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 要：綜合J.Austin 關(guān)于言語行為顯性表達(dá)的解釋和Ю. Апресян關(guān)于施為動詞的形態(tài)研究，言語行為的顯性表達(dá)形式與顯施為句不是一回事。據(jù)此，本文從施為動詞поздравлять的語法形式入手，分析俄語祝賀言語行為的顯性表達(dá)形式，概括它們的使用特點。結(jié)論是，俄語祝賀言語行為的顯性表達(dá)形式是一個以顯施為祝賀語句為基本形式的語句聚合體；這些顯性表達(dá)形式的使用特點不盡相同。

關(guān)鍵詞：言語行為；顯性表達(dá)；顯性表達(dá)形式；顯施為祝賀語句

中圖分類號：H030 文獻(xiàn)標(biāo)識碼：A 文章編號：1000-0100(2008)02-0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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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Explicit Performative Forms ofCongratulatory Speech Act 

Wu Shihong Shen Zhengping 

(Anhui Normal University， Wuhu 241000， China; Bengbu Naval Petty Official Academy， Bengbu 233012， China)

J. Austin’s explanation of Making explicit and Ю. Апресян’s studies on the forms of the performative verbs indicate that the Explicit performative form (EPF) of a speech act is not the same as its’ Explicit performative utterance (EPU)’.This paper borrows Апресян’sideas to analyze the different EPFs of Congratulatory speech act and the characteristics in their usage in Russian language by studying the grammatical forms of the verb “поздравлять”. The conclusion is that the EPFs of Russian Congratulatory speech act is a paradigm of utterances， in which the EPU of congratulation is the commonest one， and that these different EPFs of congratulation have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in their usage. 

Key words： speech act; making explicit; explicit performative form; explicit performative utterancecongratulation



1 顯施為句與言語行為的顯性表達(dá)形式

眾所周知，表達(dá)言語行為的語句是施為句，而顯施為句則是其中的一種，其特別之處在于這種語句因含施為動詞而能“顯性表達(dá)”說話人所實施的行為。

由于顯性表達(dá)是顯施為句的主要功能特點，于是J. Austin對其作了專門解釋（Austin 2002：69-70）。在他看來，顯性表達(dá)不同于描寫或陳述說話人（我）言語當(dāng)下正在做什么，它是指使用一個施為表達(dá)式，使說出的話能確切表明實施的行為。如，使用I promise that就能準(zhǔn)確無誤地表明說話人在實施許諾行為（當(dāng)然，要符合適切條件），而不是對許諾行為進(jìn)行描寫或陳述。一句話，他所謂的顯性表達(dá)，其本質(zhì)特點是“說什么就是做什么”。

J. Austin對顯性表達(dá)的解釋引出了言語行為的顯性表達(dá)形式這個話題。由于他是在討論顯施為句過程中論及顯性表達(dá)問題的，從而使人有理由認(rèn)為顯施為句是言語行為的顯性表達(dá)形式。然而須要注意，這個推論雖然沒錯，但當(dāng)我們從顯性表達(dá)形式角度看待顯施為句時，卻不能說它是前者的全部，因為顯施為句是特指那些含施為動詞，并且該動詞用于第一人稱單數(shù)、現(xiàn)在時、主動態(tài)、陳述式形式的施為句。J. Austin雖然認(rèn)為施為動詞服務(wù)于言語行為的顯性表達(dá)這個專門目的（Austin 2002：61），但他并沒有刻意強調(diào)其必須使用某種形式，從他之前的討論（Austin 2002：57）中可以看出，施為動詞在人稱、數(shù)、態(tài)等方面可以有變化。換言之，那些含其他形式的施為動詞的施為句同樣也能夠顯性表達(dá)言語行為。例如： 

① a. You are hereby authorized to pay...

b. Passengers are warned to cross the track by the bridge only.

