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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克蘭模特奧夏寧娜

        2015-04-29 00:00:00禹風
        花城 2015年5期

        奧夏寧娜有過一個未婚夫,他不但不嫌棄她家里的清貧,而且覺得貧困也許對他倆的愛情有益。他是一個大學講師,在基輔市機械學院任教,講授動力學。他定期約會奧夏寧娜,每次都按照不變的路線和她走到市中心的廣場,在那里的麥當勞餐廳吃晚餐,然后向門口賣鮮切花的大嬸買一枝雛菊送給她,插到她上衣扣眼里。

        媽媽腿腳已經(jīng)很多年拖拖沓沓的,她總是不出公寓的家門,等著奧莎把洋蔥、土豆和面包,有時候還有一些牛肉從菜市場帶回來,她就去廚房待上整個夜晚,做好夠吃一周的燉菜,放在用了三十年的老式冰箱里。盡管老冰箱特別耗電,但重新買一個還是在預算之外的。父親是家里忌諱的痛,他本是這個街區(qū)的副行政長官,現(xiàn)在卻已經(jīng)作古了。那年選舉的時候,上頭有人給老尼古拉錢吩咐他替大人物在本街區(qū)搞到八百張選票,老尼古拉把錢塞靴子筒里,到處給女人送面包和花,給男人送本地烈酒豪留加和酸黃瓜,硬是把選票沖到了八百七十張,然后他把這次攢下的錢合著一輩子攢下的錢一起交給辦賭臺的米沙,押大人物當選總統(tǒng)。老尼古拉贏了,他酸黃瓜色的瞳仁放大到喜悅和死亡的交界處,他一輩子衣食無憂啦!可才贏他又輸了,上帝讓橙色革命一夜發(fā)生,推翻了第一次選舉結(jié)果,重新選舉后大人物帶著老婆逃去了莫斯科。輸光了,老尼古拉本還可以熬下去,可他曾經(jīng)真贏了,哪怕只是一個晚上,這種真實感也是致命的!他沒有勇氣結(jié)果自己,結(jié)果就把自己泡在一浴缸豪留加烈酒里,盡情地喝,然后唱著豪邁的軍歌拖著濕褲子從政府辦公樓窗戶里跳了出去……家里沒了掙錢人,奧莎需要錢,但她是個自愛的女孩,除了出賣自己的肉體,其他賺錢的辦法她都愿意嘗試。

        有沒有其他方法可以掙錢她不知道,她知道凡她可以嘗試的她都努力了,一個像她這樣的年輕女人,一旦讓人家知道她沒了父親、要養(yǎng)活自己和老娘,仿佛就做了個軟柿子廣告,那些當了她幾天老板和上司的男人幾乎無一例外露出多毛的手,想來捏上一捏試試運氣。最后雇她當助理的動力學講師與眾不同,他想把柿子拿回家當正餐,而不是打野食。

        離開基輔去充滿蒙古面孔的中國,奧莎沒有告訴未婚夫,是偷偷瞞著他走的。她吻別了不言不語的媽媽,到圣安德魯斯教堂畫了一個十字,然后在教堂門口和薩西卡會合,薩西卡還帶著他姐姐安娜。他們飛到北京住了一個星期,在一家古色古香有琉璃瓦飛檐的國營飯店吃了一次北京烤鴨,又有三個年輕烏克蘭姑娘加入了他們,最終薩西卡帶著五個女孩來到炎熱的廣州,找到一個到處是非洲黑人的街區(qū),住進了“如家”旅社。

        安娜和弟弟雇傭的四個姑娘相處得都很好,尤其和奧夏寧娜成了好朋友。薩西卡是她們所有人的經(jīng)紀人,他跟在基輔擺攤的中國人學過廣東話,這些廣東人幫他介紹了演出的聯(lián)絡(luò)人。剛開始的時候,她們被安排到夜總會表演舞蹈,拿著拖把穿得很少拼命跳,讓一些小眉毛小眼睛的中國男人狂叫。薩西卡雖然年輕,但冷得像王老吉涼茶罐子,他對姐姐和四個女孩說:“誰敢碰你們一指頭,我砍掉他手指?!本蛻{著這股氣,沒幾個月,薩西卡和他的姑娘們就換了地方,現(xiàn)在專門在高檔商場為品牌促銷走T臺。奧夏寧娜對此還算滿意,薩西卡從不拖欠她們的演出費,每個月她可以按時把錢匯給母親,母親不得不雇了一個女孩每星期幫她打掃一次并且去買東西。奧莎未婚夫到她家找了幾次,還對著她老娘哭了,可老太太什么也不會告訴他。這就是人生,不是嗎?他必須學習做一個男子漢。

