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寧波,王斯曼,范月圓
(東北農業(yè)大學 經濟管理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30)
《“十四五”推進農業(yè)農村現代化規(guī)劃》明確指出要“把保障糧食等重要農產品供給安全作為頭等大事”。隨著居民收入水平的不斷提高和對營養(yǎng)健康問題的重視,飼料糧作為畜產品的主要來源,在糧食供給保障中的重要程度不斷加深。然而,受國內飼料糧生產能力不足、流通環(huán)節(jié)受阻,以及倉儲結構失衡等多重因素限制,僅依靠國內供給難以滿足日益增長的飼料糧需求。在“雙循環(huán)”新發(fā)展格局下,有效利用好國際糧源來彌補國內飼料糧的供需缺口已成必然。然而,我國飼料糧進口長期面臨進口品種單一、進口渠道集中、國際局勢復雜等多重障礙,獲取穩(wěn)定進口糧源的任務仍然較重。因此,深入探究如何以更加開放的視角將飼料糧供給安全融入“雙循環(huán)”新發(fā)展格局,在利用好國際糧源的同時確保飼料糧進口的穩(wěn)定性,對實現國內飼料糧的高質量供需平衡來說具有重要現實意義。
已有研究主要圍繞飼料糧的供需形勢、進口穩(wěn)定性、保障策略等展開探討。在供需形勢上,國內飼料糧供需處于非平衡狀態(tài)[1-2],且伴有結構性失衡等突出問題[3]。在進口穩(wěn)定性上,一方面,部分飼料糧的進口來源國高度集中,任何一個進口來源國的飼料糧供給發(fā)生波動,都可能影響國內多個飼料糧品種的供給[4];另一方面,部分飼料糧的進口方式和進口路徑相對集中,一旦出現問題,無疑將給我國飼料糧的進口穩(wěn)定性帶來嚴峻挑戰(zhàn)[5]。在供給安全保障策略方面,對內應調整和優(yōu)化飼料糧的產業(yè)供給結構,推動國內飼料產業(yè)的長遠發(fā)展[6];對外應建立多邊貿易合作機制,促進國內飼料糧進口的產品多樣性和市場多元化發(fā)展[7]?,F有研究雖已取得豐碩成果,但仍然存在一些不足之處有待深入探討:首先,現有研究大多關注主要糧食作物的進口可行性,缺乏對飼料糧,尤其是不同品種飼料糧進口可行性的深入分析;其次,現有研究更傾向于從定性的角度分析飼料糧的進口穩(wěn)定程度,鮮從定量角度評定飼料糧的進口穩(wěn)定等級。基于以上分析,本文在“雙循環(huán)”新發(fā)展格局下,重新審視飼料糧進口的可行性,選取大豆、玉米、麥麩、大麥4種進口趨勢明顯的飼料糧作為重點關注產品,對我國飼料糧的進口穩(wěn)定程度進行評估,并提出保障飼料糧供給安全的策略。
目前,國內飼料糧供需呈現緊平衡態(tài)勢,產需缺口呈現擴大趨勢。隨著國內農業(yè)結構戰(zhàn)略調整,飼料糧的供需矛盾愈發(fā)突出,飼料糧的結構性不平衡不斷深化,“以國內供給的確定性應對國際供給的不確定性”的高質量發(fā)展之路任重道遠[8]。
2020年來,受新冠疫情影響,以及國民飲食結構的轉變和畜產品消費結構的持續(xù)失衡,我國飼料糧的需求進入了新的發(fā)展階段,其典型特征為供需缺口進一步擴大。1)疫情的暴發(fā)阻礙了市場間的緊密銜接,加大了畜牧業(yè)對飼料糧的需求。一方面,疫情期間受種種因素限制,畜產品的需求量較以往明顯減少,畜產品滯銷導致飼料糧的需求增加;另一方面,多地禁止活禽交易,并限制小型屠宰企業(yè)開工復產,畜禽壓欄亦導致飼料糧的需求量在短期內急劇攀升[1]。2)隨著國民膳食結構轉變,我國居民對肉蛋奶等動物性產品的消費比重不斷提高,間接推動飼料糧的需求上漲。3)畜產品消費結構持續(xù)失衡,耗糧型畜產品的消費量持續(xù)居于高位。2021年,耗糧型畜產品消費占總畜產品消費的58%,相應地,飼料糧的消費需求不斷攀升[9]。面對國內旺盛的需求,飼料糧供需缺口將逐年增大。以飼料玉米為例,2016年玉米收儲制度改革,供需緊平衡格局持續(xù)發(fā)酵。預計到2025年,我國玉米供需缺口將擴大到2 000萬t左右[10]。由此可見,在飼料糧需求剛性增長的大背景下,供需缺口擴大已是必然之勢。