2008年 吳世紅 沈正平 試論俄語祝賀言語行為的顯性表達(dá)形式 第2期

施為動詞（斜體部分，下同）使用的分別是第二和第三人稱現(xiàn)在時被動態(tài)形式。J. Austin不僅認(rèn)為它們是施為句，而且認(rèn)為，當(dāng)它們在特定場合被說出（寫出）時，就成了授權(quán)和警告的手段。就是說，這兩個語句體現(xiàn)的是“說什么就是做什么”。于是，除顯施為句這種形式外，言語行為還可以有其他顯性表達(dá)形式。Ю. Апресян曾從形態(tài)（詞法）與構(gòu)詞角度分析俄語施為句中的施為動詞的形式，概括出6種不同情況（Апресян 1986：211）。他的研究一般被理解為施為句的形態(tài)研究（李洪儒 2003：15-16， 李智勇 2004：24-26）。從言語行為的表達(dá)角度看，這些形態(tài)各異的施為句無疑是顯性表達(dá)形式。例如： 

② a. Попрошу ваши билеты.

b. Настоящим вы утверждаетесь в должности директора.

c. Местоком ходатайствует о предоставлении Борисову жилплощади.

盡管Ю. Апресян的著眼點是這些語句中施為動詞的不同形式，但不可否認(rèn)，這些語句都是各自言語行為的顯性表達(dá)形式，它們同樣是“說什么就是做什么”。

可見，顯施為句與言語行為的顯性表達(dá)形式不是一回事；言語行為的顯性表達(dá)形式是多樣的，顯施為句只是其中的一種。本文探討俄語祝賀言語行為的顯性表達(dá)形式。



2 俄語祝賀言語行為的顯性表達(dá)形式

2.1 基本形式 

俄語里表達(dá)祝賀言語行為的最常用語句形式應(yīng)該是類似③的形式。

③ Поздравляю Вас с праздником.

無論是Е. Падучева(1985:20)還是Ю. Апресян（1986:210），在涉及祝賀言語行為的分析用例時，使用的均似這種結(jié)構(gòu)形式的語句。另外，А. Акишина等學(xué)者從言語禮節(jié)角度出發(fā)，認(rèn)為此種形式是祝賀言語禮節(jié)中最常用的表達(dá)形式（Акишина 1989:79）。從形態(tài)方面看，這種形式的語句符合J. Austin對顯施為句的界定：含施為動詞（поздравлять），而且是第一人稱單數(shù)、現(xiàn)在時、陳述式、主動態(tài)。本文將這種形式的語句稱為顯施為祝賀語句（簡稱祝賀語句），并把它視為祝賀行為顯性表達(dá)的基本形式。為方便討論，我們將這種形式記作“Vпoof1oнесов+O2＋с...” 這里，Vп表示施為動詞поздравлять，f1表示第一人稱，несов表示未完成體；O表受賀人客體，右下角數(shù)字2表第二人稱；с...表示祝賀的內(nèi)容。

由于語境作用，③可分別變?yōu)椐抱唰侑乍猝学缨荮瘰? Поздравляю Вас! Поздравляю с праздником！或“С праздником!”等不同形式。盡管如此，本文也只將它們視為基本形式在不同語境中的具體運用，不單獨列出討論。

由于基本形式具有代表性，本文對其他形式的探討將以其為參照。

2.2 其他顯性表達(dá)形式 

在言語行為的表達(dá)方面，施為動詞占據(jù)著主導(dǎo)性、標(biāo)志性地位，其形式變化決定著整個顯性表達(dá)形式的外觀。因此，本文將以基本形式為參照，從поздравлять的語法形式（詞法形式和句法形式）入手討論祝賀行為的其他顯性表達(dá)形式。

2.21 由поздравлять的不同詞法形式構(gòu)成的顯性表達(dá)形式 

從詞法角度看，基本形式中施為動詞поздравлять使用的是поздравляю這種未完成體人稱變位形式，如③。但是在具體使用過程中，這種形式往往會被其他形式替代，從而導(dǎo)致基本形式發(fā)生變化。具體有如下兩種。

