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時期被稱為中國報紙的政論時代，是因為那個時代迫切需要政論來開啟民眾的智慧。當時所辦的報刊以及讀者所關(guān)注的對象主要是報刊的政論文章;報刊影響力的大小也取決于所登政論的好壞。因此，維新派有影響的報人都是聲名遠播的政論家，如王韜、梁啟超和汪康年就是杰出的代表。政論時代必然會產(chǎn)生政論寫作的理論，研究和總結(jié)維新報人言論寫作思想，不僅有助于我們進一步認識當時代表報人言論寫作的特色，而且可以為當代言論寫作提供有益的借鑒。

王韜的言論寫作思想

近代最早以言論著稱的是早期維新派報人王韜。作為中國第一個報刊政論家，王韜在辦報的過程中，不僅親手撰寫了大量時人莫能與之頡頏的報刊政論，而且在一些文章中零星地表達了對言論寫作的看法。

“論時事”是報刊言論最基本的特點。報紙評論是《循環(huán)日報》最明顯的特色，也是王韜對中國新聞評論的一大貢獻。王韜說《弢園文錄外編》“乃就客粵時所作，匯輯成書，中間多論時事”①?！罢摃r事”，就是針對當前社會的各種問題，進行評說，發(fā)表看法。而當時的知識分子大多重視理性學(xué)術(shù)而輕經(jīng)世實用，“自帖括之外，一無所知”。王韜卻與之相反，不僅憂世傷時，留心當世之務(wù)，而且每有心得，必盡傾吐而后快。他在《循環(huán)日報》上發(fā)表的近千篇論文，均以內(nèi)政外交等重要時事為題材，討論的是現(xiàn)實的社會問題，貢獻的是經(jīng)邦濟世的自強策略，表現(xiàn)了強烈的改革意識和愛國精神。只要讀過《弢園文錄外編》的人都知道，書中的文章都與當時的時事政治和社會問題密切相關(guān)，自始至終都洋溢著一股憂世傷時、憤懣郁勃之氣。筆者覺得，讀王韜的政論，仿佛感受到了“豈余身之憚殃兮，恐皇輿之敗績”的屈子之風，看到了一顆“冀幸君之一悟，俗之一改”②的拳拳愛國之心。出生于封建士大夫家庭的王韜，從小受到傳統(tǒng)儒家文化的教育陶養(yǎng)，少抱用世之志，至老不衰。他雖然受西方文化的影響甚多，但內(nèi)心深處崇尚的仍是立功、立德、立言的三不朽境界，懷抱的是經(jīng)邦濟國的用世情懷。只是在仕途無望的情況下，才退而想到“以筆墨代袞鉞，固儒者分內(nèi)事也”。③

由此可見，王韜借日報立言，直陳時事，不僅是基于對報刊言論的理解，而且是他積極用世的方式。有理由認為，王韜雖然沒有提出過“文人論政”的命題，但他的辦報實踐實實在在地開創(chuàng)了中國新聞工作者胸懷大局、蒿目時艱、關(guān)心國計民生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成了中國新聞界“文人論政”的開路先鋒。

“自抒胸臆”。王韜在《弢園文錄外編#8226;自序》中說:“文章所貴，在乎紀事述情，自抒胸臆，俾人人知其命意之所在，而一如我懷之所欲吐，斯即佳文。至其工拙，亦末也。鄙人作文，竊秉斯旨?！币馑际钦f，寫文章的關(guān)鍵在于:紀事也好、述情也好，都要寫自己的真情實感，讓讀者明白你的作文意圖，而不要過多地追求文字的雅俗和技巧的工拙?！白允阈匾?，俾人人知其命意之所在”，既是王韜作文遵循的宗旨，也是《循環(huán)日報》言論的一大特色。王韜所寫的政論，無論是宣傳西法，還是倡導(dǎo)變革，無論是抨擊黑暗，還是臧否人物，他都能將自己的觀點主張、好惡愛憎清新生動地表達出來，給當時沉悶僵化的文壇注入了新的生機，給讀者以振聾發(fā)聵的影響。

王韜在《循環(huán)日報》上發(fā)表的自抒胸臆、獨陳己見的文章，對當時國際國內(nèi)重大事件的分析和判斷，明顯高出于同時代的一般文人。他用自己“多談時務(wù)”的政論，在努力實現(xiàn)“借彼事端發(fā)揮胸臆，……開悔悟于愚民”的辦報目的。

