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目的：系統(tǒng)評價護士在妊娠期的工作體驗。方法：檢索中國知網(wǎng)、維普數(shù)據(jù)庫、萬方數(shù)據(jù)庫、中國生物醫(yī)學文獻數(shù)據(jù)庫、PubMed、Web of Science、CINAHL、EMbase、Google Scholar、ProQuest、PsyINFO、the Cochrane Library等國內外網(wǎng)站及數(shù)據(jù)庫，檢索時限從建庫至2023年8月，2名研究者獨立進行文獻篩選、資料提取與質量評價，匯集性整合有關妊娠期護士工作體驗的質性研究結果。結果：共納入15篇文獻，提煉100個結果，歸納為10個類別，合成3個整合結果，包括職業(yè)安全感缺乏、復雜的情感體驗、角色適應與成長。結論：護士妊娠期間工作體驗與內心感受復雜，家庭、社會及醫(yī)院層面應給予足夠的關注與支持，制定保護性政策以幫助護理人員成長。

關鍵詞" 妊娠期;護士;工作體驗;Meta整合;質性研究

doi：10.12102/j.issn.2095-8668.2024.20.001

Nurses′work experience during pregnancy：a Meta-integration

DONG Meijun1，MAO Guoju2，WU Dongmei2*，YAN Zhangrong11.School of Nursing，Chengdu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Sichuan 610075 China;2.The Fourth People′s Hospital of Chengdu*Corresponding Author" WU Dongmei，E-mail：wudongmei_2001@163.com

Abstract" Objective：To systematically evaluate the work experience of nurses during pregnancy.Methods：Databases and website such as CNKI，VIP，WanFang Database，CBM，PubMed，Web of Science，CINAHL，EMbase，Google Scholar，ProQuest，PsyINFO，and the Cochrane Library were searched and the timeframe was from construction to August 2023，Two researchers independently conducted literature screening，data extraction and quality evaluation，and collected and integrated the qualitative research results on the work experience of pregnant nurses.Results：15 articles were included to distill 100 outcomes，which were grouped into 10 categories and synthesized into 3 integrated outcomes：lack of job security，complex emotional experiences，and role adaptation and growth.Conclusion：Nurses′work experience and feelings during pregnancy are complex，and sufficient attention and support should be given at the family，social and hospital levels，and protective policies should be formulated to help to grow.

Keywords" pregnancy;nurse;work experience;Meta-integration;qualitative research

護理職業(yè)的工作特征可能危害妊娠護士的孕期安全。一項薈萃分析結果顯示，護士妊娠期高血壓、先兆子癇、早產(chǎn)等與孕期過度勞動顯著相關［1］，不規(guī)律的輪班、工作任務煩瑣、工作時間長、經(jīng)常站立奔跑、提舉重物、職業(yè)壓力大等加劇了妊娠護士的身體疲勞與心理負擔，進一步影響了護士的職業(yè)生活質量［2］。國內外學者對護士妊娠期間工作感受的質性研究逐漸增多，然而，單一的質性研究結果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本研究采用質性研究的Meta整合方法對相關研究進行匯聚性整合分析，為更全面詮釋護士妊娠期工作體驗與感受、促進一線護士人文關懷、改善護理實踐環(huán)境提供依據(jù)。

作者簡介" 董美君，碩士研究生在讀

*通訊作者" 吳冬梅，E-mail：wudongmei_2001@163.com

引用信息" 董美君，毛國菊，吳冬梅，等.護士妊娠期工作體驗的Meta整合［J］.循證護理，2024，10（20）：3611-3618.