（1）由поздравлять的完成體不定式與其他成分構(gòu)成的顯性表達(dá)形式 

動詞поздравлять的完成體不定式形式是поздравить，它經(jīng)常與Разрешите或Позвольте等動詞命令式以及詞組Имею(ем) счастие (честь)連用，構(gòu)成祝賀語句；有時甚至與假定式連用，表達(dá)祝賀。例如：

④ a. Разрешите (Позвольте) поздравить Вас с успешной защитой диссертации.

b. Имею счастие поздравить Вас со внуком Григорьем...(А. Пушкин)

c. Честь имею покорнейше вас поздравить... с приездом до нас， в нашу тихую местность.(К. Паустовский) 

d. Мне хотелось (Я хотел ) бы поздравить Вас с праздником...

在這些表達(dá)形式中，不定式是句法搭配要求的，無須多說，而完成體的使用則更多地是語用要求，即與某些“起始詞語”（Акишина， Формановская 1989:79）連用，構(gòu)成表達(dá)祝賀之意的套話。Ю. Апресян將這類套話稱作“‘禮貌’施為句”（Апресян 1986：211）。我們把這種形式概括為x +Vпooинф oсов＋O2 + C... 其中，x是“禮貌性”起始詞語，Vп右下角的инф осов表示不定式完成體。

（2）由поздравлять的動名詞與相關(guān)動詞搭配構(gòu)成的顯性表達(dá)形式

俄語有些施為動詞的同根名詞或單獨使用，或與其他動詞搭配使用，均有施為性，形成所謂的靜詞性施為句（張家驊等 2003：590）。如Мой вам добрый совет. Как добрый товарищ. Бросьте это всё...句中的совет就是施為動詞советовать的同根名詞，它具有施為性，表示建議；又如Даю добрый совет —выброси его. 句中Даю совет就等于советую（我建議）. 施為動詞поздравлять的同根名詞поздравление也具有這種特點，當(dāng)它與動詞詞形Примите或Шлю (Шлём)搭配使用時便表示祝賀之意。

2.22 由поздравлять的不同句法形式構(gòu)成的顯性表達(dá)形式

不同句法形式指基本形式Vпoof1oнесов+O2＋C...里施為動詞的f1及其涉及的O2部分發(fā)生形式變化，由此分別形成新的顯性表達(dá)形式。

（1）由поздравлять的第三人稱構(gòu)成的顯性表達(dá)形式

J. Austin特別強調(diào)施為動詞的第一人稱f1. 他認(rèn)為，如果施為動詞的第一人稱轉(zhuǎn)換為第三人稱，語句就會由表達(dá)言語行為轉(zhuǎn)變?yōu)閳蟮涝撗哉Z行為（Austin 2002：63）。Г. Кустова與Е. Падучева等人則認(rèn)為，有些施為動詞用于第三人稱時語句還保留顯施為句的某些特點，也能實施某種行為，但方式不同：不是主體直接實施，而是通過作為中間人的說話人轉(zhuǎn)達(dá)完成（Кустова， Падучева 1994:30-32）。他們把施為動詞的這種用法稱為“準(zhǔn)施為用法”，相應(yīng)的語句稱為準(zhǔn)施為句。在他們看來，施為動詞поздравлять具有準(zhǔn)施為用法。例如：

⑤ И， поднимая телеграммы， Александр Антонович добавил: — Вот и он вас поздравляет и приветствует!（http://www.eroplan.boom.ru/bibl/baidukov/pt2/chr13.htm） 

斜體部分是準(zhǔn)施為句。其中，祝賀行為的發(fā)出者（Он）與受話人（Вы）沒有直接接觸，祝賀（包括致意）行為是靠中間人（說話人Александр Антонович）轉(zhuǎn)達(dá)實施的。

