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提到“建安風骨”人們往往把“三曹”、“七子”相提并論，筆者試圖從曹操的文學創(chuàng)作之于曹丕、曹植、王粲，不僅充分體現(xiàn) “建安風骨”特色，更以一代英雄的氣魄與政治領袖的地位開創(chuàng)與倡導“建安風骨”的形成于發(fā)展。

關鍵詞 “建安風骨” 開創(chuàng) 倡導

說到“建安風骨”，人們往往會想到三曹和“建安七子”。除曹操外，曹丕、曹植以及被譽為建安“七子之冠冕”的王粲也往往會被人們認為是建安風骨的極大體現(xiàn)者。但是筆者以為，這三人之于開創(chuàng)一代詩風、倡導風骨氣勢的文學功績，均不可與曹操相比。

一、曹操與曹丕、曹植

曹丕是位守成之君。但是他在建安時期的文學還是很突出的。他是建安文人集團的核心，曹丕詩歌今存四十多首，就題材而論，大體可分三類：一類紀事，一類記敘游宴活動，另一類擬寫各種人物。

曹丕的紀事詩有《飲馬長城窟行》、《董逃行》、《黎陽》作詩四首等，這些作品大都與當時的征伐事件有關，一般寫軍容壯盛、兵勢威猛，表達克敵制勝的決心，寫法比較相近。雖然曹丕的詩歌中也頗多豪言壯語，但因為缺少曹操那種過人的膽略和沉雄的氣概，底氣不足，反顯得虛張聲勢，浮泛淺露。

曹丕的游宴詩多作于建安時期。當時他是五官中郎將，又是曹操長子，大部分時間過著悠游自得的公子生活。這時期如《芙蓉池作詩》、《夏日詩》等，在極寫游宴盛況及歡娛場面之后，往往也會歸結到生命的感慨。比如：“樂極哀情來，寥亮催肝心?！保ā渡圃招小罚靶值芄残杏?，驅車出西城，……忘憂共容與，暢此千秋情。”（《于玄武陂作詩》）。人生的享樂與生命的悲哀相糾結，與曹操《短歌行》中“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悲嘆相似，卻缺少曹操那種雄心壯志的激情和一些慷慨的神韻。

曹丕的第三類作品是比較多的。大多擬寫征夫思婦之情，比如《燕歌行》、《陌上桑》、《雜詩》二首等，作品一般揣摩人物心理相當逼真，刻劃極其細膩，寫得凄婉悲涼。其中最優(yōu)秀的當屬《燕歌行》：“秋風蕭瑟天氣涼，草木搖落露風霜，群燕辭歸雁南翔。念君客游思斷腸，慊慊思歸戀故鄉(xiāng)，何為淹留寄它方？……”詩中使用了樂府及古詩中常用的意象如“秋風”、“天氣涼”、“霜露”、“雁歸”“牽牛”、“織女”等，營造出一片濃郁的凄婉悲涼氣氛，在以思婦為主要內容的詩歌中當屬佳作。

縱觀曹丕詩歌，對其進行總體評價，應該說劉勰的評價相當公允：“魏文之才，洋洋清綺……”曹丕詩歌，以“清綺”為特色而悲涼豪放不足。

曹植作為第一流的詩人，他在詩歌史上的地位至為重要，劉勰評價他：“然子建思捷而才儁，詩麗而表逸?！辩妿V也說“骨氣奇高，詞彩華茂，情兼雅怨，體備文質，粲溢今古，卓爾不群?！睙o論是骨氣，還是辭采，曹植詩歌都堪稱上品，是建安風骨的杰出代表?！逗喢髦袊膶W史》對此亦有精辟剖析：“曹操以其特殊的地位和豪邁的個性推動了建安文學的飛躍性突破。他把原來缺乏個性、通常也不署作者名的樂府詩改造為一種能夠充分顯示自我情懷和個人審美趣味的文人詩型，為文學的發(fā)展開出了一條新路；他的嘗試又深刻第影響了兩個兒子曹丕與曹植，由他們把建安文學推進到新的高度?！?/p>

確實，在鄴下文人集團之中，曹丕、曹植兄弟的卓越的寫作成就，確實激勵了眾多文士們從事文學活動的積極性。然而，是曹操的政治地位和熱情感召，才使得眾多的文學之士從四面八方紛至沓來；是曹操本人對文學的愛好和提倡，才使得眾多的文人在戎馬倥傯之際去創(chuàng)作詩歌辭賦；而曹操本人的詩歌風格也因其地位而主導了這一時期文人創(chuàng)作的風格取向。

二、曹操與王粲

王粲有“七子之冠冕”之稱，不僅創(chuàng)作頗豐，且成就突出。其《七哀詩》堪稱佳作：“西京亂無象，豺虎方構患。復棄中國去，委身適荊蠻。親戚對我悲，朋友相追攀……”

此詩包含兩層意思：一是詩人自身逃亡的經(jīng)歷，也有詩人的所見景況。二是途中所遇到的“饑婦人”的故事。無論是所見所聞還是親身所感，都寫出了悲慘現(xiàn)實。感情濃烈，筆觸悲愴。與曹操《薤露行》、《蒿里行》均為記述漢末喪亂的優(yōu)秀篇章。這樣的成就與王粲顛沛流離，無以家為的現(xiàn)實不無關系，正所謂“憂患出詩人”。

可是隨著，王粲加入曹操陣營，地位日高，生活日漸優(yōu)越，對曹操的依附日趨明確，憂患意識和獨立人格也日漸淡漠，悲涼慷慨之音大不如前。

三、曹操是當之無愧的建安風骨之開創(chuàng)與倡導者

綜上不難看出，在建安文人中，曹操是當然的領袖。沒有他，就不會有鄴下文人集團的形成，沒有他，就不會有眾多文學之士投身文學寫作，沒有他，也就不會有建安風骨的整體體現(xiàn)。以慷慨悲涼為主色調的“建安風骨”，在曹操的詩歌中有著鮮明而突出的表現(xiàn)。而曹操在政治與文學兩方面的領袖地位，也決定了他對其他文人的影響，他是建安風骨當之無二的倡導者和開拓者。

“曹操詩開創(chuàng)一代詩風。從內容上說，無論是他對殘破社會圖景的真實勾勒，還是他對于自己慷慨志氣的反復歌吟，以及他對游仙題材的描寫；從寫法上說，又無論是他直木無文、直陳胸臆的說理，還是饒有詩意的曲折抒懷；都無一不給予魏代詩歌以重大的影響。魏代詩歌作為這一段歷史時期詩歌史發(fā)展之起點的意義，是首先要從曹操開創(chuàng)一代風氣的篇什中來理解的。曹操的詩是沉雄之中有蒼莽，慷慨之中有悲涼，古直之中有清越。由是鞭撻宇內的超世之杰魏武，為中國詩歌進入黃金的發(fā)展時代，唱出了輝煌的第一個音符?！?/p>

千年之后，一個同樣堪稱英雄的詩人游歷孟德故地，落筆慨嘆：“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島外打魚船。一片汪洋都不見，知問誰邊。往事越千年，魏武揮鞭，東臨碣石有遺篇。蕭瑟秋風今又是，換了人間?！睔v史竟會驚人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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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襄樊職業(yè)技術學院公共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