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其高

(華東政法大學，中國上海200042)

“小城市，小治安”、“小城市，大治安”、“大城市，小治安”、“大城市，大治安”，等等，社會管理綜合治理“可以有”的文章很多，關鍵在于思維方式的科學且創(chuàng)新。

一、“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之命題形成

“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命題之形成，主要契因有三。

(一)大治安與小城市

大治安與小城市，是一對矛盾的兩個方面。

大治安，外延含超公安業(yè)務、社會治安與安邦定國。謂之“社會治安綜合治理”、“社會管理綜合治理”、“社會建設綜合治理”，萬變不離其宗，其實都是不同角度、不同進度的大治安。大治安，講求整體、和諧、科學。大治安，首先是大系統(tǒng)，指社會治安防控的范圍大;大治安，其次是大團圓，指社會治安防控的氣量大;大治安，再次是大智慧，指社會治安防控的本事大。①金其高:《論大治安》，載《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年第6期。大治安之大系統(tǒng)、大團圓與大智慧，猶如大治安的“初級版”、大治安的“中級版”與大治安的“高級版”，一個比一個重要，且一個比一個困難，拾級而上大治安，終將促成和諧社會的實現(xiàn)。②金其高:《大治安精要》，載《犯罪研究》2012年第3期。

世界是多元的、多樣的、多彩的，“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薄俺哂兴?，寸有所長?！毙〕鞘?、中城市、大城市，難分彼此，難說優(yōu)劣，難定伯仲?！皻v史是一面鏡子，它記錄著人類過去的成功與缺失，蘊藏著真知與灼見，也預示著未來。你或許為古代的四大發(fā)明所震撼，但是你有沒有注意過歷史上的小物件?你或許被偉大帝王的豐功偉績所感動，但是你是否在意過歷史上一些不起眼卻起過重要作用的小人物?你或許因農(nóng)民起義的失敗而流淚，可是你是否了解過一些小卻足以改變歷史進程的戰(zhàn)役?”③占驍勇著:《中國小歷史》，中國發(fā)展出版社2008年版，封面。中國的小城市，實體上屬于中國最基層的正規(guī)地域管理建制(小城市多為縣或縣級市，“郡縣治，則天下安”)，實質(zhì)上兼有城市中國與農(nóng)村中國，亦即現(xiàn)代中國與傳統(tǒng)中國之“雙料”特點，實際上已成為中國一定區(qū)域的社會、人文、自然暨治安之運行中心。小城市，很有魅力，很耐端詳，很需考量。治安學、治安策、治安實，均需關注小城市。

大治安可以在小地方，小地方亦“可以有”大治安?！靶〕鞘校笾伟病?，直面應對“小城市怎么治?”，是一條為小城市量體裁衣的走向成功之路。“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的實踐探索與課題研究，是小城市與大治安的對話，是理論創(chuàng)新與實踐創(chuàng)新的對話，是傳承歷史與永續(xù)發(fā)展的對話。《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①金其高主編:《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中國檢察出版社2012年版。成果的形成，乃天時、地利、人和之結晶。順便言及，承蒙《河南警察學院學報》不棄，筆者2011～2012年連續(xù)兩年在該學報不間斷地發(fā)表大治安學說系列論文(其中三篇為大治安視窗的犯罪學。筆者一直以為，大治安學說，極大地融通與其極為相似的犯罪學。大小并舉，統(tǒng)分結合，小治安學為犯罪學所涵蓋，中治安學約等于犯罪學，大治安學則包容了犯罪學)?！皩嵺`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對金氏連續(xù)發(fā)表的上述大治安學說系列論文之效果所作學術評估之一，有如中國人民大學《復印報刊資料》全文收入系列論文之一《大治安及其學說之邊際》②金 其高:《大治安及其學術之邊際》，載《河南警察學院學報》2011年第6期，中國人民大學《復印報刊資料·刑事法學》2012年第5期。;對金氏連續(xù)發(fā)表的上述大治安學說系列論文之效果所作實務評估之一，即為新鮮出爐的《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

(二)永城的警務創(chuàng)新

“永遠的城”，使小城市與大治安走到一起。

河南永城，是個典型的中國中原小城市。永城區(qū)位豫東，蘇魯皖豫四省結合部，因歷史上縣城屢遭水擊不破而得名，“永城”取永遠為城之意。古“陳寔遺盜”之典故，就發(fā)生在今日永城境內(nèi)。地處四省結合部難免形成“治安洼地”，2008年河南省綜治委組織的公眾安全感和滿意度調(diào)查，永城綜合排名忝列全省靠后第30位。

“小城故事多”。在近年來如火如荼的社會管理創(chuàng)新中，永城各方面工作可圈可點，社會治安防控亮點紛呈，公安業(yè)務具有濃墨重彩。如此“鑒定結論”，絕不只是哪個人的一“管”之見(管:豫東話，意即管用、中、好、OK等)，而是絕大多數(shù)長在永城的人以及來過永城的人、知曉永城的人、熱愛永城的人，“英雄所見略同”。近年來諸多專家學者撰文，一致唱好永城。其中有:中國政法大學皮藝軍教授《大融合:社會治安管控戰(zhàn)略的新構想——以河南省永城市為考察樣本》③皮 藝軍:《大融合:社會治安管控戰(zhàn)略的新構想——以河南省永城市為考察樣本》，載《河南警察學院學報》2011年第5期。、北京工業(yè)大學張荊教授《刑事政策視角下的永城經(jīng)驗研究》④張荊:《刑事政策視角下的永城經(jīng)驗研究》，載《河南警察學院學報》2011年第6期。、河南警察學院翟英范教授《對永城市公安局構建和諧警民關系的研究和思考》⑤翟英范:《對永城市公安局構建和諧警民關系的研究和思考》，載《江蘇警官學院學報》2011年第6期。與郭柏林教授《法治化:河南省永城市社會治安管控模式永續(xù)之路》⑥郭柏林:《法治化:河南省永城市社會治安管控模式永續(xù)之路》，載《河南警察學院學報》2011年第6期。、江蘇警官學院卜安淳教授《警務信息化條件下的警務規(guī)范化——以永城市公安工作為樣本的探討》⑦卜安淳:《警務信息化條件下的警務規(guī)范化——以永城市公安工作為樣本的探討》，載《河南警察學院學報》2011年第5期。等。

