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美育融入來華留學生“理解當代中國”教育具有重要意義。在國際化背景下,美育對來華留學生理解當代中國、傳播中華文化、促進文明交流互鑒等方面具有時代價值。當前,高校美育已普遍構建起課程體系,但留學生的文化教育存在一定局限,將美育融入留學生教育應遵循雙向適配、深度沉浸、平等交融原則,有助于留學生的文化理解、中文能力、情感聯(lián)結與資源整合,為留學生教育提供新思路,助力提升教育質量,促進中外文化交流和文明互鑒。
[關鍵詞] 美育; 來華留學生; 理解當代中國; 文明交流互鑒; 國際中文教育
[中圖分類號] G513.3" " [文獻標識碼] A" " [文章編號]1005-3115(2025)01-0176-08
當代中國,黨和國家高度重視美育工作。近年來,國家相繼出臺了一系列政策文件,旨在加強和改進學校美育工作,逐步形成重視學校美育的大格局。2018年8月,習近平總書記強調,要“講好中國故事,傳播好中國聲音,向世界展現(xiàn)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提高國家文化軟實力和中華文化影響力”[1]。2021年4月,習近平總書記在清華大學考察時指出,“要增強文化自信,以美為媒,加強國際文化交流”[2]。來自世界各地的留學生在中國學習,是傳播中華文化、增進中國理解、推進中國世界認知的重要人才力量,“國際中文教育是中華文化國際傳播路徑最基本、最重要的途徑”[3]。隨著全球化的加速發(fā)展,文明交流互鑒成為時代的現(xiàn)實呼喚,而美育作為連接不同文化的重要橋梁,在展現(xiàn)中華文化魅力與價值、培養(yǎng)具有國際視野和本土情懷的國際人才方面的作用愈發(fā)凸顯。
一、美育的時代內涵與發(fā)展
國務院辦公廳《關于全面加強和改進新時代學校美育工作的意見》將美育定義為 “美育是審美教育、情操教育、心靈教育,也是豐富想象力和培養(yǎng)創(chuàng)新意識的教育”[4]。教育理論家滕純認為美育因素存在在一切教育教學生活中,基于此提出“大美育”理念。魯曉波指出“大美育”的內容應根據(jù)時代變化有所創(chuàng)新,除藝術美之外,自然美、社會美、科學美都是重要的審美對象,包括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5]。余萍認為課程美育逐步轉向以整體的學校課程為內容選擇、以全面滲透和全程貫穿為實現(xiàn)方式的“大美育”階段[6]。李智萍認為高校美育必須以課堂教學為主渠道,應當設定一定數(shù)量和品種的專門美育課程,提高教育質量和效果[7]。林明認為美育課程融入通識教育必修課建設具有必要性和可行性[8]?;凇按竺烙崩砟畹母咝C烙齼热輼O其廣泛豐富,落實到國內高校的具體教育活動中,美育的主線則體現(xiàn)為人才培養(yǎng)體系中的美育課程教學,輔以各類第二課堂美育活動的開展。本文所指的高校美育主要探討以通識選修課為主要形式的第一課堂美育。
二、美育融入來華留學生教育的必要性
美育在教育領域有著重要的地位,蔡元培指出,美育教育是進行世界觀教育最重要的途徑。如今,在全球化深入發(fā)展、國際文化交流日益頻繁的新時代背景下,美育在教育中的價值被賦予了新的內涵與使命。針對來華留學生群體而言,美育在助力其理解當代中國、講好中國故事、促進文明交流互鑒方面的價值日益凸顯。
(一)美育在來華留學生教育中的時代價值
