動性來說,集體意識的規(guī)制決定著個體媒介接觸類型、接觸內容等。集體意識的約束是一種無形的手段與方式,是浸染式建構個體的媒介接觸。在同一群際中,群體共享的價值理念、特定信息的需求、主體行為方式,潛移默化地引導著群際中的個體產(chǎn)生相應的媒介接觸慣性行為。同樣,群際中的個體為尋求群體對自我身份的認同感,個體會趨從集體的偏好來決定自身的媒介接觸行為。
從眾是因為真實或想象的群體壓力,而導致的行為和信念向群體靠近的過程。在群體結構中,從眾是個體服從群體規(guī)范,從而拒絕自身角色在群體中的突兀的表現(xiàn)。群際中,群體成員在信仰價值上保持著一定的協(xié)同性,有著自身的群際性共識規(guī)則,在行為層面表現(xiàn)出一定的模式化。因此,個體在群際中把此類群體當作一種價值參照,模仿其行為模式是個體自身獲得認同感的關鍵。在現(xiàn)實的境遇中,媒介接觸方式與種類呈現(xiàn)多元化。潮流的認同感在當前語境中表現(xiàn)出淋漓盡致的一面,媒介中同樣有著流行與非流行動態(tài)模式存在;網(wǎng)絡直播與虛擬現(xiàn)實技術等新媒介接觸形態(tài)異常活躍,于是在群際中,其被認定是走在潮流前端。對于游離之外的個體,個體與個體間的話語共識性難以謀求相互認同,個體為避免陷入被孤立的狀態(tài),被迫式地選擇趨從群際間的共識性認同。從媒介接觸的內容來看,媒介為公眾設置日常討論的議題,無論是在現(xiàn)實場域還是在網(wǎng)絡空間信息場域,幾乎都有議程設置的痕跡。當個體不去接受大眾所關心的話題時,個體自身就很容易陷入話語缺失的困境。在從眾的心理結構的作用之下,現(xiàn)實境遇中“大家都在用,所以我也用”的行為邏輯使受眾并不是出于自身需求去接觸媒介,而是基于社會關系環(huán)境的需要以及對自我身份確認的需要才驅使個體產(chǎn)生的相應的行為模式。
在高語境社會中生活的人可能會發(fā)展出這樣一種習慣性傾向:將焦點物體、背景和場域中其他物體整合為一個整體性的知覺對象。[2]群際被個體視為一種整體性感知的對象,群體的共識與規(guī)范成為個體行動邏輯結構的參照。在群際中,個體的媒介接觸慣性往往留有集群體共識性的痕跡;在群體中,個體被賦予的角色與群體的目標導向往往是一致的。個體需要服務集體的利益訴求表達,如個體生存所倚靠的工作團體。在工作團體中,個體承擔著某一項重要的角色并推動這個團體的發(fā)展,并且,個體會不由自主地去選擇契合工作環(huán)境需要的專業(yè)性內容媒介接觸;無意識的動力機制在顯性與隱性層面決定著個體的媒介接觸慣性。集體意識浸染下,媒介接觸表現(xiàn)出去個體化,而去個體化過程則意味著個人認同或身份的丟失。由于個體背后的圈際群并非單一的存在,社會網(wǎng)絡關系的復雜化也進一步印證著個體所屬群體是多樣化的。費孝通的差序格局概念表明,人與人的關系像水波一樣凝聚成漣漪形狀,有親疏、遠近之差異,所以在個體所屬群體亦或是如此現(xiàn)狀。個體的首屬群體被認為是建構個體媒介接觸慣性的先決性社會關系,且個體在群體規(guī)制與誘導的作用機制下,自我獨立個性的消解已經(jīng)是一種常態(tài)化的現(xiàn)象。群際中,個體的共識性規(guī)范與行為被衍變?yōu)橐环N約定俗成的規(guī)約,從而漸進式地形塑著個體的行動邏輯。群際中的集體意識在無形中塑造了個體媒介接觸偏好與慣性,個體處在聚眾的屈服下并遵從群際的共識性規(guī)約。
互動儀式的核心機制是相互關注和情感連帶,儀式是一種相互專注的情感和關注機制,它形成了一種共有的實在,因而會形成群體團結和群體成員身份的符號。[3]在人與他者的符號互動過程中,媒介充當情感維系的紐帶,其亦是個體建立社會關系的基礎。人際傳播模式在個體關系維護與情感維持中,往往陷于時空維度的束縛。集體中所屬的個體成員共享的情感需要個體參與式的維持,而不是異于群體情感外的獨立。當個體在現(xiàn)實場域中的集體性缺失困境,同樣映襯出個體認同的缺失。沉溺于媒介技術可能會讓個體感知技術孤獨癥,但媒介技術也是消解個人認同悖論的關鍵路徑。參與集體性的情感共享,選擇適應群體需要的媒介接觸方式是個體實現(xiàn)目標的基礎前提。集體與個體的雙向互動以及參與式交流是實現(xiàn)情感共生的關鍵所在。
[1] 邁克爾. A .豪格,等.社會認同過程[M].高明華,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19.
[2] 趙志裕,康螢儀.文化社會心理學[M].劉爽,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2011:124.
[3] 蘭德爾·柯林斯.互動儀式鏈[M].林聚任,等,譯.北京:商務印書館,2009: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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