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語語法研究中,句式范疇的界定常因語言現(xiàn)象的復雜性面臨挑戰(zhàn),以“吃他三個蘋果”為代表的漢語特殊句式,在單賓語與雙賓語結構的理論劃分上始終存在范疇界定的學術爭議。傳統(tǒng)語法分析多基于二元對立框架,強調句法成分的離散性特征,難以解釋此類句式的非典型特征及句法-語義接口的模糊性。在此背景下,原型范疇理論為突破分類困局開辟了創(chuàng)新性的分析路徑。該理論源自認知語言學,主張范疇成員圍繞典型原型構成連續(xù)統(tǒng),邊緣成員兼具多重屬性且邊界具有滲透性。本文基于這一理論,將“吃他三個蘋果\"類句式置于動態(tài)范疇化框架中考察,力求突破傳統(tǒng)句法分類的剛性界限,揭示句式結構單、雙賓構式的漸進過渡特性。
一、單賓說
(一)沈陽的觀點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沈陽主張這類句子應當被歸類為單賓句。在深入闡述領屬范疇以及領屬性名詞短語的句法特性時,他認為“一些基本的動詞結構的形式是由包含在結構中的領屬NP決定的\"。這些領屬性NP造成的句法性質變化包含了三種情況:第一種情況就是某些句法結構中的三價動詞實際上歸入了二價動詞,因為這個動詞后面的兩個成分實際上構成了具有領屬關系的偏正性名詞短語。他隨后援引了朱德熙的觀點,朱德熙認為“因為這一類格式里的近賓語和遠賓語之間在意義上有領屬關系,所以往往可以在近賓語后邊加上‘的字使它轉換為定語”2。據此分析,“吃了他三個蘋果\"這個句子中的\"他\"和“三個蘋果”在句法意義上具有領屬關系,動詞“吃\"之后帶了兩個NP“他”和“三個蘋果”,但是“吃\"仍然不是三價動詞,還是一個二價動詞,典型的二價動詞后面的賓語NP都可以是領屬NP,二價動詞\"吃\"之所以能形成這樣的句子,只是因為后面的領屬性偏正名詞短語改變了句法的性質,使它具有了三價動詞的特點,即其后可以加兩個賓語,但是雙賓句中的三價動詞后面的兩個賓語不具有領屬關系,因此類同于“吃他三個蘋果”“打碎他四個玻璃杯\"等句子都可以視為單賓句。
(二)李宇明的觀點
北京語言大學教授李宇明用動詞短語含有“獲取\"語義或句子結構賦予其“獲取\"語義的雙賓語句為例,探討偏正關系對動詞短語之后的名詞語組塊的影響,以此來分析學界單賓句和雙賓句之間的分歧。他將此類雙賓句的結構模化為 *NPa+VP+NPb+ NPc”,其中NPa是施事,NPb和NPc分別是近賓語和遠賓語,二者沒有結構上的聯(lián)系,并且分別受NPa發(fā)出的動作的支配。他隨后強調同處于句法-語義平面的語義角色和語義關系,在不同的結構中有的被凸顯出來而有的則被隱蔽,可以根據后兩個NP之間能不能帶“的”來判斷這種領屬關系是被凸顯還是隱蔽,如果NPb和NPc之間可以插入“的\"字,它們之間的領屬關系就得到了凸顯。3根據他的闡述,本文討論的句子“吃他三個蘋果”,其對應的NPb和NPc間即\"他\"和“蘋果\"之間的領屬關系是凸顯的,因為“他的三個蘋果\"這樣的句子是成立的,即后兩個NP之間存在領屬關系,也可看出是一種修飾關系,并且NPb“他\"和NPc“蘋果\"并不分別受動作“吃”的直接支配,“吃蘋果\"符合語義規(guī)范,但“吃他\"不符合,因此從這兩方面看來,本文將“吃他三個蘋果\"視為單賓句。
(三)滿在江的觀點
