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生
古代的畫家大多是文人,在畫卷上題短文長詩者蔚然成風。石濤的《淮陽潔秋圖》題詩,竟長達五百六十字。詩印書畫組成了無聲的交響樂,從而形成了我們民族藝術的特色。近代中國,產(chǎn)生了任伯年、吳昌碩、陳師曾、高劍父、王夢白、齊白石等大家,許多畫家同時又是詩人、鑒賞家或?qū)W者,在金石學、文字學、美術史方面有突出的成就和造詣。徐悲鴻的題句:“直須此世非長夜,漠漠窮荒有盡頭”“山河百戰(zhàn)歸民主,鏟除崎嶇大道平?!卑资先恕靶◆~都來”,“他日相呼”兩畫題句,都真叫人意消、叫絕。這些名家巨匠的成功,有一個共同點——讀書。
近代中國曾經(jīng)產(chǎn)生了魯迅、郭沫若、茅盾、巴金那樣的文學巨匠,也產(chǎn)生了齊白石、徐悲鴻、傅抱石、潘天壽那樣的杰出畫家,為什么現(xiàn)在不能呢?王蒙同志提出我們的作家愈來愈非學者化,正是切中了問題的要害。與同代的作家的學歷構成相反,青年畫家則大都是從學院的大門里走出來的。然而在不治學問這個傾向上,二者卻往往殊途同歸。這很值得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