第一,美育是來華留學生增進中國理解的有效途徑?!按竺烙崩砟钕碌母咝C烙?,以多元化的藝術與審美視角,為來華留學生提供了全方位、多層次理解當代中國的平臺。講好當代中國故事是國際中文教育肩負的時代使命和重要任務[9]。留學生在感知美、體驗美的過程中,深入了解中國的歷史變遷、文化發(fā)展、社會風貌以及中國人民的生活狀態(tài),這能夠幫助他們更好地理解和接納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和現(xiàn)代文明。美育課程不僅能豐富來華留學生的審美體驗,也提供了一條了解中華文化獨特魅力、理解當代中國的途徑,通過藝術與美的共鳴,搭建起文化交流的橋梁,加深來華留學生對中華文化的認知和理解,成為理解中國文化、知華友華的高素質人才。
第二,美育是提升中華文化傳播效能的有力舉措。世界各地的留學生來到中國學習,除了中文學習需求,更有著對中華文化和當代中國的探索需求。“來華留學生作為‘中國故事的敘事者’,承擔著向世界傳播中華優(yōu)秀文化的特殊使命”[10],是促進中國世界認知的重要人才力量。有學者認為,美育滲透來華留學生教育具有教學、育人和中國國家形象構建的三重意義[11]。美育能夠培養(yǎng)學生對美的感知和創(chuàng)造力,當學生將這種審美素養(yǎng)融入到對中華文化的理解和表達中時,能夠更深入地理解中國文化,并以更具魅力的方式展現(xiàn)中華文化,提升吸引力,進而在國際舞臺上更加生動地講述中國故事,傳播中華文化,成為對外展示中國文化、樹立中國國際形象的重要力量。
第三,美育是培養(yǎng)國際文化使者的筑基工程。美育作為一種跨文化的交流方式,促進不同文化背景學生之間的相互理解與和諧共處,幫助留學生了解各文化中“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的異同之處,促進不同文化間相互理解和尊重,從而構建起“美美與共,天下大同”的包容性文化理念與視角。通過接收強調人全面發(fā)展的美育理念,使來華留學生成為連接中外文化的使者,將真善美的理念納入文化共融與全球傳播,以文化之美凝聚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價值共識,有利于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推動世界文明交流互鑒。
因此,深入探討美育在來華留學生教育體系中的具體體現(xiàn),對于國際學生理解當代中國、促進文明交流互鑒與中華文化國際傳播具有重要意義。
(二)美育與國際中文教育目標的一致性
中華文化的教學與傳播在國際中文教育中與中文教育齊頭并進、相輔相成。教育部中外語言交流合作中心發(fā)布國際中文教育領域首部文化教學參考框架《國際中文教育用中國文化和國情教學參考框架》(以下簡稱《參考框架》),回答了“中華文化教什么”這一核心問題。文化教學是國際中文教育的重要一環(huán),《參考框架》將文化教學定位于“文化的通識教育或博雅教育”,即培養(yǎng)具有豐富知識、技能、國際視野和具有跨文化能力的新一代青年[12]。這與美育培養(yǎng)具有審美能力、文化素養(yǎng)的青年以促進其全面發(fā)展的目標宗旨,尤其在對學習者人文精神的培育方面,具有很大程度的一致性。因此,將美育融入來華留學生教育,對于國際中文教育中的文化教學與傳播將大有裨益。
三、高校美育課程現(xiàn)狀及留學生文化教育的局限性
(一)高校美育課程設置概況
在國家高度重視美育的背景下,將美育整合進入學校通識課程框架成為各高校的共識。各高校先后以通識選修課程專門模塊的形式開設公共文化藝術課程群,構建了高校美育第一課堂的主陣地。
1.國內高校美育課程設置情況
為了解高校美育課程設置情況,本文分別從國內頂尖學府、綜合性一流大學、師范類院校、理工類院校及地方特色高校中選取了共10所高校,觀察其美育課程設置,以期能夠全面反映不同層次、不同學科特色高校的美育課程設置情況(表1)。