(三)筆者的“三訪永城”

為完成自擬的“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研究課題，筆者曾先后“三訪永城”。

麥浪滾滾，開鐮在即。2011年5月30日至6月5日，筆者只身赴會一個陌生的地方——河南永城，參加在此舉行的“全國中小城市社會治安管控模式——以永城市為樣本”高層論壇。幾乎每天(除正式會議兩天外)驅(qū)車幾百公里，忙于“收割”社會管理創(chuàng)新之“永城產(chǎn)品”。參加高層論壇并先后參加調(diào)研的專家學者還有:中央政法委牟君發(fā)巡視員，司法部馮樹梁研究員，上述已撰文永城的各位專家學者等。

此后，筆者又一而再，再而三，竟然“三訪永城”。后兩次永城調(diào)研，一次依然是只身一個人的2011年7月，另一次是由筆者的研究生朱莉、喻芳、袁夢及金子隨行的2012年2月。經(jīng)一年的風雨，經(jīng)一年的堅守，經(jīng)一年的給力，《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終于不負眾望，呱呱墜地，形成600千字的一部專著。

二、“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之實踐舉措

永城“小城市，大治安”之實踐舉措，可以歸結為“十二小，大治安”。諸如:小地方，大治安;小日子，大治安;小政府，大治安;小市場，大治安;小謀略，大治安;小而全，大治安;小分隊，大治安;小動作，大治安;小情報，大治安;小人物，大治安;小歪招，大治安;小氣候，大治安(排名不分先后)。

(一)小地方，大治安:尊重客觀情況

小城市的大治安，必須尊重小地方的客觀情況，永城正是如此。近年來，永城的社會治安實務，不唯上、不唯洋、不唯書，始終依據(jù)小地方來做大文章。

永城根據(jù)自身兼有城市中國與農(nóng)村中國，亦即現(xiàn)代中國與傳統(tǒng)中國之“雙料”特點，做警務創(chuàng)新文章，體現(xiàn)系統(tǒng)、和諧與智慧?！啊r(nóng)問題’不是中國特有的，但有中國特有的客觀實際。”①《 互動百科·三農(nóng)問題》，參見http://www.hudong.com/wiki/%E4%B8%89%E5%86%9C%E9%97%AE%E9%A2%98?prd=so_1_doc?！耙粋€領導者如果不懂得農(nóng)民，不懂得農(nóng)村，就不懂得中國的國情;不懂得占全國大多數(shù)人口的窮人，就不懂得政治，也不懂得經(jīng)濟。”［1］永城是個小地方，根據(jù)社會、人文、自然所形成的農(nóng)業(yè)、農(nóng)村、農(nóng)民“三農(nóng)問題”的客觀情況，從宏觀上謀求社會治安防控、駕馭社會治安。亦即:根據(jù)農(nóng)業(yè)的客觀情況，重條件，講實事，推行實事警務;根據(jù)農(nóng)村的客觀情況，重鄉(xiāng)情，講和諧，推行和諧警務;根據(jù)農(nóng)民的客觀情況，重本分，講民生，推行民生警務。

貓鼠大戰(zhàn)中，永城的鼠倒是很重視客觀情況，如屢有發(fā)生侵財性案件，犯罪人作案很注意“入鄉(xiāng)隨俗”。老百姓被偷怕了，晚上睡覺前用繩子將家里的羊拴在床邊，犯罪人遂通過挖墻洞偷羊;老百姓被偷怕了，惟恐犯罪人盜竊農(nóng)用四輪車，晚間就卸掉四輪車的一個輪子，犯罪人遂自帶車輪夜間前來偷車;老百姓被偷怕了，養(yǎng)狗看護家園，犯罪人遂攜帶麻醉狗食前來偷狗。警察憑主觀臆斷與傳統(tǒng)套路，解決不了此類問題。永城立足小地方講求大治安，在主、客觀關系上，著力解決主觀過于無視客觀存在、主觀過于輕視客觀工作、主觀過于敵視客觀對手引發(fā)的諸多問題，實現(xiàn)主、客和諧。

(二)小日子，大治安:講求表里和諧

大治安，必須先行表里和諧。任何事物都是形式與內(nèi)容的統(tǒng)一，即表與里的統(tǒng)一。內(nèi)容決定形式，內(nèi)容也需由最合適的形式來反映。中國傳統(tǒng)文化影響社會和諧、影響社會治安的關鍵問題，就是表里不一，甚至表里對立。

永城的“小日子，大治安”，不搞花架子，而是圍繞老百姓的小日子開展工作，圍繞老百姓的小日子創(chuàng)新警務。永城公安樹立科學的政績觀、穩(wěn)定觀，積極探索民意主導警務韜略。單純的政績考評，曾使公安部門步入怪圈而不能自拔:上級的獎杯，多與群眾的口碑不符;書面的打擊數(shù)字，與群眾的安全感和滿意度不一。要想干好公安工作，絕不能搞“花架子”，“以官為觀”，“嘆為官止”，而須以廣大人民群眾的意愿為決策依據(jù)，必須把案件降下來，把黑惡勢力壓下去。永城公安用警務創(chuàng)新回應人民群眾新期待，用實干滿足人民群眾的新要求。近年來，永城市公安局以廣大人民群眾滿意為目標，以解決“民意、民生、民怨”為落腳點，轉(zhuǎn)變管理和服務模式，著力打造民生警務。②據(jù)永城市公安局提供的材料。

