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薈琴 張梓涵
摘? ?要:全過程人民民主堅持人民至上,其全鏈條、全方位、全覆蓋的結構特性與基層治理具有高度耦合性,并貫穿于基層治理的各個環(huán)節(jié),對基層民主與基層治理現代化建設具有重要意義。因此,為探究單一因素和組合因素如何影響全過程人民民主與基層治理互融互嵌的問題,以2023年40個基層治理地方實踐典范為樣本,采用QCA的研究方法對全過程人民民主融入基層治理的影響因素和驅動路徑進行實證分析。研究表明:單一因素并不構成結果發(fā)生的必要條件,但“自治組織參與”對結果發(fā)生具有普遍作用;“群策群力型”“制度響應型”“數智賦能型”三條路徑可促進全過程人民民主與基層治理互融互嵌。當前,應激發(fā)基層群眾參與活力,將制度設計與需求導向緊密結合,構建數字技術賦能的長效機制。
關鍵詞: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治理;影響因素;組態(tài)路徑
中圖分類號:D62? ? ? ?文獻標識碼:A? ? ? ? doi:10.3969/j.issn.1009-6922.2024.03.009
文章編號:1009-6922(2024)03-84-12
全過程人民民主是遵循“人民當家作主”的民主核心價值,并結合我國本土的民主實踐探索經驗而形成的具有中國特色的民主新形態(tài),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的最新成果的組成部分。當前,“民主”概念正逐步從較為抽象的理論層面轉移到實際空間和廣泛的生活場景之中,因此全過程人民民主能夠產生實際效用,是黨領導人民“追求民主、發(fā)展民主、實現民主”的偉大創(chuàng)造。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效能——無論是制度規(guī)范、公平正義還是權利實現等,最直接的體現則是在基層。基層是直面廣大群眾的第一線,全過程人民民主與基層治理互融互嵌、有機融合,有助于更好地保障群眾權益、激發(fā)人民創(chuàng)造、實現基層善治。鑒于此,有必要探索哪些因素能夠對全過程人民民主在基層實踐中產生撬動作用和聚勢賦能,而這些因素又是如何發(fā)揮聯動效應以激發(fā)全過程人民民主在基層治理中的效能?對上述問題進行深入研究,具有一定的理論意義與實踐價值。
一、文獻梳理
爬梳現有文獻,當前學術界對全過程人民民主與基層治理相關議題的探討主要集中在以下幾個方面:一是全過程人民民主與基層治理的關系,二是全過程人民民主對基層治理的推動作用,三是通過典型案例分析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基層實踐。
就全過程人民民主與基層治理的關系而言,張君(2021)認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源于基層,民主選舉、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jiān)督是基層民主的創(chuàng)新實踐,證明了全過程人民民主在基層有根有源[1]。賈雙躍(2022)認為全過程人民民主是基層的一種治理邏輯,這種邏輯又具有多重含義,如解人民之所需的有效性邏輯、重視人民參與的廣泛性邏輯、共享公共福祉的公正性邏輯、彰顯集體權利的責任性邏輯、發(fā)揮人民創(chuàng)造力的主體性邏輯[2]。還有部分學者認為兩者的關系體現為“路徑-目標”,如任中平(2022)指出,與“四個民主”相銜接的全過程人民民主能夠實現基層治理民主和民生建設一體化和從選舉民主走向協(xié)商民主的目標[3]。王炳權(2023)論證了全過程人民民主以人民精神為基層治理注入人民性,從而實現基層善治的目標[4]。質言之,全過程人民民主與基層治理的關系應是相輔相成、互為依托,并且在不斷的實踐磨合中又相互完善。
就全過程人民民主對基層治理的推動作用而言,全過程人民民主不僅是宏觀的理論創(chuàng)新,也為微觀的基層治理指明了方向。趙明鍇(2023)較為全面地概括了全過程人民民主對基層治理的效能在于整合治理力量、擴大事權主體及優(yōu)化民主程序[5]。房亞明等(2023)著眼于全過程人民民主對城市基層治理的機制優(yōu)化,認為其對基層治理的推動作用體現在促進治理主體有效在場、實現民主決策制度化、保障治理資源長效供給、健全問責和績效評估機制等方面[6]。黃麗華和李紅飛(2022)認為全過程人民民主能健全基層自治法治德治“三治并舉”、強化社區(qū)民主實踐以及提升居民參與民主治理的動力與能力[7]。