梁啟超的言論寫作思想

如果說王韜只是回顧了自己言論寫作的體會，并沒有對言論寫作進行理論闡釋的話，那么梁啟超的言論業(yè)務(wù)思想則是維新派報人中較為豐富的。

什么是言論。1902年，梁啟超在《答和事人》中說:“凡言論者，發(fā)表一己之意見者也。言者與聽者各有其自由，斷未有能強之使與己同者。”④就是說，言論就是發(fā)表個人意見的文章，是作者在“言心中之所懷抱”。發(fā)表言論和閱讀言論的人，都有自己的自由，不能強迫別人接受你的觀點。當然，梁啟超所說的“言論”不等于我們今天所說的新聞評論，其內(nèi)涵比新聞評論要寬，既包括對現(xiàn)實生活中普遍的社會現(xiàn)象發(fā)表自己看法的“論說”，也包括就已經(jīng)發(fā)生的某一具體新聞事件發(fā)表意見的“時評”。梁啟超說:“凡論說所論，則事之應(yīng)舉措者也;凡時評所評，則事之已舉措者也?！雹菥褪钦f，應(yīng)該做的事是論說的對象，已經(jīng)做了的事是時評的對象。論說和時評都屬于言論。

言論必須有一定的宗旨。1912年，梁啟超在回顧自己辦報的經(jīng)歷時說，他的立言宗旨是一貫的，“若夫立言之宗旨，則仍在浚牖民智，熏陶民德，發(fā)揚民力，務(wù)使養(yǎng)成共和法治國國民之資格。此則十八年來之初志，且將終身以之者也”。⑥梁啟超說自己立言的宗旨，就是開啟民智、熏陶民德、發(fā)揚民力，務(wù)必造就中國的“新民”，而且這一宗旨要堅持到底，終身不變。康有為曾經(jīng)批評梁啟超流質(zhì)多變，梁啟超自己也承認:“若其見理不定，屢變屢遷，此吾生之所最短也?！雹吖P者認為，他的思想“多變”主要體現(xiàn)在政治觀點和政治立場方面，而辦報中“立言之宗旨”是始終如一的。惟其如此，他所辦的報紙和開民智的言論才會產(chǎn)生那么大的影響。

發(fā)表意見應(yīng)該淋漓盡致、毫無隱蔽。梁啟超說:“至立言者，必思以其言易天下。不然，則言之奚為者?故鄙人每一意見，輒欲淋漓盡致以發(fā)揮之，使無余蘊，則亦受性使然也，以是為對于社會之一責任而已?！毖哉撌顷U述個人意見的，觀點不明確、不突出，就不能影響受眾。他總結(jié)自己言論寫作的特點是:“鄙人之言其心中之所懷抱而不能一毫有所自隱蔽(非直不欲，實不能也)，此則其一貫者也?！雹嗔簡⒊岢珜懷哉搼?yīng)該“淋漓盡致”的觀點，是對王韜的直抒胸臆和鄭觀應(yīng)“直言無隱”言論思想的繼承與發(fā)展。他所寫的大量酣暢淋漓的言論作品，對于提高當時言論寫作水平具有極大的促進作用。1921年，他對自己的言論做過這樣的回顧和總結(jié):“吾儕誠不敢自謂其所見之必當。雖然常以天真爛漫的態(tài)度，自發(fā)表其現(xiàn)時良心所主張，一無瞻顧，從不肯以投合社會心理之故，偶發(fā)違心之論，尤不愿作模棱兩可之辭，以逃天下之責難。”⑨可以說，“淋漓盡致、毫無隱蔽”是梁啟超言論寫作一貫堅持的思想主張和重要的特色。