永城的“小日子，大治安”，還表現(xiàn)在不去折騰老百姓的小日子?！斑\動式”、“簡單式”、“折騰式”的“花架子”顯著減少，日漸式微?！霸诟母镩_放三十年紀念的歷史時刻，高層公開呼吁不折騰，語驚天下，耐人尋味。改革前的當代史，大體可以歸納為一部折騰史。總有一種力量讓你不能靜下來，把你卷入變幻莫測的政治狂飆之中。改革之初，有如發(fā)生了核聚變，民間的巨大活力短短幾年中改寫了整個國家的面貌，令世界驚嘆。個中奧妙何在?無非是不折騰。中國的老百姓最勤懇，只要有一段安穩(wěn)的角落，只要有一段平靜的光陰，他們的創(chuàng)造天賦就會發(fā)揮到極致，就會像蜜蜂釀蜜那樣，把自己的小日子雕琢得有滋有味。這就是說，不折騰需要一種深刻的敬畏——對老百姓的小日子抱有深刻的敬畏，對民間智慧抱有深刻的敬畏。老百姓的小日子是社會穩(wěn)定的基石，也是文明的細胞。所以，小日子必須要捍衛(wèi)?！保?］

(三)小政府，大治安:動員社會力量

“小政府，大社會”，是社會管理創(chuàng)新之一種模式。推進社會管理社會化，是中國“十二五”規(guī)劃綱要確定的一個重要方向。社會管理社會化，主要指社會事業(yè)社會辦、社會事務社會管，社會成果社會享。社會管理科學化之要旨，是健全“黨委領導、政府負責、社會協(xié)同、公眾參與”的社會管理格局。公安部門主要是政府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工作中也涉及政府功能的定位問題。

內(nèi)部總動員。永城公安整合機構，警務運行上努力實現(xiàn)“四化”:精簡機構，機關建設精英化;屯警一線，基層建設實戰(zhàn)化;警力置換，輔助力量職業(yè)化;警務前移，管理服務便捷化。

外部總動員。動物世界的“群狼”戰(zhàn)術非?！敖o力”，永城在“小政府，大治安”的綜合陣式中，注意動員各種社會資源，創(chuàng)新社會管理機制，實施社會“群貓”戰(zhàn)術，構建社會治安立體防控網(wǎng)絡。永城立足地處豫魯蘇皖4省7縣結合部、流竄犯罪多發(fā)的實際，整合各種社會力量，將7個出入城區(qū)智能卡口、42個城區(qū)警亭、98個省市縣結合部治安卡點，形成三層布防，構建無縫防線。目前，永城全境，3分鐘區(qū)域合圍、5分鐘關閉城區(qū)“大門”、15分鐘全市“關門”的快速反應格局已初步形成。

(四)小市場，大治安:遵守市場規(guī)則

自然經(jīng)濟、計劃經(jīng)濟、市場經(jīng)濟，各有特色，各有利弊。但從事物發(fā)展趨勢看，市場經(jīng)濟總體上優(yōu)于自然經(jīng)濟、計劃經(jīng)濟。不過，中國當下的市場經(jīng)濟是“中國特色”的、極不完全的市場經(jīng)濟，加之永城乃北方小城市，農(nóng)業(yè)經(jīng)濟占主導，市場經(jīng)濟欠發(fā)達，是個“小市場”。故而，永城立足小市場，建設大治安。近年來，永城正積極探索社會治安防控系統(tǒng)的市場化，針對市場經(jīng)濟的競爭性、自主性、開放性、市場性與經(jīng)濟性開展工作。

永城的社會治安防控，正從計劃經(jīng)濟色彩的消極管卡轉(zhuǎn)入市場經(jīng)濟色彩的積極服務，從少一點“不作為”轉(zhuǎn)入多一點“作為”，從少一點嚴防死守轉(zhuǎn)入多一點疏導服務。諸如，不因搞活流通會影響交通而停止流通，而是在搞活流通中整飭交通;不因繁榮“娼”盛會影響市容而取消繁榮，而是通過繁榮實現(xiàn)真正昌盛;不因發(fā)展商品會沖擊人品而不出商品，而是在商品質(zhì)量中重建人品。近年來，永城市公安局為維護便民、利民的“小市場”秩序，做了大量的服務工作。諸如，持續(xù)打擊“小市場”的橫行鄉(xiāng)里、強買強賣、欺行霸市的黑惡勢力。

(五)小謀略，大治安:引領對手變新

社會治安防控是一部大百科全書，需要很多謀略。而大謀略、小謀略都是謀略，小謀略也可有大治安，大治安亦可包含小謀略。永城市公安局注重小工作中的謀略構建，尤其是從小城市的實際出發(fā)，推崇“小謀略，大治安”。

永城公安一貫注意“敞開大門訪民意，敞開心扉聽民聲”。社會管理創(chuàng)新中，經(jīng)常主動征求群眾意見，自覺接受群眾評議與監(jiān)督，努力提高為群眾服務的水平。主動征求群眾意見。遇到棘手問題，召開不同層次的“群英會”，集思廣益，共議管事，推“亮點”，出“奇招”。事實上，想真心為民眾辦事，勢必會聽取民眾意見。

(六)小而全，大治安:鍛造一專多能

世間萬事與萬物，一事連一事，一物降一物，相生又相克，難分彼此，難說優(yōu)劣，難定伯仲。石頭、剪刀、布，既相互聯(lián)系，又相互區(qū)別，還相互鼎立，機鋒處處，博大精深，奧妙無窮。