就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基層治理實踐而言,汪仲啟(2021)以上海市虹橋街道為典型案例,認為全過程人民民主能夠通過“涵蓋全體”“涉及全部”“貫穿全程”的實踐體系,構建整體、貫通、協(xié)調的基層治理新格局[8]111。張力偉等(2022)以某社區(qū)為案例進行系統(tǒng)考察發(fā)現,全過程人民民主在基層治理實踐中體現為全方位動員、全體系架構、全流程監(jiān)督的“三全合一”運作體系,并且依賴于高度參與的人、韌性的制度與持續(xù)的監(jiān)督[9]63。何軍等(2023)分析北京市朝陽區(qū)某社區(qū)“基層議事共治”的典型案例,議事平臺體系化、議事主體多元化、議事主題精準化、議事規(guī)程制度化、共治機制靈活化的“五化”格局使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先進理念轉化為基層民主的創(chuàng)新機制,并不斷實現基層治理現代化[10]。
學界相關文獻已較豐富,且對本文的理論與實證分析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但仍有進一步深化拓展的空間。其一,當前的研究成果大體都局限于理論分析或邏輯演繹階段,少有來自實證分析的證據。其二,全過程人民民主本身應是用于實踐的一種民主模式,但當前相關的典型案例分析成果卻稍顯匱乏。其三,相關研究同質化程度較高,鮮有研究者探析全過程人民民主融入基層治理的影響因素。對此,本文的邊際貢獻在于:首先,探究影響全過程人民民主融入基層治理的因素有哪些?其次,這些因素是如何發(fā)揮聯動效應,使兩者能夠達到互融互嵌的態(tài)勢?最后,針對實證分析的結果,提出具有科學性和可操作性的對策建議。
二、研究設計
(一)研究方法
根據研究的特點,本文選擇QCA定性比較分析的方法。該研究方法能夠有效、系統(tǒng)地處理多案例比較的研究數據、問卷調查數據、質性數據等,并強調通過實證資料以及相關理論的不斷對話,從小樣本數據中建構出研究議題的因果性關系[11]。根據變量類型,QCA又可分為csQCA(清晰集)、mvQCA(多值集)以及fsQCA(模糊集)。相較于其他兩種方法,fsQCA在處理定比變量和定距變量時有一定優(yōu)勢[12],能夠更加準確地刻畫出條件變量與結果變量之間的必要性與充分性關系及特征。
(二)分析框架
本文引入Tornatizky和Fleischer兩位學者提出的TOE框架(技術-組織-環(huán)境)作為文章分析的總體結構。該框架聚焦于技術層面的考察,同時考慮組織因素和環(huán)境因素的影響,并將其納入到考察范圍[13]。具體而言,技術維度的關注點在于技術本身或者技術人才的支撐作用;組織維度則關注政府或者其他主導者的統(tǒng)籌協(xié)調;環(huán)境維度則關注外部性環(huán)境,如制度、行業(yè)結構等。TOE框架因其自身可根據不同研究對象靈活調整相應的標識因素,具有較強的適應力和闡釋力[14],這使框架研究范圍進一步擴大,并在學術界應用廣泛,如電子政務服務發(fā)展水平與效率[15]、區(qū)域數字化發(fā)展[16]、數字鄉(xiāng)村建設水平影響因素研究[17]等。因此,本文利用TOE框架表征全過程人民民主融入基層治理的影響因素,探討基于技術端、組織端、環(huán)境端的多維要素對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實踐的聯合驅動效應。
(三)案例選取
為保證案例具有代表性、多元性、相關資料易獲得性等特征,本文的案例樣本從2023年全國創(chuàng)新社會治理年度案例、2023年全國創(chuàng)新社會治理推薦案例、2023國家治理創(chuàng)新經驗(基層治理與鄉(xiāng)村振興)典型案例,以及部分地級市所評選的全過程人民民主實踐創(chuàng)新典型案例中選取,共計40個案例。