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瑜虹 田明星

哈爾濱是一個擁有多民族歷史文化的城市，最初的金源文化、薩滿文化、滿族文化等的民俗文化到現代的歐陸文化。文化旅游發(fā)展下文化具有多元化，然而哈爾濱現有的城市成功IP大多都是現代品牌形象，民俗文化旅游略顯落后，2016黑龍江的旅游數據顯示：1億多游客中，參與金源文化主題旅游的僅約占萬分之五。其主要原因是文化研究深度不足以及宣傳力度不夠，導致民俗文化旅游項目仍存在各方面的問題。文化研究不能一蹴而就，旅游文化也不能因此而停歇，那么反過來可以用宣傳手段促進文化深度挖掘與傳播。

哈爾濱旅游文化現狀

冰雪旅游作為哈爾濱典型的旅游文化資源，有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優(yōu)勢，以冰雪為資源推出眾多冰雪旅游產品，冰雪大世界、雪博會、冰燈游園會、滑冰場和滑雪場，哈爾濱已經成功將冰雪項目作為其旅游業(yè)的核心。冰雪旅游文化開發(fā)較早，早在1985年就成功召開了中國·哈爾濱國際冰雪節(jié)，至今已召開40屆。政策的支持也使冰雪文化得以保持極大活力，2001年12月21日，市委十屆四次全會從未來發(fā)展的高度，做出了把哈爾濱市建設成世界冰雪旅游名城的城市定位，提出“要大力發(fā)展冰雪文化、冰雪藝術和冰雪旅游”。2019年，哈爾濱市共接待國內外游客約8700萬人次，旅游總收入達1376億元。2023年冬季哈爾濱更是迎來旅游經濟爆發(fā)式增長，其主要推動力是北方獨有的冰雪文化、風土人情，期間各種熱詞、花式服務涌現，利用網絡傳播旅游熱潮。2024年1月26日哈爾濱市文化廣電和旅游局的數據顯示，2023年哈爾濱共接待游客達1.35億人次。

民俗旅游存在的問題

旅游地民俗文化挖掘深度不夠。以原始宗教為主題的旅游景區(qū)并不鮮見。然而，很多景區(qū)存在著產品雷同、旅游活動流于形式等問題，使得整體體驗缺乏參與性和深度感受。此外，景區(qū)內對于文化載體的解說、宣傳和引導也常常不夠到位。這種現象往往導致游客在匆忙游覽山水景色時，只是匆匆而過，沒有深入感受到原始宗教文化的獨特魅力。因此，需要更加注重旅游產品的創(chuàng)新和參與性，同時加強景區(qū)內文化載體的講解、宣傳和引導，讓游客能夠更好地體驗和理解原始宗教文化。早在1996年，學者王禹浪在《金源文化與金源旅游文化的開發(fā)》中就對金源文化考古出土物進行過梳理，提出金源旅游的發(fā)展方向，但國內外有學者仍對像“阿城地下還有城，北有金代13陵、2050輛大車的財寶”等的歷史傳聞有極大的研究興趣這點，表明應該進行實地考察，以證明傳聞真?zhèn)?。?020年，關于金上京的學術研究、學術報告雖有很多，但對于許多領域與學術問題仍未進行深入探討，因此相較于其他歷史都城，金上京的研究發(fā)展進度還是略顯緩慢。因此學者王天資仍在呼吁應對金源文化進行深度研究，總結以形成系統(tǒng)，例如對歷史遺址的分布、作用、遺跡間的相互關系以及政治文化經濟宗教等方面的研究。建筑同樣承載著歷史文化，到某地旅游，并非單純欣賞當地的城市風景、自然景觀，能切身感受具有地方特色的人文景觀才不虛此行。學者車霽虹對消失的歷史遺跡發(fā)出惋惜，呼吁保護發(fā)生重大歷史事件留存下來的建筑，歷史名人到訪、活動的區(qū)域加以保護，保護歷史，便游客感受歷史的痕跡。

