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琦
內容摘要:20世紀紀70年代初,國際譯學研究出現(xiàn)了“文化轉向”。以芭斯奈特(Bassnett)和勒斐維爾(Lefevere)為首的文化派翻譯理論隨即產(chǎn)生。文化派翻譯理論研究作品在受社會、文化、歷史等諸多因素的影響下的翻譯。盡管這些因素只是一些影響翻譯的外部邊緣性因素,但對這些影響因素的研究,不僅拓寬了翻譯學的研究范圍,也對翻譯本身有著積極的促進作用。
關鍵詞:文化派 翻譯研究 芭斯奈特 翻譯學
翻譯作為兩國或多國之間交流的橋梁,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與研究。西方翻譯界出現(xiàn)了許多新的觀點,理論和方法。如以萊斯(K·Reiss)、費米爾(H·J·Vermeer)和諾德(Christiane Nord)為代表的功能派理論,左哈爾(Even—Zohar)的多元系統(tǒng)論(Polysystem Theory)以及芭斯奈特(Bassnett)和勒斐維爾(Lefevere)為首的文化派翻譯理論等。文化派翻譯理論以文化作為切入點,重點研究影響翻譯的外圍因素,如:意識形態(tài)、權力關系等與翻譯的關系。對這些翻譯的干擾因素的研究,使翻譯研究不在是語言的對等,而是朝著更深入,更多元,多層次、多角度的方向審視翻譯。芭斯奈特把這一重心的轉移稱之為翻譯研究中的“文化轉向”(cultural shift)。
一.文化派翻譯理論是以文化為切入點對翻譯進行的研究。
“文化轉向”是對翻譯的一種文化反思,是在以往過分強調“忠實”的規(guī)定性翻譯研究的批判下產(chǎn)生的。翻譯的“文化轉向”是一次研究視角的轉移,是針對翻譯即語言的對等和忠實提出的,指出了另一種影響翻譯的因素:文化。在翻譯實踐中,譯者深受本國文化影響,會有意或無意地用自身的文化去改寫譯本文化,用自己或本國讀者習慣接受的方式去解讀和闡釋譯本中的文化,這就是所謂的“操控”。這種對譯本文化的“操控”和“改寫”受譯者的社會活動、思維活動、語言活動的影響。譯者通常是無能為力的無意識行為,如林紓的翻譯。林紓將西洋小說譯成中國當時容易接受的章回小說。但是有時譯者為了使譯作達到一定的目的也會有意地對原作進行改寫。如郭沫若的翻譯。對于這種改寫,文化派以文化的角度去研究其原因并指出翻譯作為一種社會活動,不可能在真空下完成,必然會受到社會、文化、歷史等因素的影響和制約。這種影響和制約有時會造成譯文的不忠實,甚至是扭曲和變異,比如為了政治目的或迎合譯語讀者的需要等對原文進行增減或改寫。這種增減或改寫的行為并沒有遵循翻譯的基本原則,即正確理解和傳達原作的意義或意圖。對于這些因素的揭示和研究,能使讀者更清楚地認識到譯本對原本是很難做到完全的對等和忠實。
二.文化派翻譯理論是務實性與靈活性的辨證統(tǒng)一。
文化派翻譯理論在傳統(tǒng)翻譯理念的基礎上提出新的翻譯理念。全新的翻譯理念是對翻譯實踐中存在的魚目混珠似的偽譯進行辨證分析,肯定了偽譯是以一種新的方式為文化注入了新鮮血液。文化派結合偽譯現(xiàn)象事實存在的合理性,創(chuàng)新性地提出譯者應注重原作與譯作之間的內在聯(lián)系和淵源,具有務實性。此外,文化派的翻譯理論還具有靈活性。芭斯內特在她的《種子移植:詩歌與翻譯》這一論文中提到兩個重要術語:文本特征(textual features)和超文本特征(extratextual features)。前者是指詞匯、語法或形式等語言本身的文本特征。后者是指如風土人情和歷史文化等超出語言文字以外的文本特征。在跨文化的翻譯中,尤其是詩歌語體翻譯中,超文本特征的研究更為重要。在當今世界全球化過程中,不同文化不可避免地在接觸中互相碰撞,或沖突或融合,從而形成從單一文化向多元化發(fā)展的趨勢。因此文本特征背后所隱含的超文本特征正越來越引起讀者的重視。翻譯從來都不是簡單的詞語翻譯,它受翻譯語境的制約。通過比較,圖瑞(Toury)便有了“規(guī)范”的概念;芭斯奈特便有了“翻譯則操控”、“翻譯則改寫”的結論。這種翻譯描述正是體現(xiàn)了“形散而神不散”的翻譯理論,靈活地處理翻譯中無法對等翻譯的詞匯、語法等。文化派翻譯理論真實地反映了翻譯中偽譯的現(xiàn)象,并辨證地分析其種類和原因,肯定有些偽譯不是原于翻譯者的水平不夠或道德敗壞,而是靈活地處理局部的不對等,不忠實,實現(xiàn)整體的對等和忠實。務實中現(xiàn)靈活,靈活以務實為基礎。
三.文化派翻譯理論是將翻譯研究的內部研究和外部研究連接的橋梁。
芭斯內特指出翻譯是一種文化構建,是不同文化之間相互調適的結果。在文化的視野中,翻譯的內部研究和外部研究相結合最終回答“翻譯是什么”這一本源性的問題。文化派翻譯理論將研究的視角從只注重文字、語義、修辭、文體等的轉換和表現(xiàn)轉向到考慮源語和譯語文化的差異,以及譯者在翻譯中立場等若干文化問題上。芭斯內特在《翻譯、歷史與文化》一書中,提出了文化翻譯觀的思想,即:翻譯應以文化作為翻譯的單位,而不是停留在以前的語篇之上,局限于對原語文本的描述,而是在譯語文化中該文本功能的等值譯換。翻譯的目的是為了滿足文化的需要和一定文化里不同群體的需要。這一理論的提出使得翻譯研究不再只是對其本體的研究,而是闊寬到文化的大環(huán)境中,指出了翻譯的文化性和歷史性,將翻譯本體與外界連接起來。
文化派翻譯理論對翻譯研究具有深刻的時代意義和理論指導意義。然而,文化派翻譯理論也不是完美的。其以文化為翻譯單位的方法似乎過于籠統(tǒng)且缺乏切實可行的劃分標準。“翻譯則改寫”、“翻譯則操控”等過于絕對的論斷容易違背翻譯的價值判斷。但它把翻譯與文化研究緊密結合起來, 在一個更為廣闊的歷史的、文化背景下探討翻譯研究,并且注重跨學科的研究。因此,其理論具有高度的宏觀性。在評判標準、對等與等值等問題上,充分考慮多種制約因素,為翻譯研究拓寬了思維空間。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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