1" 資料與方法

1.1" 文獻檢索策略

計算機全面檢索中文數(shù)據(jù)庫：中國知網(wǎng)（CNKI）、維普數(shù)據(jù)庫（VIP）、萬方數(shù)據(jù)庫（WanFang Database）、中國生物醫(yī)學文獻數(shù)據(jù)庫（CBM），英文數(shù)據(jù)庫及網(wǎng)站：PubMed、Web of Science、CINAHL、EMbase、Google Scholar、ProQuest、PsyINFO、the Cochrane Library。檢索時限從建庫至2023年8月。檢索策略為主題詞結合自由詞的方式，并人工追溯納入文獻的參考文獻。中文檢索式為：（“護士”O(jiān)R“護理人員”O(jiān)R“護理工作者”O(jiān)R“護理”）AND（“懷孕”O(jiān)R“妊娠”O(jiān)R“孕期”O(jiān)R“孕”）AND（“體驗”O(jiān)R“態(tài)度”O(jiān)R“經(jīng)歷”O(jiān)R“感受”O(jiān)R“認知”O(jiān)R“看法”O(jiān)R“質性研究”O(jiān)R“訪談”O(jiān)R“主題分析”O(jiān)R“現(xiàn)象學”O(jiān)R“扎根理論”O(jiān)R“焦點小組”O(jiān)R“內容分析”）;英文檢索式為：（\"nurse*\"OR\"nursing staff\"）AND（\"pregnan*\"OR\"gestational\"OR\"prenatal\"OR\"gravidity\"）AND（\"experience\"OR\"attitude\"OR\"feelings\"OR\"concept\"OR\"perspective\"OR\"qualitative\"OR\"interview\"OR\"thematic analysis\"OR\"phenomenological\"OR\"grounded theory\"OR\"focus group\"OR\"content analysis\"）。

1.2" 納入及排除標準

根據(jù)PICOD原則篩選文獻，納入標準：1）研究對象為本院在崗的臨床護士;2）感興趣的研究現(xiàn)象為妊娠期工作過程中產(chǎn)生的情感、態(tài)度、感受與經(jīng)歷等真實體驗;3）研究情境為處于妊娠期，在醫(yī)院內相關科室或部門工作;4）研究類型為質性研究，包括現(xiàn)象學研究、描述性質性研究、扎根理論研究。排除標準：1）研究對象為產(chǎn)后哺乳期護士;2）未單獨闡述護士觀點的文獻;3）無法獲取全文的文獻;4）內容不完整、重復發(fā)表文獻;5）綜述及系統(tǒng)評價;6）非中英文文獻。

1.3" 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

由2名研究者獨立進行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并對文獻報告的結論進行評價與分級，當2人意見出現(xiàn)分歧時，咨詢專家參與判斷與討論，并最終達成一致。資料提取內容包括作者、地區(qū)、發(fā)表年份、研究方法、研究對象、感興趣的現(xiàn)象、研究情境及研究結果等。

1.4" 文獻質量評價

2名研究者獨立采用澳大利亞Joanna Briggs Institute（JBI）循證衛(wèi)生保健中心質性研究質量評價標準［3］對文獻進行方法學評價，出現(xiàn)意見不一致時與第3名專家討論。評價標準共10個條目，以“是”“否”“不清楚”“不適用”進行判斷，若全部滿足則評為A級，部分滿足評為B級，均不滿足評為C級。本研究納入質量評價達到A級或B級的文獻。

1.5" Meta整合方法

使用澳大利亞JBI循證衛(wèi)生保健中心Meta整合中的匯集性整合法［4］，研究者在理解各質性研究哲學思想和方法論的前提下，對原始研究結果的含義進行反復閱讀、分析與解釋，依據(jù)其含義進一步匯總，將相似結果組合歸納在一起，形成概括性的類別，再將類別歸納形成整合性的概念或解釋［5］。

1.6" 證據(jù)分級

采用ConQual評級工具［6］對質性研究Meta整合結果進行證據(jù)評級。先假定證據(jù)體質量為高，然后根據(jù)JBI評價標準［3］對其可靠性與可信度進行評價，1）可靠性評價：若4項或5項評為“是”則不降級，2項或3項評為“是”則降一級，0項或1項評為“是”則降兩級;2）可信度評價：若均為“明確的”則不降級，若既包括“明確的”又包括“模糊的”則降一級，若均為“模糊的”或均為“不支持的”降三級。最終證據(jù)等級被評為高、中、低、極低級。

2" 結果

2.1" 文獻檢索結果

初步檢索獲得相關文獻9 821篇，通過剔重、初篩和復篩，最終納入15篇文獻［7-21］，包括中文文獻10篇，英文文獻5篇。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1。

