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悅明,李小勤
(1.復(fù)旦大學 外文學院,上海 200433;1,2東華理工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西 撫州 344000)
基于模因理論之上翻譯過程的闡釋
劉悅明1,李小勤2
(1.復(fù)旦大學 外文學院,上海 200433;1,2東華理工大學 外國語學院,江西 撫州 344000)
模因論的主要觀點是人類語言文化的傳遞是以基因般的模式傳遞,語言文化的傳遞存在著歷時和共時層面,翻譯作為共時的語言文化傳遞活動也必然存在著模因的傳遞機制。從模因理論來闡釋翻譯過程中語言文化模因的傳遞過程,發(fā)現(xiàn)原文中的文化和語言單元以模因方式存在;模因在譯者的理解過程中把譯者作為宿主進入譯者的指示體系;譯者將內(nèi)化了的模因在表達過程依附在譯文中;目標語讀者在閱讀譯文過程中也潛意識被模因感染并在目標語言體系中橫向感染其他語言使用者;在目標語中形成的新模因可以反向感染譯者進而在原語中傳播。
模因;翻譯;感染;反向感染;傳播
翻譯是一個文化傳遞的過程,也是一個語碼轉(zhuǎn)換的過程,前者要求譯文忠實,后者要求譯文通順,這兩個要求導(dǎo)致了各種翻譯理論,對實踐過程的闡釋同時也指導(dǎo)實踐過程。自然,對于翻譯的過程從不同角度圍繞同一標準有不同的闡釋,例如從語碼轉(zhuǎn)換角度看翻譯過程、從認知角度談翻譯過程、從功能對等角度探討翻譯過程等等。這些理論都圍繞著原語、譯者、目標語展開。其優(yōu)劣長短我們不作評價,而是跳出純語言層面從生物模仿角度來闡釋翻譯過程,認為翻譯的過程是文化和語言雙傳遞過程,而語言和文化在同一語言和文化體系中的傳播是猶如基因般地橫向縱向傳播著,這種基因般的模式稱為模因,其理論來源便是 Dawkins提出的模因論[1],在跨文化跨語言的傳遞過程中,模因起著重要的作用,模因論可以很好地解釋翻譯過程的語言文化傳遞過程。
模因論 (Memetics)是基于達爾文進化論的觀點解釋文化進化規(guī)律的一種新理論。它試圖從歷時和共時的視角對事物之間的普遍聯(lián)系以及文化具有傳承性這種本質(zhì)特征的進化規(guī)律進行詮釋。模因論中最核心的術(shù)語是模因(Meme),該術(shù)語是由新達爾文主義 (Neo-Dar winis m)倡導(dǎo)者 Richard Dawkins在其 1976年所著的《自私的基因》(The Selfish Gene)中首次提到,并將其定義為文化傳遞的單位[1],這一定義在語言學界掀起了模因理論研究語言的潮流?!澳R颉边@個詞是由基因 (Gene)一詞仿造而來[2],是建立在基因的認識基礎(chǔ)上上造出來的一個詞 (Meme)并賦予它一個新的概念。該理論認為類似于人類的繁衍傳播,人類社會的思想文化傳播也存在著基因般的復(fù)制方式進行傳播,只是模因不同于基因的傳播方式,基因是垂直單向傳播,而模因卻是多角度的動態(tài)的傳播,這種傳播不僅是單向的也存在著雙向的,即被感染的宿主可以反過來感染模因。這一觀點提出開闊了人們的思維,許多學者利用這一理論探討人類交際的新模式,近年來這一理論引入我國,得到了一些學者的大力推廣[3][4][5]。盡管有學者也懷疑模因論是否能成為一門科學[6],但是作為一個新的視角,模因論確實能解釋一些語言的發(fā)展模式、人們的認知模式、文化的傳播模式和社會的發(fā)展模式。根據(jù) Richard Dawkins的說法,模因是文化傳遞單位,或者說是文化復(fù)制因子,它的核心是模仿[1]206。在Dawkins看來,任何想法、說法和做法都有可能成為模因,先是生活中許多模因的存在,包括服裝、思想潮流、工業(yè)生產(chǎn)以至于病毒軟件,都是依靠模仿傳播的。Dawkins把模因解釋為文化傳播的基本單位,而語言是文化傳播和概念表達的基本載體,所以,當文化、思想模因在傳播的同時,其傳播的載體—語言,也隨之進行縱向與橫向的運動,這過程之中必然涉及文化的沖突、語言形式的沖突,迫使文化、語言不斷做出調(diào)整變化以達到交際雙方最大的合作,這就是語言模因在傳遞過程中會出現(xiàn)感染并被感染的互動過程。