通過上表可以看出,在面向本科生的通識選修課體系中,10所高校全都開設了美育相關通識課模塊。雖命名略有不同,反映了各高校對美育教學不同的側重點,但總體都突出了藝術審美與人文領域的融合與培養(yǎng)傾向。
2.高校美育課程分類及特點
從課程性質上看,高校美育課程可以分為藝術史論類、鑒賞評論類和實踐技藝三個類別。既有如西方美術史、十九世紀英國文學與藝術等史論類課程,也有經典影視賞析、中國書畫鑒賞之類的鑒賞評論類課程,同時,美育課程還設置有較多的如歌舞、陶藝、茶藝、書法等藝術技藝實踐類三大類型課程,形成了理論與實踐并重的三位一體綜合性課程體系。
從課程內容上看,美育課程設置首先體現(xiàn)在文化的多元化與融合性上,可分為中華傳統(tǒng)文化類、現(xiàn)代文化藝術類、多元文化對比類及地域特色類等類別。縱向看,既開設有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相關課程,如古詩詞、書法、古代建筑、武術等;同時也開設了現(xiàn)當代藝術相關課程,如中國當代藝術、電影音樂鑒賞、當代科技藝術等,體現(xiàn)了美育的動態(tài)性。橫向看,既有中國古今文學藝術領域的內容,還有國外人文與美學類課程,如中外美術作品賞析、西方美術史、亞洲電影文化與藝術等。此外,部分高校還開設了具有強烈地域特色的美育課程如澳門歷史文化探源、徽文化、新疆民族舞蹈等,充分闡釋了美育的多元化特征。
可以看出,高校已構建起既包含深厚文化底蘊又不失時代特色的美育課程體系。對標《參考框架》中高級(大學及成人)階段的教學內容,高校美育課程涵蓋了《參考框架》一級文化項目“社會生活”中的衣著、節(jié)慶、語言與文化,“傳統(tǒng)文化”中的歷史、文化遺產、文學、藝術、中外交流,“當代中國”中的人口與民族、教育、語言文字、文學藝術等文化點,二者呈多重交叉狀態(tài)。
(二)當前來華留學生文化教育的局限性
近年來,高校對來華留學生中國文化教學和理解當代中國教育十分重視。多數(shù)高校針對留學生開設了專門的文化課程,開展豐富的美育實踐,使其對中華文化有一定的認識,但作為美育主渠道的通識課程仍存在著一些局限。
第一,學習深度欠缺。當前來華留學生的通識教育核心課程主要聚焦于《中國國情》(或稱《中國概況》)《中國文化》以及《理解當代中國》等文化綜合類課程[13][14]。這類課程往往傾向覆蓋中華文化或中國社會的所有方面,側重于文化知識點的傳授,來華留學生難以通過單獨一門課形成對中國社會價值觀體系和人文精神的認知。且由于單一課程課時和內容有限等因素,課堂上文化點的學習探討往往“點到為止”,而文化體驗類活動如來華夏令營等,也僅限于“淺嘗輒止”的短期體驗,難以針對文化概念中的某一垂直領域開展深入學習。
第二,時代性不顯著。來華留學生的文化通識課程所使用的教材及文化專題講座中,有關中國歷史、中國傳統(tǒng)文化藝術、中國傳統(tǒng)思想等內容普遍占比較大,面向留學生開展的文化活動或實踐體驗課程,如誦讀、書法、茶藝、武術等也多聚焦于中華傳統(tǒng)文化技藝領域,對于凸顯時代特征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先進文化及現(xiàn)當代優(yōu)秀文化藝術內容的學習相對不足。
第三,教學資源短缺。來華留學生文化類公共課程授課教師多由語言課教師或非相關專業(yè)背景教師兼任,因此,一些高校常常面臨國際學生群體文化類課程師資力量薄弱、教材缺乏針對性、教學資源短缺等實際問題[15][16]。
第四,融合度不足。多數(shù)高校來華留學生文化課程與中國學生美育通識課程體系分離,自成體系,分別設置培養(yǎng)模式與學分標準,單獨開課,缺乏中外學生共同參與和交流融合的平臺。