首先,選擇2023年的典型案例的原因在于,2019年11月,習近平總書記在上海考察時首次提出“人民民主是一種全過程的民主”的重要論述,創(chuàng)造性提出“全過程人民民主”的新概括、新表達;2021年3月,十三屆全國人大四次會議表決通過關于修改全國人大組織法的決定,并首次將“全過程人民民主”理念寫入法律;2021年7月1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100周年大會上的重要講話中特別提出要“踐行以人民為中心的發(fā)展思想,發(fā)展全過程人民民主”;2022年10月,黨的二十大報告把發(fā)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確定為中國式現代化本質要求的一項重要內容,對發(fā)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保障人民當家作主作出全面部署、提出明確要求。2023年在時間線上基層治理實踐與全過程人民民主已然具有較好的契合度。其次,2023年全國創(chuàng)新社會治理年度案例和推薦案例是由人民網、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聯合征集,通過專家評選產生所得。2023國家治理創(chuàng)新經驗(基層治理與鄉(xiāng)村振興)典型案例是人民論壇調研組在本年度已有調研成果的精選。以上案例的相關資料豐富翔實,數據來源于權威新聞報道、個人訪談、人民論壇調研報告、學術論文等,因此文章選擇的案例具有代表性和相關資料可獲得性。最后,所選案例具有多元性,所覆蓋的場景具有解決矛盾糾紛、基層公益服務、網格治理精細化等多種類型。案例概況見表1,受篇幅限制,此處僅展示部分案例。
(四)變量闡釋與賦值
1.結果變量。本研究將結果變量設定為“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治理融入度(WDG)”。全過程人民民主發(fā)軔于基層民主的實踐探索,而基層民主又是基層治理的核心,因此要提升基層治理的效能,就應將民主落實到人民群眾日常生活的基本空間[18]。但基層治理是政府治理和社會自治的“結合部”,是“縱橫交錯”的關節(jié)位置[8]111,群眾易受傳統(tǒng)“家長制”行政文化的影響,又囿于自身參與能力欠缺,其所滋生的參與冷漠就成為削弱基層治理有效性的重要因素[9]63-64。解決問題的關鍵就在于全過程人民民主在融入基層治理中如何實現人民當家作主的價值功能,探尋支撐起民主運轉的結構性要素,而全過程人民民主呈現出的民意征集、民主協(xié)商、民主表決、民主監(jiān)督、效能反饋等關鍵的結構性要素正是其基層實踐的應有之義[19]24。民意征集即是以人民需求為導向的利益表達,是“政府干什么”由“人民來決定”的轉變;民主協(xié)商是民意共識的形成,將基層實踐項目所征集的意見進行協(xié)商;民主表決則是公共意志的產生,其內含“選舉”下公平投票的意蘊,既有票決民主的形式特征,又與民眾公共利益相結合;民主監(jiān)督則是為了促進由民主產生的基層治理實踐的順利開展以及長效化;民主質量則是以民眾的反饋為主,評估全過程人民民主融入基層優(yōu)化治理后的效能。綜上,參考王江偉(2021)所提出的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實踐的核心結構要素[19]28,將結果變量擬定為“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治理融入度”,并從民意征集、民主協(xié)商、民主表決、民主監(jiān)督、民主質量五個方面進行度量。參照學界慣用的賦值方式,采用六值模糊集直接賦值,當案例場景均不滿足以上五個方面時,則賦0分;符合一個方面賦0.1分,符合兩個方面賦0.4分,符合三個方面賦0.6分,符合四個方面賦0.9分,全部符合賦1分。
2.條件變量。
(1)技術端。
數字技術賦能(DT)。人民民主的真諦在于通過黨政機關發(fā)揮統(tǒng)籌協(xié)調的作用,使“眾人的事情由眾人商量,找到全社會意愿和要求的最大公約數”[20]。在數字時代,以5G、物聯網、人工智能為代表的數字技術正以不可逆轉之勢滲入社會生活的各個角落,并逐漸成為社會發(fā)展的核心驅動力。在基層治理的實踐中,數字化使得群眾打破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進行民主參與,擴大了民主主體參與范圍,如數字平臺的搭建使基層群眾夠通過“指尖”的形式參與到管理公共事務中。更為重要的是,數字化能實現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多維多向度,使自上而下與自下而上相結合?;鶎狱h政機關也能通過數字化渠道更加高效地打撈各種聲音,持續(xù)性地收集和獲取民意[21],并利用大數據和算法技術將浩如煙海的意見與觀點進行分類歸納,流轉到不同職能部門,從而持續(xù)性地回應公民的偏好。質言之,通過數字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融入基層治理實踐中能夠最高效、最大限度找到“最大公約數”。對于此,該條件變量選擇“是否具有數字平臺”進行測定,并采用二分賦值法直接賦值,如果相關案例的治理實踐建設有數字平臺則賦值為1;未建設數字平臺則賦值為0。
