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自2001年齊玉苓案件轟動全國之后,憲法司法化一度成為法律界爭論的焦點。對于憲法能否司法化的問題,各家學者觀點不一,本文試圖對憲法能否司法化進行探討,闡述自己觀點,即憲法不能夠司法化。
關鍵詞:憲法司法化 憲法適用違憲審查
中圖分類號:D921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026X(2013)03-0000-01
一、憲法司法化的概念
關于“憲法司法化”的概念,主要是指憲法作為法院裁判案件的直接的法律依據(jù)。而法院直接以憲法作為裁判案件的依據(jù),又有兩種清形:一種是將憲法直接適用于公民權利侵害的案件,包括政府侵害和私人侵害;另一種情形則是指法院直接依據(jù)憲法對有爭議的事項進行司法審查,亦即違憲審查。憲法司法化源于美國,著名法官馬歇爾審理的“馬伯利訴麥迪遜案”揭開了憲法司法化的序幕,之后眾多國家紛紛仿效。目前無論在英美法系還是大陸法系國家都得到廣泛的認同,它是世界各國普遍的做法,但我國法律對此尚無明確的規(guī)范。
二、憲法司法化的背景
1803年美國的“馬伯里訴麥迪遜案”一般被認為是憲法司法化的起源,美國聯(lián)邦法院首席法官約翰·馬歇爾大力提倡聯(lián)邦最高法院須有違憲審查權。他正式宣布,1789年的《司法法》第13條中“聯(lián)邦最高法院有權對合眾國公職人員發(fā)布職務執(zhí)行令狀”的規(guī)定違反聯(lián)邦憲法而無效。繼美國之后,在歐洲大陸首創(chuàng)憲法法院以作出憲法監(jiān)督,奧地利首先提出設立憲法法院作為憲法監(jiān)督的專門機關,法國在1946年建立了憲法委員會,而后經(jīng)過一系列的改革,至1958年又建立了憲法會議,這一組織以有影響力的案例實現(xiàn)了對公民憲法權利的保障。德國在1949年通過基本法,建立了獨立的憲法法院系統(tǒng)專門處理權力機關之間的憲法爭議和個人提出的憲法申訴。后來,各國紛紛效仿建立符合本國國情的違憲審查制度。
三、憲法能否司法化
(一)從憲法的內(nèi)容來看
憲法調(diào)整兩類最基本的社會關系:一是國家權力與公民基本權利之間的關系;二是國家機構之間的權力沖突關系。憲法規(guī)定的公民基本權利義務是用來規(guī)范國家和公民之間關系的,而非具體的法官裁量案件的依據(jù)。有些學者之所以提出憲法司法化的主張,是基于憲法“首先是法”的理論得出的。
(二)從我國的根本政治制度來看
我國以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作為根本的政治制度。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是國家最高權力機關,擁有最高立法權,國家各級人民法院由它產(chǎn)生并受它監(jiān)督。憲法司法化意味著法院可以行使違憲審查權,可以監(jiān)督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的立法行為,這無非與人民代表大會的最高立法權相沖突。西方國家機關之間實行“權力分立與制衡原則”下的分權與制衡關系,由最高法院獨立行使立法權。在這種體制下,法院審理案件過程中遇到的違憲問題可以直接交由最高法院進行違憲審查,而無需由另外一個機關(如中國的人民代表大會)來解決。
(三)從憲法司法化的后果來看
中國憲法司法化觀點的爭論,主要由中國“憲法第一案”——齊玉苓訴陳曉琪案等侵犯姓名權和受教育權案引起的。學者紛紛認為,由于具體法律法規(guī)未能全面的對憲法中賦予公民的基本權利加以規(guī)定,導致公民的基本權利受侵犯時無法可依,只能援引憲法作為定案依據(jù)。憲法雖規(guī)定了公民的基本權利義務,但只是起統(tǒng)領作用的根本法。在具體裁判案件過程中,如果普通法律沒有相關規(guī)定,那說明普通法律的制定還需加以完善,而非上升到憲法的高度,從憲法中找出路。
四、從我國的國情對我國憲法司法化路徑進行思考
我們應該看到,憲法司法化已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理論命題,而是當代世界各國在立法和司法領域的一個發(fā)展趨勢以及具有重要現(xiàn)實意義的實踐活動??上驳氖?,我國近年來在憲法司法化的探索和實踐中邁出了堅實的步伐。特別是2001年8月13日最高人民法院就山東省齊玉苓案作出的《關于以侵犯姓名權的手段侵犯憲法保護的公民受教育的基本權利是否承擔民事責任的批復》,被一些學者認為是我國憲法司法化的標志,開創(chuàng)了我國憲法司法化的先河。盡管如此,我國在走向憲法司法化道路的征程中仍然面臨許多的挑戰(zhàn)和困難,探索前進的過程中,我們需要付出更多的勇氣和智慧。
從當前階段看來,在可以預見到的相對短時間內(nèi),要通過修憲程序在我國設立類似于德國、法國等大陸法系國家那樣專司憲法訴訟的憲法法院(委員會),不怎么符合我國現(xiàn)階段的基本國情。從我國實際出發(fā),結(jié)合我國法院職能界定和設置情況,在法院審理的具體案件中,以類似于齊玉苓案件做法一樣直接援引憲法作為判決的法律依據(jù)必定會產(chǎn)生權力間的沖突,造成不必要的矛盾。
五、結(jié)論
憲法作為國家的根本大法,與國家政治體制和社會制度密切相關,能否將其司法化必須立足整體,充分考慮憲法的地位、價值、作用等等問題全面考查,否則非但不會加快法治進程,反而引起我國憲政體制的破壞和司法局面的混亂。因此認為憲法不能司法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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