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統(tǒng)政德文化是中國傳統(tǒng)政治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體現(xiàn)了中國古代傳統(tǒng)政治對官員的道德修為和職業(yè)素養(yǎng)的重視?！吨芏Y》作為儒家十三經(jīng)之一，是我國古代第一部系統(tǒng)、完整敘述國家機構(gòu)設置、職能分工的專書，它詳細描述了周朝的官制、禮儀、法律等方面的內(nèi)容，其所記載禮的體系最為系統(tǒng)，可視為一部記載上古文明的百科全書，蘊含著中國古代最為豐富的政德文化。

談到中國古代政德文化，《周禮》中考察考核官吏的“六廉”制度是繞不開的一個話題，該制度也是中國政治制度史上首次系統(tǒng)地提出考核和衡量官員的標準?！吨芏Y》中的“六廉”即：廉善、廉能、廉敬、廉正、廉法、廉辨，突出體現(xiàn)了中國古代官吏考課制度中以“德能兼顧，以廉為先”的特點?！傲笔俏覈糯鷮倮粽w素質(zhì)的內(nèi)在要求，是中國古代廉政文化建設的基本內(nèi)容框架，也是我國政德文化廉政理念遺產(chǎn)中的思想精華。

一、以聽官府之六計，弊群吏之治

“廉”是中國古代倫理德目中的重要范疇，歷來倍受重視。宋人蘇轍說：“唯廉可以服殊俗。”明人王文祿在《廉矩·廉理大統(tǒng)章》中寫道：“夫廉也者，約眾理而統(tǒng)同之也。”“廉”之本義為“堂屋的側(cè)邊”?！秲x禮·鄉(xiāng)飲酒禮》中有：“設席于堂廉東上?！痹诒玖x基礎上，“廉”引申出“廉潔”“節(jié)儉”“不茍取”等倫理意義?！冻o·招魂》王逸注有“不受曰廉，不污曰潔”，《淮南子·原道》有“不以奢為樂，不以廉為悲”，《孟子·離婁下》也講“可以取，可以無取，取傷廉”。《周禮》的“六廉”所強調(diào)的“善、能、敬、正、法、辨”，大致構(gòu)成了中國古代廉政文化的基本內(nèi)容，標志著中國傳統(tǒng)廉政文化的形成。

1.大宰與小宰的職分

周代的國家政權體制是“六官”之制，即天官冢宰、地官司徒、春官宗伯、夏官司馬、秋官司寇、冬官司空。天官的首長稱大宰，總領國家政務；副長官稱小宰?！短旃仝Ｔ住⒐佟吩疲骸拔┩踅▏娣秸?，體國經(jīng)野，設官分職，以為民極。乃立天官冢宰，使帥其屬而掌邦治，以佐王均邦國。治官之屬：大宰，卿一人。小宰，中大夫二人；宰夫，下大夫四人?！?/p>

根據(jù)《周禮》的記述，大宰的主要職責是“掌建邦之六典”，即建國安邦的六項措施：治典、教典、禮典、政典、刑典、事典。其中治典的內(nèi)容是“以經(jīng)邦國，以治官府，以紀萬民”，政典的內(nèi)容是“以平邦國，以正百官，以均萬民”，刑典的內(nèi)容是“以詰邦國，以刑百官，以糾萬民”?！爸喂俑薄罢俟佟薄靶贪俟佟?，都是指對政府官員的監(jiān)督與監(jiān)察。

《天官冢宰·敘官》云：“小宰之職，掌建邦之宮刑，以治王宮之政令。凡宮之糾禁，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則之貳，以逆邦國、都鄙、官府之治。執(zhí)邦之九貢、九賦、九式之貳，以均財節(jié)邦用。”