智庫人才建設(TB)。如果說“數字技術賦能”是全過程人民民主與基層治理嵌套的媒介平臺,那么“智庫人才建設”無疑是兩者互融的“催化劑”。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基層實踐除人大基層立法聯系點和政協(xié)系統(tǒng)各層次協(xié)商外,還具有基層推進“板凳”民主、協(xié)商議事廳、圓桌協(xié)商等諸多形式[22],在此過程中無論是信息采集、深入調研,還是決策咨詢均需要智庫人才的廣泛參與。如上海市嘉定工業(yè)區(qū)管委會建立了“1+6+22+X”的立法聯系網格,其中的“X”就代表專家顧問團、顧問單位團隊、成員單位、法律志愿者等,可見智庫人才的作用不可或缺[23]。法案制定過程中的法案起草修改等環(huán)節(jié)需向專家征詢意見;職能部門專題調研時也需相關專家團隊參與調研與座談;監(jiān)督檢查活動中對執(zhí)法檢查與官員履職評議等,專家團隊的參與亦能提升工作的成效??梢?,雖然數字平臺能覆蓋面更廣、時效更高地將基層情況實時反饋到后臺監(jiān)管方,但對于基層工作的具體開展、問題解決的每一環(huán)節(jié)仍需專業(yè)人士進行評估,特別是對于基層重大風險的治理仍然需要掌握專業(yè)知識的專家團隊深入基層全面調查。對于此,該條件變量的測定與賦值參照周進萍和周沛的方式[24]98,“沒有智庫人才介入”賦0分,“智庫人才力量發(fā)揮作用很小”賦0.33分,“智庫人才力量發(fā)揮作用一般”賦0.67分,“智庫人才力量發(fā)揮重要作用”賦1分。
(2)組織端。
組織領導支持(OLS)?;仡櫄v史,在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黨在江西中央蘇區(qū)建立了工農民主專政的蘇維埃政權;在抗日戰(zhàn)爭時期,黨在抗日民主根據地實行“三三制”民主政權建設;新中國成立后,人民代表大會制度被確立為我國的根本政治制度。中國共產黨歷來尊重人民的意志,堅持人民至上的價值立場,充分保障人民群眾的根本權益。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立足社會新形勢和歷史新方位,強調“全面發(fā)展全過程人民民主”,豐富和發(fā)展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民主的底蘊[25]??梢姡h組織發(fā)揮總攬全局和協(xié)調各方的作用,將民主的根本價值理念與精神原則通過話語、制度和政策落實到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實踐當中。而基層是黨和國家各項方針政策落實的“最后一公里”,是踐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關鍵環(huán)節(jié)?;鶎狱h組織作為黨在社會基層組織中的戰(zhàn)斗堡壘,是黨的全部工作和戰(zhàn)斗力的基礎,是推動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實踐的“主力軍”,有利于確保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廣泛性、真實性、實用性[26]。就廣泛性而言,黨組織能將政黨權威轉化為基層治理權威,將政治壓力轉換為治理動能,最大限度吸納和動員多元主體參與到基層大大小小的事務中來;就真實性而言,黨組織為群眾提供表達民意的廣闊平臺,并通過創(chuàng)新協(xié)商民主的多元形式,保障人民當家作主落到實處;就實用性而言,黨組織的領導使發(fā)展成果由人民共享,將基層各項政策的制定、工作開展的核心落腳于群眾對美好生活的追求,堅定不移為群眾創(chuàng)造福祉[27]。故該條件變量的測定與賦值參考王華偉(2021)[28]、謝小芹(2024)等[29]68賦值設定,“無組織領導支持”賦0分,“村(社區(qū))黨組織領導支持”賦0.33分,“鄉(xiāng)鎮(zhèn)(街道)黨組織領導支持”賦0.67分,“區(qū)(縣)及以上黨組織領導支持”賦1分。