語言是為了適應(yīng)人們的思維、生活的需要而發(fā)展的,這種發(fā)展本身就是在已有的語言基礎(chǔ)上復(fù)制、模仿、調(diào)整、創(chuàng)新而來的。在語言層面,模因被認為是語言傳遞發(fā)展的一種模式,陳琳霞認為凡是活的語言,應(yīng)當說無時無刻不在變異之中,這也可以解釋為語言模因在復(fù)制、傳遞過程中出現(xiàn)變異[7]。猶如人們對事物的概念化和范疇化,對于一個新的事物的出現(xiàn),人們往往將其和已認知了并作為潛在模因儲存了的概念和表達法做出類比,而后進行擴張,或更改或加固或毀滅原有的語言模因,形成新的語言模因[8]。例如從古代的表達“民”的意義:眾人,較大的群體,普通的人?!睹献印酚涊d“民不足以憤”。后來政治需要發(fā)展為“人民”,隨著現(xiàn)代社會經(jīng)濟的發(fā)展,現(xiàn)在復(fù)制出了“網(wǎng)民”、“股民”等等,這是縱向的復(fù)制。橫向復(fù)制則是跨語言系統(tǒng)的產(chǎn)生,例如 bye-bye,通過東西方的交流進一步加強,已經(jīng)用漢語“拜拜”來表達了,還有諸如“好 happy”“骨灰級大師”等等都是語言的復(fù)制和傳播導(dǎo)致的詞匯變化。最為典型的是 2008年的十大網(wǎng)絡(luò)用語之一的“xx門”中的“門”,則是一個典型的語言模因,這些都是通過復(fù)制產(chǎn)生變異而成的。除了詞匯層面之外,模因使得語言在結(jié)構(gòu)上也出現(xiàn)了變化,例如:“Thank you in advance”,翻譯為“謝謝了 ,先?!边@是英文的結(jié)構(gòu)復(fù)制并傳播經(jīng)過和漢語的表達“先謝過您了”的結(jié)合而成。事實上,語言模因存在于語音、詞匯、語法、篇章幾大層面之上,在翻譯這種跨語言跨文化交際中,每個層面又同時蘊含著文化模因。需要說明的是,模因必須在其經(jīng)歷傳播之后才能稱為模因,此前只能是潛在的模因,其傳播需要一個過程。Heylighen(1998)認為,模因從被新的宿主選擇并隨后被傳遞,要經(jīng)過 4個不同生命周期:(1)同化(ass imilation),指呈現(xiàn)的模因被宿主 (host)注意、理解和接受;(2)記憶 (retention),模因必須在記憶中停留,否則它們就不能稱為模因;(3)表達 (expression),為了能廣泛傳播,模因必須由記憶模式轉(zhuǎn)化為宿主能夠感知的有形體,話語是最突出的表達手段;(4)傳輸(trans mission),模因表達需要有形載體或媒體[9][10]。語言和文化的傳遞、發(fā)展過程恰恰是經(jīng)歷上述的四個階段,翻譯是一個跨語言跨文化的交際,所以我們完全可以說翻譯也是一個模因的傳遞過程。
翻譯不僅僅是一種語言語篇轉(zhuǎn)換成另一種語篇,一種語碼轉(zhuǎn)換成另一種語碼,一種語言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的選擇轉(zhuǎn)換為另一種語言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的選擇的過程和產(chǎn)物[11],更重要的目標是要傳遞出語言形式層面以外的文化信息。這樣翻譯者是中介者,是選擇者,他們的任務(wù)就是原語目標語在意義和形式兩大方面產(chǎn)生等效效果。我們用一個圖來表示:
圖1 S:Source;I:Interpreter;T:Target