生物具有多樣性，在社會、人文、自然各領域，全科生物若沒有“獨門絕技”，在生態(tài)叢林中既活不下來，也活不下去。動物世界中的小動物，一個個身懷絕技，看家本領完全不在大動物之下。但社會、人文、自然都在發(fā)展變化，只靠“一招鮮，吃遍天”的老黃歷，已經(jīng)不再管用。只能是既有“一招鮮”，又要“多面手”，“一專多能”，即“小而全”。永城公安在工作中，逐步形成“小而全，大治安”的理念。為解決巡邏隊員缺乏執(zhí)法權限、派出所職能單一等問題，將東、西城區(qū)科學劃分為多個防控區(qū)，強力推行“1+3”(1名民警帶領3名巡邏隊員)工作模式，全方位、動態(tài)化管理交通、治安，零距離、零延誤接受群眾報警求助，實現(xiàn)“一警多能、多警聯(lián)動、綜合執(zhí)法”，逐步提升城區(qū)巡防的實戰(zhàn)效能。

(七)小分隊，大治安:注重靜動和諧

靜動和諧是世界上萬事萬物的存在與發(fā)展的方式;靜動和諧是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需要;靜動和諧才能確?，F(xiàn)代社會的安全;靜動和諧加強了社會治安防控的科學性、針對性。大治安，必須確立靜動和諧的戰(zhàn)略理念，做到以靜制靜、以動制靜、以靜制動、以動制動。

永城市公安局講究用兵之道。將有限的警力投入到無限的大治安中。在總體警力有限、基本體制固化的基礎上，順應形勢需要，不斷變換陣形，組織精干的“剿匪”小分隊，應對各種社會治安問題。實戰(zhàn)中，永城市公安局有針對性地組織四支精干的隊伍:以靜制靜的預備隊;以動制靜的巡邏隊;以靜制動的守備隊;以動制動的突擊隊(“敢死隊”)。

(八)小動作，大治安:積少才能成多

“小題大做”，見于明、清時代的科舉考試。流傳到今天，就引申為用小題目做大文章，將小事當做大事來處理。

任何事物都必須具備一定的量與一定的質(zhì)，只有達到一定程度的量變質(zhì)變才能保持或改變事物本身的特性。大治安同樣是量與質(zhì)的統(tǒng)一體，因此不能離開量變、質(zhì)變來談大治安。“人和疾病的斗爭就是一個質(zhì)量互變的過程。致病因素從侵入人體開始，人體內(nèi)就展開了損害與抗損害的斗爭。這一斗爭首先從量變開始，如果致病因素力量大，來勢猛，壓倒了人體的防御機能，即發(fā)生質(zhì)變，健康就轉(zhuǎn)化為疾病;若經(jīng)過治療、休養(yǎng)，個體的抗病能力逐漸增強，克服或者壓倒了致病因素，這時又發(fā)生了新的質(zhì)變，疾病又轉(zhuǎn)化為健康。由此可見，生理過程和病理過程是遵循質(zhì)量互變規(guī)律，隨著矛盾雙方力量的消長，互易其位的。”［3］

永城市公安局實施“小動作，大治安”韜略，持續(xù)以組合拳“小動作”，積少成多，積小成大，集短成長，不斷尋找與培養(yǎng)社會治安防控的生長點、增長點，有效地解決了許多實際問題，得到了老百姓的贊賞。其中最為精彩的，當屬查處民間糾紛“小案件”。邵明杰局長關于加強對民間糾紛“小案件”的查處的電視講話，說到老百姓的心坎上，各界好評如潮。永城加強對民間糾紛“小案件”查處等“小動作”，抓到社會治安的點子上，現(xiàn)實中更顯實效。

(九)小情報，大治安:重視情報建設

永城作為經(jīng)濟較發(fā)達的全國百強縣(市)，全面建設一體化、數(shù)字化的社會治安情報收集、交換、分析、運用、反饋系統(tǒng)。牢固樹立信息主導警務理念，始終將公安信息化建設列為“一把手”工程。近年來，共召開專題研究情報信息工作的黨委會20余次，集中研判情報信息的機構設置、人員配備、信息系統(tǒng)規(guī)劃建設、信息數(shù)據(jù)采集、整合等方面的工作。

永城市公安局立足實際、立足長遠、立足需求，著力開展公安信息化建設，為情報信息系統(tǒng)建設提供數(shù)據(jù)資源及科技支撐。在信息化建設和科技強警方面注重投入，市委、政府也大力支持，共注入資金2000余萬元。在信息應用系統(tǒng)建設中，堅持從實際出發(fā)，從實戰(zhàn)需求出發(fā)，以提高警務工作自動化、減輕民警工作負擔、提高公安工作效率為目標，著力打造貼近實際、貼近實戰(zhàn)的信息應用系統(tǒng)，相繼建設了四色預布警平臺、警務信息一查通平臺、社會治安視頻監(jiān)控系統(tǒng)、警務監(jiān)控平臺、網(wǎng)上督察報備系統(tǒng)、智能卡口系統(tǒng)、警用地理信息平臺、周邊警情研判系統(tǒng)、高危人員信息采集應用系統(tǒng)、綜合指揮調(diào)度平臺、電話自動外呼調(diào)查系統(tǒng)等十六大系統(tǒng)。