自治組織參與(AOP)。全過程人民民主講究的是基層群眾的廣泛參與,基層群眾才是基層民主的真正主體,然而基層群眾是基層社會組成的微觀個體,要想動員群眾積極廣泛地參與,則需要基層自治組織充分發(fā)力?;鶎幼灾谓M織實際上是群眾構建自治空間的重要形式,是由原子化的人民個體凝聚形成的“共同行動的政治伙伴”,并在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實踐中使民主的“人民性”與“公共性”價值得以展現[30]。具體來說,自治組織的參與能夠推動民主協(xié)商制度化規(guī)范化、提高民主管理水平、完善民主決策機制、強化民主監(jiān)督力度[31]。不同類型的自治組織在不同領域亦能發(fā)揮不同的作用,如自治組織在就業(yè)、養(yǎng)老、醫(yī)療、托幼等方面能為困難群體和特殊人群提供關愛照護;又如上海市靜安區(qū)社會組織聯合會充分發(fā)揮勞動、文化、教育等功能,形成樞紐型社會組織服務管理方式[32]。因此,自治組織的參與不僅是基層治理領域中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具體展現,同時也是激發(fā)廣泛群體的公共精神與民主意識的重要載體。綜上,該條件變量的測定與賦值設定為“有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和其他社會組織參與”賦1分,“有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但無其他社會組織參與”賦0.67分,“無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但有其他社會組織參與”賦0.33分,“既無基層群眾性自治組織也無其他社會組織參與”賦0分。
(3)環(huán)境端。
經濟發(fā)展水平(ED)。學理上,馬克思認為:“人們在自己生活的社會生產中發(fā)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的關系,即同他們的物質生產力的一定發(fā)展階段相適合的生產關系。這些生產關系的總和構成社會的經濟結構,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層建筑豎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會意識形式與之相適應的現實基礎。物質生活的生產方式制約著整個社會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過程?!保?3]也就是說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一個地區(qū)的經濟社會越發(fā)展,民主實踐也就應該得到相應的發(fā)展,民主的價值觀也應該獲得更廣泛的支持[34]。從宏觀視角來看,經濟的快速發(fā)展增加了地方財政收入,為人民實現民主權益、參與政治決策、增進公共服務與福利奠定了豐厚的物質基礎[35]。對于微觀而言,在民主自治的過程維度中,壯大集體經濟實力能夠顯著提高選舉參與率,并在鄉(xiāng)村治理中的民主增進效應得到充分驗證,集體經濟實力強弱是影響民主參與的重要因素[36]。因而該條件變量選擇城市人均GDP測定,數據來源于各市的統(tǒng)計年鑒,數據收集完成后以上四分位數(75%)、中位數(50%)、下四分位數(25%)分別作為完全隸屬、交叉點和完全不隸屬3個校準點進行數據校準[29]68。
