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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傳播與中華民族共同體建構(gòu)

        2024-03-29 00:00:00陳華明梁文慧
        民族學刊 2024年11期
        關(guān)鍵詞:文化認同符號

        [摘要]鼓舞是湘西苗族常見的一種民間文化藝術(shù)形式,有著鮮明的民族特色和豐富的文化內(nèi)涵?;谡材匪埂P瑞的傳播儀式觀,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可被看作是一場儀式,通過聲音、節(jié)奏、舞蹈、服飾、樂器等語言符號和非語言符號,以及蘊含其中的神話傳說、民族歷史、精神信仰等文化因子,重現(xiàn)集體記憶,讓參與者產(chǎn)生情感共鳴、凝聚思想共識,進而增強身份認同和文化認同。同時,由于基礎(chǔ)設(shè)施的改善、傳播技術(shù)的發(fā)展、大型活動的舉辦、人口的流動和文化交流的日益密切,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現(xiàn)代化與國際化傳播,搭建了連接過去、現(xiàn)在與未來的記憶橋梁,增強了不同血緣、地域和民族參與者的凝聚力,形成了一個生機勃勃、團結(jié)穩(wěn)定的文化共同體。這不僅讓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在承繼中煥發(fā)新生機,還對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和詮釋人類命運共同體具有重要的意義。

        [關(guān)鍵詞]苗族鼓舞;傳播儀式觀;符號;文化認同;共同體建構(gòu)

        中圖分類號:C95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9391(2024)11-0096-11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項目“對外講好中國脫貧故事的話語體系建構(gòu)研究”(22BKS197)階段性成果。

        作者簡介:陳華明,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教授,研究方向:網(wǎng)絡(luò)空間治理、新媒體與社會文化、智能傳播;梁文慧,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智能傳播、情感傳播、國際傳播。

        正如《苗防備覽·風俗考》所述:“刳長木,空其中,冒皮其端以為鼓。使好婦人之美者跳而擊之”,[1]鼓舞是湘西苗族人民最喜愛的民間藝術(shù)形式之一,常用于抒情、敘事、驅(qū)邪、言理和娛樂。無論是逢年過節(jié)、婚嫁迎娶、祭祀慶典,還是日常休閑和社會交往,苗族人民都擊鼓狂歡,甚至通宵達旦。民族舞蹈不僅是一個民族的身份標識,還是構(gòu)建族群身份與文化認同的重要身體語言,承載著豐富的民族記憶、宗教情懷、精神信仰和審美趣味,其儀式功能遠超娛樂功能。[2]湘西苗族鼓舞蘊含著獨特的符號意義與文化記憶,它既是集體行為的重要形式,也是傳承苗族文化和促進民族認同的身體語言,具有重要的儀式功能、文化象征和歷史價值。然而,目前學界關(guān)于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研究相對薄弱,大多數(shù)傳播研究仍局限于“傳播的傳遞觀”視角,著眼于具體信息的傳遞和傳播效果,重點探討其傳承現(xiàn)狀、傳承方式、數(shù)字化保護等問題,缺少對傳播過程中文化表征性和社會性的深入解讀。而文化的傳播不僅是信息的傳遞,更是情感、價值和歷史的承載,這一過程有助于增強情感共鳴、社會互動和身份認同。[3]作為一種深植于苗族人民生活的重要藝術(shù)形式,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過程絕非簡單的信息傳遞。因此,本文運用詹姆斯·凱瑞的“傳播的儀式觀”,將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看作是一場記憶重現(xiàn)、情感共鳴、思想凝結(jié)的集體儀式,深入解讀其儀式符號,挖掘其傳播過程中所蘊含的歷史知識、宗教信仰和民族精神,并結(jié)合當下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傳播的現(xiàn)狀,特別是其現(xiàn)代化和國際化的傳播趨勢,分析傳播過程中凝聚的文化認同對構(gòu)建中華民族共同體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價值所在。這不僅可以深化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傳播的理論解讀,也可為民族文化在全球化背景下的傳播研究提供新視角。