受自然資源、經營方式與技術水平等因素的制約,飼料糧的生產難以實現對“量+質”的要求,完全依賴國內市場達到自給難以實現。從自然資源上看,耕地資源與水資源短缺是中長期飼料糧安全面臨的主要問題,增產空間持續(xù)縮緊,未來供給壓力加大。優(yōu)質耕地產能趨于飽和狀態(tài),中低產田升級改造難度較大,后備耕地資源嚴重不足,這些都限制未來飼料糧的增產潛力[11]。同時,飼料糧主產區(qū)與國內水資源問題突出區(qū)域重合,為滿足飼料糧生產所需,北方與中西部地區(qū)水資源超采嚴重,生態(tài)赤字不斷加大,制約飼料糧未來產量提高[12]。從經營方式上看,以家庭經營為主的粗放、分散、小規(guī)模的生產方式,難以提升飼料糧的生產水平[13]。目前,農戶提高技術管理水平的難度較大,小規(guī)模農戶使用的生產技術相近且門檻較低,生產的飼料糧競爭性不強,利潤空間小,影響農戶種糧積極性。此外,小規(guī)模農戶缺少市場調研的意識與充足的資金儲備,難以適應千變萬化的大市場,農戶與市場無法緊密聯系,使得飼料糧生產與需求的沖突加劇。從技術水平上看,育種和農機等技術水平比較落后,實現高質量的飼料糧生產比較困難。國內飼料糧的育種、栽培、質保和農機等技術遠遠落后于美國等發(fā)達國家,難以對現有的飼料糧品種進行突破[14]。目前,我國農業(yè)科研中的育種研發(fā)與企業(yè)的聯系還不夠緊密,一些企業(yè)與科研單位盲目在商業(yè)育種上開展非良性競爭,影響現代商業(yè)育種機制的建立與發(fā)展[15]。在飼料糧未來供給潛力受限的前提下,盲目且片面地追求完全飼料糧自給并不能提高國內飼料糧的安全保障能力。為保障飼料糧穩(wěn)定、充足、優(yōu)質的供應,勢必要適當降低飼料糧的自給率。
在現有的資源與技術水平限制下,飼料糧的供需失衡將呈現常態(tài)化發(fā)展趨勢。為緩解國內資源環(huán)境壓力,彌補飼料糧供需缺口,適度進口飼料糧已是必然。目前,國內飼料糧的供需矛盾主要體現在區(qū)域和品質兩方面。在區(qū)域方面,國內飼料糧呈現“北糧南運”的現象。楊艷濤等[16]調研發(fā)現,東北、華北地區(qū)是我國主要的飼料糧運出區(qū)域,每年分別調出玉米3 770萬t和1 700萬t,主銷區(qū)中以廣東省和江蘇省為例,每年分別調運玉米1 500萬~1 600萬t和800萬t。由此可見,飼料糧的供需存在嚴重的區(qū)域不平衡,需要進行大量的跨省長途運輸,流通過程中極易造成大量損耗,從而加劇飼料糧供需的區(qū)域矛盾。在品質方面,市場上缺乏高品質與差異化的飼料糧。隨著健康理念的快速普及,以及國民對高品質產品需求的增長,畜產品對飼料糧的需求也從“量”向“量+質”轉變。然而,國內飼料糧的生產效率仍然較低,很大程度上仍依賴農藥、化肥的投入來提高產能,農資的高投入加劇水土污染,惡化飼料糧生產環(huán)境,易陷入“高投入、高產出、高污染、再投入、再產出、再污染”的惡性循環(huán),且難以維持產能的持續(xù)高增長[17]。在“雙循環(huán)”新發(fā)展格局下,為緩解國內飼料糧供需失衡的壓力,應適當放開飼料糧進口市場,審慎把握飼料糧進口的規(guī)模、節(jié)奏、方式和布局,促進飼料糧的適度進口。