從這個過程中我們可以看到,信息的進出都通過譯者來完成,這過程難免會存在譯者自身的知識框架、認知能力等因素的影響使得譯文具有主觀性。圖1中顯示譯出過程有可能比輸入信息多 (粗箭頭),也有可能少 (虛箭頭)。而語言文化模因的傳播就像翻譯過程,源信息通過某個中介轉(zhuǎn)化為新的模因傳遞給另一個宿主(Host),新的宿主又將模因通過語言交際呈擴散型傳給他人。由此可以看出翻譯的過程從文化角度上說其實就是模因遷移的過程。Chester man把有關(guān)翻譯活動以及翻譯理論的概念或觀點統(tǒng)稱為翻譯模因(Translation Memes),如翻譯的理論概念、規(guī)范、策略和價值觀念等[5]。信息是以一種信號單元儲存在人的大腦之中,是一種超循環(huán)的催化作用模式“Memes are hyper cycles of neuronal‘catalysis’”[12]。這些信號單元就像病毒一般依附在人的神經(jīng)末梢以及大腦之中,人便成了模因的宿主,這種信號單元在一定的外界環(huán)境對神經(jīng)的刺激下不斷組合,形成一個個信息單元,即文化模式,在傳遞過程中不斷調(diào)整模因的本身,形成新的模因進一步傳播。馬蕭認為每一模因既是對以前模因的復(fù)制和繼承,但又存在一定的突變(Mutation)[5]。翻譯是文化模因從宿主一 (原文作者)通過譯者的積極接收感染到宿主二(譯者),再由宿主二 (譯者)通過表達感染到讀者。由此看出第二次感染過程是發(fā)散性的感染。如下圖:
圖2 S:Source;I:Interpreter;M:Memes;T:Target
從圖 2種我們可以看出,作為原語系統(tǒng)中的文化模因、作為宿主的譯者以及作為目標語的接受者實際上是一個個群體,當文化模因發(fā)送出去后,原模因系統(tǒng)也在關(guān)注模因在傳遞過程中的動向,并在傳遞的過程中不斷被調(diào)整,即模因在傳遞過程中也存在著反向感染。整個過程包括了模因的確立接收過程、模因的記憶過程、模因的表達過程和模因的傳輸過程,即Heylighen所提出的模因 4個周期,我們著重論述模因?qū)ふ宜拗?、模因被傳播、模因獲得確立并反向感染幾個環(huán)節(jié)。
在翻譯過程中,譯者成為一個中介,首先是譯者接受原語承載的信息,這個過程中一個模因 (包括語言層面和文化信息層面),從一個宿主 (原文作者)出發(fā),到達另一個宿主 (譯者),完成翻譯的第一步:理解。在這一階段,當一個信息元到達譯者的大腦時,在相應(yīng)的信息模因中尋找結(jié)合點,由此和宿主原有的信息發(fā)生沖突,結(jié)果是或融入新的宿主原有的模因體系中或者以一個新的模因潛伏下來,等待傳播。譯者在這次模因的感染過程中起著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譯者自身擁有的相關(guān)模因會被激活與新到的模因進行磨合,猶如病毒存在著個體變異的現(xiàn)象。譯者在其認知活動中將新到的模因組合或單列或甚至拋棄。這就是我們所說的理解,在表達環(huán)節(jié)中融合則成了歸化,單列成為異化,拋棄則缺省而成為漏譯。例如對于 1999年北約組織誤炸中國大使館后克林頓在電視講話時說道 :“I am sorry for the event happened... ”在理解上基本沒有問題,對于“sorry”的解釋韋氏大詞典、韋氏英語大百科全書和斯皮爾斯編的《美語學習詞典》都解釋為“pity,sympathy,regret”以及 “expressing an apology”。在翻譯上卻有“對不起”、“難過”和“遺憾”的幾種說法。這里明顯體現(xiàn)了“sorry”所承擔的信息模因得到譯者不同的解讀并轉(zhuǎn)化成不同的內(nèi)在信息模因,例如當時國內(nèi)一般取“道歉”這一解讀,而境外的文章有“遺憾”之說。事到如今還有很多網(wǎng)友指責克林頓當年的解釋中充滿了“sorry”卻沒有“apologize”,這緣由于 :“sorry”到達譯者形成的模因不同,譯者又以這個不同的模因進行傳播。再如“Cool,you did it!”,“cool”所承載的文化信息無法用漢語等效表達出來,于是臨時形成一個變異模因“酷”,用以表達說話者的語氣。這些模因的變異為下一步傳播作了充分的準備。