2.2" 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

納入的15項研究［7-21］中，包括8項現(xiàn)象學研究、2項描述性質性研究、1項扎根理論研究，其余4項研究未清晰描述研究方法。納入研究的基本特征見表1。

2.3" 納入文獻的質量評價

納入的15篇文獻中，2篇被評為A級，13篇被評為B級，均予納入。見表2。

2.4" Meta整合結果

對納入的15項質性研究進行全面理解和分析后，提煉出100個主題，將相似結果歸納形成10個類別，并得到3個整合結果。見圖2。

2.4.1" 整合結果1：職業(yè)安全感缺乏

2.4.1.1" 類別1：工作實踐與職業(yè)發(fā)展擾亂

妊娠期護士將自己視為執(zhí)行護理工作的阻礙，原因包括肚子變大導致無法做轉身或彎腰動作、無法去床旁觸摸病人、雙腿水腫導致活動受限、孕吐反應及記憶力下降加重護理工作的繁雜程度等［19］。懷孕擾亂了護士的工作，使其無法輕松應對輪班工作，逐漸抵觸夜班（“懷孕的人上夜班是不合適的”［20］），并會考慮申請新崗位［16］、請病假或辭職（“我將休產(chǎn)假并尋找另一份工作，因為我認為在生孩子后無法上夜班”［21］）。即使堅持在崗，與懷孕之前相比，護士感到完成工作是一項非常大的挑戰(zhàn)，不再能獨立擔任護理任務［19］，并出現(xiàn)工作積極性不足（“不會像懷孕之前那么強迫自己去完成一些操作”［16］）、工作質量下降等（“忘給病人量下午三點的血壓了”［13］），還出現(xiàn)對業(yè)務知識的學習需求減少［13］、對科研帶教任務的壓力增大［12］。此外，妊娠期護士的職業(yè)發(fā)展與晉升也受到挑戰(zhàn)（“有可以出去學習的機會，但是因為懷孕我會變得猶豫”［16］）。

2.4.1.2" 類別2：職業(yè)特征，難以兼顧工作與自我照護

護理的職業(yè)特征異于其他職業(yè)，其工作量大［14］、急危重癥情況多［12］、勞動要求高［9］以及醫(yī)患關系緊張，科室內還存在人力資源不足需要額外分擔工作量的情況［8，12］。不少懷孕護士表示自我照護與工作之間存在脫節(jié)，在組織中她們的基本生理需求未被滿足，如很少得到充足的休息（“只有極少數(shù)的休息時間，不能走出房間去喝水、去洗手間或照顧自己”［17］）、不能保證正常的進食模式（“吃飯時間又短……正吃飯時又要搶救病人，飯吃一半［9］”）、身體健康受到威脅（“工作壓力導致我的血壓在懷孕后期略微升高，因為手術室節(jié)奏非常快、非常繁忙”［18］）以及關懷不對等（“懷孕后渴望得到別人的關心與關懷，可是一到工作崗位，卻要去關心照顧病人，根本不能顧及自己”［9］）。人力資源的缺乏還導致休假、請假制度變嚴格，而不得不延后正常的孕期保健時間［8］。

2.4.1.3" 類別3：存在職業(yè)危害因素，防護設備不全

職業(yè)危害因素是指在工作場所中對醫(yī)護人員的身體或心理健康造成威脅的相關因素。臨床環(huán)境中不同類別危害因素威脅著懷孕護士及胎兒的健康，如電離輻射源或激光射線等物理性因素，高頻電刀產(chǎn)生的煙霧和CO2氣體及消毒液氣味等化學性因素［10］，病人分泌物［16］、艾滋病病毒［9］、肝炎病毒［9］、耐藥菌感染［14］等生物性因素;體力勞動也會導致意外傷害（“在走廊里推著床快速轉彎……如果不小心就容易受傷”［17］）以及存在暴力因素（“現(xiàn)在我們有很多病人因為醉酒、吸毒而入院，他們非常暴力”［18］）。此外，應當重視并整改工作場所中存在防護設備不足的情況（“在配制藥物時沒有專門的防護衣可使用，所以一般都不會穿防護衣”［7］）。