        薩西卡金色臉,眉毛是白色的,眼睛藏在眉毛下的深眼窩里,緊緊看著大家。他對安娜像對情人,安娜在哪里,薩西卡就在附近晃悠。

        她們在為中國人的品牌服裝走秀,一群黝黑的中國人在商場門口的廣場上搭起舞臺,往上面安裝燈光和音箱,薩西卡小心翼翼地把他們搭的舞臺密密實實踩一遍,踩到松垮的地方就用廣東話嚷嚷:“扭傷了腳踝你們賠得起?”中國人笑嘻嘻看著薩西卡,嘴里發(fā)出拖長的喉音,瞥著來看場地的烏克蘭姑娘,眼神一點點燙起來。

        奧夏寧娜和安娜最愛琢磨中國人招徠顧客的花招。廣場上有很多搭起的促銷舞臺。經(jīng)常是有的舞臺前空無一人,那是外國人的品牌;有的舞臺前圍滿了人,通常是中國人自己的品牌。中國品牌的促銷舞臺上,個子小小的男人和女人像在開政治動員會,男的舉起包裝好的手機盒子或化妝品套裝,直著喉嚨喊道:“你們要不要?”臺下擠滿了從十一二歲到七八十歲各種年齡的人,一起都舉起手來,揮舞著,放開嫩和老的喉嚨:“要!”遠處還有人疑疑惑惑地停下腳步看著,慢慢聚攏來,圍成更大一個人堆。臺上女人又叫床一樣喊叫:“我要!我要!你們要不要?”“要!要!要!”臺下男女老少叫嚷得更響了,剛來的人不知怎么搞的,都擠到了最前排。他們拿到了盒子,然后臺上的男人就很氣派地指揮他們:“一個一個不要急,是你的總是你的,不是你的急也沒用!來來來,排好隊,在這里登記,拿出你們的身份證?什么?沒帶身份證?那你出去!你以為我們是什么?沒身份證沒有資格!我們這里有公證員!一切必須公開透明!優(yōu)惠不是施舍!請不要再擠了!退后,退后,后面抓著前面人胳膊,排好隊!”

        奧夏寧娜看到有人哭喪著臉,急急忙忙奔跑著回家去拿身份證,唯恐后悔藥發(fā)完了,自己會為沒占到便宜后悔死!她看到這些人滿頭大汗喘著氣帶著身份證和不厚不薄一沓粉紅色的錢回來,幸福地吐出一口氣,趕上了優(yōu)惠價的最后幾名。為什么從來沒有人趕不上呢?這個她們在烏克蘭從沒經(jīng)歷過。

        她們的表演不必那么聲嘶力竭,有人早就來候場,女生都遠遠站著,眺望烏克蘭模特隊,因為前排都讓男人擠滿了。大多數(shù)觀眾看來永遠也不會花錢買她們穿戴著展示的服裝,可他們興高采烈地張開嘴,眼光濕漉漉黏糊糊,像蜥蜴的舌信,在模特兒身體上一舐一舐。當她們揚起長裙轉(zhuǎn)圈的時候,那些男人就迷糊迷糊地笑起來,不少哈喇子在陽光或舞臺光里閃出銀光。薩西卡鄙夷這些動物園里的男人。

        有天下午,薩西卡像頭西伯利亞熊一樣在安娜和奧夏寧娜的房間里走來走去,把梳子和小鏡子都碰翻到地毯上。安娜說:“能有什么事?我去陪他吃飯!如果你說不,他也會對我們說不!”