制度體系構建(ISC)。發(fā)展全過程人民民主在基層的廣泛實踐,不僅需要基層社會的共識,更需要相關制度體系的保障。整體來看,發(fā)展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制度保障主要體現為黨的領導制度體系提供了堅實的政治保障、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其重要載體、中國新型政黨制度為其凝聚政治共識、基層民主制度拓寬了參與渠道,可以說這些制度體系不斷提升了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全鏈條性、全方位性、全覆蓋性[37]。然而在全過程人民民主融入基層治理的過程中,相關制度化實踐仍面臨著指令式治理慣性侵蝕制度權威、程序機制不健全模糊制度目標、制度執(zhí)行不到位減弱制度效果等現實梗阻[38],因此制度體系的不健全極大地稀釋了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實踐的成效。而全過程人民民主作為一種新型的民主形態(tài),需要完整的制度安排,如完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政治協(xié)商制度、基層群眾自治制度、鞏固和發(fā)展最廣泛的愛國統(tǒng)一戰(zhàn)線制度,才能保障這樣的民主最可靠最穩(wěn)定[39]。由此觀之,制度體系構建是影響兩者相互融入的重要影響因素。所以,該條件變量的測定與賦值參照周進萍等[24]98-100的方式,“沒有制度”賦0分,“制度保障作用較少”賦0.33分,“制度保障發(fā)揮作用一般”賦0.67分,“制度保障發(fā)揮重要作用”賦1分。
三、必要性分析
(一)單一必要條件分析
對單一條件變量進行必要性分析是為了判斷該因素是否為結果發(fā)生的必要條件。而構成必要條件的判斷標準是觀察單個條件的一致性水平,當一致性水平大于0.9時,那么該條件則為結果的必要條件。如表2所示,各條件變量的一致性均小于0.9,所以并不構成結果變量的必要條件。這證明了全過程人民民主融入基層治理是多種條件變量共同作用的結果,而單一條件對兩者的互融互嵌影響并不大。
(二)瓶頸效應分析
為進一步探究各條件變量對不同水平的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融入度的效應量,解釋達到給定水平結果所需的條件必要水平,可進行深入的瓶頸效應分析,分析結果如表3所示。通過瓶頸分析可知,當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治理融入度居中低位時(0~60%),僅僅只有“自治組織參與”是較為重要的因素,而其他因素均是不必要的。若試圖實現高位的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治理融入度(70%~100%),那么“智庫人才建設”“組織領導支持”“自治組織參與”“經濟發(fā)展水平”“制度體系構建”的效用則更加顯著。相對而言,單一的數字技術賦能因素對兩者互嵌的瓶頸性約束作用最弱。
四、條件組態(tài)的充分性分析
由于從理論分析來看各個條件變量對全過程人民民主融入基層治理全都具有重要作用,但任何單一條件變量均不構成必要條件,因此有必要進行條件組態(tài)的充分性分析。QCA條件組態(tài)的充分性分析的邏輯在于不同條件的組合是如何影響結果發(fā)生,判斷的標準為一致性不低于0.75。參考杜運周等(2017)的做法,本文將案例頻數閾值設定為2,原始一致性閾值設定為0.8,同時調整PRI閾值為0.75[40],根據軟件產生結果(如表4所示),以中間解為核心,將簡約解與之嵌套,從而得出能夠產生高水平的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治理融入度的三條組態(tài),并根據三條組態(tài)的特征進行分別命名和深入分析。
組態(tài)1:“群策群力”型路徑。組態(tài)1中“非高水平智庫人才建設”與“高水平自治組織參與”為核心條件,互補“高水平組織領導支持”和“高水平經濟發(fā)展”為邊緣條件能產生高水平的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治理融入度。這說明在智庫人才建設欠佳的情況下,經濟收入良好的基層群眾通過黨組織的積極引導,亦能自下而上地自發(fā)參與到基層治理的實踐中,創(chuàng)新治理形式,積極踐行全過程人民民主。該類路徑的代表案例為北京市大興區(qū)、湖南省長沙市湘江新區(qū)、浙江省寧波市鄞州區(qū)等。這些案例均表現出基層黨組織引導基層群眾自發(fā)成立民間自治組織,以便于解決當前面臨的問題和滿足自身需求,實現自我服務與自我管理。如北京市大興區(qū)“拉家?!弊h事會由基層政府牽頭建設議事平臺,居民主動議事,自己的事情自己辦。