四、 美育融入來華留學生“理解當代中國”教育的原則與路徑
基于以上所述,本文提出將美育課程融入來華留學生教育的探索與嘗試,使美育課程成為來華留學生“理解當代中國”教育的有利補充。
(一)雙向適配原則:優(yōu)化美育融合策略
借助國際學生人才培養(yǎng)方案等方式,打通中外學生美育選修課程通道,將國際學生納入高校美育通識課程體系,推行中外學生合堂共上美育課的模式。實施過程中應以課程內容與教學對象雙向適配為原則。
1.明確教學對象定位
考慮到美育課程的內容深度及中外學生合堂對留學生語言能力的要求,建議面向國際學生構建分層遞進的美育課程體系。理論性、專業(yè)性較強的課程如中國傳統(tǒng)美學與現(xiàn)代藝術思潮、中國音樂文化史等藝術史論類和中外建筑藝術賞析、中國書畫鑒賞等鑒賞評論類美育課程面向高層次國際學生開放,即碩士、博士階段來華留學生,該群體通常擁有較扎實的漢語水平和一定的中華文化知識基礎,更易掌握美育課程內容,從而在合堂教學中實現(xiàn)有效學習與互動;強調實踐體驗的民族民間舞蹈、書法、扎染等實踐技藝類美育課程則可面向本科留學生開放,使其對中國藝術有初步的認識和感悟。將課程難度進行分層,以滿足不同層次留學生的文化學習需求。
2. 精選適配課程內容
在雙向適配原則下,課程選擇上要避免簡單的“照單全收”,而是有選擇性的“為我所用”。應以《參考框架》為導向,對現(xiàn)有美育課程進行細致篩選,確保與《參考框架》的文化點高度契合,合理劃分出適合國際學生的課程范圍,以實現(xiàn)美育在跨文化教育中的獨特價值,同時,要注意去除部分思政類課程,避免合堂教學在思政教育方面出現(xiàn)趨同化傾向。具體實施需圍繞《參考框架》文化項目分類,構建來華留學生美育課程模塊,如設置中國社會生活與藝術模塊,包含傳統(tǒng)節(jié)慶民俗、地域服飾文化等課程,展現(xiàn)民間社會生活;設置傳統(tǒng)文化藝術鑒賞模塊,包含古代詩詞鑒賞、傳統(tǒng)戲曲賞析等課程,解讀中華傳統(tǒng)文化;設置當代藝術創(chuàng)新發(fā)展模塊,包含流行文化研究、當代科技藝術等課程,呈現(xiàn)當代藝術動態(tài)。確保所選課程緊密圍繞留學生理解當代中國的需求。
(二)深度沉浸原則:創(chuàng)新美育教學模式
1.強化實踐體驗環(huán)節(jié)
應當通過美育第二課堂或組織國際學生社團等形式,形成初階—中階—高階的美育實踐教育體系,鼓勵來華留學生依據(jù)個人興趣,從中國美的表現(xiàn)形式如音樂、書法、舞蹈、誦讀、繪畫、戲劇等藝術活動中,選擇一項或多項進行深入學習,以熟練掌握一項中華藝術技藝。引導留學生投身于各類藝術創(chuàng)作活動,在深度融合中感知、體悟中式美學的獨特韻味和深厚底蘊。如2024年“漢語橋配音秀”決賽選手以標準的語音、充沛的情感、富有感染力的表演為經典中文影視作品配音,不僅切身感受了中文的意韻和豐富表達,還通過聲音情感共鳴深入了解了中國優(yōu)秀的影視作品。教育部、國家語委舉辦的第六屆中華經典誦讀大賽中,浙江傳媒學院留學生憑借朗誦作品《以你為鏡》榮獲留學生組全國一等獎,留學生們在感受中文韻律、了解文學形式的同時,也了解到作品原型人物黃文秀書記的感人事跡,對中國鄉(xiāng)村振興事業(yè)有了深入認識,這一經歷為高校來華留學生美育實踐、“講好中國故事”提供了生動范例。
2.拓展多元沉浸場景