        最后,薩西卡帶著安娜和奧夏寧娜一起去吃晚飯。那是一個肥胖的中國老板請吃海鮮,他的別墅在廣州外面的山里。他有起碼五十個仆人在別墅里忙活,他的客人全部是男人,但是有不少看起來零售身體的年輕女孩子在客人間像蝴蝶一樣穿梭飛舞。

        奧夏寧娜從中國老板的瞳仁里看到了自己迷人的身材,安娜在她身邊,顯得比較嬌小可愛。這些做生意和錢幣攪合在一起的蒙古面孔,一般都泛著對肉體的醉意。

        李老板大概五十多歲,面色紅潤,雙下巴大大方方掛在胸脯上,好像馬來西亞長鼻猴的鼻子。他招呼薩西卡喝中國烈酒,兩個穿紅戴綠的中國女孩子馬上圍著薩西卡,叫嚷著廣東話。李老板用簡單的俄語請安娜和奧夏寧娜來喝法國香檳,他表現(xiàn)得像一個長者,輕輕攬著她們的腰肢,把她們介紹給賓客。他一直重復著:“我請來的俄羅斯女演員!”安娜和奧夏寧娜就安安靜靜站在男人們中間,并不說話,因為他們的語言聽不懂,但他們的眼神,一如舞臺前的觀眾,直勾勾或者一躲一躲地在她們身體上停留,有時候不停地打滑。

        海鮮先由穿白色褂子的老太太端出來讓大家過目,有小孩大小的蘇眉魚、五花大綁著蒸熟的紅色膏蟹、放棄抵抗被生剝了皮的龍蝦,還有一大疊一大疊玉體橫陳的生蠔。那些中國人張開大口吃生蠔的時候,都盯著女人看,露出晦澀的笑容。

        薩西卡傲慢地搖著頭,他已經(jīng)喝了一些中國白酒和伏特加,他的臉上顯出怒色,使得身邊那個李老板的管家露出絕望的神色。

        李老板和一個比他年輕些的褐皮膚胖子在高興地談笑,胖子穿DIOR西服,打著一個醬色領(lǐng)結(jié)。他臉上的肌肉都很結(jié)實,在金絲邊眼鏡后面是一對愣愣的小眼睛,發(fā)出亮光。李老板一個個敬酒,輪到薩西卡,他和薩西卡直著喉嚨干了一大杯伏特加,拍拍薩西卡發(fā)紅的臉頰,他招手,讓一個有些風韻的中國女人過去陪薩西卡喝酒。然后他徑直朝安娜和奧夏寧娜走來。

        他壓低嗓子,直截了當說俄語:“我有一個高貴的朋友,經(jīng)營著世界頂級的奢侈品,你們倆誰愿意陪他一個晚上?一萬元人民幣?!?/p>

        安娜從臉到脖子,然后到胸口紅了起來,她高高興興說:“李先生,薩西卡都告訴過你了,我們只是模特?!?/p>

        李老板不接茬,扭頭看著奧夏寧娜:“兩萬元?!?/p>

        奧夏寧娜扭過頭,正看見打醬色領(lǐng)結(jié)的胖子明亮如火的眸子,她脖子上的細白汗毛迎風立起來,一陣寒意。她沒理睬李老板。

        這就都過去了,中國人好像一下子忘記了烏克蘭女人的存在。一個個和身材細致的中國女人攪在了一起。薩西卡喝得滿面發(fā)紅,走過來說:“我們十分鐘以后在門口見,我去把車開過來?!?/p>

        薩西卡剛消失,李老板和戴領(lǐng)結(jié)的男人走了上來,李老板說介紹CION化妝品的品牌總經(jīng)理馬查理先生跟你們認識。

        馬查理滿面是笑,肌肉拱成一個個肥滿的圓弧,他嘰呱嘰呱對他們倆說滑溜的英語,可惜安娜和奧夏寧娜一句也聽不懂。還是李老板翻譯成俄語:“馬總說聘請你們當他品牌夏季的促銷模特!趕緊謝謝他,你們發(fā)達了,這可是世界第一的奢侈品牌!”

        薩西卡把車停在門口,走過來正是時候,他愣了愣,抓住李老板的胖手說:“真謝謝您的推薦!”又向安娜和奧夏寧娜使眼色,一個勁感謝馬查理:“我們一回生兩回熟!”

        離開夏季還有些日子,可這馬查理已經(jīng)從上海往廣州飛了三次,找薩西卡訂約。

        薩西卡說:“馬總,這些小事不用你親自做,我和你的下屬簽約。”

        馬查理胸口換了一條白底紅點的領(lǐng)帶,他說:“我必須要來,你們是第一次為CION品牌促銷,我要把好關(guān)。”

        等薩西卡一轉(zhuǎn)身,馬查理就當起了魔術(shù)師,他的褐板兒臉膛笑開花,從胸口口袋里摸出一個小首飾盒,當著安娜的面送給奧夏寧娜:“送你!”里面是一枝胸針。法國名牌貨。