原語的語言文化模因完成對譯者的感染后,進入下一個階段,通過譯者的表達對讀者進行感染性傳播,尋找新的宿主,同時完成表達和傳遞周期。這個過程由于經(jīng)過了譯者這個中介的詮釋組合,變異了的模因相對于原語的模因來說更容易在目標語中尋找到宿主。原語中的文化潛在模因需要在目標語中用語言符號表達出來,其信息依附在譯文的語碼之中,在語碼轉(zhuǎn)換中存在著概念和語法兩個方面的內(nèi)容,翻譯過程中模因的傳遞主要突顯在目標語中找不到對應(yīng)的表達,這時模因 (包括文化和語言)要發(fā)揮作用,因為語言和文化中有很多已經(jīng)通過早期的模因作用使得兩種體系有絕大部分共識了,例如時間、度量衡、基本句型基本概念等等。但是在表達傳遞過程中譯者并不是被動的,而是動態(tài)地主觀地作出選擇,當譯者在接受原文模因感染時,本身就作為目標語宿主的代表再接受模因的傳播,將模因變?yōu)樾畔⒁蜃觾Υ嬖谧陨淼闹R框架后,繼續(xù)將這些因子在標語中傳播,獲得目標語中的讀者接收和認可,為模因在新的語言文化系統(tǒng)中得到確立做好準備。仍然以上句為例,“cool”在這一句話中所承載的信息模因是一種語氣模因,屬語言文化體系中的一個因子,為下文的表達做出鋪墊,并沒有實際信息。譯者將其以一種表達語氣的模因儲存起來,在表達過程中被迫表達出來,而在目標語 (漢語)中有沒有相應(yīng)的表達,只好將其用一種同聲音的模因表達出來,起著同樣的功效 ,“酷 ”。
組合了或者變異了的模因在被目標語讀者接受之后,再度感染新的宿主,當新感染的宿主在日常交際中交叉感染后很快就會確定所接收的模因并固定下來,進行新一輪傳播,模因在目標語中以固定語碼流通。例如“水門事件”,最初僅僅是一個事件的標識,后來出現(xiàn)“白水門”事件后,“門”經(jīng)過模因方式在英語中逐步被定位為“Scandal”,譯者作為宿主初次感染后在傳遞過程中夾注解釋事件的具體丑聞,目標語 (漢語)中讀者接觸到這個模因依據(jù)他們自身關(guān)于漢語的知識在生活中一旦使用并得到認可后,“門”便以在“丑聞”的代名詞確定了它在宿主中的地位,隨著使用范圍頻率進一步擴大,“門”這一表達法便進入了目標語中的模因體系,得到了確立。這些確立了的模因同時從外圍和逆向再度對模因的上一級宿主反向感染,以調(diào)整原語中的模因體系,或加強或抑制模因的傳播,使得“-gate”在英語中也成了詞的后綴,意味“scandal”,于 是 1993年出現(xiàn) 了“Whhitewatergate”(白水丑聞 )和“Travelgate”(人事丑聞)、2000年又出現(xiàn)了萊溫斯基的“zipgate”(性丑聞 )、2001年出現(xiàn)了“Richgate”(特赦丑聞),這些表達中“門”不再像“水門事件”中那樣有所指。漢語在這些模因感染下“門”字也就自身進一步擴張了,近年的“艷照門 ”、“虎照門 ”、“香煙門 ”、“替考門 ”等等相繼出現(xiàn),“門”字也就悄然有了“丑聞”這一意思,模因完成了最后的反向確立。這說明了Blackmore的超循環(huán)催化模式。
為了系統(tǒng)說明模因論角度的翻譯過程,我們采用一段漢譯英作一個詳細的說明,所采用的是紅樓夢英譯本的一個片斷,分別將霍克斯和楊憲益夫婦的兩個譯本作為譯入母語和譯出外語的模因作用過程分析。我們不對比兩個譯本的長短,僅分別說明翻譯過程中的模因作用方式。所采用的例子引自李明的論述分析[13]。例:
寶玉聽了,登時發(fā)作起狂病,摘下那玉,就狠命摔去,罵道:“什么罕物,連人之高低不擇,還說‘通靈’呢!我也不要這勞什子了!”(曹雪芹《紅樓夢》第 3回)
霍譯:This sent Bao-yu off instantly into one of his fits.Snatching the jade from his neck he hurled it violently onto the floor as if to s mash it and began abusing it passionately.“Rare object!Rare object!What’s so lucky about a stone that can’t even tell which people are better than others?Beastly thing!I don’twant it!”