實施飼料糧適度進口的前提是世界糧食市場的供應安全,包括飼料糧進口的可獲性和國際飼料糧的可供性。
飼料糧的進口可獲性體現為一定時期內某國在國際市場上所能夠進口的飼料糧數量。本文參考趙金鑫等[7]的研究,將飼料糧界定為廣義飼料糧,即包括被用作飼料的糧食與糧食加工副產品,具體選取大豆、大麥、玉米、高粱、木薯、麥麩,以及其他產品(玉米酒糟粕、玉米麩、豆麩、制造淀粉過程的殘渣、甜菜渣、甘蔗渣、其他谷物麩)進行分析。其中,以玉米為主的部分產品有多種用途,從現有數據資料中難以區(qū)分其飼用比例,考慮到這些產品的進口以飼用為主,將其整體納入研究之中。
由聯合國商品貿易數據庫(UN Comtrade Database)2011—2020年的飼料糧進口數據可知,以大豆、玉米、麥麩這3類飼料糧為首,我國的進口規(guī)模呈現明顯擴大趨勢(表1)。大豆與玉米作為主要的飼料糧來源,進口量始終處于高位。2020年,我國大豆進口量突破1億t,玉米進口量達1 129萬t,首次超出其關稅配額。值得注意的是,麥麩的進口規(guī)模也在這10年間迅速擴大,相較于2011年,2020年我國麥麩進口量擴大20倍。大麥作為飼料糧的重要來源,其進口波動性較強,經歷過進口量的短暫下調后,2020年我國大麥進口量再次達到808萬t的高位。由此可見,我國對國際市場的利用程度不斷加深。
表1 2011—2020年我國飼料糧的進口規(guī)模Table 1 Scale of China’s feed grain imports from 2011 to 2020 104 t
國際飼料糧供應是否能夠滿足國內需求,是選擇進口飼料糧的前提。國際市場的可供性,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一是總量可供性,即世界總產量是否能夠滿足國內需求;二是時點可供性,即國內飼料糧的生產波動與國際飼料糧的生產波動是否同步。根據國內飼料糧的進口趨勢,本文選取4種產品(大豆、玉米、大麥、麥麩)作為主要品種進行分析。其中,本國與世界各國的生產數據和出口數據來源于聯合國商品貿易數據庫、美國農業(yè)部(USDA)、前瞻數據庫與國家統(tǒng)計局,選取數據的區(qū)間為2011—2020年。
在飼料糧的總量可供性上,全球大豆總產量穩(wěn)中有升(圖1),其中,巴西2020年的大豆出口量較2011年增加2倍有余(圖2)。玉米的全球總產量也呈現上升趨勢,雖然各出口國的出口量在2019—2020年間呈下降趨勢,但對整個國際玉米貿易量影響不大。大麥的世界總產量輕微下降,但各國出口量仍處于較大規(guī)模。因世界麥麩產量缺失,本文參考胡向東等[18]對小麥出麩率的研究,對世界麥麩產量進行估算,發(fā)現世界總產量變動幅度不大,美國的麥麩出口量雖然不斷下降,但仍在世界麥麩貿易中占有重要地位。目前,我國已與巴西、阿根廷等主要飼料糧生產國建立了全面戰(zhàn)略伙伴關系,這些位于南半球的國家,在生產季節(jié)上與我國具有一定的互補性,能夠錯峰為我國提供飼料糧供給[19]。概括而言,當前國際飼料糧的生產與出口長期處于高位,且我國與主要飼料糧生產國的經貿關系良好,彼此在生產上具有季節(jié)互補性,以國際飼料糧的總量可供來保障我國飼料糧的安全較為可行。
圖1 2011—2020年全球飼料作物的產量Fig.1 Global yield of feed crops from 2011 to 2020