2.4.1.4" 類別4：職場隱含歧視文化

職場隱含的歧視文化讓懷孕護士如履薄冰，處境更加艱難，如懷孕順序文化認為有更多工作經(jīng)驗的人應該先懷孕［20］，同事與管理者對意外懷孕的護士態(tài)度生硬、冷淡。已懷孕護士易遭遇職場欺凌，被同事漠視孤立（“同事覺得我才懷孕10周不需要照顧，護士長沒告訴我下一步如何安排我的工作”［14］）、被過度要求工作效率（“她們有點強調‘如果你做不好這份工作’……所以我感覺得到的支持沒有那么多”［17］）、被忽視妊娠期困難（“他們沒有想了解這項工作有多么困難以及需要做哪些工作……只要三班倒不出問題就可以了”［20］）、被安排過重的工作任務或不適合的病人（“護士長忘記我懷孕了，讓我超負荷工作”［21］;“分給我一個帶狀皰疹病人……近8 h后才發(fā)現(xiàn)……交班也不告訴我”［19］）以及被否定工作中付出的努力（“你在這里工作就相當于3個人，你沒做什么”［19］），懷孕護士在工作中忍受著同事和領導的不公平對待。

2.4.1.5" 類別5：損害病人權益，違背職業(yè)初心

由于不恰當?shù)墓ぷ靼才?，病人因為懷孕護士而受到意外傷害，損害了病人權益，造成了不利影響。如懷孕護士獨自更換床單時擦傷臥床病人造成皮膚破損［19］、加重流產(chǎn)孕婦悲傷難過的負面情緒（“帶著我的孕肚走回那個房間，她看著我，仿佛在說‘我的寶寶已經(jīng)不在了’，這就是難處所在”［17］）。部分懷孕護士在得知病人威脅自身健康后，優(yōu)先選擇自身安全與健康［14，16］，消極應對本職工作（“病人會隱瞞自己做過核素骨掃描或粒子植入……還是會影響到我對他的護理工作”［16］），違背了以病人為中心的職業(yè)初心。

2.4.2" 整合結果2：復雜的情感體驗

2.4.2.1" 類別6：正性體驗，保持樂觀心態(tài)

盡管懷孕護士遭遇職業(yè)困境，但適當?shù)墓ぷ魅蝿张c良好的工作氛圍有利于保持積極心態(tài)。部分懷孕護士表示工作時不會覺得無聊［16］；與同事相處讓人心情愉悅，身心壓力得到緩解［7］，整體狀況更好（“在家中整天一個人悶悶不樂，上班后科室氣氛很好……家人說我整個人狀況反而好了”［14］）。此外，懷孕護士也意識到在工作中強化積極心理的重要性，需要給予自己豐富的精神資源并不斷鼓勵自己（“更多的是在精神上做好準備并安慰自己，告訴自己我很堅強、能夠完成任何任務”［19］）。

2.4.2.2" 類別7：負性體驗，加重心理負擔

因職業(yè)性質及工作安排的特殊性，懷孕護士的心理負擔加重。一方面，懷孕護士格外擔憂工作影響胎兒發(fā)育。例如，輪班護士擔心寶寶出生后的睡眠模式受影響，三班倒擾亂胎教安排［21］;工作環(huán)境中存在危害因素時護士更加謹慎，擔心遭遇職業(yè)暴露［10］;過度憂慮上班會導致產(chǎn)檢問題（“只要有一點點問題我都會擔心是不是因為上班時不注意造成的”［7］）。另一方面，懷孕護士在護理工作中易產(chǎn)生憂郁、尷尬和恐懼心理，如當遇到病人病情突變或死亡時心情變得郁悶［9］;或因孕期情緒起伏導致在工作中或病人面前哭泣，感到尷尬并害怕影響病人的護理體驗［19］。