組織豐富的美育實踐與文化交流活動,如帶領中外學生共同參觀“中國國際藝術雙年展”“地域特色文化展”等藝術展覽等活動,以藝術為媒介,助力國際學生深入了解中國地域性歷史人文、自然和社會等多方面內容。如華僑大學2024年10月組織近百名來自14個國家及地區(qū)的外國留學生和境內外學生共同觀看電影《只此青綠》,以中式美學使其感受并了解宋代文化的特有魅力。新疆師范大學組織中外學生共同觀看舞劇《張騫》,觀演后有中亞留學生表示對張騫通西域這一史實產生濃厚興趣,并對留學所在地新疆有了進一步的認識。通過此類藝術表演的浸潤,以美為媒、以小見大、以點帶面,在對歷史文化的縱向感受和不同民族文化的橫向比較中,建立起對中國文化的多層次認知。
3.側重文化情感評估
在美育課程評估方式上注重激發(fā)文化情感共鳴,以過程性評估為主,重點了解留學生在美育過程中對中國文化藝術的情感態(tài)度、體驗和文化感悟,以提升其文化浸潤程度及對中國文化的積極傳播意愿;以成果展示式評估升華文化情感,鼓勵留學生以多樣化形式展示美育學習成果,如參與個人藝術作品展覽、文化主題演講等,通過評估展示內容的情感深度及對文化情感的升華能力,增進其在美育課程中情感共鳴的激發(fā)程度和文化浸潤的提升水平。
(三)平等交融原則:培育多元文化視野
1.倡導平等文化理念
秉持美育致力于培養(yǎng)具有國際視野和文化包容性公民的目標,積極宣揚文化平等理念。在中外學生合上的美育課堂中,營造平等對話氛圍,避免單向文化輸出模式,鼓勵留學生分享交流各自國家的文化與藝術形式,促進不同文化之間的相互了解與尊重。高??啥ㄆ谂e辦國際文化交流活動,如上海交通大學、西南大學、四川外國語大學、石河子大學等多所高校都開辦了每年一屆的國際文化節(jié)、世界風情展等活動,中外學生通過多種形式,展示本國的歷史背景、文化傳統(tǒng)、藝術形式和風俗習慣等,此類雙向互動交流取得文明交流互鑒良好效果,助力構建文化共融格局。
2. 構建多元文化格局
在面向來華留學生的美育中需重視多元文化觀的培養(yǎng),通過跨文化的對比與研究,消除文化偏見與狹隘思維,共同培育開放包容的全球文化視野。比如在中外文化對比類美育課程上組建跨文化學習小組,根據(jù)學生的專業(yè)、國籍、興趣愛好等因素,將中外學生混合編成若干學習小組,針對課程內容共同完成小組任務。例如在影視賞析課程中,引導中外學習小組分別分享一部反映各自文化背景的電影,從文化、藝術、社會等多個角度展開討論、分享觀影體驗,探討不同文化背景下審美觀念、藝術表達、價值取向方面的異同等,以培養(yǎng)留學生在多元文化環(huán)境中有效交流合作的能力,促進文化交流與碰撞。
五、美育融入來華留學生教育的優(yōu)勢
將美育融入來華留學生教育,對該群體文化適應、文化交流交融及高校留學生教育等方面具有諸多現(xiàn)實優(yōu)勢。
(一)多角度文化呈現(xiàn),助力理解當代中國
《參考框架》將文化教學目標分為文化知識、文化理解、跨文化意識、文化態(tài)度四個維度[12],涵蓋各領域和類型的美育課程,有助于來華留學生群體實現(xiàn)這些文化教學目標。
美育課程有助于留學生學習中華文化知識,促進文化理解。留學生通過美育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和欣賞中國文化[17]。中華傳統(tǒng)藝術內容彰顯了中國的悠久歷史和深厚文化底蘊,中國當代藝術課程又反映了中國文化在當代社會的創(chuàng)新與發(fā)展,使學習者理解中國文化在時代變遷中的動態(tài)性,有助于留學生了解中華文化和國情特點,助力來華留學生深入探索并理解當代中國社會的多元面貌。
美育課程還有助于留學生強化跨文化意識,塑造科學文化態(tài)度。中外藝術史論類和鑒賞類美育課程使學習者在對比中思考,感悟中國文化、母文化和其他文化間的異同,進而在比較視野中深化對各民族文化的理解與認同,有利于克服刻板印象與文化偏見,做到理解、尊重和共情,從而形成科學健康的文化態(tài)度,促進文化交流與融合。
(二)沉浸式中文學習,提升中文傳播能力