(十)小人物，大治安:小貓勇斗大鼠

周星馳導演或主演的電影，往往演繹善良小人物扳倒黑社會大佬的嚴肅主題，其藝術效果與社會效果是多么令人震撼!現(xiàn)實社會能夠感動歷史的，往往都是些小人物?！氨本┩醺?，臨街的一個寸土寸金的鋪面，一個老人堅守著修理鋼筆。若出租自己的鋪面月收入上萬元，而他自己修鋼筆有時還掙不到兩千元，但他就要堅守著自己的承諾，只求‘經(jīng)營我自己’則可。一個人能干啥，有時比一個人多幾個錢重要?！┨鼓峥恕柤磳⒊翛]之際，小提琴手們?nèi)栽趫?zhí)著地演奏著，牧師們也繼續(xù)為信徒做著祈禱，直到自己被風浪掠去的那一刻。這是生命中的堅守，觀眾無不因之動容。不為名利，不為誘惑，只為內(nèi)心中的那份秉持，雙肩上的那份責任，這就是堅守之美的深沉偉力。細細想來，那些觸痛人們內(nèi)心的人，大多是些普通的人做出的普通的事兒。當這些普通的事，經(jīng)過長久的堅守，就成為高尚的美德，成為能震撼靈魂的力量。”［4］

小人物，大治安，小人物能夠干大事。小警察能夠制服玩命的大罪犯，其主要是依靠敢斗、善斗。有人說河南人有四種:普普通通的河南人、踏踏實實的河南人、不畏艱難的河南人、俠肝義膽的河南人。河南省委書記盧展工，盛贊河南人的“三平”精神:平凡之中的偉大追求、平靜之中的滿腔熱血、平常之中的極強烈的責任感。永城公安干警，也都是普通的人，一個個小人物，脫下警服跟老百姓沒什么兩樣。但由于他們是人民警察，肩上責任不一般，專業(yè)素質(zhì)不一般，就敢于、善于碰硬，就成了事實上的大人物，做工作時就講求大治安。

(十一)小歪招，大治安:講究正奇結合

社會治安防控必須講究謀略，講究藝術，運籌帷幄，決勝千里。兵行詭道，不但要以正對正，而且要以奇對正、以正對奇、以奇對奇。用邵明杰局長的話來說，就是“對孬人，要用孬辦法”。

永城的“小歪招，大治安”，確有大智慧。諸如，“小歪招，大治安”的出奇制勝;“小歪招，大治安”的借刀殺人;“小歪招，大治安”的以毒攻毒;“小歪招，大治安”的欲擒故縱;“小歪招，大治安”的無為而治;“小歪招，大治安”的非典應對。

(十二)小氣候，大治安:風正方能氣順

“解放區(qū)的天是晴朗的天，解放區(qū)的人民好喜歡?！钡搅擞莱?，特別是接觸了商丘市委常委、永城市委書記吳孟鐸博士與公安局黨委書記、局長邵明杰等共產(chǎn)黨人，如此感覺便油然而生。永城各級黨政班子，非常重視軟環(huán)境、軟實力建設，以形成風正氣順的小氣候。“光明磊落為人一塵不染，正直無私辦事兩袖清風”、“權為民所用，情為民所系，利為民所謀”，這些橫幅、豎幅在永城市區(qū)到處可見，彰顯了一個年青城市的作為與品味。永城市公安局門口路燈立柱上懸掛的橫幅，實際上對此已經(jīng)非常巧合地給出解釋:“不屈于名可謂富貴，不屈于利可謂富有?！眳敲翔I書記親自向筆者介紹，歷年干部調(diào)整，永城極少有跑官、買官的。在整個商丘、河南境內(nèi)，永城的跑官買官數(shù)都是“墊底”的。他解釋了原因，在永城，跑官買官沒用。一者，提拔干部靠實績，靠老百姓的口碑，有作為才能有地位，有品位才能有地位。二者，永城的干部崗位，是用來為老百姓做事的，升官不能謀私，升官不能發(fā)財，他還跑官、買官干啥?

吳孟鐸、邵明杰等共產(chǎn)黨人的率先垂范，贏得永城老百姓授予的“吳青天”、“邵青天”等稱號，贏得永城大治安。由于永城的風正氣順，小氣候好，各項工作反過來也就變得好做了，遂進入一輪接一輪良性循環(huán)的大治安。在永城，由于工作環(huán)境好，工作效率高，大家身心舒暢，公安干警大多不愿意調(diào)出公安部門，公務員大多不愿意調(diào)出永城，老百姓也是各樂其樂。當然，作為中國唯一“面粉之城”的今日永城，同樣有“走麥城”之事，但總體上生產(chǎn)發(fā)展、生活富裕、生態(tài)良好，真乃“三生”有幸。

總而言之，永城市公安局關注民生，以解決老百姓關注的社會治安“熱點”、影響社會穩(wěn)定與發(fā)展的“重點”與公安工作的“難點”為突破口，開展打、防、管、建，實現(xiàn)從破大案是政績到破小案也是政績的工作理念轉(zhuǎn)變，從破案是能力到不發(fā)案也是能力的工作思路轉(zhuǎn)變，從深挖犯罪破積案到巡邏防控抓現(xiàn)行的工作機制轉(zhuǎn)變，從單純的績效考評向群眾安全感和滿意率的工作目標轉(zhuǎn)變，事情越做越好，越好越做。

上述“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實踐舉措的“十二小，大治安”，實為十二對常見的“貓鼠”PK。大治安之貓鼠關系，是一種生態(tài)平衡，群貓聯(lián)袂演出捕鼠大戲，驚心動魄，經(jīng)久不衰。公元21世紀，貓鼠之間展開了全方位、全過程、全參與的新博弈。2006年，筆者曾提出洋洋灑灑25千字的大治安之“貓鼠論”①金其高:《大治安之“貓鼠”論》，載《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1期。，而“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實踐舉措的“十二小，大治安”，即為更切合具體情況的大治安之十二種“貓鼠”PK。