        一、作為儀式的湘西苗族鼓舞的文化傳播

        何謂儀式?作為一個“模型組合”和“多義類型”的概念,[4]其解釋也眾說紛紜。早期的儀式被置于宗教范疇,屬于信仰的物質(zhì)形式和行為模式,[5]指“人們不運用技術(shù)程序,而求助于對神秘物質(zhì)或神秘力量的信仰的場合時所進行的規(guī)定性正式行為”。[6]隨著人類生活世俗化的加快,政治性儀式、市民的禮儀、私人儀式與集體儀式、造反活動與集結(jié)活動、參展表演與儀式表演、體育運動的儀式活動、季節(jié)性活動、節(jié)假日儀式等都被列入儀式的范疇,甚至可以說“人的一生都是在儀式中度過的”。[7]因此,給儀式下定義并非易事,很多學者都通過分類法來確定儀式的范疇。[8]如羅納爾德·格萊姆斯(Ronald Grimes)將儀式分為儀式化行為(ritualization)、禮節(jié)(decorum)、典禮(ceremony)、巫術(shù)(magic)、禮拜(liturgy)和慶典(celebration)六大類。[9]人類學學者彭兆榮則根據(jù)儀式的不同指示將其歸納為五大類,即“作為動物進化過程中的組成部分;作為限定性的、有邊界范圍的社會關(guān)系組合形式的結(jié)構(gòu)框架;作為象征符號和社會價值的話語系統(tǒng);作為表演行為和過程的活動程式;作為人類社會實踐的經(jīng)歷和經(jīng)驗表述”。[10]

        儀式與傳播難以剝離,對傳播的不同理解為我們認識儀式提供了不同的視角。在關(guān)于傳播的諸多描述中,“傳播的傳遞觀”(a transmission view of communication)是最為流行的解釋,它源自地理和傳輸(transportation)領(lǐng)域的隱喻,強調(diào)信息在空間上的擴散,注重傳播效果和信息傳遞,指為了達到控制空間和人的目的,把信息或訊息從一端傳送至另一端。[11]但是“傳播的傳遞觀”所生發(fā)的功能主義取向具有明顯的功利性、表面性和機械性,[12]其過分重視效果或社會控制等功能方面的研究,忽視了文化的特定形式(藝術(shù)、儀式、新聞)與社會秩序的關(guān)系,以及它們對意義這一主觀世界的介入。[13]因此,可能面臨解釋力不夠的困境。在這種觀念下,儀式被局限于信息傳遞的工具和技術(shù)層面,其主要功能是將信息從傳播者單向傳遞給接收者,儀式的意義和參與者的體驗則被簡化為信息傳遞的結(jié)果,缺乏對社會互動和情感聯(lián)系的深入探討。這種局限性使得儀式的復雜性及其在文化傳承中的多維作用被忽視,未能充分認識到參與者在這一過程中扮演的積極角色和對意義的創(chuàng)造。

        20世紀80年代,詹姆斯·凱瑞提出的“傳播的儀式觀”(a ritual view of communication)為我們認識傳播本質(zhì)和儀式提供了新的視角,使得儀式、傳播與文化具有統(tǒng)一性。他指出,“傳播的儀式觀并非直指信息在空中的擴散,而是指在時間上對社會的維系;不是指傳達信息的行為,而是共享信仰的表征(representation)”。[14]相對于“傳播的傳遞觀”穿越空間距離“發(fā)送-接收”的共時性線性模式,“傳播的儀式觀”強調(diào)在跨越時間的“共同場域內(nèi)”的歷時性模式,[15]即傳播的起源不是信息的傳遞,而是構(gòu)建一個有意義、有秩序,能夠用來分配和容納人類行為的文化世界,為大眾提供一個共享價值、文化和精神的空間。凱瑞在《作為文化的傳播》中提出了儀式與傳播的內(nèi)在一致性,他指出“傳播是一種以團結(jié)或共同的身份把人們吸引到一起的神圣典禮”。[16]在凱瑞之后的傳播儀式觀研究者羅斯布勒.W.埃里克直接將儀式等同于傳播,認為“儀式即傳播,傳播即儀式”。[17]作為一種文化視角的傳播觀,這里的“儀式”并非一個在地的、具體的實踐過程,而是從“儀式化”的層面來探討一切具有儀式意味的傳播活動。換句話說,傳播的儀式觀是人類傳播現(xiàn)象的一個隱喻層面的問題。[18]把傳播視為一種儀式而不是傳輸,傳播更多的是一種表演,而不是信息的傳遞;是參與,而不是消費;是意義和美,而不是策略和結(jié)果;是喚起和感召,而不是影響和效果。[19]簡言之,“傳播的儀式觀”就是把人類的傳播行為視為一種儀式,人們通過參與這樣的儀式完成意義的共享、情感的共鳴和身份的確認,公共空間的秩序也由此得以確立。[20]人類社會的一切文化也正是因為擁有這種儀式觀的傳播,才得以擁有更為龐大的傳播基礎(chǔ)并形成文化認同。[21]