楊譯:This instantly threw Pao-yu into one of his frenzies.Tearing off the jade he flung it on the ground. “ What’srare aboutit?” he stor med.“It can’t even tell good people from bad.What spiritual understanding had it got?I don’twant this nuisance either. ”[13]
原語中的語言模因,詞匯層面上的模因有“登時 ”、“狂病 ”、“摘下 ”、“高低 ”、“不擇 ”、“靈通”、“勞什子”;語法層面的模因有:連謂 (多個謂語動作共一個主語)、語篇省略;文化模因體現(xiàn)在詞匯的概念層面上,突出的有“玉”。兩個譯本的比較我們可以發(fā)現(xiàn),霍譯本傾向于歸化,而楊譯本傾向于異化,原文中的語言文化模因在傳遞中有不同的側(cè)重??傮w說來,原文所包含語法、文化和詞匯模因首先被兩個譯者理解接受,盡管這個過程存在著理解的不同,我們可以看到霍克斯對于文化模因“勞什子”就沒有接受,這一模因到他這消亡了,但總體模因“賈寶玉的摔玉”這件事所包含的文化內(nèi)涵找到了宿主,并以某種變異形式保存下來。被感染了模因的宿主接下來就是在目標語中尋找恰當?shù)恼Z言形式來表達并傳遞,在這一個過程,毫無疑問霍克斯具有優(yōu)勢,所以他的譯本中在語法模因的傳遞過程中省略得到補充,和楊譯本相比典型的就是“罵道”,將罵誰補充進來了;還有對于文化模因“玉”,霍譯本中追加了“from his neck”來告訴讀者玉在是戴在脖子上。而楊譯本更偏向于異化,例如對于“靈通”這個模因,楊譯本用“spiritual understanding”來處理,對于母語是漢語的讀者來說“spiritual understanding”自然是不清楚的,而筆者也曾經(jīng)問英語母語的讀者,答復(fù)也是不清楚??梢姟皊piritual understanding”在英語中的使用頻率不如“靈通”在漢語中使用的頻率。對于詞匯、語法模因,兩位譯者都采用了相似的目標語形式傳遞,例如連謂,在保持原文的連謂含義基礎(chǔ)上譯者采用了分詞短語和“and”來銜接,仍然體現(xiàn)原語模因中的緊湊性。在完成這兩個過程中,模因同樣存在著反向感染,即兩位譯者在理解和表達的同時也代表著目標語的讀者對原語的模因作出主觀調(diào)整,盡量協(xié)商兩種語言體系兩種文化體系的差異,使譯者將目標語中某些語言文化模因充實到原文中的模因去,例如對于“狂病”這樣無邊界的概念,英語可能會對“狂病”進行一個微調(diào):楊譯“one of his fits”以及霍譯“one of his frenzies”。再者隨著譯本的在目標語中的流行以及再版,不排除原語的模因重新解釋重新調(diào)整的可能,促進交流。這樣,翻譯就完成了一個模因傳遞及反向感染的一個過程。
總之,模因是各種文化的信息單元的存在方式,他們通過感染、復(fù)制方式傳播,不同于病毒感染的是模因感染新的宿主僅僅是改變新宿主的模因體系。翻譯是一種文化模因從原語途徑譯者到目標語的復(fù)制傳播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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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Interpretation of the Translating Proces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M emetics
L IU Yue-ming1,Li Xiao-qin2
(1.Foreign LanguagesDepartment,Fudan University,Shanghai200433,China;2.Foreign Languages Faculty of ECIT,Fuzhou344000,China)
Meme is defined as a cultural unit spreading among the communication.Such a definition caused a new way to study language,showing the working mechanics both diachronically and synchronically.Translating is a process of culture and language transference synchronically,which inevitably involves thememeworkingmechanics.Thispaper tries to analyze the translating proces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memtics,finding that:the culture and language units exist as memes in the source language system;the translator is a host for the memes during the phase of understanding;the translator trans mits the memes when producing the target text;the readers in the target language act as hosts and transferors in their community;and the new-for med meme in target language can counter-infect on the translator and further the source language system.
meme;translating;infection;counter-infection;transmission
H0 < class="emphasis_bold">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
1008-2395(2010)05-0109-04
2010-03-18
劉悅明 (1971-),男,復(fù)旦大學在讀博士研究生,副教授,主要從事語用學和英漢對比研究。李小勤 (1975-),女,東華理工大學外國語學院講師,碩士,主要從事英語教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