具體如下:(1)小地方，大治安:尊重客觀情況，即為重主觀的貓抓不住重客觀的老鼠;(2)小日子，大治安:講求表里和諧，即為重表的貓抓不住重里的老鼠;(3)小政府，大治安:動員社會力量，即為吃皇糧的貓抓不住吃雜糧的老鼠;(4)小市場，大治安:遵守市場規(guī)則，即為計劃經(jīng)濟的貓抓不住市場經(jīng)濟的老鼠;(5)小謀略，大治安:引領對手變新，即為第三代貓抓不住第五代老鼠;(6)小而全，大治安:鍛造一專多能，即為一招式的貓抓不住全能型的老鼠;(7)小分隊，大治安:注重靜動和諧，即為靜動對立的貓抓不住靜動和諧的老鼠;(8)小動作，大治安:積少才能成多，即為貪大求洋的貓抓不住積少成多的老鼠;(9)小情報，大治安:重視情報建設，即為瞎眼貓抓不住睜眼老鼠;(10)小人物，大治安:小貓勇斗大鼠，即為哆嗦的小貓抓不住玩命的大老鼠;(11)小歪招，大治安:講究正奇結合，即為正統(tǒng)的貓抓不住非典型性老鼠;(12)小氣候，大治安:風正方能氣順，即為饞貓抓不住老鼠。

“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解讀了大治安確實是大。大治安是全過程的、全方位的、全層次的治安。大治安邊際之長，包容治安之前、中、后全過程;大治安邊際之寬，包容治安之里、中、外全方位;大治安邊際之高，包容治安之社、人、物全層次。①金 其高:《大治安及其學術之邊際》，載《河南警察學院學報》2011年第6期，中國人民大學《復印報刊資料·刑事法學》2012年第5期。

“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解讀了大治安確實是大。大治安是大系統(tǒng)，社會治安防控的范圍大，是推崇發(fā)展理念，一定角度上乃“綜治論”②金其高:《綜合治理必須實現(xiàn)“四化”》，載《青少年犯罪研究》1984年第11期。;大治安是大團圓，社會治安防控的氣量大，是推崇和諧理念，一定角度上乃“和諧論”③金其高:《大治安之靜動和諧》、《大治安之主客和諧》，載《犯罪研究》2008年第3期、2009年第5期。;大治安是大智慧，社會治安防控的本事大，是推崇科學理念，一定角度上乃“博弈論”④金其高:《大治安之“貓鼠”論》，載《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1期。。

三、“永遠的城”的“十二小，大治安”之效果

“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之警務創(chuàng)新實踐，取得了非常顯著的“笑果”。2010年和2011年，永城每年現(xiàn)行命案發(fā)案數(shù)均控制在10起以內(nèi)，連創(chuàng)歷史新低。2010年，永城群眾安全感全省縣級排位大幅躍升70余個位次，提升幅度居全省之首。2011年，永城各類刑事案件發(fā)案數(shù)同比下降5%，達到歷史最好水平。

治安學、治安策、治安實，以官、民、匪三角為視窗⑤金其高:《以官、民、匪三角為視窗的犯罪學》，載《河南警察學院學報》2012年第1期。，自能看出其門道、看出其問題與看出其智慧。治安學、治安策、治安實的思維方式較為科學且堅持創(chuàng)新，才能有其作為、地位與品位。“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警務創(chuàng)新之實踐效果，從以官、民、匪三角為視窗的三份“鑒定意見書”，遂可發(fā)現(xiàn)其非同以往、非同一般、非同小可。

(一)“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警務創(chuàng)新實踐的效果，受到官的贊賞

“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警務創(chuàng)新實踐的效果，得到了各級黨組織和政府的充分肯定。桃李不言，功勞簿上的各種獎項，默默作證。商丘市委常委、永城市委書記吳孟鐸博士，商丘市人民政府黨組成員、永城市人民政府市長馬富國，永城市委常委、市委政法委書記張紅梅等領導，對永城公安的工作贊譽有加。永城市委與永城市政府曾聯(lián)合發(fā)文，要求全市黨政機關等向永城市公安機關學習。

永城市公安局上下全體“逢一必爭”，敢為天下先，推動工作跨越式發(fā)展。率先在全省縣級公安機關進行了派出所功能區(qū)分區(qū)改造，引領派出所管理服務全面上層次;率先在全省縣級公安機關實現(xiàn)了執(zhí)法筆錄網(wǎng)上傳輸，引領執(zhí)法規(guī)范信息化;率先在全省縣級公安機關推出了“1+3”城區(qū)專兼職力量警務合成作戰(zhàn)模式，引領社會治安達到無縫隙駕馭;省內(nèi)外百余個公安機關先后到永城市公安局考察學習，公安部、河南省公安廳多次派員到永城市公安局調(diào)研，商丘市公安機關警務督察信息化建設、全省公安機關“大情報”系統(tǒng)建設、全省公安執(zhí)法規(guī)范化建設、全省公安科技建設與應用等多個現(xiàn)場會和“全國中小城市治安管控模式——以永城市為樣本”高層論壇先后在永城召開;交警大隊車管所被公安部評為全國優(yōu)秀縣級車輛管理所，大情報中心被推薦為全國公安機關“十佳”優(yōu)秀縣級情報中心;先后獲得表彰獎勵120次(項)，全局民警累計獲得縣(市)級以上表彰獎勵320人(次)，受獎人數(shù)之多、規(guī)格之高為永城公安歷史之最。

2010年，永城市獲河南省綜治委頒發(fā)的“群眾安全感顯著進步獎”。永城市公安局先后榮獲“全國公安機關涉案財物治理工作先進集體”、“全省公安執(zhí)法先進單位”等榮譽稱號。2010年1月，邵明杰應公安部之邀，參加由中辦秘書局及公安部治安局聯(lián)合舉辦的社會治安防控體系建設座談會。2010年12月，獲得中共中央、國務院頒發(fā)的“上海世博會先進集體”殊榮。2011年，永城市公安局嚴打整治綜合考評成績位居商丘市第一，抓捕本地逃犯總數(shù)等“清網(wǎng)行動”五項指標位居商丘市公安機關第一，綜合考評成績位居全省第一，被推薦為全國公安機關“清網(wǎng)行動”先進集體并報記集體一等功。2011年，永城市公安局被河南省公安廳評為“省優(yōu)秀公安局”。2012年，永城市公安局黨委書記、局長邵明杰榮登《河南警察學院學報》之《河南警界精英推介》欄目整版。①《 河南警界精英推介——邵明杰》，載《河南警察學院學報》2012年第3期封二，此欄目由省公安廳治安總隊負責推薦人選與組織材料。