文化旅游體驗感不強。對文化一無所知，哪怕是半知半解，都不能在旅游上起到正向作用，只有在深入了解了文化后，才能很好地指導游玩景點建設，提供更好的游覽體驗，有助于文化旅游效益與文化保護傳播傳承。金源文化景點規(guī)模小且分散，對此可合理規(guī)劃旅游線路，將分散的景點串聯(lián)起來，形成具有金源文化特色的旅游線路，提高游客的游覽體驗。并將突出地方特色和民族特點的景點加大投入力度，打造具有代表性的金源文化景點。避免全而不精和重復建設：在開發(fā)過程中，要注重挖掘和展示金源文化的獨特性和內涵，避免全而不精和重復建設。同時，要注重保護原有文化遺址和歷史風貌，避免過度商業(yè)化開發(fā)。學者李衛(wèi)紅提議金上京會寧府資源的開發(fā)，基于歷史將著名歷史事件發(fā)生地按時間順序規(guī)劃進旅游線路里，如完顏希尹祖居地、點將臺、五國城宋徽宗和宋欽宗二帝囚禁地，建立多地旅游線路，使歷史故事在空間上更立體，進一步體驗文化魅力。建立完善的展館體系，包括博物館、美術館、遺址公園等，并在“互聯(lián)網+云旅游”模式下建立數字博物館，提供旅游地全過程數字立體服務，配以詳細語音講解和景點展物近距離觀看，足不出戶也可以旅游參觀，對無出行安排人士頗為合適。如以敦煌學成果研究建立的“數字敦煌”平臺，其中敦煌學數字化成果分為研究材料和研究資源，研究材料圖書文獻、視頻音頻資料，研究資源包括壁畫、彩塑、碑刻和歷史遺址等，供學者通過觀賞研究，全方面感悟敦煌藝術美學。然而互聯(lián)網瀏覽總是沒有線下旅游體驗感強，單薄的圖片創(chuàng)造“視臨其境”，而非真正的“身臨其境”，不能身心一體的參與，失去了旅游過程中的“體物”。此“體物”也強調多種方式的體驗，比如視、聽、味、觸、感等。旅游活動由“觀物”“體物”“感物”缺一不可的三者相互融合而產生，因此即便數字極大利于旅游，但益處也只限于視覺觀賞，在不同天氣條件下觀賞景觀、通過觸覺感受歷史遺跡的時間痕跡、實地旅游時的狀況不確定性等等，加上這些，才能完完全全置身于歷史文化的體驗感中。在旅游規(guī)劃上讓游客“入鄉(xiāng)隨俗”，以民族文化內涵引出生活化的民族旅游體驗活動，包括人文景觀、自然景觀修建，民俗節(jié)日設立，及創(chuàng)建后的文化活動，“衣食住行”上與文化的貼近感。發(fā)展女真專項旅游項目，體驗女真族的日常競技活動騎馬、射箭、狩獵，感受女真人豁達的精神世界，穿女真服飾，做女真手工制品，用女真食物，全方面體驗金源文化。

哈爾濱民俗文化宣傳力度不夠。金源文化旅游資源極為豐富，包括金上京歷史博物館、金上京會寧府遺址、完顏阿骨打陵園，以及已發(fā)現和認定的80余處阿城金代建筑遺址等。2000年起，阿城每兩年召開“中國·阿城金源文化節(jié)”，然而在2008年第五屆金源文化節(jié)后，就沒有其他大規(guī)模的宣傳活動?，F今建設相對完善、并有宣傳效果的景點只有阿骨打陵和金上京歷史博物館，是游客主要前往的地區(qū)，其他設施如仿古一條街，脫離了文化宣傳原本的目的，目前只有商業(yè)沒有文化。

文化旅游的動畫宣傳

旅游產業(yè)的融合研究強調不同行業(yè)間的合作與整合，以創(chuàng)造多元、創(chuàng)新和可持續(xù)性的旅游產品和服務。這種融合不僅對旅游行業(yè)本身有影響，還能夠對相關產業(yè)和社會經濟發(fā)展產生積極的推動作用。在“互聯(lián)網+”時代，利用網絡媒體進行宣傳無疑是最有效的。中國動畫歷經百年，從20世紀輝煌的“中國學派”，到改革開放后受到西方動畫沖擊的低迷，再到2015年動畫電影《西游記之大圣歸來》上映，迎來“國漫崛起”的動畫新時代，中國動畫正在不斷摸索，逐漸恢復往日風采。