        文化是國家之根基、民族之靈魂。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凝聚著苗族人民精神的血脈,其傳播絕非簡單的信息傳遞,而是一個充滿互動、情感和意義建構(gòu)的復雜過程。因此,基于“傳播儀式觀”,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可被視為一場民族記憶、文化認同與情感共鳴的集體儀式。這場儀式不僅是對湘西苗族鼓舞技藝的傳遞,還通過在傳播過程中還原、使用、創(chuàng)造有意義的文化符號,構(gòu)建了一個意義共享的場域。其中囊括的聲音、舞蹈、節(jié)奏、服飾、樂器等符號元素,以及蘊含的神話傳說、民族故事、圖騰紋飾、宗教信仰等文化因子,既是搭建過往、現(xiàn)在與將來的記憶橋梁,也是聯(lián)結(jié)不同血緣、地域、民族參與者的情感紐帶。它們不僅關(guān)系到苗族鼓舞文化的承繼與創(chuàng)新、民族精神的延續(xù)與發(fā)揚,更與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和詮釋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息息相關(guān)。因此,立足傳播儀式觀,將“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作為研究對象,“儀式”作為分析工具,考察其中的儀式符號表征,對于生動闡釋現(xiàn)代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與共同體建構(gòu)的關(guān)聯(lián)至關(guān)重要。

        二、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傳播中的儀式符號表征

        儀式是一個復雜的象征系統(tǒng),象征符號是儀式最主要的符號。[22]詹姆斯·凱瑞在其傳播儀式觀的論述中也強調(diào)了符號在傳播中的重要性,“當符號試圖描述世界時,它的威力是巨大的,也就是說符號具有‘關(guān)于……’(of)和‘為了……’(for)的兩面性。這種兩重性要求我們通過符號創(chuàng)造世界,并居住在這個被創(chuàng)造的世界之中”。[16]傳播本身就是一個符號和意義交織的系統(tǒng),而傳播過程則是各種有意義的符號形態(tài)被創(chuàng)造、理解或使用的社會過程,在這個過程中,現(xiàn)實得以生產(chǎn)、維系、修正和改變。[23]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作為一場儀式亦是由聲音、舞蹈、節(jié)奏、樂器等一系列符號構(gòu)成的“聚合體”,正是借助這些符號,鼓舞文化的傳播才能形成一定的儀式情境,使參與者在儀式中建構(gòu)共通的意義空間,理解文化的獨特價值,產(chǎn)生情感的共鳴體驗,并為民族文化的繁榮和發(fā)展貢獻自己的力量。所以,相比于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傳播中具體儀式活動所傳達的信息和技藝,其符號表征的考察更有價值。而關(guān)于符號的分類,學者們有不同的看法。如艾柯把符號分成天然事件、人為符號和詩意符號三大類。[24]趙毅衡將符號按物源與意義的種類分成了自然物和人造物兩大類,其中人造物又可細分成為使用而制造的符號和為表意而制造的純符號。[25]本文無意于探討符號的分類問題,故而采用較為簡單明晰的方式將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傳播中的儀式符號分為語言符號和非語言符號兩大類,重點探討符號背后的表征。