為了一定的目的，可以發(fā)稍偏稍激的言論。梁啟超在《敬告我同業(yè)諸君》中說:“報館者，救一時明一義者也。故某以為業(yè)報館者，既認定一目的，則宜以極端議論出之，雖稍偏稍激焉不為病。何也?吾偏激于此端，則同時必有人焉，偏激于彼端以矯我者，又必有人焉，執(zhí)兩端之中以折中我者?；ハ嘁?，互相糾，互相折中，而真理必出焉。……夫人之安于所習(xí)而駭于所罕聞，性也。故必變其所駭者而使之習(xí)焉，然后智力乃可以漸進?！雹膺@種為了一定的目的而發(fā)表偏激的言論，使受眾“變駭為習(xí)”的主張是否正確?從動機角度說，梁啟超的觀點有一定的現(xiàn)實依據(jù)與合理性。人們往往習(xí)慣于已有的成見而難于接受新生事物，發(fā)表極端偏激的言論，可以引起人們的注意，可以驚駭其心靈。從矯枉過正這個角度說，偏激也有一定的作用。戊戌變法后，梁啟超因受了譚嗣同“掃蕩桎梏，沖決羅網(wǎng)”思想的影響，其政治情緒從平和轉(zhuǎn)向激進，面對數(shù)千年來封建專制制度造成的民眾麻木不仁的狀態(tài)，他提出了這種特殊的言論策略。自王韜以來，人們普遍遵奉的言論法則是“持論公平”，梁啟超也提出過“言論要公允”的主張。他之所以提出“既認定一目的，則宜以極端議論出之”的觀點，只是特殊情況下的一種宣傳技巧而已。從梁啟超的思想和實踐中可以看出，他的言論不求深刻但求新穎、不求嚴謹?shù)髮嵭У奶攸c，的確是當時特定時代的產(chǎn)物。

言論寫作的“公、要、周、適”四條原則和“四不”要求。梁啟超在《時報》和《國風報》創(chuàng)辦的時候，對于言論寫作提出了新的主張。1904年6月，他在《〈時報〉發(fā)刊例》中，對“本報論說”欄目提出了四條主張:一是“以公為主，不偏徇一黨之意見”。就是說，言論要站在客觀公正的立場上說話，不要“挾黨見以議國事”。二是“以要為主。凡所討論，必一國一群之大問題”。言論寫作應(yīng)當以關(guān)系國計民生的大事為對象，而不是無關(guān)大局的瑣屑小事。三是“以周為主。凡每日所出事實，其關(guān)于一國一群之大問題，為國民者所當厝意者，必次論之”。即對于新近發(fā)生的民眾所關(guān)注的大事，必須依次全面論述。四是“以適為主。雖有高尚之學(xué)理、恢奇之言論，茍其不適于中國今日社會之程度，則其言必無力而反以滋病”。言論要切合現(xiàn)實需要和社會大眾的水平，不要做脫離現(xiàn)實的高談闊論。(11)1910年，梁啟超在《〈國風報〉敘例》中，對論說及時評又提出了這樣的主張:“凡論說及時評皆不徇黨見，不衍陳言，不炫學(xué)理，不作詼語?！?12)就是說，言論不要存黨派偏見，不要蹈襲陳舊的觀點，不要炫耀高深的學(xué)理，不要說詼諧戲謔的話語。從正面來理解，就是言論寫作應(yīng)該做到公正、新穎、通俗、嚴謹。梁啟超提出的四條原則和“四不”主張，與過去所說的為達到一定目的可以發(fā)偏激言論的觀點完全不同?！毒锤嫖彝瑯I(yè)諸君》寫于1902年，《〈國風報〉敘例》寫于1910年。觀點前后有變化本屬正常，也符合梁啟超思想屢變屢遷的特點。雖然前一種觀點有其合理的一面，但終究具有偏頗之處，而后一種觀點則明顯是對過去言論觀的糾正與超越。公正、全面、新穎、通俗、嚴謹、實用，永遠都是言論寫作正確的原則與方法。

汪康年言論寫作思想

自稱“以言論救人國”的汪康年，在16年的辦報生涯中，始終以寫作言論為天職，晚年還辦了一張“以評論及記載舊聞，供人研究為主，不以登載新聞為職志”的《芻言報》。(13)他在言論寫作實踐中，發(fā)表了一些獨特的見解。