在《周禮》的政制設計中，冢宰是管理王室內(nèi)部事務的長官，小宰是冢宰之下的官。從《周禮·天官·小宰》的記述中，可以看出小宰的主要職責是掌管建立有關王宮中官吏的刑法，施行王宮中的政令，糾察一切違反王宮禁令者。也就是說，小宰掌握著宮廷內(nèi)部的執(zhí)法糾察，有監(jiān)察、司法的職能。掌管王國六典、八法、八則的副本，以（輔佐大宰）考核天下各國、王畿、朝廷官府的政事。掌管王國九貢、九賦、九式的副本，以（輔佐大宰）使王國均財節(jié)用。因此，小宰主要職責是輔佐大宰，負責維護禮治，約束百官，一切循禮而行，不得越軌。在一些重要場合中代表王權和法律。小宰不僅擁有監(jiān)察權，而且還擁有審判權，并體現(xiàn)出防與治兩手并重的監(jiān)察特性，這是小宰在職責上區(qū)別于一般行政官員的顯著之處。

2. “六廉”首次提出了系統(tǒng)考核官吏的思想

《周禮》中的“六廉”不是對官吏的一般性要求，而是指對官吏的考核標準。《說文解字》說：“計，會也，算也?！彼^“聽官府之六計，弊群吏之治”，即小宰要集中聽取官府中各級官吏的匯報，計算他們的功勞多少，從而達到評斷官吏治理好壞的目的。

《周禮·天官冢宰》記載：“（小宰）以聽官府之六計，弊群吏之治。一曰廉善，二曰廉能，三曰廉敬，四曰廉正，五曰廉法，六曰廉辨?！?/p>

這段話翻譯成白話就是：小宰的職責是用公平治理官府的六項評斷官吏的標準，（輔佐大宰）評斷吏治。這六項標準就是：是否廉潔并且善于辦事，是否廉潔并且推行政令，是否廉潔并且謹慎勤勞，是否廉潔并且公正客觀，是否廉潔并且遵紀守法，是否廉潔并且明辨是非。從西周開始，我國各個朝代都有一套較為嚴格的考核官吏政績及其清廉的標準?？v觀整個“六廉”，都以廉為基本準則出發(fā)，闡述廉的各種表現(xiàn)形式。因此《周禮》強調(diào)，“既斷以六事，又以廉為本”。所謂“以廉為本”，意指為官者，既要具備能力，又要廉潔，且廉是首要的。

3. “聽其情”與“治其吏”

《周禮·天官·小宰》記載：“以聽官府之六計，弊群吏之治。”鄭玄注云：“聽，平治也?！睂O詒讓正義引惠士奇云：“聽其情，君之所以體臣?！俄n詩外傳》言，人主之疾十有二發(fā)，而隔居其一焉，下情不上通謂之隔?！豆茏印芬嘌?，國有四亡，其二曰塞、曰侵。塞者，下情不上通；侵者，下情上而道止。以敘聽其情，則通而不隔，行而不塞，誰得而侵之?！痹诨菔科婵磥?，“聽其情”是指國家機關上下之間要互通情況，不使資訊阻隔，或者出現(xiàn)以假亂真的現(xiàn)象。孫詒讓認為，對“以敘聽其情”之注解，鄭、惠二人之注解均失之偏頗，正確的理解應該是二者兼而有之，即凡群吏之爭訟及以事來咨問請求，亦通謂之情。

“六廉”思想是對源遠流長的古代廉政思想和春秋戰(zhàn)國時期風起云涌的廉政措施的思考與總結(jié)，它的深刻思想內(nèi)涵，在我國歷史上產(chǎn)生了深遠的影響。