        (一)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傳播中的語言符號

        作為人類社會長期發(fā)展的產(chǎn)物,語言符號是集社會性、本體性和政治性于一體的意義系統(tǒng),[26] “有了語言,生活在社會中的人才能共同生產(chǎn)、共同生活、共同斗爭,協(xié)調(diào)在同自然力的斗爭中、在生產(chǎn)物質(zhì)資料的斗爭中的共同行動。沒有語言,人與人之間的聯(lián)系就會解體”。[27]此外,學者張惠指出,語言符號對于藝術(shù)形式的創(chuàng)構(gòu)和表達亦極為重要,藝術(shù)創(chuàng)造的實質(zhì)就是一種語言的創(chuàng)造,一種表達人類精神活動的媒介形式的創(chuàng)造。但是,在實際的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傳播過程中,只有“撼山鼓”“團圓鼓”“猴兒鼓”等少數(shù)幾種鼓舞中存在語言符號。在“撼山鼓”中,擊鼓者時常伴隨著擊鼓的節(jié)奏,有規(guī)律地發(fā)出“嘿嘿”的吶喊聲。例如,在湘西州六十周年慶時,六百人、五百面鼓的開場“撼山鼓”表演中,就可以聽見參演者整齊劃一地發(fā)出“嘿嘿”的聲音,雖然這只是簡單的語氣詞,但卻起到了渲染氛圍、活躍觀眾的作用,使本來已有氣勢的百人“撼山鼓”更顯磅礴。在“團圓鼓”中,如果擊鼓者眾多,便會先請一名歌手唱苗歌,待唱完一首歌后,眾人會先呼喊“阿火”,然后再打鼓舞蹈。[28]而“猴兒鼓”則是湘西呂洞山地區(qū)苗族祖先偷學猴子打鼓的動作后編排而成。為了使“猴兒鼓”更加生動形象,擊鼓者常常會一邊打鼓,一邊模仿猴子的動作,甚至偶爾模仿猴子發(fā)出“吱吱”的叫聲。正如阿蘭·普雷德所言,語言幾乎代表了文化,而語詞又幾乎代表了語言。[29]“嘿嘿”“阿火”和“吱吱”等語詞的運用并不是為了傳遞某種具體的信息,而是為了營造出一種儀式氛圍,使參與者感受到湘西苗族人民熱情奔放的性格和與天地同歡、與自然互敬的古樸生活方式,同時,這樣一種儀式化還映射著湘西苗族人民崇尚自然、熱愛自然、親近自然的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

        (二)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傳播中的非語言符號

        1.擊鼓節(jié)奏:聲音形式的符號

        在湘西苗族鼓舞文化中,擊鼓分為“打鼓”和“打邊”兩種形式。前者是指擊打鼓的牛皮面,其擊打節(jié)奏為主節(jié)奏,亦稱鼓點;后者是指擊打鼓側(cè)面的木頭,其擊打節(jié)奏為伴奏。苗族鼓舞多為混合拍,所以打邊是其區(qū)別于其他鼓舞文化的獨特之處。打邊的固定節(jié)奏決定了鼓點的速度,具有指揮作用。同時,由于敲擊部位不同,打邊音響與鼓點形成對比,為主節(jié)奏提供了和聲式的鋪墊,使音樂更具層次性。[30]在苗族鼓舞的展演中,既要有人打鼓,又要有人打邊。但是實地考察發(fā)現(xiàn),打邊和打鼓的人數(shù)卻未必相等,可能一鼓對應(yīng)一人打邊,也可能多鼓配一人打邊,總體上打鼓面的人數(shù)始終多于或等于打鼓邊的人。該現(xiàn)象從音樂結(jié)構(gòu)的角度來看具有合理性,為了讓音樂的主題更加鮮明,伴奏音量往往要小于主旋律。

        湘西苗族鼓舞中常見的主節(jié)奏有六種,即三點鼓、四點鼓、五點鼓、六點鼓、七點鼓和八點鼓,每一種鼓點的具體節(jié)奏較為復雜。由于打邊節(jié)奏和鼓點節(jié)奏相呼應(yīng),往往一快俱快,一慢俱慢,故本文從打邊入手對湘西苗族鼓舞的節(jié)奏進行分析,進一步解釋其節(jié)奏符號背后的意義。打邊節(jié)奏的控制主要取決于對舞蹈和鼓點重音的把握。為渲染儀式氛圍,在鼓點進入前,常先打幾個小節(jié)的伴奏,相當于音樂的前奏。湘西苗族鼓舞的打邊形式包含打單邊和打雙邊兩種。打單邊即左右手的兩個鼓槌同時擊打,頻率一致;打雙邊則需要兩手一快一慢的相互配合來調(diào)節(jié)擊打頻率,其節(jié)奏變化性更強。1/4拍和4/4拍是兩種主要的打邊節(jié)奏,前者擊打速度較快,節(jié)奏活潑歡快、剛勁有力,常見于歡慶活動;后者節(jié)奏較慢,更莊嚴、肅穆,抒情性更強,常見于祭祀、祭祖活動。