動畫衍生產業(yè)范圍廣，可以多方面與旅游主題結合、動畫超越現實的創(chuàng)作給游客帶來多重體驗，激發(fā)二次消費、動畫的普及性以確保旅游業(yè)的不斷發(fā)展、動畫的媒介作用可提高認知、加快信息流動、縮短受眾與文化間的距離。在動畫場景設計中，充分考慮現實生活中的場景，當觀眾沉醉于動畫電影，與動畫電影中的場景建立了情感共鳴，對動畫中的虛構世界產生濃厚的興趣，向往動畫中的另一種生活體驗，最終會激發(fā)人們前往動畫地旅游的動機。當他們有機會親身感受到動畫中的場景所在地，這種情感連接可以進一步加強。中國動畫在場景設計上講究情景交融，人與自然和諧共處。國家級非遺客家土樓的造型是客家人智慧和勞動的結晶，體現了“天人合一”的民間智慧和人文理念，動畫《大魚海棠》場景中的主要建筑便借鑒于此。借助《大魚海棠》熱映的契機，作為取景地的永定土樓景區(qū)在線上線下開展了一系列旅游宣傳活動，讓游客積極參與進來。中國動畫《一人之下》把旅游景區(qū)龍虎山作為動畫的場景。動畫《濟公之降龍降世》的取景地選在濟公的出生地浙江省臺州市，還原臺州天臺山大瀑布、華頂云錦杜鵑、國清寺等景點。動畫《雄獅少年》場景還原典型嶺南鄉(xiāng)土特色的自然景觀、建筑、市井生活。動畫《長安三萬里》隨著故事情節(jié)發(fā)展出現的現實場景：西安長安城、武漢黃鶴樓、揚州瘦西湖、奉節(jié)長江三峽白帝城、安陸白兆山李白文化風景區(qū)、商丘漢梁文化公園等。借鑒較成功的宣傳手段，將動畫宣傳與城市旅游宣傳緊密結合，做到事半功倍，一舉三得的宣傳功效。日本動畫電影《你的名字》上映后即大火，動畫劇情與場景緊密結合，吸引了大量日本國內和海外的動漫愛好者和游客到動畫場景取景地旅游參觀。他們來到這些場景，仿佛置身于動畫世界中，與角色們一同經歷那些激動人心的時刻。這種體驗不僅讓他們更加深入理解了作品的主題和情感，也讓他們更加熱愛這個動畫作品。此外，動漫愛好者通過社交媒體等渠道分享旅行經歷、“致敬”動畫影片，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圣地巡禮”的行列中來。他們的分享不僅讓更多的人了解到這個動畫作品背后的故事和取景地，也促進了旅游業(yè)的發(fā)展。動畫電影《千與千尋》也是如此，不過是與國內的重慶洪崖洞鏈接，夜幕下的洪崖洞街景酷似電影中的主要建筑湯屋，當年洪崖洞接待的游客就從原來的400萬變?yōu)?200萬。迪士尼動畫的做法則是與之相反，迪士尼樂園的主題靈感來自迪士尼動畫，以動畫開啟迪士尼樂園的發(fā)展，二者相互促進，當一部新的迪士尼動畫上映時，迪士尼樂園可能會相應地推出新的游樂設施、表演或主題區(qū)域，來保持品牌的新鮮感，并延伸動畫中的故事，創(chuàng)造更為龐大而連貫的迪士尼樂園，提供更深層次的體驗感。

值得注意的是，為了能將動畫到旅游這一模式成功轉化，帶動哈爾濱金源文化旅游，需要對金源文化進行深度挖掘，并充分理解，做到在確保沒有曲解文化的前提下對文化的創(chuàng)造性利用。故事情節(jié)富有深度、邏輯自洽，能讓觀眾看得明白并理解影片內涵。主題能夠傳達人性、情感、社會價值觀等的信息，啟發(fā)觀眾思考。劇本創(chuàng)作上選用大歷史和小故事。把金代的傳奇式人物傳記、女真族反對遼朝壓迫的斗爭、波瀾壯闊的宋金戰(zhàn)爭、女真民族質樸的原生態(tài)漁獵生活等通過動畫影片進行多角度展現，讓世人更加了解金代歷史。通過英雄視角去看黑龍江三皮文化中集三重身份為一體的莫日根與闊里的故事。角色應該是有深度、有個性的，是女真精神的體現。場景應在還原現實的基礎上進行服務于故事、人物的藝術處理。將金源文化困境與角色困境結合，并展示女真族真實生活環(huán)境如騎馬、射箭、狩獵、居住在帳篷中的游牧生活，動畫人物的體驗將會引發(fā)觀眾共鳴，以角色的掙扎與成長使觀眾感同身受，并自發(fā)前往旅游地參與金源文化體驗金源生活，帶動金源文化的發(fā)展。哈爾濱金源文化的動畫影視宣傳可從以下角度出發(fā)。通過短視頻平臺“先導宣傳”動畫，豐富觀影體驗，文旅相關部門加強對歷史景區(qū)的建造，呼應動畫影片，挖掘文化建設特色游玩項目。

現如今金源文化旅游的發(fā)展仍不突出，利用好“互聯(lián)網+”和旅游產業(yè)融合發(fā)展的優(yōu)勢，學習成功的動畫——旅游案例的發(fā)展模式，用影視動畫宣傳地域特色、人文風情，吸引游客前往，同時也促進相關部門對旅游文化資源的研究與利用，將金源文化形象打造成像“冰城夏都”“音樂之城”“濕地之城”以及“東方小巴黎”等的同款IP，進一步增強哈爾濱的民俗文化氛圍，體現具有多民族文化城市地域特色，進而帶動哈爾濱民俗文化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