無論是“樓門”文化風格、內容設計,還是規(guī)范停車等現實問題上,均是由居民集思廣益、出謀劃策。在參與操作層次的事務中,居民都真正參與其中,并平等享有決定決策結果的權利,從“被動參與者”成長為“自我管理者”[41]。因此,一方面,人民的意志在社會事務的“群策群力”中得到體現,實現了全過程人民民主公平正義的價值導向。另一方面,在“信息透明-自發(fā)參與-平等決策-過程公開”過程中,自發(fā)參與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將“人民至上”嵌入其中[42],形成一種常態(tài)化與頻繁性的政治表達和民主參與。
組態(tài)2:“制度響應”型路徑。組態(tài)2中“高水平自治組織參與”“高水平制度體系構建”和“非高水平智庫人才建設”為核心條件,互補“非高水平數字技術賦能”和“非高經濟發(fā)展水平”為邊緣條件能產生高水平的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治理融入度。這說明當智庫人才建設、數字技術賦能以及經濟發(fā)展水平欠佳時,頂層設計與問計于民相結合能夠成為全過程人民民主融入基層治理的動力支持[43]4。西方一些國家的民主制度之所以失靈,一個根本性原因在于國家政治制度和政治運行離人民的需求愈來愈遠[44],而要想實現民主的真正價值則應以人民群眾反映最強烈的重大問題為導向,將民主的要素和機制前置性地嵌入政策制定的過程階段,使國家的政策制度和頂層設計更具科學性,達到頂層設計與民主參與的深度結合[43]4,讓政策制定響應眾望所歸。該類路徑的代表案例有廣西壯族自治區(qū)貴港市覃塘區(qū)“三落實一線辦”工作創(chuàng)新、吉林省長春市“平急結合基層治理體系”等。以貴港市覃塘區(qū)為例,2022年以來“三落實一線辦”多個督導攻堅小組深入基層,與群眾面對面溝通,就群眾反映強烈的就業(yè)、教育、醫(yī)療、生態(tài)環(huán)保等領域的痛點堵點對癥下藥,邀請基層群眾建言獻策,參與到政策制定和執(zhí)行中來,形成了民有所呼、策有所應的良好局面。
組態(tài)3:“數智賦能”型路徑。組態(tài)3中“高水平數字技術賦能”“高水平自治組織參與”“高水平制度體系構建”為核心條件,互補“高水平組織領導支持”和“非高水平經濟發(fā)展”為邊緣條件能產生高水平的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治理融入度。這說明當基層群眾、自治組織參與和制度設計與執(zhí)行活躍到一定程度的情況下,通過數字技術賦能擴展民主參與網絡、便利民主權利行使、優(yōu)化民主治理績效[45]。諸多地區(qū)的基層治理實踐已經證明,在網絡空間數字技術能以更低的成本、更快的速度推進政治民主化與決策科學化,為民主協(xié)商向縱向深入、橫向拓展提供了有力支撐[46]。該類路徑的代表案例有陜西省商洛市鎮(zhèn)安縣基層社會治理“1844”機制、湖南省永州市基層治理創(chuàng)新經驗“快反135”、四川省樂山市“嘉里人關愛”專項行動。以商洛市鎮(zhèn)安縣為例,該地區(qū)利用“智慧商南”和“雪亮工程”建設,建成“人盯人+”基層社會治理信息平臺,無論是防返貧監(jiān)測、治安聯防、矛盾調處,還是風險防控、聯系群眾零距離,均可通過該信息平臺逐級下達指令、安排部署工作,解決群眾訴求。
五、穩(wěn)健性檢驗
在QCA分析中,調整一致性閾值、調整頻數閾值、刪減案例等方式均可能產生差異化結果。若通過以上方式進行穩(wěn)健性檢驗得出的結果與原組態(tài)參數差異較小或是與原組態(tài)存在集合關系,則表示結果穩(wěn)健。本文采取兩種方法進行穩(wěn)健性檢驗[47],一是將PRI閾值從0.75提高到0.8,其余條件不變;二是將一致性閾值從0.8提高到0.85,其余條件不變。兩種方式所分析出的結果與表4所示的組態(tài)和參數幾乎一致,表明結果具有充分的穩(wěn)健性。
六、結論與啟示
(一)研究結論
本研究基于TOE框架,采用QCA的研究方法,以2023年40個基層治理模范案例為樣本,挖掘技術端-組織端-環(huán)境端相關的條件變量與全過程人民民主融入基層治理的因果復雜關系。研究發(fā)現:
1.單個條件變量并不構成高水平的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治理融入度的必要條件。這說明全過程人民民主與基層治理互融互嵌并不是單一某個要素能夠決定的,而是受多種因素聯合效應的影響。