由于準(zhǔn)施為句是施為動詞在準(zhǔn)施為用法時產(chǎn)生的，因而它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施為句。

總之，從J. Austin和Г. Кустова等人的討論看，施為動詞的第一人稱對于顯施為句來說具有特別意義，如果它變?yōu)榈谌朔Q，那么顯施為句的性質(zhì)就會發(fā)生變化。

但某些時候，當(dāng)поздравлять使用第三人稱時語句卻并不喪失其施為性。例如：

⑥(Голос начальника главного управления:) Главное управление Речного флота поздравляет вас с окончанием училища.

這是電影劇本《Без году неделя》里的一句臺詞，поздравляет雖是第三人稱，但它表達(dá)的卻是祝賀行為（倪波等 1998：249）。

同樣是施為動詞的第三人稱，為何有些是準(zhǔn)施為句，有些卻是施為句？這要從說話人與行為主體的關(guān)系來解釋。說話人和行為主體是兩個不同概念：任何一個語句都是“我”說出來的，相對于語句而言，說話人永遠(yuǎn)存在并且是第一人稱“我”，而行為主體不一樣，它是語句中行為的發(fā)出者，可以是說話人“我”，也可以不是。但由于言語行為強調(diào)的是說話人當(dāng)下實施的行為，因而這就等于強調(diào)行為主體等同于說話人“我”。這種等同關(guān)系在句法層面上便借助施為動詞的第一人稱（f1）形式體現(xiàn)出來。J. Austin對第一人稱的強調(diào)其實就是對行為主體等同于說話人“我”的強調(diào)。

通常情況下，施為動詞從第一人稱轉(zhuǎn)變?yōu)榈谌朔Q，就意味著行為主體與說話人“我”的等同關(guān)系發(fā)生改變，語句的施為性質(zhì)由此便發(fā)生變化。

但有時，施為動詞使用第三人稱只是句法形式方面的改變，而并不涉及行為主體是說話人“我”這一情況的改變。Е. Падучева就認(rèn)為，“當(dāng)我們說施為性用法要求主體用第一人稱時，指的是指物意義上的第一人稱（денотативное 1ое лицо），而非語法意義上的第一人稱（грамматическое），說話人可能因各種原因而棄用第一人稱形式來稱呼自己”（Падучева 1994:38）。也就是說，語法形式上第三人稱的使用有時是由外部語用因素引起的，而并非由言語行為內(nèi)部行為主體的變化所致。如⑦，雖然行為主體是第三人稱Главное управление Речного флота（內(nèi)河航運總局），但其前面括號里的說明部分顯示，這是說話人（內(nèi)河航運總局的領(lǐng)導(dǎo)）代表自己的單位在實施祝賀。說話人之所以不用第一人稱“我”，是由于他的領(lǐng)導(dǎo)身份以及祝賀的非私人性質(zhì)決定。實際上，這種第三人稱可以用第一人稱形式替換而句意保持不變。

⑦ (Голос начальника главного управления:) От имени главного управления Речного флота поздравляю вас с окончанием училища.

但是，⑥是無法這樣轉(zhuǎn)換。 

我們將此類形式記作S3＝1＋Vпoof3＝f1oнесов＋O2＋C... 其中，S3＝1表示第三人稱主體等同于第一人稱；Vпoof3＝f1表示施為動詞поздравлять第三人稱形式的功能等同于第一人稱形式的功能。

這里對人稱轉(zhuǎn)換時動詞的數(shù)的形式提一下?？陬^祝賀時說話人是明確的，用單數(shù)即可，如例②c和⑦；書面祝賀時，除非有明確署名，否則說話人通常指語句中主語部分所指稱的單位組織，這種情況下用復(fù)數(shù)為宜，表示行為實施的集體性。