言論要敢于批評政府的過失，鞭笞酷吏豪強的惡行。汪康年認為，報紙是用來監(jiān)督政府和維護民眾利益的。報人的“清議”之權(quán)，就體現(xiàn)在扶正祛邪上面。他說:“政府所頒之政令，官吏所施行之條教，茍有不便于民者，報館得昌言而糾正之;酷吏之虐民，豪強之縱惡，民所痛心疾首而不能自達者，報館得大聲疾呼之。此報館所不能辭之職也。”(14)汪康年的弟弟汪詒年在《汪穰卿先生年譜》中說:“先生平日絕不主張激烈之行動，以為天下大器，破壞滋易，建設(shè)實難，以吾國之人才、財政、內(nèi)憂外患而無論，尤不當虛作一建設(shè)之理想，輕言破壞。故平素持論，懇懇窾窾，專屬望于政府之能自改革，勿自蹈于危亡之域，以致危亡天下?！本褪钦f，汪康年是一個不主張激烈行動的人，平時的言論懇懇窾窾，只希望政府能自改革。這只是汪康年的一個方面。其實，汪康年還有另外一面，就是敢于發(fā)表激烈言論。也許正是為了社會不發(fā)生“激烈之行動”，他才敢于發(fā)表激烈之言論的。例如，1907年2月20日，他在《京報》發(fā)表的《論偷安為貧弱之原因》中批評清政府“竭生民之脂血，以供外族之犧牲，對乎世界，無國際法人之資格”，其筆鋒之犀利、言辭之激烈、思想之精辟、感情之沉痛，并不在梁啟超之下。

寫言論要有“百訾不餒”、“強御不避”的精神。言論寫作就是對時事發(fā)表意見和看法，以公平之心評價事物的是非得失。汪康年主張，在寫作中要有獨立的思維、獨立的立場，對于自己所贊成的或者反對的要能堅持真理。他說:“若夫以昭昭白日之心，發(fā)慷慨激昂之氣，言之急，無隣于詭，言之平，無近于阿，通上下之意，平彼此之情。所與者，必以言助之，雖百訾不餒;理所否者，必以言阻之，雖強御不避。固將奉以始終，勿致失墜。”(15)就是說，評論時事不能看評論的對象是誰，而是看其是否合理。維護和堅持真理是需要勇氣的。從本質(zhì)上看，言論寫作，不僅是一個人思想水平和語言才能的展示，更是一個人精神人格的體現(xiàn)。

寫言論要具有愛國的立場。晚清時期是中華民族多災(zāi)多難的時期。當時，有一些報紙，對于國家的憂患和政治的弊端，常常以置身局外的姿態(tài)，以嘲謔的口氣進行評說，以致被外國人譏諷為“天空中人所作之報”。對此，汪康年深感憂憤，多次批判這種輕慢失職的行為。他認為，作為中國的報人，當以維護國家利益和民族尊嚴為己任，沒有理由置國家民族利益于不顧。他說:“凡人痛傷本國之事，垂涕泣道之，可也;慷慨直陳，可也;婉轉(zhuǎn)言之，亦可也;甚至微文刺譏，亦無不可也。若夫嘲謔輕薄，引為笑端，則不啻為本國之罪人矣。”(16)

汪康年認為，對自己國家的傷痛之事，用嘲笑戲謔的態(tài)度來對待，這不是一般的錯誤，而是本國的罪人，因為這種做法完全喪失了愛國的立場。在中國新聞史上，作為職業(yè)報人，汪康年是最早認識新聞的真實性與立場性關(guān)系的人。他既強調(diào)“記事貴實”，又強調(diào)要維護國家民族利益。這是中國新聞史上十分寶貴的思想。