江蘇師范大學語言科學學院副教授滿在江也認為這類句子是單賓句,然而相比于前兩位學者,他的觀點更加鮮明,并且他給出了充分且有力的論證。他認為,雖然索取類動詞帶有兩個名詞性成分結構,與標準的雙賓語形式上相同,但它不是雙賓語結構;雖然索取類動詞帶兩個名詞性成分結構與索取類動詞帶有句法標志‘的’的單賓語結構意思上相近,但它們是不同句法結構的表現(xiàn)形式。4這類索取類結構V⊕(k)+NP2+NP3 與典型的雙賓句的差別體現(xiàn)在三個方面:首先,典型雙賓句如“給予\"類雙賓句 $\mathrm { v } _ { \ 明 } +$ NP2+NP3 中, NP3 可以提前產生話題化的效果,轉化為 $\mathrm { N P } _ { 3 } + \mathrm { V } _ { \ntriangle \ast \mathbb { T } } + \mathrm { N P } _ { 2 }$ 的形式,但是索取類結構不能這樣轉換,或者說這樣轉換是不自由的、受到限制的;其次,“給予\"類雙賓結構中兩個名詞性成分結構不存在語義上的領屬關系,即使有也是在 之后因物品所有權轉移而形成的,并且 NP2 和 NP3 還可以分別和動作發(fā)生聯(lián)系,而“索取\"類結構中 NP2 和 NP3 存在著意義上的領屬關系,多數情況下 NP2 和 NP3 不能分別與動作發(fā)生聯(lián)系;再次,兩類結構中的謂語動詞不同,
在詞匯層面上是二價動詞,而
是三價動詞。研究者不能因為“吃了他三個蘋果\"這種“索取類\"結構在形式上與典型雙賓結構相似就忽略了其內在差異,這樣顯然不甚妥當。
(四)評論
可以說前兩人從動詞后能否插入“的”來判斷兩個名詞性結構之間是否構成領屬關系,進而來判斷這類句子是單賓句還是雙賓句,而滿在江則深入探討了 V?+NP2+NP3 和 兩個結構的差異,并給出了這一“索取\"類結構在結構上與典型雙賓句相似的原因是語法化,重要的是他也指出與
十的 +NP3 意思上雖然相近,但他們是不同句法結構的表現(xiàn)形式,這一點補充了前兩位研究者忽略的部分。前兩人根據句子謂語動詞后 NP2 和 NP3 之間能否加入“的”來判斷兩個名詞性結構之間是否存在語義上的領屬關系,以此為基礎和標準來判斷句子是單賓句還是雙賓句。這僅僅是從語義上來做判斷,得出的結果顯然說服力不夠。但是滿在江在文章中稱 V???+NP2+NP3 句式是基礎生成的, NP2 作為間接賓語的格位由一個空介詞賦予,而 NP3 作為直接賓語的格位由一個空動詞賦予,只有“給予\"類結構才是雙賓句,“索取\"類應一律看成單賓句,這樣的結論未免有點絕對。縱觀現(xiàn)代漢語教材,諸多教材中對雙賓句的分類中都包含了“給予\"類和“索取\"類。例如,邵敬敏認為雙賓句中動詞可細分為具有“給予”義的動作動詞、具有“取得”義的動作動詞以及具有“認定”義的言語活動動詞三類。[5]
二、雙賓說
持雙賓說的學者在前人的研究和論述的基礎上另辟蹊徑,認為“吃他三個蘋果\"這樣的句子歸為雙賓句更妥帖。在持雙賓句觀點的學者中,徐杰和陸儉明的論述和證明值得關注。
(一)徐杰的觀點
徐杰運用了作為現(xiàn)代漢語重要組成部分的生成語法理論解釋了“張先生打碎了他四個杯子”的相關句式歸類問題,并將其歸屬為雙賓句下的特殊小類。在論述中,他運用約束理論,根據語言事實對可能具有同指關系的名詞性成分進行反向倒推,判斷其句法結構關系。他根據約束理論的三條原則將名詞性成分劃分為了“照應成分”“指代成分”“定指成分\"三類,并將這三類名詞性成分在語義指稱上的獨立性和自由度由低到高排序。因“張先生打碎了他四個杯子”中的“張先生”和“他\"無法同指,故徐杰判定該句為雙賓句。另一判定依據為在“定語-中心語\"的結構中,定語可以獨立指向主語,而“張先生打碎了他四個杯子”中,若把“他四個杯子\"視為“定語-中心語\"的一個整體結構,那么以下三條理由可以反推“他”不是定語,而是賓語:第一,“他”和“四個杯子\"之間沒有插入“定語-中心語”結構所擁有的標志性的“的”;第二,“他四個杯子”無法整體移位至主語;第三,當“整整”“滿滿”“不多不少\"這些詞語出現(xiàn)在指物性名詞成分前時,其應在名詞短語的起始位置,不能處于“定語-中心語\"結構中間,而語言事實表明這些詞語不可插入“他\"和“四個杯子”中間。由此驗證,“他\"應視作賓語而非定語,因此“張先生打碎了他四個杯子”是雙賓句。
