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盧納莎之舞》是當代愛爾蘭劇作家布萊恩·弗里爾創(chuàng)作于1990年的劇作。劇本通過描述愛爾蘭西部唐尼戈郡巴利貝格村芒迪一家五姊妹在1936年盛夏的生活片段,展現出20世紀愛爾蘭工業(yè)化進程對農村傳統生活的沖擊。劇中的收音機是一個獨特的意象。
關鍵詞:布萊恩·弗里爾;《盧納莎之舞》;愛爾蘭文化;凱爾特文化
[中圖分類號] :I106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2-2139(2013)-18-0-01
《盧納莎之舞》(Dancing at Lughnasa)是當代愛爾蘭最重要的劇作家布萊恩·弗里爾(Brian Friel, 1929- )的代表劇作之一。它于1990年在都柏林阿貝劇院首演,隨后在倫敦和紐約巡演。
一、收音機:愛爾蘭工業(yè)化進程的歷史表征
故事發(fā)生在1936年盛夏,愛爾蘭西部唐尼戈郡(Donegal)一個名為巴利貝格(Ballybeg)的偏僻村莊。芒迪(Munday)一家五姊妹在此艱難度日。在1936年夏末,芒迪一家經歷了接連不斷的沖擊。首先,姐妹期盼已久的英雄哥哥的“榮歸”卻使得凱特失去了工作,反而得照顧疾病纏身的杰克。其次,吉瑞的突如其來,讓五姐妹陷入一片驚喜和慌亂中(40)。唯有凱特擔憂吉瑞短暫的停留,克麗絲“又會陷入心碎,難以恢復”(55)。他找到了一份推銷留聲機的新工作,稱給麥克買了新的自行車,這些都讓克麗絲看到了新生活的希望。最后,便是一臺收音機的到來。在邁克開篇的回憶敘述中,首先便提到那年夏天家里擁有了第一臺收音機,也是家中第一臺機器。
然而工業(yè)化的腳步也隨之而來,“唐尼戈郡建起了一家新工廠,機器編制手套比手工更快更便宜……工廠每天還有班車接送工人上下班“(81)沒有人再買手工編制的手套,因為相對于機器來說,它的成本“太高”。 盡管安格尼斯(Agnes) “巴利貝格最快編織匠人”(33),但是她們的效率仍然十分的低,她說“如果我們不再快一些,這周就沒有辦法編完二十四雙手套了”(15),家庭式的小作坊受到前所未有的沖擊:“最終安格尼斯和羅斯離開家鄉(xiāng),奔赴倫敦求生。”愛爾蘭西部正處于愛爾蘭工業(yè)化加速的歷史進程中。
二、收音機的命名: 文化的沖突和身份的定位
這臺收音機又是不同宗教觀念沖突的聚合點。由于這臺收音機的到來恰逢豐收節(jié),二姐、家庭的管家麥琪(Maggie)希望以“古凱爾特的豐收神”(7)的名字稱這臺收音機為“盧”。然后,一貫“持重”的大姐凱特卻認為,“給沒有生命力的東西冠以基督教施洗名是罪惡的,更不用說用的還是一個異教神的名”(7)。最終,家里稱這臺收音機為“麥考尼”(Marconi),是這臺收音機的品牌?!氨R”與“麥考尼”的命名對立,表征了凱爾特文化認同與愛爾蘭天主教文化的沖突。
劇中8月正值凱爾特古老的傳統節(jié)日--“盧納莎節(jié)”節(jié)慶期間。該節(jié)以豐收神盧納莎命名,每年8月1日起,人們感謝神明盧納莎的福佑,慶祝耕種的收獲。在持續(xù)數周的節(jié)慶期間,人們在晚上點燃篝火,圍火起舞。舞蹈時,牛羊跨過篝火、驅趕鬼怪(29)成為盧納莎節(jié)上類祭祀的重要儀式。家庭內部,采摘野桑(bilberry)、制作桑醬(71-72)則構成盧納莎節(jié)間最典型的家庭式慶典。劇中篤信天主教的大姐對妹妹們異教思想的強勢反對,不許她們參加凱爾特豐收節(jié),不同意用女神“盧”給收音機命名,甚至憤怒地說:“他們(參加盧納莎節(jié)的人們)是一群野人……在一個天主教家庭里聽到如此的言論真是十分的遺憾!”(29)反映出原本根植與愛爾蘭的凱爾特文化被排擠到基督教徒所主宰的主流社會的邊緣,被稱為是“異教文化”。故而,《盧》劇又譯為《異教徒之舞》。
《盧納莎之舞》作為弗里埃爾后期作品,在以往作品中移民、歷史、殖民主題上,深入推進,劇作中收音機意象聚合作家對后工業(yè)社會以及后殖民社會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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