⑧ Белорусская диаспора из солнечного Дагестана сердечно и горячо поздравляет Вас! Поздравляем Беларусь с убедительной победой истинного патриотизма над лжедемократией...（http://19-03.blogspot.com/2006/04/blog-post_114431135429439097.html）

這是А.盧卡申科當(dāng)選白俄羅斯總統(tǒng)之際收到的一封賀信的片斷。在首句中祝賀人使用了第三人稱形式，表明了身份，隨后第二句中便使用了第一人稱復(fù)數(shù)形式，表明祝賀是該集體的全體成員發(fā)出。

總之，從J. Austin的非施為句，到Г. Кустова與Е. Падучева的準(zhǔn)施為句再到施為句（本文的顯性表達(dá)形式），施為動詞第三人稱的使用實際上是一個復(fù)雜的現(xiàn)象，不能一概而論。

（2） 由поздравлять帶第三人稱客體構(gòu)成的顯性表達(dá)形式

言語行為是說話人以言說方式當(dāng)下直接對受話人實施的行為，因而如果其行為主體是第一人稱“我”，那么行為客體（受話人）則是第二人稱“你”。但對祝賀行為來說，有時候不僅行為主體使用第三人稱不會影響言語行為的表達(dá)，而且行為客體由第二人稱變?yōu)榈谌朔Q時施為句也不會發(fā)生改變。例如： 

⑨ От имени Украинского народа я поздравляю Грузию и братский грузинский народ с третьей годовщиной Революции Роз.

這是烏克蘭總В. Ющенко 2006年11月23日在格魯吉亞議會發(fā)表演講時說的一句話（俄文譯文），它無疑表達(dá)了祝賀之意。顯然，語句的受話人客體是議員，但祝賀行為的客體卻是第三方──Грузия и братский грузинский народ（格魯吉亞和兄弟的格魯吉亞人民）.

如何解釋這種現(xiàn)象？本文認(rèn)為，這與言語行為的不同類型有關(guān)。 

眾所周知，不同的言語行為對受話人客體要求的寬嚴(yán)度是不同的。如祈使言語行為，其特點是，祈使意愿必須直接指向C（行為主體），必須由C1（即說話人意愿主體）直接對C2（受話人執(zhí)行主體）施加影響（孫淑芳 2001：86）。就是說，祈使行為要求其客體必須是第二人稱受話人“你”。Ю. Апресян正是從這個角度認(rèn)為，第二人稱受話人客體若代之以第三人稱的話，那語句便會失去施為性（Апресян 1986：212）。

但祝賀言語行為卻沒有這種對行為客體的強制性要求，因為作為“表態(tài)”類行為的祝賀是“就命題內(nèi)容所反映的事況表達(dá)真誠條件下的心理狀態(tài)”（Searle 2001:15）：說話人完全可以向受話人表達(dá)自己對第三方的祝賀。就是說，受賀人（祝賀行為客體）可以是第二人稱受話人“你”，也可以不是，如⑩。

不過大多數(shù)時候，這種形式的語句中第三人稱客體的使用還是與第二人稱受話人之間有一定聯(lián)系的，主要表現(xiàn)在以下方面。

⑴第三人稱客體與第二人稱受話人有包含關(guān)系，既可以是前者包含后者，也可以是后者包含前者。如⑨，受話人（議員）就包含于受賀人（братский грузинский народ）之中。 

⑵第三人稱客體等同于第二人稱受話人，前者是后者的另一種提法。

為方便起見，分別討論含第三人稱主體和含第三人稱客體兩種不同的顯性表達(dá)形式。其實，不少顯性表達(dá)形式是兩者的綜合，即поздравлять的主、客體均用第三人稱。這種形式常見于書面表達(dá)中，它含有明顯的正式性色彩。例如：

⑩Редакция журнала《Китай》 поздравляет всех читателей с наступающим Новым годом !