2.4.3" 整合結果3：角色適應與成長

2.4.3.1" 類別8：在意職場情誼

工作場所中同事與管理者常對懷孕護士施以援手，大部分護士表示自己得到了很多照顧與幫助［14，20］，如同事分擔體力勞動［12］、管理者保護休假權利［20］并給予關心慰問［21］。這使得懷孕護士更加在意職場情誼，注重工作場所人際關系和諧。一方面，對大家的幫助與支持心存感激［17，19］，形成了互相體諒的團隊氛圍;另一方面，因自己懷孕增加了同事的工作任務而產(chǎn)生內疚感，擔憂同事關系惡化（“我發(fā)現(xiàn)在懷孕以后其他同事分擔的任務比我更多，我非常害怕別人心理不平衡”［15］）。無論如何，這種情誼增強了妊娠期護士的團隊歸屬感，使其更加熱愛護理工作［20］。

2.4.3.2" 類別9：適應雙重角色，職業(yè)獲益增加

工作中積累的專業(yè)理論知識、豐富的實踐經(jīng)驗及緊密的情誼幫助懷孕護士度過妊娠期，進入母親角色。懷孕護士可利用對同事醫(yī)療護理行為的了解，綜合自身專業(yè)知識來判斷胎兒的健康狀況（“我知道他的心率正常，因為他們沒有進行心臟按壓”［17］），并推斷接下來的醫(yī)療計劃，護理專業(yè)知識的滲透有利于妊娠期發(fā)展。本研究還發(fā)現(xiàn)，一些護士將工作及同事領導視為保護資源，而不是危害因素，她們認為在工作中能及時得到醫(yī)療救治，也能從有妊娠經(jīng)驗的同事習得相關知識，工作更好地支持了孕期安全［13，17］。此外，懷孕護士與病人之間互相體諒、互相幫助，形成了特殊的護患聯(lián)系紐帶，該紐帶使得護患關系改善、信任度增強，有利于護士角色的再適應與護理工作的開展。懷孕護士更體諒病人處境，面對病人更富有同理心，以不同的方式對待病人，并重新賦予職業(yè)重要意義［17，20］;從病人角度出發(fā)，病人更配合護理工作，內心上尊重護士，行為上理解關心護士［17，19］，女性病人通過回憶妊娠的親身經(jīng)歷，精神上獲得安慰與愉悅［20］。

2.4.3.3" 類別10：強烈的責任感，成為“超級護士”

妊娠期護士始終對生命充滿敬畏、對護理職業(yè)抱有責任感和使命感，成長為“超級護士”。懷孕護士會因為未能全面照顧病人而感到內疚（“我感覺自己很無用，我不能夠快速趕到那里”［17］），此后更加重視工作，將工作視為生活的一部分［16］;始終以病人為中心，全力提供醫(yī)療服務（“我應該回去工作，請讓我照顧我的病人并完成我的任務”［17］）;犧牲自己的時間與健康，選擇以病人為先，全身心投入工作（“很多時候我在工作中會忘記自己懷孕了……當一個病人在我面前出現(xiàn)心跳停搏時，我無法想到自己懷孕的事實，我沒有考慮自己，只是處理這種情況”［20］）;堅持完成工作任務，妥善安排未盡事宜（“無論怎樣，我得先把自己手頭上的事情完成”［14］；“我會盡快交班，但科內現(xiàn)在的那批實習同學我肯定是要妥善安排好的”［14］）。