        作為一種聲音形式的符號,苗族鼓舞的擊鼓節(jié)奏在不同歷史階段承載著不同的意義表征。在戰(zhàn)爭時期,苗鼓充當戰(zhàn)鼓,擊鼓節(jié)奏則承擔著傳遞戰(zhàn)事的重要功能,其節(jié)奏的快慢直接反映前方戰(zhàn)事的激烈程度,急促沉重的鼓聲象征著戰(zhàn)事緊張,而輕快歡樂的鼓聲則意味著戰(zhàn)爭的勝利。此外,戰(zhàn)爭時期的擊鼓節(jié)奏還具有號召和鼓舞的作用,它能夠穿山越嶺,在民族存亡之際凝結(jié)族群力量,喚醒苗族人民的戰(zhàn)斗意志,激發(fā)集體行動力。[31]在和平年代,湘西苗族鼓舞多用于慶年、祭祖和迎賓,多出現(xiàn)在春節(jié)前后、四月八、趕秋、椎牛、豐收喜慶、婚嫁等場合。其中,慶年鼓的擊鼓節(jié)奏歡快輕盈,烘托著豐收與喜慶的氛圍,是表達人們歡快愉悅心情的一種特殊符號,映射著人們對當下生活的熱愛和對未來生活的美好期許,激勵著人們歡聚一堂慶祝生活中的喜悅。[32]祭祖鼓的擊鼓節(jié)奏沉穩(wěn)有力、鼓聲渾厚,以渲染莊嚴、肅穆的祭祖氛圍,表現(xiàn)苗族崇拜先祖、神靈的民族信仰習俗,引導參與者在儀式中集中注意力,共同追溯民族的根源與歷史。[33]迎賓鼓的擊鼓節(jié)奏時常響亮且富有節(jié)奏感,旨在營造熱烈的歡迎氛圍,表達對賓客的熱情與尊重,折射出苗族人民熱情好客的浪漫天性。[34]

        2.擊鼓舞蹈:動作模態(tài)的符號

        體態(tài)符號是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傳播中的關(guān)鍵符號。打苗鼓與打一般的鼓不同,擊打鼓面的人常常需要邊打邊跳,隨著鼓點翩翩起舞,時而柔美溫婉,時而英武矯健,所以打苗鼓常被稱為跳鼓舞。湘西苗族鼓舞的敘事性很強,類別各式各樣,迎賓鼓、八合鼓、撼山鼓、猴兒鼓、花鼓舞、團圓鼓舞是最為常見的幾種。為分析不同鼓舞的體態(tài)符號表征,根據(jù)不同動作性質(zhì),本文將其分為日常生活類、傳統(tǒng)習俗類、拳術(shù)武術(shù)類和動物模擬類。

        日常生活類鼓舞既包括生產(chǎn)勞作類鼓舞,又包含日常行為類鼓舞。前者將苗族人民生產(chǎn)活動中的具體行為編入鼓舞之中,甚至按照農(nóng)作的先后順序進行編匯。例如“迎賓鼓”中的動作就涵蓋了播種、插秧、割草、豐收打谷、紡織等生產(chǎn)勞動的全過程。后者則主要模仿苗族人民的日常生活行為,特別是女子梳妝打扮的一系列動作,如“女子花鼓”中的照鏡子、梳頭、洗臉、化妝等體態(tài)。這些摹擬且具象的肢體動作是演繹苗族人民生活情景的文化符號,不僅傳遞了他們對生活的深刻觀察,還通過藝術(shù)化表達展現(xiàn)了苗族勞動人民勤勞淳樸、心靈手巧、熱愛勞動和熱愛生活的民族面貌。[35]

        傳統(tǒng)習俗類鼓舞以“調(diào)年鼓舞”和“團圓鼓舞”為主,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春節(jié)、中秋等傳統(tǒng)節(jié)日中,以慶祝團圓和豐收為目的。特別是每年的農(nóng)歷臘月二十八,不論離家多遠,苗族人民都會如期趕回家慶祝并跳舞。起舞時,苗族人民通常匯集于苗寨的大坪場,場中擺有一面大鼓,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在場地中央打鼓,其他人則圍成兩圈跳舞。其中,主要舞蹈動作以腰和肩膀的擺動為主,具體包括大擺、小擺、細擺,女舞者在外圈跳小擺和細擺,男舞者則在內(nèi)圈跳大擺。眾人參與的傳統(tǒng)習俗類鼓舞反映了苗族人民親人團聚的喜悅,以老者為中心的舞蹈方式體現(xiàn)了苗族人民尊老敬老的傳統(tǒng)美德,而擺動動作的幅度以及男女舞者內(nèi)外圈舞動力量的對比,則展現(xiàn)了性別角色的和諧與互補,凸顯了苗族社會的團結(jié)與和諧。這樣眾人齊舞的儀式氛圍,有利于增進民族情感的交融,使參與者加深身份認同,進而增強民族的凝聚力,讓“那鄉(xiāng)奈”(苗語,意為苗族人)更加團結(jié)一致、齊心協(xié)力。