此例是雜志《Китай》2005年第12期封面上的一句話。其主、客體均是第三人稱形式，但并不妨礙它表達(dá)祝賀之意，因而可將其轉(zhuǎn)換為：Поздравляем всех читателей с наступающим Новым годом! 我們將這種綜合形式記作S3=1＋Vпoof3=f1oнесов＋O3﹖2＋C...

值得注意的是，這里受賀人客體все читатели（全體讀者）實際上與讀到這句話的所有人（受話人）是一回事，因而這句話原則上可進(jìn)一步變?yōu)椋骇抱唰侑乍猝学缨荮瘰支?Вас с наступающим Новым годом!

于是，這種S3=1＋Vпoof3=f1oнесов＋O3﹖2＋C...形式等同于基本形式Vпoof1oнесов +O2＋C... 當(dāng)然，比較這兩種形式，前者語體方面的書面性、正式性明顯，后者屬中性色彩。

上面，我們從施為動詞поздравлять的語法形式入手，總結(jié)除基本形式之外祝賀言語行為的5種顯性表達(dá)形式。應(yīng)該說，這些不同的形式為人們在具體情況下表達(dá)祝賀提供了選擇的余地。



3 顯性表達(dá)形式的使用特點

包括基本形式在內(nèi)的上述各種形式雖然都是用于祝賀言語行為顯性的表達(dá)，但它們在使用方面卻不盡相同，具體表現(xiàn)在使用的語體場合、表達(dá)的側(cè)重點以及對語境的依賴程度不同三個方面。 

3.1 使用的語體、場合不同

基本形式無論在正式的或非正式的書面信函里，還是在實際的各種祝賀場景中均可使用。 

以Разрешите(Позвольте)為起始成分的形式常見于私人正式信函；而以假定式Мне хотелось (Я хотел ) бы的表達(dá)形式是一種較為客氣、委婉的用法，較常用于口頭祝賀場合。第二種形式雖同是靜詞性顯性表達(dá)形式，但А. Акишина等人認(rèn)為，以Примите打頭的形式較常用于私人正式信函，而以Шлю (Шлём)打頭的則無論正式還是非正式信函均可使用（Акишина 1989：79）。第三、五兩種形式更適用于公開的、具有正式性質(zhì)的祝賀表達(dá)，尤其是第五種形式，它常用于文章標(biāo)題、橫幅中。它們往往意味著受賀人與祝賀人之間具有某種隸屬或主客等關(guān)系。第四種形式介于正式與非正式之間。

3.2 表達(dá)的側(cè)重點不同 

祝賀言語行為主要強調(diào)的是說話人的內(nèi)心愉悅之情，第一、二、四以及基本形式在內(nèi)的顯性表達(dá)形式執(zhí)行的正是這種功能。對于第三、五兩種主體為第三人稱的顯性表達(dá)形式來說，情況則有些不同。就口頭祝賀而言，說話人之所以棄用第一人稱，主要是因為他們扮演的是“代言人”角色，祝賀的原因與其說是出于表達(dá)內(nèi)心的愉悅之情，不如說是出于他們所代表集體的要求；在書面形式的祝賀中，說話人往往就是一個組織單位。因此，凸顯該組織單位是這兩種形式的主要側(cè)重點。也正是這種特點使得此類形式的祝賀往往會帶有宣傳之意。另外，顯性表達(dá)式對語境的依賴程度不同。



4 結(jié)束語

本文的分析進(jìn)一步表明，言語行為的顯性表達(dá)形式與顯施為句不是一回事，顯施為句只是顯性表達(dá)的一種形式。就俄語祝賀言語行為的顯性表達(dá)形式而言，借用倪波先生等人的說法（倪波等1998），這是一個語句聚合體。在這個聚合體中，顯施為祝賀語句是其中的一種代表形式。這些形態(tài)各異的表達(dá)形式的使用特點不盡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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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07-07-12

【責(zé)任編輯 李鳳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