二、《六廉》的為政智慧

1.廉善：為民服務的價值理念

廉善是對從政者個人素質(zhì)、個人道德品質(zhì)的嚴格要求。在考核的六項標準前以“廉善”為首。據(jù)東漢鄭玄《周禮注》：“善，善其事，有辭譽?！币鉃樯朴谥问吕砻瘢泻玫穆曌u?？垂倮舻赖缕沸蟹矫娴谋憩F(xiàn)，是不是有一個好的聲譽?！傲啤本褪菍楣僬叩赖缕沸械囊粋€總體要求。執(zhí)政者當如何行為？孔子對此曾有過精辟回答：“季康子問政于孔子?？鬃訉υ唬骸?，正也。子帥以正，孰敢不正？’”己不正，難以正人，所以作為一個官吏，首先要加強自己的道德修養(yǎng)。而道德修養(yǎng)最關鍵、最核心的是“善”。所謂“善”，是天道之大美、人道之終極。人之善，也就是宇宙萬物盡善盡美的善性表現(xiàn)方式之一?！绊樌砥鹦恼咧^之善，違理起心者謂之惡。”

官員的廉善行為和為民情懷，會在社會中產(chǎn)生良好的示范效應。廉善意味著關愛百姓、為民謀利。這種品質(zhì)不僅對官員個人至關重要，對整個國家政治生態(tài)和社會風氣的塑造也具有深遠影響?！端⒌厍啬怪窈啞分械摹稙槔糁馈非宄赜涊d了秦代考核官吏的五條標準：“吏有五善：一曰中（忠）信敬上，二曰精（清）廉毋謗，三曰舉事審當，四曰喜為善行，五曰龔（恭）敬多讓”。這“五善”中就有“精（清）廉毋謗”。說明廉善是實現(xiàn)善吏的關鍵?！傲啤敝饬x在于真正構(gòu)建起從政者善待人民的道德價值，這與新時代以人民為中心的價值觀念具有同一指向。

2.廉能：有所作為的為政能力

“廉能”的思想內(nèi)涵主要體現(xiàn)在對德與才二者關系的辯證認識上。司馬光曰：“才者，德之資也；德者，才之帥也?！蔽覀兂Ｕf“德才兼?zhèn)洹保渲械摹安拧北闶恰傲堋钡奈幕永m(xù)。能者，指能力、才華之謂。廉能，指有所作為的為政能力，能較好地貫徹落實各項政令，確保政令暢通。荀子在《臣道》篇中列舉出了“圣臣”須具備的素質(zhì)：“政令教化，刑下如影，應卒遇變，齊給如響?！币馑际敲剂祭糌瀼芈鋵嵆⒄罱袒膱?zhí)行力之強，如影隨形一般成為人民典范，應對處理各種突發(fā)事件和時局變動，解決速度仿佛應聲回響一樣。簡言之，一名真正優(yōu)秀的官員，必定要具備過硬的執(zhí)行力、應變力、擔當精神與引領能力。廉能要求官員具備高效的執(zhí)行力。在《周禮》中，官員需要按照規(guī)定的職責和權限行使權力，確保國家機器的正常運轉(zhuǎn)。這種強調(diào)效率和執(zhí)行力的精神，對于今天的政府工作依然具有重要意義。我們應當不斷優(yōu)化政府職能，提高行政效率，為民眾提供更好的公共服務。廉能者，意即將才華奉獻于社會，兢兢業(yè)業(yè)、克己奉公?！傲堋彼枷胫袕娬{(diào)“有所作為”的從政能力，對改善當前領導干部“為官不為”現(xiàn)象有著十分深刻的現(xiàn)實意義。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領導干部要會干事、能干事、干成事。新時代對領導干部的要求不僅是勤勉廉潔，還要在業(yè)務能力上認真學習、不斷提升，克服能力缺乏、本領恐慌，做到善作善成、大有作為。領導干部既要自身肯干實干，又要善于選賢任能。