        拳術(shù)武術(shù)類鼓舞是湘西苗族最具代表性的鼓舞之一,由湘西苗族鼓舞國家級非遺產(chǎn)傳承人洪富強創(chuàng)編的“八合鼓”及其弟子龍子霖創(chuàng)編的“撼山鼓”是這類鼓舞的典型。鼓王洪富強將祖?zhèn)鞯摹鞍撕先眲幼鲃?chuàng)造性地編排成鼓舞,“八合鼓”中的諸多體態(tài)符號對應(yīng)著“八合拳”中的“五進關(guān)公”“八仙平跪”“猛虎起跳”“花手牽目”等拳術(shù)。與傳統(tǒng)輕盈柔美的湘西苗族鼓舞不同,“八合鼓”更顯剛勁有力。但是,龍子霖仍認為其力度不足,未能充分展現(xiàn)苗族人民剛毅堅強的民族氣質(zhì)。2002年,他在熟練掌握“八合鼓”的基礎(chǔ)上, 結(jié)合自己常操練的苗拳、苗棍,依據(jù)苗族先民以鼓陣號召民眾共同抗擊外敵的傳說,組織村中十位鼓舞者,邊演邊改,最終創(chuàng)編了馬步橫槍、策馬登程、橫掃千軍、左右插花、翻江倒海、擊鼓收兵等舞蹈動作,其剛勁雄壯,有震撼山河之勢,故被名為“撼山鼓”。[36]拳術(shù)武術(shù)類鼓舞深受湘西鼓舞表演者的喜愛,頻繁地出現(xiàn)在湘西各類儀式活動中,其傳播并非僅為了傳承“八合拳”或苗棍技藝,而是通過構(gòu)建宏大的儀式情境,展現(xiàn)出苗族先祖在抵御外敵時的英勇善戰(zhàn)、頑強不屈與智慧謀略,進而喚起人們的“集體記憶”,傳承和弘揚民族歷史、民族文化及民族精神。[37]

        模擬動物類鼓舞最為典型的就是“保農(nóng)奈”(苗語,意為猴兒鼓)。它是湘西苗族獨有的鼓舞,既有鼓樂的表演性,又保持著苗鼓的敘事性,通過一連串的舞蹈動作,講述了一個猴子偷供果時,“碰鼓—驚鼓—試鼓—戲鼓—嬉鼓”的故事。關(guān)于“猴兒鼓”的起源,湘西民間流傳著兩種不同的說法。其中一種說法與自然環(huán)境密不可分:湘西苗族人民為了躲避戰(zhàn)亂和壓迫,曾躲進了大山深處,在面對惡劣的生存環(huán)境和隨時可能出沒的禽獸時,苗族人民仍保持積極向上的心態(tài),努力與殘酷的現(xiàn)實作斗爭,通過對環(huán)境的觀察,創(chuàng)編了“猴兒鼓”,以此消遣生活的壓力與不快。另一種說法是:一個苗族青年看見一只猴子在敲鼓后,偷偷將其動作記錄了下來,并且結(jié)合猴子日常玩耍的細節(jié),模仿猴子望桃、撿桃、搖桃、摘桃、偷苞谷、蕩秋千等一連串動作編匯而成。兩種說法都體現(xiàn)了苗族人民“萬物有靈”的傳統(tǒng)觀念和敬畏自然、崇尚自然、樂觀生活的民族精神。[38]由于苗族人民一般都生活在相對偏僻的山村中,長期與大自然相生相伴使其產(chǎn)生了“萬物有靈”的觀念,從天上的日、月、星辰、雷電,到地上的樹木、花草、虎、蛇、犬、牛、猴,再到水中的魚、蝦、蟹等,都被苗族人民人格化了。[39]因此,苗族鼓舞中很多常見動作也都是對自然環(huán)境中常見動物動作的模仿。