圖2 2011—2020年飼料作物主要生產國的出口量Fig.2 Export volume of major feed crop exporting countries from 2011 to 2020
對于飼料糧的時點可供性,本文采用簡單趨勢回歸法,測算我國與全球主要飼料糧生產國的飼料糧產量在2011—2020年的長期趨勢,并得到相應的預期值,再將實際產量與預期產量作對比求得波動值,最后對波動值做相關性分析,計算相關系數(r)。一般地,|r|≥0.8為高度相關,0.5≤|r|<0.8為顯著相關,0.3≤|r|<0.5為相關,|r|<0.3為不相關[20]。雖然我國大豆產量與全球(總產量)、巴西、美國的相關系數較大(表2),但在生產波動上呈現互補性,因此我國大豆進口利用國際市場是較為安全的。烏克蘭的大麥生產波動與我國相關性較強,但由于烏克蘭是近幾年才成為我國主要進口國的,且我國與世界生產波動的相關系數較小,因此俄烏沖突對我國利用國際大麥市場的影響還相對較小。我國麥麩的生產波動與全球及各主要生產國生產波動的相關系數較小,均具有較弱的相關性。我國玉米與主要生產國生產波動的相關性較強,但與世界的相關性較弱,因此利用國際玉米市場彌補國內缺口是可行的。
表2 我國與全球及主要生產國飼料作物總產量波動的相關系數Table 2 Correlation coefficient of the output fluctuations of China, the world and major producing countries
在國際市場能夠滿足國內需求的前提下,實施適度進口是新形勢下可行的政策選擇;但由于國際政治經濟關系日益復雜,飼料糧進口的潛在風險加劇。探究飼料糧進口的穩(wěn)定等級,有助于“雙循環(huán)”下飼料糧供給安全保障體系的建立。
本文選取廣義的飼料糧界定,以近10年來進口規(guī)模大或進口量上漲趨勢明顯的大豆、玉米、大麥、麥麩這4類產品作為研究對象,利用聯合國商品貿易數據庫,對前述4種飼料糧的進口數據進行預處理,篩去占我國飼料糧進口總量不到1%的進口國,并參考呂夢軻等[21]的研究,借助香農熵指數對進口貿易的地理空間聚集程度進行描述,構建出從第j個國家進口第i種產品的均質度Dij,并依據均質度構建第i種飼料糧的進口來源穩(wěn)定性指標Si,其計算公式如下:
(1)
(2)
Si值越大,說明第i種飼料糧的進口來源越分散,進口穩(wěn)定程度越強,進口安全等級越高。然而,國際上具有大規(guī)模出口潛力的國家較少,我國的進口來源地主要集中于少數幾個國家。在此背景下,可以通過量化飼料糧進口來源國的集中程度來評估飼料糧進口的穩(wěn)定水平。受聯合國商品貿易數據庫的數據樣本限制,本文選取1992—2020年的飼料糧進口數據,將飼料糧進口穩(wěn)定程度分為6個等級:0≤Si<0.693,極度不穩(wěn)定;0.693≤Si<1.098,中度不穩(wěn)定;1.098≤Si<1.386,輕度不穩(wěn)定;1.386≤Si<2.079,輕度穩(wěn)定;2.079≤Si<2.232,中度穩(wěn)定;Si≥2.232,穩(wěn)定。經分析,1992—2020年我國4種主要飼料糧的進口來源穩(wěn)定程度均處于較低水平(圖3)。玉米進口來源穩(wěn)定水平呈現鋸齒狀變化狀態(tài),總體而言,年均值為0.678,處于極度不穩(wěn)定狀態(tài)。從發(fā)展趨勢上看,玉米的進口穩(wěn)定度緩慢提高,現已穩(wěn)定在中度不穩(wěn)定狀態(tài)。