3.廉敬：忠誠勤勉的敬畏之心

廉敬是指官員尊敬上級，忠誠國家，恪盡職守，敬畏職責，強調(diào)敬畏之心。在古代中國政治思想中，敬畏是一種基本的政治品質(zhì)。許多官員從執(zhí)法者蛻變?yōu)檫`法者，從光榮榜跌落到恥辱柱，就是心中缺少對人民、對法律、對職責的敬畏之心，以身試法，以權謀私。許慎《說文解字》釋曰：“敬，肅也。”何為“廉敬”？鄭玄注曰：“敬，不懈于位也。”賈公彥疏：“謂敬其職位，恪居官次也?！薄熬础睘樽鹁?、慎恭對待、不敢怠慢之意。官員應當勤政為民，關心民生，解決百姓的實際問題，這種勤政為民的精神，既體現(xiàn)在官員的工作態(tài)度上，也體現(xiàn)在官員的實際工作中。這種敬畏之心有助于維護政治穩(wěn)定，減少腐敗現(xiàn)象，提高政府公信力?？鬃釉唬骸把灾倚?，行篤敬，雖蠻貊之邦行矣?！敝祆溆醒裕骸熬又?，常存敬畏?！痹鴩诩倚胖姓f：“敬則無驕氣，無怠惰之氣?！倍荚诜磸蛷娬{(diào)，廉敬不僅是一種人生態(tài)度，也是一種行為準則，是為官之道，也是新時代黨員干部的安身立命之本。

4.廉正：公正無私的廉潔品格

“廉正”是指為官者要有廉潔正直的品德。古人早就說：“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薄皣抑當。晒傩耙病??！罢?，行無傾邪也?！薄墩f文解字》釋：“正，是也。從止，一以止。”“正”的意思是糾正，使恰當。若要達到廉正的標準，須以“正己為先”，保持“心正”，確?！吧碚?，做到“行正”。許多時候，人們都喜歡把“廉政”直接解讀為“清廉、公正”，可見公正法則在行政過程中是何等重要。對于為官者而言，廉正意味著忠誠于國家、敬畏法律、關愛百姓，公正無私、勤政為民。這既是古代為官者應具備的基本品質(zhì)，也是現(xiàn)代政治生活中每一個公職人員應當遵循的原則。官員應當以公正無私的態(tài)度處理政務，不偏袒任何一方，維護社會公平正義。這種公正無私的精神，既體現(xiàn)在官員對待百姓的態(tài)度上，也體現(xiàn)在官員之間的相互關系中。對于現(xiàn)代社會，我們同樣需要強調(diào)公正無私，讓公共權力在陽光下運行，確保社會公平正義得到有效維護。現(xiàn)在，個別領導干部在思想感情、工作作風、生活方式上脫離群眾，嚴重損害了黨群、干群關系，嚴重危害著我們黨的根基、血脈和力量。因此，領導干部要講修養(yǎng)、講道德、講廉恥，追求積極向上的生活情趣，養(yǎng)成共產(chǎn)黨人的高風亮節(jié)，做到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要剛直用權，面對各種歪風邪氣敢于較真，不媚俗不逢迎。要公正用權，做到公平、公開、公正，不憑好惡有失公允，不搞“圈子文化”。要嚴以律己、率先垂范，處處自省、自警、自勵、自律，堅持“持方守正”的為政行為，通過不懈努力換來海晏河清、朗朗乾坤。