        當然,他還帶給五個姑娘每人一套CION高級化妝品。

        他請薩西卡和他的姑娘們吃晚飯連著唱卡拉OK,他的銷售經(jīng)理都是妙齡女郎,她們纏著薩西卡喝茅臺,把薩西卡灌得四仰八叉。

        馬查理很有禮貌地把薩西卡平放在三人沙發(fā)上,讓女銷售經(jīng)理給他扇風。他點一支俄羅斯民歌《三套車》,放開洪亮的嗓子,臉上油光可鑒,唱得聲情并茂:“……我可憐的老馬,它伴我走遍天涯……可恨那財主要把它買了去……”

        他鞠躬請奧夏寧娜跳舞,奧夏寧娜說:“不!沒有地方轉(zhuǎn)!”

        馬查理拿出厚厚的粉紅色錢幣分發(fā)給服務生,他厚實的身胚站立在烏克蘭姑娘們纖美的身子中間,把錢遞出去。然后,他把所有錢分成五沓,發(fā)給安娜、奧夏寧娜和其他三個姑娘。

        姑娘們看著錢,開始笑起來,像會傳染,笑聲漸高成一圈。馬查理不安地輪番看著他們,然后他也笑了:“OK!OK!OK!……”

        付了賬,馬查理親自去背薩西卡,他用力一起,薩西卡像一只大螳螂,趴在一只星天牛身上。姑娘們爭先恐后把他的錢塞回他的口袋,馬查理驚恐地擺手,差點把薩西卡從肩頭跌下來,他堵著自己的口袋:“不要還給我!不要還給我!我不要錢!”

        奧夏寧娜笑了:“您不要錢,可就算白送,我們也不要您!”姑娘們在門廳里快樂地跳起了烏克蘭舞,好像撥拉著掃帚,把馬查理撥弄到他那輛奔馳車里。然后,齊刷刷向他揮手飛吻,飛得他開車逃走。她們圍著靠在電線桿上垂著頭的薩西卡,要等他醒過來開車載她們回去。路上的行人一伙伙停下腳步看著她們,好像她們的喧鬧關(guān)系著公共福祉。

        夏季促銷表演就要開始前幾天,馬查理又來了廣州,這次他帶著一個中年婆娘當俄語翻譯。馬查理說要和每個人各自面試一遍,以保證活動萬無一失,一切溝通到位。

        等奧夏寧娜走進大商場辦公室,馬查理已經(jīng)和安娜她們四個面試完,打發(fā)她們出去了。奧夏寧娜又從馬查理瞳仁里看到了自己那風騷的身材,那有什么辦法?都是爹媽給的。她目光清澈看著馬查理,擺出不認識他的模樣。

        馬查理嘰咕了一陣,干癟婆娘面無表情翻譯說:“你愿意有正式工作合同嗎?不必繼續(xù)在中國境內(nèi)非法打工?”

        奧夏寧娜眼里閃過一陣渴慕的光芒,可是看見馬查理的神態(tài),她又恢復了原狀。

        “你如果愿意,我可以為你提供一個在上海的工作機會,不需要再做這種大篷車表演啦,到高檔寫字樓坐辦公室,為跨國公司工作!”馬查理熱烈叫嚷著。

        “那她們呢?安娜?”奧夏寧娜問。

        “只有一個名額!去天堂只有一個名額!”馬查理扯扯花領(lǐng)帶,門牙白花花發(fā)亮。

        他從辦公桌后面踉踉蹌蹌跳出來,跑到奧夏寧娜面前,看著一張寫好的紙,用蹩腳的俄語發(fā)音說:“別犯傻了!你和他們在一起,要跌到溝里去!我見多了!給警察電話,你們沒有工作合同,錢要充公。然后,可能為了賺一張回國機票,您就不得不去和本地男人交朋友!呃,你懂?”

        奧夏寧娜皺起了臉,縮起鼻子看著這張齜牙咧嘴的蒙古臉。

        “來吧!投奔我!我會照顧你的一切!”馬查理把臉湊過來,瞪著她,眼睛里還有一汪激動的淚水。

        奧夏寧娜站起來,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姿讓房間里起了一陣騷動,馬查理這么近挨著她,這使他喉頭發(fā)緊,鼻翼掀動,發(fā)不出聲音來。

        走出辦公室,薩西卡正煩悶地等在外面,一雙詢問的眼睛布滿紅絲。

        促銷表演的各項安排都很順利,到底是國際著名奢侈品牌,雇的場地搭建公司水準一流。電路從商場接出來,一路都有防水保護和防觸電裝置,燈光設(shè)備全部是意大利進口,音響德國貨,價值上百萬。薩西卡到處探勘,露出欣然的微笑。他終于帶著幾個女孩子為國際大品牌走秀了!