(二)“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警務創(chuàng)新實踐的效果，受到民的認可

“天地之間有桿秤，秤砣就是老百姓?！薄敖皙勩y獎，不如群眾夸獎;金杯銀杯，不如群眾口碑?！弊鋈俗鍪?，不但要得到管理部門，亦即“公權力”的贊賞，還要且更要得到老百姓的肯定?！坝肋h的城:小城市，大治安”警務創(chuàng)新實踐的效果，受到永城人民的充分認可。吳孟鐸、邵明杰等是永城人一致公認的難得“好官”、“清官”，坊間還編撰成各種山寨段子加以傳誦。鄉(xiāng)親們扯著橫幅吹奏嗩吶敲打鑼鼓燃放鞭炮，來永城市公安局敬送感謝信的絡繹不絕，已成為永城街頭一景。還有些群眾，將感謝的話語直接發(fā)到市委書記等領導的手機上。

邵明杰關于加強對民間糾紛“小案件”的查處的電視講話，很有法理，很有情理，很有道理，話說到老百姓的心坎上。群眾看過其電視講話之后就說，什么樣的電視劇也沒有這個節(jié)目吸引人，他怎么就知道我們老百姓心里的事情?十八里鎮(zhèn)李窯村一個婦女邊看邊哭，說邵局長就是俺苦命人的后臺，就是俺的撐腰人，俺沒錢沒勢的窮老百姓，就是要邵局長這樣的干部。

2011年9月5日上午，永城市公安局大門前一片熱鬧景象。陳集鎮(zhèn)練樓村數(shù)百名群眾手持條幅，將“橫眉冷對黑惡似秋風掃落葉，俯首甘為群眾如春暖花又開”的大紅錦旗送到了局長邵明杰、政委孫棟梁手中。這些人大多年逾古稀，一位老人緊緊握住邵局長的手說:“村子里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只剩下孤寡老人和婦女，遇到橫行鄉(xiāng)里的也無力反抗，只能任其魚肉?，F(xiàn)在好了，由公安機關出頭，將黑惡勢力打壓下去，我們就敢大膽地在村里過上正常的生活了，真是感謝我們的公安民警!”

2011年8月30日，邵明杰在控申接待大廳接待信訪群眾。臨近結束，突然又涌進一波群眾。他詢問大家，有什么事?為首的說，我們沒啥事，只為一直聽說公安局邵局長是為民辦事的“好公仆”，今天就是想進來看看，面對面地親眼見見。邵明杰笑了，連忙謙遜地擺手表示:作為人民警察，就應該“為人民服務”，哪里值得大家這么贊譽?工作還需要你們的大力支持呢!希望多提寶貴意見，幫助我們做得更好。②據(jù) 永城市公安局提供的材料。

(三)“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警務創(chuàng)新實踐的效果，受到匪的佩服

公干私干、做人做事，非但要得到主管部門的贊賞、平民百姓的認可，還要力爭使得工作對象的服帖?！坝肋h的城:小城市，大治安”警務創(chuàng)新實踐的效果，亦為對手的頻頻佩服而證實。為驗證大治安格局的官、民、匪“三角觀”③金其高:《大治安格局的官、民、匪三角演義》，載《河南警察學院學報》2011年第4期。，筆者“三訪永城”中還專門抽出幾天時間，由永城公安“打黑”大隊長袁珂、培訓中心主任朱茵等陪同，驅(qū)車縱橫數(shù)百公里，了解永城匪事，走訪以前被永城公安處理打擊過的各種“匪”類，收集他們對于永城公安及領軍人物邵明杰的看法。

有戶人家連親友一起，因同一起黑惡案被判刑11人。正被執(zhí)行緩刑的家長對筆者反映，邵局長他們依法辦事，公平公正。當時的辦案人員從不逼供，更無刑訊。自己雖遭受法律處罰，但一直心服口服。另一案中，一城管曾被永城公安立案偵查，后被檢察院依法起訴，法院判處其半年拘役，現(xiàn)繼續(xù)在崗，工作很認真，還得到提拔。訪談中說，其以前不懂法、不畏法、不守法，而公檢法卻能文明辦案、公平公正，使自己深受教育。要是早十年被處理，也許自己的進步比現(xiàn)在還要快、還要大。

邵明杰在民權工作中，巧遇一難纏“人物”。該“人物”是一位女性，曾因各種原因離過七個男人。整日里不務正業(yè)，以“纏訟”、“纏訪”等躋身當?shù)亍懊恕毙辛?，對其“既惹不起，也躲不起”。當然，司法機關要想對其采取點法律強制措施，也易如反掌。但邵明杰堅持攻心為上，做大量的說服教育工作。而其女確實是個“人物”，推斷邵明杰局長即使白天黑夜忙工作，到夜里三、四點鐘，總歸也需休息。故自己每天先養(yǎng)精蓄銳，等夜里三、四點鐘，再直接致電邵局，讓其不得不“接訪”。“嘀鈴鈴”——午夜驚魂連續(xù)一個多星期。邵明杰被搞得“七葷八素”，頭昏腦漲，有苦難言，但也只能忍氣吞聲。但物極必反，后迫于無奈，不得不進行“自衛(wèi)反擊”。他展開“智斗”，以其人之“智”還治其人之“聲”。每天半夜三更強打精神，再復電給該“名人”，稱:“我作為公安局長，白天工作很忙，晚上工作也很忙，直到此刻才有點時間回電，您若有事就請現(xiàn)在談?！边@電話一打，也是一個星期。待“一個禮拜攻勢”過后，“雨過天晴”，該“人物”不得不告饒，從此善罷甘休。