(二)陸儉明的觀點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陸儉明運用了語義指向分析法、“語法動態(tài)性”理論以及“廣義配價模式”理論解釋“吃了他三個蘋果\"這類句子歸屬于雙賓句。7首先,陸儉明運用“總共”“一共”這類副詞在作狀語時一定指向數量成分的特點進行分析。在這種情況下,數量成分之前不可有限定性定語成分修飾。例如,“總共/一共紅的三個蘋果”的句子是不被接受的,因為“總共/一共\"指向“三個蘋果”,而“紅的\"和“三個蘋果\"之間存在修飾關系。相反,當\"總共/一共\"這兩個副詞修飾雙賓結構“給了他三個蘋果\"時,可以直接將這個雙賓句放置在副詞后面,此時這句話是成立的,因為“他\"和“五個蘋果\"在語義上既不存在修飾關系,在句法上也沒有關聯(lián),所以“給了他五個蘋果\"是雙賓句。同理,“吃了他三個蘋果”是雙賓句也是因為“他\"與“三個蘋果\"之間不存在修飾關系,此句中的“他”是賓語成分。此后,陸儉明通過“語法的動態(tài)性\"探析出“吃了他三個蘋果”中的謂語動詞“吃\"在詞匯層面是能帶一個賓語的二價動詞,而進入句子中在句法層面表現(xiàn)為帶了兩個賓語的三價動詞。一個詞在詞匯層面具有的意義在進入句子中時會發(fā)生變化,“語法動態(tài)性”的兩個表現(xiàn)其中之一就是動詞的論元數的變化。二價動詞“吃\"能構成雙賓句就是因為“吃\"在這個特定的句法結構中表現(xiàn)出了“語法動態(tài)性”。
(三)評論
上面兩位學者對于雙賓句的研究給了其他研究者很多啟示,主要是他們的研究擺脫了單純從形式或是意義上簡單判斷單賓句和雙賓句之間的差異。具體來說,徐杰提出的“約束性原則”,可以說是一個新的研究角度。而陸儉明引進“總共/一共”來證明,實際上是運用了語義指向的相關理論,并且利用“語法動態(tài)性\"揭示了為什么二價動詞可以構成雙賓句,他同時說明了語法結構關系和語義結構關系不存在簡單的一一對應關系,這就為很多在語義上具有關系但是在語法上卻沒有關系的句子的研究提供了新視角。但兩位學者的探討尚有存疑之處。徐杰在運用\"約束原則\"論證“打碎他四個杯子”中的“他”是賓語時指出“他”與主語不同指,但徐杰卻沒有用具體的、具有普遍認同的證據來證明同指問題,只是說是“語感事實”說明“他”不能與主語同指,這樣的理由可能難以讓人信服。語感并沒有一致的標準,不同的人具有不同的語感,幾個相同的句子,不同的人利用不同的語感可能得到不同的關于句子的判斷。在語言學研究中,有時候語感是有用的,但有時語感會混淆我們的判斷。在證明“他”是賓語時,徐杰給出的許多例句及其轉化形式并非都符合人們的日常話語認知,比如“季小姐喝了她自己兩杯飲料”是否成立還需進一步分析論證。陸儉明認為“總共/一共”
后面接數量短語時這個數量短語前不能加修飾性成分,但是即使“總共/一共\"不在句子前面,“紅的三個蘋果”也是不成立的,修飾性成分加數量短語不能成立不是因為這兩個副詞的語義指向問題,本質還是定語的順序問題。
三、其他研究
上文簡單總結了持單賓說和雙賓說的幾位學者的研究及其結論,除了絕對的單賓句和雙賓句的劃分,也有研究者從其他方面對這類句子進行解釋和歸類。例如,張伯江并未采用一以貫之的方法研究此類句子的雙賓語概念,而是創(chuàng)新式地提出了“雙及物\"概念,并進行探討,其形式表現(xiàn)為 ,語義核心為\"有意的給予性轉移\"[8];劉琴、趙世芳運用羅斯的\"左分枝條件\"判定\"張先生吃他三個蘋果\"這類句子中的“他\"可以移動位置至句首,從而證明“三個蘋果\"不從屬于“他”,因此此類句子為雙賓句。之前的研究都提出了新的研究方法和角度,但都是僅僅從單方面研究,不是結構形式就是意義。研究者最大的不足是將單賓句和雙賓句看成是界限分明,不允許有任何例外的兩種句式,這在研究上就有點剛性處理了。近年來從構式角度研究此類結構成了語法學界研究這類句式的一個新的視角,這就彌補了單純從形式和意義兩方面研究的不足。李敏認為進入雙賓句的二價動詞是一個開放類,這類動詞在未進入句式中或脫離特殊結構句式時,所表現(xiàn)出的二價是中性的、靜態(tài)的,而當它們進入到雙賓句中,語法屬性發(fā)生變化,轉變成三價動詞,表現(xiàn)出動態(tài)性。