麥麩進口來源穩(wěn)定程度的走勢類似一條U形曲線,年均值為0.954,處于中度不穩(wěn)定狀態(tài),但從走勢上看,進口穩(wěn)定程度再次下降的可能性較高,對麥麩進口貿易伙伴的貿易量進行調整已經刻不容緩。大麥進口穩(wěn)定程度的走勢較為平緩,年均值為0.980,處于中度不穩(wěn)定狀態(tài),研究期間,我國大麥進口大部分來源于澳大利亞,進口結構趨于穩(wěn)定。大豆進口穩(wěn)定程度的走勢呈現先上下浮動再平穩(wěn)滑動的狀態(tài),年均值為0.998,處于中度不穩(wěn)定狀態(tài),且仍呈現以單個國家為主的貿易格局,進口穩(wěn)定程度維持在較低水平。
圖3 1992—2020年中國4種飼料糧的進口貿易穩(wěn)定性演變Fig.3 Stability evolution of import trade of four kinds of feed grains in China from 1992 to 2020
總體來看,我國飼料糧進口的安全程度長期維持在較低水平,保障飼料糧的供給安全已迫在眉睫。在“雙循環(huán)”新發(fā)展格局下,既要立足國內,也要積極利用國際市場并借助國際循環(huán)來彌補國內缺口。為持續(xù)保障飼料糧供給安全,降低外循環(huán)潛在風險,可著重從以下3方面發(fā)力。
第一,對現有的政策體系進行系統(tǒng)梳理與必要的改革,將對國際規(guī)則的適應性納入政策設計之中,化解主要飼料糧進口國市場波動對國內飼料糧安全的沖擊,健全保障飼料糧安全的制度機制。第二,要積極推動新型飼料糧貿易規(guī)則的建立,在現有的貿易規(guī)則之下,積極探索新型飼料糧補貼方式,提升農民種糧收益,提高農民種糧積極性,從源頭上提高飼料糧產量,化解外循環(huán)沖擊。第三,突破傳統(tǒng)產需“二元平衡”的固有思維,將國際飼料糧市場納入其中,構建飼料糧供需體系的“三元平衡”框架,將融入國際飼料糧市場、抵御外循環(huán)潛在風險作為保障國家飼料糧安全的重要組成部分。
第一,優(yōu)化進口結構。在國際規(guī)則的約束下,通過綜合考慮對國內飼料糧生產的影響效果與國際農業(yè)規(guī)則的變動趨勢,探索進口穩(wěn)定程度較低的大豆、玉米、大麥、麥麩的新型替代飼料糧,對現有飼料糧的進口結構與方式進行優(yōu)化升級。第二,加大對國際貿易安全的重視程度。通過優(yōu)化國際供給體系與我國飼料糧需求的適配性,形成需求牽引供給、供給帶動需求的高水平動態(tài)平衡。第三,充分利用南北半球飼料糧生產的季節(jié)性差異,結合國際飼料糧市場與我國生產波動的相關性數據,調整飼料糧進口來源布局,防范飼料糧進口時期集中所帶來的時點可供性等潛在貿易風險。
第一,在夯實與傳統(tǒng)飼料糧進口來源國的貿易關系的同時,可與巴西簽署長期玉米供給合同,提高從印度、哈薩克斯坦進口麥麩的比例,加大對俄羅斯等周邊國家的大豆進口量,引導國內與英國等大麥非主要進口國建立持續(xù)穩(wěn)定的大麥貿易關系,建立穩(wěn)定、多元的國際貿易合作關系。第二,加快推進共建“一帶一路”國家與我國在農業(yè)領域的合作,充分挖掘其豐富的耕地資源,鼓勵其培育飼料糧種植基地,進一步豐富我國飼料糧進口來源。第三,以聯合國糧食及農業(yè)組織等多邊糧食合作機制為基礎,積極融入糧食資源豐富國家的糧食生產合作中。其中,非洲地區(qū)一些國家的飼料糧生產在耕地、水資源、溫度等方面具有優(yōu)勢,可與具有飼料糧出口潛力的國家簽訂長期貿易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