5.廉法：遵紀守法的為政方略

有腐敗就必然有反腐敗的廉政思想，如何防止官僚腐敗墮落的廉政制度設計，已經(jīng)成為古今中外政治家思想家必須思考的重大問題。在這“六廉”中，“廉法”是至關重要的一個方面，它對于維護社會秩序、保障國家法制具有重要的作用。實現(xiàn)廉政的根本在于法治?！胺ǎ胤ú皇б病！绷ǎ搞∈胤?、權法不移?！豆茏印っ鞣ń狻费裕骸胺ㄕ?，天下之程式也，萬事之儀表也。”法是治國的標尺，是社會的客觀準則，是衡量人言行、是非、曲直、功過的行為規(guī)范。從廉法的角度講，為政者“寸心不昧”，方能使“萬法皆明”。因為，法律是治理國家的總原則。韓非子也認為，“道私者亂，道法者治”“奉法者強，則國強；奉法者弱，則國弱?！币苑ǘ?，樹立法律的權威，是實現(xiàn)廉政的根本保證。“廉法”要求為官者要守法不失、執(zhí)法不移，遵紀守法、嚴格執(zhí)法、公正無私。這一理念在我國古代法制建設和社會治理中有著重要的地位?！傲ā毙枰獓栏駡?zhí)法，模范守法。只有為政者模范守法，下級和群眾才能效仿。如果為政者不守法，社會管理將會混亂不堪。缺乏法的約束，不嚴格執(zhí)法，不模范守法，整個社會秩序就無法建立。在深入推進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過程中，只有堅決依紀依法查處各類腐敗分子，才能真正發(fā)揮出“不敢腐”的震懾作用；只有把法規(guī)制度的落實和執(zhí)行作為工作的重要著力點，對有令不行、有禁不止、有規(guī)不依的人和事“零容忍”，才能真正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里，真正彰顯出領導干部“不能腐”的治理效果；只有加強黨風廉政教育，筑牢預防腐敗的根基，才能真正使領導干部不斷增強“不想腐”的自覺。

6.廉辨：清醒明察的為政智慧

“廉辨”指官員具備良好的判斷力，能夠明辨是非，洞察問題，以便正確處理各種政治問題。《論語·顏淵》中記載：“樊遲從游于舞雩之下，曰：‘敢問崇德、修慝、辨惑?！睂倮舳?，其中的“辨惑”指必須對是非善惡有正確的判斷，并形成穩(wěn)定正確的評判標準。孔子曰：“鄉(xiāng)愿，德之賊也。”其中記載的“鄉(xiāng)愿”，實際上就是不分是非、貌似忠厚、“和稀泥”的老好人。此種人偽善欺世，具有很大的欺騙性，因此不可不辨?！吨杏埂穼Α氨妗钡囊笫恰懊鳌薄氨嬷ッ鞲ゴ胍病保磳κ挛镞M行分析判斷直到清楚、明白事物的是非曲直方可停止。王陽明將“明辨”視為“精細考察”，即“以求精其察而言謂之辨”。廉辨是古代廉政監(jiān)督官員的重要職務技能，時至今日，對當今反腐倡廉建設同樣具有重要啟迪意義。

在政治領域，官員的決策可能會影響到整個國家的發(fā)展。如果官員沒有清晰的分辨力和判斷力，他們可能會做出錯誤的決策，導致國家的發(fā)展受到阻礙。因此，“廉辨”是為政者的重要職務技能，善于識別和判斷是領導干部的重要素質(zhì)。“廉辨”思想中包含“清醒明察”的為政智慧，對領導干部筑牢“拒腐防變”的思想防線具有重要啟迪意義。各級領導干部必須做到明辨是非，保持冷靜清醒，在復雜的斗爭中站穩(wěn)政治立場、提高政治鑒別力、增強政治敏銳性，不忘初心、砥礪前行，不負黨和人民賦予的權力和責任。要明辨誘惑陷阱，提高自覺防范。要清醒認識“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的道理，努力做到既有人情味又堅持原則，凈化人際交往，防范別有用心之人，拒絕行賄之人，識別腐敗陷阱、辨識腐敗誘惑，努力把自己鍛造成忠誠干凈擔當?shù)母咚刭|(zhì)干部。

三、“六廉”思想的現(xiàn)實借鑒意義

“六廉”中所蘊含的為政智慧對提升當今官員的官德素質(zhì)教育，提高一體推進“三不腐”能力和水平，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1.功廢于貪，行成于廉

蘇軾總結(jié)了歷代從政的經(jīng)驗教訓，得出一條真理：“功廢于貪，行成于廉。”他把保持廉潔為官的重要性講得再清楚不過了。凡是在政界取得成功，尤其是功成名就的官員，無一不是終身保持了清正廉潔的本色。凡是半途而廢、不能善終的官員，無一不是因為貪腐而前功盡棄。這樣的例子，在中國幾千年以來，可以說是不勝枚舉。一個官員落馬時說：“我當了一輩子公安，干了兩輩子的活，得罪了三輩子的人?！奔o檢人員回應他，你“貪了四輩子的錢，犯了五輩子的罪。”“功廢于貪，行成于廉”這八個字，應該成為我們每個從政為官者的座右銘，時時警醒自己，保持廉潔本色，做到善始善終。