諸多犯罪人也許是“混蛋”，但絕不是“笨蛋”。“平安永城”工作中，永城公安堅持不懈，斗智斗勇，還抓獲一些曾流竄全國作案又千里奔襲永城的“江洋大盜”。身在永城周邊的“匪”類，聽說永城公安之虎威，自此聞風喪膽，“望城興嘆”，再也不敢前來永城“以案會友”，“以身試法”。

“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大治安格局的官、民、匪三角演義，既不復雜也不簡單。有識之士肯定見識過，官(上級、有關部門)給公安機關及其干警個人頒發(fā)獎狀、民(社會各界、老百姓、犯罪被害人)給公安機關及其干警個人饋贈錦旗，但曾見識過匪(犯罪嫌疑人及其家屬)也給公安機關及其干警個人敬送錦旗的嗎?此非同以往、非同一般、非同小可，問題的關鍵與關鍵的問題就在這里。官、民、匪三角，分別給公安機關及其干警個人敬送錦旗，這種今古奇觀、中外奇觀、正反奇觀，就不止一次地出現(xiàn)在當年“陳寔遺盜”之典故發(fā)生地，亦即當下的河南永城。

2011年11月至12月，全國“清網(wǎng)追逃”行動最為關鍵的時刻，永城公安干警連續(xù)幾個星期不下火線。邵明杰等還親自帶領追捕小分隊，尾隨犯罪嫌疑人，一路追到江浙滬、東三省、大西北，親自出馬前往一個個命案逃犯家屬的居住地，不厭其煩地挨家挨戶數(shù)十次地上門，反反復復地做思想工作。通過鍥而不舍，持續(xù)攻堅，釋之以法、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終使一個個命案逃犯的家屬放棄敵對、抵觸、不合作情緒，有的反而主動配合公安機關去“勸降”自己的命案逃犯親屬，有的還積極、無償?shù)嘏阃哺删Ю锾鎏鋈ネ獾匾?guī)勸其他命案逃犯親屬歸案。

2011年全國“清網(wǎng)追逃”，永城成績喜人，名列全省第一，歷年所積逃犯近300人，除有5人系外地戶籍外，其余悉數(shù)歸案，個中命案逃犯無一不歸。大多數(shù)的命案逃犯亡命天涯，潛逃已近20載，改名換姓，在外娶妻生子，從不與家人有任何聯(lián)系，家人亦不知其落腳何方，甚至于不知其是死是活。有一命案逃犯，自發(fā)案后從不敢公開活動，不敢坐車乘船。當年從永城倉皇出逃，一路步行入川，潛逃已近20春秋，且正式出家，遁入空門，搖身一變?yōu)樗拇车缊龅摹案敝鞒帧?，善事亦做了許多，但一直“魂不附體”，命案未了，心終不安?！叭L永城”的2012年2月，永城市公安局看守所會見室，筆者及研究生分別與這些昔日的“命案逃犯”及其家屬進行了座談。他們異口同聲地表示，在外不人不鬼，度日如年，回鄉(xiāng)如釋重負。感謝黨的政策、國家法律與公安機關的關愛，真心認罪服罰，若有機會一定重新做人。

另外，在“清網(wǎng)追逃”期間，永城又發(fā)生一起現(xiàn)行命案，有四人一起殺死另外三人。由于知悉永城公安在“清網(wǎng)追逃”中的神威，四犯殺人之后沒有選擇逃逸，而是主動留守現(xiàn)場，等待警察到來，甘受法律懲罰，真是奇了怪了。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薄按笾伟?，不僅是官的治與官的安(公安的治與安、整個“公權力”的治與安)，而且是民的治與民的安，也還是匪的治與匪的安?！雹俳鹌涓?《大治安及其學術之邊際》，載《河南警察學院學報》2011年第6期，中國人民大學《復印報刊資料·刑事法學》2012年第5期。好人幫壞人，看起來是幫壞人，實際上是好人在幫自己。2011年“清網(wǎng)追逃”中，在真心為民除害、為逃犯及其家屬好的國家政策法律感召以及公安干警的精心工作下，永城諸多逃犯家屬及逃犯本人對司法機關心服口服，事后誠心誠意地給永城公安機關及邵明杰敬送錦旗，計有20余面。實際上，邵明杰早在民權工作期間，經(jīng)他調(diào)解處理的治安案件以及一般治安糾紛，最后原、被告雙方大多會給他送錦旗、寫感謝信。如此只能說明，其工作是做到家了。

這些，就是永城，就是永城公安的杰作。此也不證自明，永城是杰出的，永城的大治安，亦即大系統(tǒng)治安、大團圓治安、大智慧治安，如今已達至一定的境界?？梢哉J為，“永遠的城:小城市，大治安”的警務創(chuàng)新實踐，將對于永城乃至更大范圍、更遠將來、更深層次的社會管理創(chuàng)新，具有重要的借鑒與示范意義，很值得治安學、治安策、治安實認真考量。

［1］溫家寶.領導者不懂農(nóng)民不懂農(nóng)村就不懂中國國情(在中國地質(zhì)大學的講話)［N］.中國青年報，2012-05-29.

［2］笑蜀.不要折騰老百姓的小日子［EB/OL］.http://www.cnr.cn/luntan/shwx/200812/t20081226_505187650.html，2008-12-26.

［3］任曰宏.醫(yī)學哲學概論［M］.濟南:山東人民出版社，1987:171.

［4］阮直.堅守承諾的高尚之美［N］.雜文報，2011-03-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