        廣州的天氣多雨,區(qū)政府來了兩個官員檢查商場安全,他們和那個李老板的手下一起來,仔仔細細一個環(huán)節(jié)接一個環(huán)節(jié)核查防火、防踩踏和雨天撤離等等步驟,在一個小本子上畫流程圖。場地搭建公司是李老板的,和薩西卡簽服務合同的公司也是李老板的。

        奧夏寧娜從薩西卡手里拿到一筆款子,薩西卡說:“給你媽媽買個輪椅,讓鄰居推她去金頂教堂,那樣,天父可以看見她。”奧夏寧娜知道媽媽在家里,天父也總看顧她,可是,薩西卡那是感謝她沒有接受馬查理的誘惑。薩西卡因為她對馬查理說不這件事,就全然高看了她。

        安娜和奧夏寧娜去珠江新城看廣州塔,安娜說:“奧莎,薩西卡是個走運的人,他會把我們帶到用不完的錢那里去的。你看,他已經(jīng)巴結(jié)上了奢侈品牌。現(xiàn)在,我們的表演都打上了金燦燦的品牌!薩西卡買了錄像機,會把我們的演出都錄下來?!?/p>

        奧夏寧娜舒展眉頭笑了:“但愿圣誕節(jié)能回基輔,我要給媽媽做一只火雞,并且給她一塊東方絲綢圍巾!”

        “你那個教授呢?”安娜戲謔地問。

        奧夏寧娜噎住了,好半天陰沉著臉,說:“他不會原諒我的!”

        第一天的演出很成功,五個姑娘并不需要頻繁地換什么衣服,只是拿著CION的各款香水,慢悠悠地在燈光和音樂里走動,努力搔首弄姿。品牌總經(jīng)理馬查理帶了很多客人來觀賞走秀,他還是一如既往對奧夏寧娜情有獨鐘,上臺和模特兒合影的時候,他把一只瑞士女表掛在奧夏寧娜手臂上,用蹩腳的俄語說:“我等著你柔軟下來?!眾W夏寧娜佩服他用了“柔軟”這個詞當動詞,她的確很生硬地待在這個國家賺錢,生硬地防范著危險,也許她可以更柔和一點,也要享受這里的生活?

        第二天達官貴人不來了,姑娘們準點重復第一天的走秀,面對普通顧客和行人,她們放松下來,一點不覺得累。

        第三天是個有點炎熱的晴天,大家都變得懶洋洋的,按部就班來到商場門口,躲在玻璃門廊里吹空調(diào),等候工作人員調(diào)試設(shè)備。奧夏寧娜上午接到母親打來的國際長途,她那高興的聲音讓奧莎覺得幸福,覺得自己成了可以照顧她的可靠的成年人,她熱烈地重復:“媽媽,讓人推你到大街上去看看風景!太陽好就去!我能賺到錢了,我們在百貨商場為大牌子演出!你放心,薩西卡不讓一個蒙古男人靠近我們!”

        她看著夕陽底下的廣州,在百貨商店的豪華暗影里,也有很多窮人蜷縮在路邊,有的在乞討,有的什么也不做,把頭垂在自己褲襠里,像發(fā)瘟的吐綬雞。

        輪到她們上場了,安娜輕輕埋怨了一句:“熱死了!皮膚都蒸出黑毛孔啦!”她們輕盈地褪去白襯衣,穿著露出肩背的袒胸禮服,拿起CION香水上了舞臺。迪斯科讓她們像花朵在看不見的雨水里震顫。

        一個把頭垂在褲襠里的流浪漢被迪斯科音樂吵醒了,他煩躁地抖動了一下五官,低聲咒罵著收拾自己的破爛,準備到更遠的那個商廈門口去繼續(xù)他的瞌睡。

        他站起來的時候,夕陽耀了他的眼睛。他躲閃陽光的時候,看見了扭動著青春胴體的奧夏寧娜。他晃了晃腦袋,癡呆地凝視著她抖動的大腿和臀部。一對男女看見這模樣就笑了,流浪漢發(fā)現(xiàn)有人笑自己,立刻低下頭去,他的右手哆嗦地摸索著自己的破帆布包。等他從帆布包里拿出手來,自己也有點不相信地看著手里的東西:一把銹跡斑斑的鐮刀。