2.5" 證據(jù)質量評價結果（見表3）

3" 討論

3.1" 提供多方面支持，提升妊娠期護士的職業(yè)安全感

本研究結果表明，工作實踐與職業(yè)發(fā)展受影響、工作中較難實現(xiàn)自我照護、職業(yè)危害因素威脅母嬰健康、職場存在歧視文化及不慎損害病人權益等可導致妊娠期護士職業(yè)安全感缺乏，不僅引發(fā)負性工作體驗，還可加重工作退縮行為與職業(yè)倦怠，這與既往研究結果［22-23］一致。妊娠期身體變化擾亂了常規(guī)工作狀態(tài)，懷孕護士往往容易感到疲倦，需要更多的休息與支持，但科室內人力資源與工作安排的不合理阻礙了休息時間。歧視文化導致妊娠期護士無法得到同事領導的理解和關心，孤立無援的境地使得護理意外事件頻發(fā)，進一步削弱職業(yè)安全感。此外，妊娠期護士工作時暴露于職業(yè)危害因素中，感染和受傷風險增加，母嬰雙方的健康受到挑戰(zhàn)，安全感降低。因此，建議應從多方面入手提高職業(yè)安全感以改善工作體驗：1）增加科室儲備人員［24］，合理排班，從組織層面減輕妊娠期護士的工作壓力，降低工作不安全感;2）建全防護設備，提供孕期工作的保健信息與培訓，教會妊娠期護士謹慎應對潛在威脅，加強職業(yè)素質等可減輕工作執(zhí)行不安全感［25］;3）營造團結協(xié)作氛圍，制定明確的保護性休假策略，妊娠期護士感受到的組織支持可緩解人際關系不安全感［26］;4）領導與妊娠期護士協(xié)同規(guī)劃職業(yè)生涯可降低職業(yè)發(fā)展不安全感［27］。

3.2" 重視妊娠期護士的情感體驗，預防不良心理

本研究結果表明，妊娠期護士在工作中出現(xiàn)較為復雜的情感體驗，一方面認為工作提供了信息交流與人際交往的平臺，有利于保持心情愉悅與正常社交;另一方面，擔憂工作對母嬰健康安全不利，也擔心自身情緒波動影響病人就醫(yī)體驗，產(chǎn)生焦慮與恐懼心理，這與既往研究結果［28］一致。妊娠期護士較難調節(jié)自己的不良情緒。劉娟等［29］的研究發(fā)現(xiàn)，44.6%的妊娠期護士存在抑郁癥狀，需要來自外界的支持。因此，從醫(yī)院層面出發(fā)，管理者應重視妊娠期護士的復雜情感體驗，關注心理健康狀況，做好心理防護，及時疏導不良情緒，并利用多種途徑強化積極內心感受;從社會與家庭層面出發(fā)，通過構建社會家庭支持系統(tǒng)［15］，使妊娠期護士獲得心理或精神資源與支持，對其整體的情感體驗產(chǎn)生積極影響，進而提升工作體驗。

3.3" 多途徑加快妊娠期護士的角色適應過程

本研究結果顯示，妊娠期護士需要同事分擔繁重的工作量，對同事和領導的幫助非常感激，但又擔心造成同事心理不平衡與人際關系緊張，進一步導致工作實踐艱難，為此，不斷調整狀態(tài)，適應護士與母親的雙重角色，逐漸成長為工作與生活兼顧的“超級護士”。因此，通過多種途徑加快角色適應過程對妊娠期護士保證良好的工作狀態(tài)十分必要。優(yōu)化績效考核制度，根據(jù)工作變化來重新分配組織團隊的薪資酬勞，可減輕同事心理不平衡感［12］;建立妊娠期護士自我管理小組［30］，本著人性化原則協(xié)調工作與休假事宜，制定并執(zhí)行自我管理制度以平衡家庭和工作，以促進妊娠期護士盡快適應角色;領導者還可在團隊內肯定、贊揚妊娠期護士的責任心與奉獻精神，提升其職業(yè)自豪感，從而進一步改善工作體驗。

4" 小結

本研究對15項質性研究進行整合，得到3個整合結果，系統(tǒng)闡述了妊娠期護士的工作體驗，揭示了懷孕護士工作時面臨的優(yōu)劣勢及挑戰(zhàn)和壓力，為護士妊娠期間工作管理提供依據(jù)，有助于實現(xiàn)保護孕期安全與順利推進工作的雙贏。建議家庭、社會與醫(yī)院等關注妊娠期護士情感體驗，及時察覺并處理不良心理狀況;理解尊重妊娠期護士，合理安排崗位與工作任務，消除環(huán)境中不安全因素，注重保護權益，營造支持性環(huán)境。但本研究仍然存在如納入文獻質量參差等不足，且納入文獻涉及多個國家或地區(qū)，文化背景存在一定差異;此結果對未來研究具有一定的參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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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1-08;修回日期：2024-08-08）

（本文編輯趙奕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