言論寫作的方法。汪康年在《芻言報》上發(fā)表的好幾篇文章都涉及言論寫作方法的問題。歸納起來，其中有三點特別值得關(guān)注:一是寫言論時，事實要有著落，事理要弄明白。1910年12月，汪康年在《芻言報》發(fā)表的《論報章立言之宜慎》，對當時報紙在許多事情上的以偏概全，以及“于應(yīng)然者鼓吹之，而于不應(yīng)然者絕不一遏止之”的做法，提出了批評，并告誡報界的人:寫言論時，“于事之理路，平時萬不可不研究明白。至下筆時，尤不可不審慎。否則，于事無益，徒為笑柄，甚不可也”。評論是針對具體的人和事而言的，如果事實都沒有著落，事理也沒有弄清楚就下筆作文，那么這樣的評論不僅沒有正面作用，反而會給作者和報紙帶來麻煩和負面影響。所謂“報紙立言之宜慎”，慎就慎在評論對象——事實的準確性，慎就慎在分析的思想高度——事理的正確性。二是言論寫作要按照一定的標準就事論事。汪康年說:“近來風氣，既漸趨重輿論，則首須整頓者，即為輿論，而于論事論人，尤宜致謹。否則其結(jié)果，有令辦事人鼓舞及令辦事人灰心二種。毫厘千里，不可不慎也。夫論事無他，曰是曰非而已，曰措置之得法不得法而已。”就是說，報紙論事論人，關(guān)鍵在于評判其是非以及舉措是否得法，就事論事，不必涉及別的東西?！拔彷吽笳?，事之妥善而已。果其事而是矣，又措置得法矣，雖有他故，何害焉?果其事而非矣，或措置不得法矣，雖無他故，奚賴焉?”(17)三是言論措辭應(yīng)有一定的規(guī)則。汪康年在《續(xù)論報章立言之宜慎》中，批評了報紙言論用詞方面的問題。說當時的報紙“于其事之是者，亦必以輕藐之意出之，或以疑怪之辭出之。如其題有云:‘外務(wù)部亦知重主權(quán)耶?’‘政府亦注意疆界耶?’‘貴人亦能助國債耶?’此等口氣，觸目皆是?！蓖艨的暾J為，這樣的言論不是與人為善，也不是從大局出發(fā)，而是“蓄意乖睽”的表現(xiàn)。記者與官員之間，并沒有什么個人恩怨，發(fā)表言論，純粹是為了把國家的事情辦好。因此，他主張:“若果有事妨大局，跡屬隱微，則應(yīng)顯言發(fā)之，直言攻之，不應(yīng)作藏頭露尾語;又不應(yīng)作微文刺譏語;尤不應(yīng)再作體諒語、婉曲語?！痹谕艨的昕磥?，言論寫作除了精神、立場、膽氣等因素外，還應(yīng)當是事實、事理、是非和措辭的統(tǒng)一。事實不清、事理不明、是非不分、措辭不當?shù)难哉摚瑢€人和社會都是有害的。

總之，維新派報人對中國新聞評論的貢獻，除了實務(wù)層面外，也有理論的貢獻。雖然他們的評論作品遠遠勝過其理論的影響，但是他們畢竟是中國新聞評論理論的開創(chuàng)者和奠基人。他們的言論寫作思想，今天看來，依然閃耀著理論的光芒。(本文為國家社會科學(xué)基金項目論文，批準號:08BXW006)

注 釋:

①王韜:《弢園著述總目#8226;弢園文錄外編》，《弢園文新編》，三聯(lián)書店，1998年版，第374頁。

②司馬遷:《史記#8226;屈原列傳》。

③王韜:《弢園著述總目#8226;甕牖余談》，《弢園文新編》，三聯(lián)書店，1998年版，第374頁。

④⑦⑧梁啟超:《答和事人》，《梁啟超全集》，北京出版社，1999年版，第975頁。

⑤(12)梁啟超:《〈國風報〉敘例》，《梁啟超全集》，北京出版社，1999年版，第2213頁，第2214頁。

⑥梁啟超:《鄙人對于言論界之過去及將來》，《梁啟超全集》，北京出版社，1999年版，第2059頁。

⑨梁啟超:《時事新報五千號紀念辭》，《梁啟超全集》，北京出版社，1999年版，第3369頁。

⑩梁啟超:《敬告我同業(yè)諸君》，《梁啟超全集》，北京出版社，1999年版，第970頁。

(11)轉(zhuǎn)引自單波著:《20世紀中國新聞學(xué)與傳播學(xué)#8226;應(yīng)用新聞學(xué)卷》，復(fù)旦大學(xué)出版社，2001年版，第23頁。

(13)汪詒年纂輯:《汪穰卿先生傳記》，中華書局，2007年版，第152頁。

(14)汪康年:《論粵督限制報館》，《汪穰卿遺著》卷二。

(15)汪康年:《京報發(fā)刊獻言》，《汪穰卿遺著》卷二。

(16)宣統(tǒng)三年五月十六日《芻言報》，《汪穰卿遺著》卷八。

(17)汪康年:《貶國民公報》，《汪穰卿遺著》卷五。

(作者為湖南師范大學(xué)新聞與傳播學(xué)院教授，中國新聞史學(xué)會特聘常務(wù)理事)

編校:趙 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