        薩西卡本來在舞臺靠近商場大門的那一角抽煙,今天看走秀的人稀稀落落,他放松了就覺得累和犯困,他把煙從嘴里拿下來扔到地上的一剎那,眼角余光看到了慢慢從后臺便梯走上去的戴氈帽的男人,看到了他手里閃光的刀。

        三個姑娘剛換到前臺,流浪漢正好站在安娜和奧夏寧娜背后,他猶豫著伸出沒有拿刀的手,哆嗦著要去撫摸什么,又沒拿定主意。然后他猛然舉起了右手的鐮刀,朝安娜脖子打量著。

        說時遲那時快,薩西卡一個魚躍,撞在安娜膝蓋窩里,安娜一個前屈撲倒在地上。鐮刀輕輕劃過虛空。流浪漢順勢在奧夏寧娜手臂上劃了一鐮刀,割開一道血口,反手他豎起鐮刀,沖著奧夏寧娜潔白無瑕脂玉般的后背狠狠劃了下去……人群狂叫起來,薩西卡撲倒了流浪漢,用一記兇猛的肘擊把他敲暈在地。

        警車和救護車是喘息和驚恐的奧夏寧娜記住的最后幾個鏡頭,她在送醫(yī)的路途上一直昏迷,薩西卡和安娜哭著坐在救護車里。

        縫了一百二十針,打了破傷風針,奧夏寧娜兩天后回到了旅館。

        廣州的大小報紙都報道了這一流浪漢砍殺烏克蘭模特的新聞,照片上是奧夏寧娜的發(fā)黑的血跡和銹跡斑斑的鐮刀。兇手歸案在審。

        李老板第一個趕到如家旅社,送來了三千元人民幣慰問金。他轉(zhuǎn)告:CION品牌的馬總已經(jīng)在飛機上,正趕來慰問傷員。

        薩西卡悲傷地瞅著奧夏寧娜,他淡藍色的眸子里有一種奇怪的東西,好像他不是個小伙子,而是他的祖宗借了他的眼睛在憂傷地看這世界。他的眼光很老。

        安娜一個勁地摟著奧莎親吻:“哦,親愛的奧莎,一切都會好的!”

        奧夏寧娜知道一切都結(jié)束了,她不能再走臺,背上的大傷疤永久地結(jié)束了她趁年輕淘金的夢想?,F(xiàn)在唯一可以祈禱的是那個神經(jīng)兮兮的骯臟男人沒有在鐮刀上抹病毒或者其他害人的東西,讓她的損失能夠到此為止。她現(xiàn)在還沒來得及悲傷,她知道自己失敗了,但還沒有從震驚中掙脫出來。

        中午的時候,薩西卡問是否要去鄰近的中國館子吃午飯,還是叫外賣上來。他的手機響了,李老板陪著馬查理已經(jīng)到了旅館樓下。

        馬查理穿了一身黑西裝,打著黑領(lǐng)帶,好像是來參加葬禮。他在一隊隨從的護擁下,捧著一大束白色的百合出現(xiàn)在奧夏寧娜的門口。電視臺記者從他身邊冒出來,鉆到房間狹窄的角落,把鏡頭從奧夏寧娜身上掃過,聚焦在馬查理臉上。

        “我代表CION品牌前來看望傷員,”他對著鏡頭而不是傷員奧夏寧娜說,“我也代表CION品牌嚴厲譴責這種暴行,并要求警方在最短時間內(nèi)查明真相!”然后,他跟著電視攝像機的轉(zhuǎn)速,小心翼翼把百合花遞過來,要交給奧夏寧娜。

        奧夏寧娜背上劇痛,不能接花,安娜接過花,放在床頭柜上。

        薩西卡等到記者退出房間,他穩(wěn)重地關(guān)上門,對馬查理說:“馬總,她的模特事業(yè)結(jié)束了。她是在為CION工作的時候受到襲擊的,請告訴我她將得到怎樣的賠償?”

