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美貌是一個女人的通行證,但并不是所有持有通行證的人都能到達目的地。
換句話說,有時候,美貌對于女人來說,卻是一種不幸。比如陳圓圓。
秦淮八艷中,陳圓圓能青史留名,著實讓女人覺得尷尬。
除了美貌,陳圓圓似乎再也沒有能秀得出的東西。所謂善歌舞、通韻律、曉詩詞,不過是彼時成為名妓所必須學(xué)習(xí)的基本技能,也就是上崗前必要的技能。這點才情,也僅僅只夠維系與附庸風(fēng)雅的文人士大夫之間的唱和。拋卻美貌,這點才情,怕是也不足以為信。因為,女人的才情,往往因了美貌,而會被心懷鬼胎裝模作樣的文人添油加醋地放大。這放大,不過是為遮人耳目,借以強調(diào)自己看重的真不是女人的貌,而是女人的才??上娜诉@種掩耳盜鈴式的把戲,就像文人心中那點花花腸子,誰看不出來啊?不過是世人給面子,沒有捅破那層薄薄的窗戶紙而已。
因為美貌,陳圓圓淪為男人的玩物。在不堪的男人間流離失所,永遠不知道下一夜枕邊人會是誰。同樣因為美貌,陳圓圓到底也沒能收獲到自己的愛情。貪戀美色的男人,哪個心性是長久的呢?哪個是把愛情當回事的人?不過是一時的興起,一時的恩寵,一旦審美疲勞,有新的玩物出現(xiàn),你縱使姿色再鮮,他也會抹布般毫不憐惜地扔掉。
如此熟悉的經(jīng)歷,很容易讓人想起李嘉欣,一個擅長在富豪間來回穿梭的花瓶女人。
據(jù)說,在香港,令所有人都沒有置疑的標準答案只有兩個:李嘉誠的財富和李嘉欣的美麗。
美人的任務(wù)不是拯救全人類,而是普度眾男人,美麗的李嘉欣理所當然被當作專業(yè)狐貍精,她流轉(zhuǎn)在已婚富豪身邊,在上流社會混得如魚得水,玩轉(zhuǎn)緋聞到出神入化。當然富豪不見得愚蠢,大都當她是美麗的過客,逢場作戲一把,轉(zhuǎn)過頭,還是各回各家,各陪各妻。
2006年生日,李美人說:“花瓶也有各式各樣的,有可待挖掘的特色,有被收藏的價值……”
問題是,那個挖掘花瓶特色的人在哪里?那個收藏花瓶的人又在哪里?
對陳圓圓來說,無論是打著如意算盤的田國丈,還是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顧及她的崇禎皇帝,或是后來拿她當戰(zhàn)利品順走她的劉宗敏,都不可能是挖掘她并收藏她的人。
那么冒辟疆是這個人么?
從冒辟疆對董小宛的架勢來看,冒辟疆也不過是不敢擔(dān)當?shù)娘L(fēng)流嫖客。如若不是,即便是一塊堅硬的冰,也該被董小宛的柔情捂熱了。即便心里再沒有愛情,僅出于感激,也不能對董小宛那么沒有人性吧?一個男人,對待身邊的女人沒有起碼的憐愛之心和憐憫之意,不是自私鬼,就是個變態(tài)狂,根本不具有愛一個女人的能力。這樣的人,哪里承載得了陳圓圓的美?
那么那個“沖冠一怒為紅顏”的吳三桂呢?
自古英雄配美女,這樣的人,該是合適人選J,吧?所謂“沖冠一怒為紅顏”,后人皆當了真,有誰知道,男人的雄心壯志哪是一個女人左右得了的?男人對事業(yè)的看重,遠遠勝過對女人的仰慕。所謂“女人如衣服”,便是如此。再珍貴的衣服,能抵得上“黃袍加身”的誘惑?況且,一件黃袍背后。有多少件華麗衣服由著自己的性子挑?一場轟轟烈烈的傾城之戀,哪里是成全了一個花瓶女人的幸福?不過是成全了一個英雄男人的雄性激素。陳圓圓的美,在吳三桂這里,也不過淪落成了吳三桂舉兵反叛的借口而已,并順便成為獎勵一個成功男人的戰(zhàn)利品。
一個花瓶女人,一旦沒有人懂得,沒有人欣賞,及至后來沒有人收藏,那么她的美,也就沒有任何價值,到頭來,還不如實用的暖水瓶摔碎后讓人出于本能地惋惜一聲。
編輯/汪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