        3.表演服飾:物化、活動化、程式化的符號

        在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過程中,一場場鼓舞展演就像是一個個苗族服飾的展示會,越是盛大的節(jié)日,鼓舞表演者越是盛裝出席。湘西女性盛裝為青黑色綢緞,配以刺繡云肩或銀云肩,以及麻花紋項圈、扁項圈、手鐲、鳳冠、耳環(huán)等銀飾,腳穿繡花鞋;湘西男性盛裝則用黑色頭巾或土織方格頭帕在頭部纏繞成圓圈狀,衣料多是自織花椒布或土方格花布,上衣為對襟排扣式短裝,袖細長,下裝為深黑色寬腳長褲,腳穿草鞋、布鞋和膠鞋。[40]除了常見的盛裝,在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中,還有一類特殊的象形服飾,如表演“猴兒鼓”的苗族阿哥通常身著猴狀服裝,以增添表演的生動性。

        物化、活動化、程式化的服飾符號在文化的傳播中具有重要意義,史學家稱之為“穿在身上的史書”。[41]苗服上衣的肩、領(lǐng)、襟、背、袖,下裝的褲腳,以及配件中的圍裙、腰帶、鞋和銀飾等部位的裝飾紋樣,不僅是苗族支系識別的視覺符號,還是苗族歷史記憶、宗教信仰及圖騰崇拜的生動體現(xiàn)。[40]例如,“駿馬飛渡”花邊、魚紋和鳥紋?!膀E馬飛渡”是湘西苗族服飾常見的花邊圖案,其由無數(shù)個像“馬”一樣的花紋組成,相互連成一串橫貫在河水中間,表示萬馬飛渡黃河,馳騁中原。這樣的花邊紋飾,不單具有裝飾功能,更是苗族祖先傳承苗族遷徙歷史的方式,是苗族歷史記憶的象征符號。[42]湘西苗裝的魚紋則是苗族宗教信仰的體現(xiàn)。在苗族民間宗教觀念中,魚是多產(chǎn)多子和生命力的象征,因此湘西苗裝紋飾中也常見多子的魚蛋紋飾造型。[43]而苗裝上的鳥紋則與湘西苗族的圖騰崇拜息息相關(guān)。在苗族有關(guān)“三苗國”“驩兜國”和“蚩尤”的神話傳說中均有大量關(guān)于鳥崇拜、鳥文化的描述。特別是古史神話中有名的《十二個蛋》,其講述了楓樹生蝴蝶媽媽,蝴蝶媽媽生十二個蛋,鹡宇鳥將蛋孵化成自然萬物和人類的故事。因此,鳥也被苗族人民視為人類始祖和苗族母親,苗裝上的鳥紋不僅是苗族刺繡技藝的展現(xiàn),還是與苗族有血緣關(guān)系的重要圖騰。[44]可見,湘西苗族鼓舞服飾作為一種特殊的儀式符號,承載著湘西苗族的遷徙歷史、神話傳說、宗教禮儀、圖騰崇拜等群族記憶,呈現(xiàn)出濃烈的文化意義。

        4.苗鼓作為符號所攜帶的意義

        石啟貴在《湘西苗族實地調(diào)查報告》中提到,“苗人在環(huán)境上,苦于種族、政治、經(jīng)濟之壓迫,無以進展,故文化知識較落人后,而所居之地,又在荒山峽谷之間,出作入息,少與漢人接近,坐井觀天,孤陋寡聞,若不尋求一種娛樂,則不足以資人生樂趣、提高思想,活躍精神,促進健康,而有裨益于人身者,僅鼓樂一項”。[45]可見,苗鼓作為一種樂器發(fā)揮著重要的娛樂功能,“那鄉(xiāng)奈”利用它來調(diào)節(jié)勞逸、愉悅身心。但是,在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過程中,苗鼓不僅是一種用于娛樂的樂器和工具,還是展現(xiàn)苗族人民傳統(tǒng)信仰和民族精神的重要儀式符號,它連接著過去與現(xiàn)在,承載著豐富的歷史與文化記憶。據(jù)《苗族史》記載,在苗族遷徙的過程中主要按照宗族行動,每個宗族內(nèi)置有一鼓,敲鼓前進以便聯(lián)絡(luò),因此“以鼓結(jié)社”也是苗族社會最基本的組織結(jié)構(gòu)。[46]此外,在不同的歷史發(fā)展時期,依據(jù)不同的傳播情境,湘西苗鼓所傳達的意義亦有所差異。戰(zhàn)爭時期的苗鼓具有雙重意義,一是傳遞戰(zhàn)事情報,二是振奮人心、激人奮進。明朝時期,苗族人民不滿朝廷的政策,于是揭竿而起,奮勇反抗,在苗家人與外來勢力的斗爭和與朝廷的對抗中,苗鼓起到了增強民族凝聚力的作用。[47]在傳統(tǒng)祭祀活動中,苗鼓具有娛神和娛祖的功用,暗含著苗族對祖先和神靈的崇敬。[48]苗族自古以來便有“崇鬼尚巫”的萬物有靈觀,故而非常重視祭祀活動,為了表明對祖先的尊崇,祭祀現(xiàn)場常常會跳苗族鼓舞。此外,苗鼓也常作為現(xiàn)場布景出現(xiàn)在苗族祭祀場合,此時的鼓并非樂器,而是作為祭祀儀式中的莊嚴符號,既表達對神靈的敬畏,又表達對祖先的緬懷。[49]