美育課堂上,授課教師使用中文教授非語言類的文化藝術課程,可視為一種沉浸式中文學習模式,對高級階段留學生語言能力的提升有顯著作用。一是美育課原本就面向各專業(yè)層級學生而開設,為適用于不同背景的學習者,課程內容往往通俗易懂,這對于作為語言學習者的國際學生來說,增加了一定量的可理解性中文輸入。二是美育課程的藝術性往往能夠引發(fā)情感共鳴,這種情感投入使得語言學習不僅僅是被動接受,而轉變?yōu)橐环N內在需求和自然表達,從而加速了語言的內化過程。三是美育課程涉及豐富的文化背景和歷史知識,需要綜合運用大量基礎知識和術語,在這樣的語境中,有助于留學生更好地把握中文的語用特點和表達習慣,提升其在不同語境下的語言表達和中文運用能力。四是美育課堂的互動性大大增加了語言實踐機會,使留學生在實際交流中不斷提升中文水平。
(三)中外師生合堂,強化情感連結與文化融合
講好中國故事不僅要有歷史故事,還應有現(xiàn)代故事[6],不僅要有黨和國家的“大故事”,也要有民眾生活的“小故事”,而當代民眾生活的小故事就發(fā)生在日常生活中。通過留學生與中國教師、學生同上一門課,和不同專業(yè)、不同背景的中國師生深入交往、交流、交融,從中國師生的日常交流、待人接物中學習到有關于人際交往、言語和非言語交際等社會生活的文化知識,增進文化理解。此外,美育除了知識傳授,更是文化交流的渠道。課堂上留學生與來自不同國家和文化背景的同學共同學習討論,通過不同視角的文化呈現(xiàn)增強留學生對中國的認知和理解,促進了不同文明之間的對話和融合。
(四)教學資源優(yōu)化整合
將留學生納入高校美育課程體系,有助于師資等教育資源的優(yōu)化整合。高校美育課程通常由人文藝術等專業(yè)領域經驗豐富的教師授課,這些教師不僅具有扎實的專業(yè)知識,還具備豐富的教學經驗。通過高水平的師資隊伍和教學資源,留學生可以接觸到最新的研究成果和學術資料,拓展知識視野,確保教學質量,從而有針對性地解決留學生通識教育專業(yè)化師資力量薄弱、垂直領域學習不夠深入等問題。此外,從教學設施和教材等資源來看,混合授課模式可以使藝術工作坊等美育教學設施以得到更充分的使用,從而實現(xiàn)教學資源的高效利用和整合。
六、結語
隨著全球化進程的不斷推進與國際文化交流日益增多,美育融入來華留學生“理解當代中國”教育具有重要現(xiàn)實意義。面向高層次來華留學生拓展美育渠道,不僅契合國家加強美育工作的導向,更是中華文化國際傳播力提升、國際化人才培養(yǎng)模式的創(chuàng)新探索。本研究通過分析美育融入留學生教育的時代價值,明確其在國際中文教育中的重要性,提出切實可行的融合原則與路徑,期望高校能充分認識到美育在留學生教育中的獨特價值,積極革新融合模式,深入挖掘美育在增進文化理解、加強文化對話方面的潛力,借助美育培養(yǎng)更多了解當代中國、具備全球視野的優(yōu)秀國際人才,為促進中外文化交流和文明互鑒、推動人類命運共同體構建貢獻積極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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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石慧(1987-),女,漢族,新疆博樂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國際中文教育。
[基金項目]" "新疆師范大學2023年度美育專項項目“美育校園活動品牌的培育與國際化路徑研究”(XJNUMY2023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