1王寅、王天翼在回顧了國內外學者關于“吃了他三個蘋果\"句式的五種觀點的基礎上,采用構式程序分析圖,從多個方面分析了此類句式的語法、語義、語用特征,作者運用了認知構式語法理論中的“傳承觀\"和“整合觀”,將“吃他三個蘋果\"這類構式視為從“單賓構式”“雙賓構式”“語氣構式\"和“雙音構式\"經傳承并整合后而產生出的新構式。這一解讀不僅考慮了構式的句法、語義特征,而且充分考慮了其語用功能,從而提供了一個更全面、更深入的解釋。屈梅娟從構式意義角度對\"V十他 + 個十X\"的性質及構式義進行了簡單的解釋和說明,認為這是一個不典型的雙賓語構式。12王志娟在研究中巧妙地運用了構式的相關知識,從結構、語義及語用三個維度深入剖析了這類句式。她認為,這些句式巧妙地坐落于單賓構式與雙賓構式范疇的中間地帶,這一發(fā)現(xiàn)深刻揭示了漢語中單、雙賓構式范疇過渡的漸進性和復雜性。[13]
四、從范疇角度解讀
漢語語言學界對雙賓句的研究有著深厚的歷史背景和傳統(tǒng),持續(xù)深入地探索如“吃他三個蘋果”與“打碎他四個杯子”這類句式將進一步增進我們對雙賓句式的理解,并使我們對雙賓句與單賓句之間的差異以及單、雙賓句內部的微妙差別有更為深刻的認識。縱觀語言學界對此類句式的研究歷程,可以發(fā)現(xiàn),研究方法已從最初單純從結構或意義角度進行判斷,轉變?yōu)楝F(xiàn)今將結構、語義和語用相結合,并從構式視角出發(fā),力求對單、雙賓構式進行詳盡描繪。這一轉變體現(xiàn)了學界對近年來認知語言學發(fā)展的關注與應用。從構式角度研究此類結構,也展現(xiàn)了學界對此類句式歸屬問題的一種相對折中的看法。
從原型范疇理論出發(fā),我們可以更為容易地理解這類句式,并解釋為何它們會引發(fā)爭議?!霸汀迸c“范疇”是認知語言學不可或缺的部分,在研究各類問題時,分類是不可避免的環(huán)節(jié),但無論我們制定多么詳盡、完善、可操作的分類標準,都難免有所遺漏,導致某些對象難以歸類,產生歸屬難題。此時,引入“原型范疇”并建立“核心成員”的概念便能助我們一臂之力。所謂“原型范疇”,即指具有“家族相似性\"的范疇,包含原型與非原型[14,其中“原型”對于“范疇\"的形成與理解至關重要。而“范疇”是基于人們的互動體驗,在思維層面對客觀事物普遍本質的概括性的反映。其中,“原型”是范疇內的典型代表,即原型樣本或焦點樣本,且原型與非原型之間并無絕對界限,它們按照典型程度的高低逐步過渡,形成一個連續(xù)統(tǒng)。因此,單、雙賓構式同樣可視為由典型成員與非典型成員構成的連續(xù)統(tǒng),連續(xù)統(tǒng)的左端是單賓構式,右端是雙賓構式,而“吃他三個蘋果\"之類的構式便位于這個連續(xù)統(tǒng)的中間地帶,呈現(xiàn)出既似單賓句又似雙賓句的特征,從而打破了這一句式到底是單賓句還是雙賓句的絕對二分觀點的局限。因此,原型范疇的建立,能夠清晰地展示出以典型單、雙賓成員為中心,其外圍分布著典型性不等的非核心成員,這有助于我們理解幾個典型集合間存在的過渡地帶。如此,在對“吃他三個蘋果\"這類句法結構進行分類時我們就可以采取柔性處理。
五、結語
“吃他三個蘋果\"這類句式雖然表面結構看似簡單,但其句式歸屬問題一直以來都是現(xiàn)代漢語語法學界爭論不休、難以定論的難題。本文從范疇化的角度出發(fā),用靈活而非生硬的方法對此類句式進行分析和論述,從全新的角度賦予此類句子全新的解釋,突破了單賓句與雙賓句之間或其內部的非此即彼、涇渭分明的界限。該問題的解決,為深入解析漢語句式結構提供了核心支撐,系統(tǒng)推進了漢語句式結構的理論構建。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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