        馬查理轉(zhuǎn)過腦袋,困惑地看了薩西卡一眼,他回過頭,又仔仔細細把奧夏寧娜上下打量了一番。他沉悶地說:“我公司的律師將全權(quán)處理這一事件?!?/p>

        馬查理落落寡合站起來,向奧夏寧娜慢慢鞠了一躬。倒退著到了門邊,一個轉(zhuǎn)身,好像唯恐人家拉住他,疾速打開門閃了出去。肥滾滾的粗腰身一點不妨礙他的敏捷。

        只剩下李老板,李老板說:“服務合同是我同你們簽的,所以法律上的說法,這事和CION沒有任何關(guān)系,一切我們之間來商量。明白?”

        薩西卡說:“天哪!太可怕了!她的事業(yè)結(jié)束了,她就要回去當一個工廠女工,和她的媽媽住在一個公寓房間。你懂嗎?她失去了一切,沒了盼頭!”

        李老板露出遲鈍的笑容,他顯得蒼老和木訥。他說:“會一切按當?shù)胤赊k的?!?/p>

        薩西卡一個箭步堵住了門,他說:“請明確告訴我們賠償額吧!我們是外國人,我們只是想得到應得的賠償!”

        李老板沉下臉來:“年輕人,冤有頭債有主。我和你們一樣是受害者,CION品牌也是。”他看看奧夏寧娜,說:“誰能料到這種天災人禍呀?如果她接受馬總的邀請,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坐在上海的摩天大樓里當白領(lǐng)小姐了哪!唉!天意難料呀!”李老板走到門外,又回頭安慰說:“你們不要著急,等幾天會有安排的!”

        詭異的是,動刀子的兇手被公安局逮進去了就沒有了下文,薩西卡到處托人打聽,還是李老板告訴他:“那人進了局子什么也不說,查下來身份就是一個神經(jīng)有點問題的流民,以前從來沒有案底。你知道,出事那天正好是我國歷史上一個不堪回首的事件紀念日,沒有人想無事生非吧?讓人把一個普通瘋子傷人案和紀念日扯在一起,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李老板說:“公安局決定把這件事作為精神病人傷害案來處理,如果你同意并且讓當事人簽字結(jié)案,我會幫助協(xié)調(diào)一個合理的賠償數(shù)字,由政府、本人以及品牌共同負擔?!?/p>

        奧夏寧娜漠然地把事情交托給薩西卡和安娜,她除了到醫(yī)院換藥,就是在旅館里發(fā)呆。媽媽最近活得很舒暢,來幫忙的女人還給她念流行的偵探小說。她等待著圣誕節(jié),奧夏寧娜說圣誕節(jié)就會回家。

        傷口漸漸收口,只留下難看的傷疤。薩西卡決定恢復品牌走秀演出,他們五個人出去的時候,都一個個和奧夏寧娜說再見,說吃夜宵時見!薩西卡把和李老板以及公安局談判下來拿到的所有錢都交給了奧夏寧娜。他說:“如果我們不是在非法工作而是有工作簽證的話,就不會只有這些了?!眾W夏寧娜說:“如果我答應了那只肥豬,去當他的秘書,一切又是另外的故事了!”

        她的話讓薩西卡低下臉去,讓安娜也局促不安。因為,公安局在處理案子時,批準薩西卡繼續(xù)在廣州完成他和CION品牌的合約,不會為沒有工作簽證驅(qū)逐他們。

        終于,薩西卡遞給奧夏寧娜一個信封,里面是一張經(jīng)停北京飛回基輔的機票。薩西卡說:“奧莎,回家吧!圣誕節(jié)我們還會給你一些錢,我們會分成給你!”

        五個人都到白云機場為她送行,他們送完她,還得趕回去為CION做一場市內(nèi)表演。他們一個接一個擁抱和親吻了奧莎,看著她走進安檢通道。

        “圣誕節(jié)基輔見!”他們流淚喊道。

        可是,圣誕節(jié)他們沒有在基輔看到奧夏寧娜,她媽媽不解地要求他們解釋奧莎為什么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家。她拿出奧莎寄回的一張照片,她穿著皮夾克和幾個俄羅斯女郎站在天安門前。

        后來薩西卡他們才知道,原來有個烏克蘭模特女郎在經(jīng)停北京時下了飛機,去了北京的俄羅斯人街區(qū)。她在北京過得怎么樣,他們并不清楚,只是奧夏寧娜的媽媽圣誕節(jié)后進了基輔最好的豪華養(yǎng)老院。每個月都收到女兒一筆可觀的匯款。

        責任編輯陳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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