善的對立面就是惡，廉善就是要嚴懲貪污受賄、嚴打“老虎”和“蒼蠅”，在當前我國的反腐敗斗爭中，廉善是反腐敗斗爭的重要武器。政治治理的核心在于為民服務，而官員的廉善品質(zhì)正是要實現(xiàn)一切對人民負責，做到辦任何事都要以人民滿意不滿意、人民答應不答應、人民贊成不贊成作為根本標準這一目標的重要保障。只有擁有廉善品質(zhì)的官員，才能真正關心民生、為民謀福祉，為國家發(fā)展作出貢獻。

2.提高一體推進“三不腐”能力和水平

習近平總書記強調(diào)指出，新征程反腐敗斗爭，必須在鏟除腐敗問題產(chǎn)生的土壤和條件上持續(xù)發(fā)力、縱深推進?？偟囊笫?，堅持一體推進不敢腐、不能腐、不想腐，深化標本兼治、系統(tǒng)施治，不斷拓展反腐敗斗爭深度廣度，對癥下藥、精準施治、多措并舉，讓反復發(fā)作的老問題逐漸減少，讓新出現(xiàn)的問題難以蔓延，推動防范和治理腐敗問題常態(tài)化、長效化?！安桓腋?、不能腐、不想腐”是互相依存、深度融合的一個有機整體，必須堅持系統(tǒng)觀念一體推進才能形成合力、實現(xiàn)預期目標?！安桓摇笔乔疤幔安荒堋笔顷P鍵，“不想”是根本，側(cè)重于教育和引導，目的是讓人提高自身思想覺悟，在思想動機上就消除掉貪腐的念頭?！傲彼枷胧桥嘤】档纳鐣寥馈I造清朗的社會風氣的重要載體，我們要弘揚廉潔文化，堅持固本培元、正心修身、涵養(yǎng)文化、砥礪品格。其中“廉法”意味著新時代領導干部應注重法治的建設，遵守社會法律。只有把反腐敗斗爭真正納入法治化軌道，堅決做到有腐必懲、有貪必肅，黨才會不斷贏得人民群眾的信任和支持，社會才能長治久安。

3.對于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具有重要的借鑒意義

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是一個系統(tǒng)工程，需要全社會的共同努力。應當通過建立完善的法律法規(guī)體系、加強教育引導、推動社會參與和加強網(wǎng)絡文化建設等措施，推動廉潔文化建設的發(fā)展，為構(gòu)建和諧社會提供有力保障。習近平總書記指出，要加強新時代廉潔文化建設。深入開展黨性黨風黨紀教育，傳承黨的光榮傳統(tǒng)和優(yōu)良作風，激發(fā)共產(chǎn)黨員崇高理想追求，把以權謀私、貪污腐敗看成極大的恥辱。要注重家庭家教家風，督促領導干部從嚴管好親屬子女。積極宣傳廉潔理念、廉潔典型，營造崇廉拒腐的良好風尚。要持之以恒凈化政治生態(tài)。堅持激濁和揚清并舉，嚴明政治紀律和政治規(guī)矩，嚴肅黨內(nèi)政治生活，破“潛規(guī)則”，立“明規(guī)矩”，堅決防止搞“小圈子”“拜碼頭”“搭天線”，有力打擊各種政治騙子，嚴格防止把商品交換原則帶到黨內(nèi)。堅持不懈整治選人用人上的不正之風，推動形成清清爽爽的同志關系、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上下級關系，促進政治生態(tài)山清水秀。

〔作者分別系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中共中央黨校（國家行政學院）研究生院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