2.能夠提升全過程人民民主基層治理融入度的三條路徑分別為“群策群力”型路徑、“制度響應”型路徑、“數智賦能”型路徑。
3.通過對后續(xù)的組態(tài)路徑分析,識別出“自治組織參與”因素在三條路徑中均為核心要素,說明基層群眾的參與積極性在全過程人民民主與基層治理互融互嵌的過程中發(fā)揮著較為普遍的作用。
(二)政策建議
1.激發(fā)基層群眾參與活力,化“被動接受”為“主動參與”。要想破解基層群眾對民主參與被動接受的態(tài)勢,首先基層政府要減少行政事務對村(社區(qū))的下派,將群眾性事務交還于自治組織自我承擔,保障群眾自治空間,激發(fā)內生動力[48]。其次要拓寬民主參與的渠道,加強對民主各個環(huán)節(jié)的監(jiān)督,保證民主程序的公平公開和公正。最后應構建“自我參與-成效卓著”的因果鏈條,只有讓群眾感受到生活中的痛點和堵點是由自己通過民主參與而解決的,才能提升基層群眾對民主參與的自我效能感。
2.要將制度設計與需求導向緊密結合,融“取之于民”入“用之于民”。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實現離不開廣泛、真實、管用的人民代表大會制度、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xié)商制度、基層群眾自治制度、民族區(qū)域自治制度等多元制度的保障,這些制度設計可以保障人民群眾廣泛參與并行使當家作主權利。在制度政策深化探索之際,應廣泛地收集群眾的意見建議,使制度與政策充分地體現民意與民智。只有這樣,群眾才能認識到不同制度之間的邊界與差異,從而參與到制度與政策的優(yōu)化和完善中來。
3.構建數字技術賦能的長效機制,變“曇花一現”為“曠日積晷”。當前,數字技術已成為基層踐行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工具,為保障數字技術能夠長效賦能全過程人民民主,首先應明晰技術治理的核心價值是“以人為本”,不僅要以人民的需求為導向,更要利用數字技術將更多的群眾吸納到民主的各個環(huán)節(jié)中,擴大民主參與的覆蓋面。其次,數字技術的載體——各種治理平臺應適時更新,不斷優(yōu)化功能布局,增強用戶體驗感,吸引更多的用戶參與到治理過程中。最后,應注重數字化背后民主發(fā)展的真實性,民主的形態(tài)和結果被數字化后所轉變?yōu)榈臄祿畔⑷源嬖陲L險顧慮,易被別有用心之人非法竊取或者惡意篡改,因此需增強網絡空間中全過程人民民主每一環(huán)節(jié)的透明度。只有如此,才能構建起數字技術賦能的長效機制。
(三)不足與展望
雖然本研究在一定程度上為探討全過程人民民主與基層治理的相關議題提供了定性研究思路,但仍然存在以下局限性:一方面是以案例分析為主的QCA研究核心在于將文本信息轉換為數據信息,在此過程中受主觀影響較大,這對研究結果具有一定的影響偏差;另一方面是案例數量有待拓展,且本次研究未在時間縱軸上討論全過程人民民主融入基層治理的因果機制和不同區(qū)域間的組態(tài)偏好差異。未來的研究中,將會引入更加豐富的案例樣本,制定更有說服力與權威性的評價體系,并將時間效應和區(qū)域異質性納入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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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4-02-18
[作者簡介]冉薈琴(1999—),女,西華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2022級碩士研究生;張梓涵(1997—),男,西華師范大學公共政策研究院助理研究員。
[基金項目]2022年度南充市社會科學研究“十四五”規(guī)劃項目“南充市農村老年人‘數字鴻溝的影響因素研究”(項目編號:NC22C67);2023年度四川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四川基層社會風險防控治理研究中心項目(項目編號:JCFXFK23-15C);2023年度四川省達州市基層治理研究中心項目(項目編號:ZL2023-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