        三、從文化認同到共同體建構(gòu):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傳播的意義再闡釋

        2021年,習近平總書記在全國民族團結(jié)進步表彰大會上強調(diào),要“樹立和突出各民族共享的中華文化符號和中華民族形象,增強各族群眾對中華文化的認同”。歷史充分證明,文化是民族的精神命脈,提升文化認同則是促進各民族團結(jié)、構(gòu)建共有精神家園的基礎(chǔ)?;趥鞑x式觀,文化傳播的過程也是一個文化認同力量的生產(chǎn)過程。[50]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作為一場象征性與典禮性儀式,并非簡單的信息傳遞,而是共享信仰的表征,通過儀式符號的隱喻,重現(xiàn)集體記憶,進而讓參與者產(chǎn)生情感共鳴,凝聚思想共識,增強身份認同和文化認同,并形成一個生機勃勃、團結(jié)穩(wěn)定的文化共同體。因此,立足傳播儀式觀,當下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現(xiàn)代化展演和國際化傳播不僅有利于苗族文化的傳播與發(fā)揚,還能提升社會共識和文化認同,推動中華民族共同體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建構(gòu),是實現(xiàn)“求同存異”的共同體建構(gòu)的重要動力。

        (一)從苗族人民狂歡到多民族交流:現(xiàn)代化展演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

        習近平總書記指出,文化認同是最深層次的、最穩(wěn)固的認同,是民族團結(jié)之根、民族和睦之魂。[51]亦有研究發(fā)現(xiàn),提升文化認同既是促進民族團結(jié)、構(gòu)建共有精神家園的基礎(chǔ),也是中華民族團結(jié)發(fā)展的深層次和根源性認同力量,還是推動各民族形成“休戚與共、榮辱與共、生死與共、命運與共”的中華民族共同體的精神動力。增強文化認同對推動中華民族共同體建設(shè)、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促進中華民族大團結(jié)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和現(xiàn)實意義。[52]而基于傳播儀式觀,文化傳播過程中的符號與意義的交織就能夠產(chǎn)生文化認同,以及成為維系民族的“重要精神紐帶”。[53]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不是簡單的信息傳遞過程,而是一個符號和意義交織的過程,儀式符號背后所隱喻的價值、理念和精神,激發(fā)參與者產(chǎn)生文化認同,這對于湘西苗族鼓舞文化本身的傳承和鑄牢中華民族共同體意識都具有積極的意義。

        由于歷代封建王朝的封鎖、禁錮和隔離,加之山河梗阻、交通閉塞,湘西一直以來都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湘西苗族人民不但與漢人往來稀少,甚至同族之間也因地理隔絕而言語各異、風俗各殊。[45]在國土面積不足兩萬平方公里的湘西,不同縣之間的苗族鼓舞各有千秋,吉首市以女子單人鼓舞而聞名,鳳凰縣以花鼓為代表,花垣縣以猴兒鼓為特色,古丈縣以團圓鼓舞最為突出,瀘溪以調(diào)年鼓舞最為典型。因此,湘西苗族鼓舞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僅是湘西苗族人民自娛自樂的民俗活動,其傳播范圍非常有限,傳播方式也僅依靠口耳相傳。

        隨著基礎(chǔ)設(shè)施的改善、傳播技術(shù)的發(fā)展、大型活動的舉辦和人口的流動,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開始出現(xiàn)顯著的現(xiàn)代化轉(zhuǎn)型。首先,基礎(chǔ)設(shè)施的改善使得各縣各村之間的聯(lián)系日益緊密,不同地方的苗族人民能夠便捷地交流、學習和借鑒彼此的鼓舞技藝,甚至還出現(xiàn)了湘西苗鼓達人挑戰(zhàn)賽、湘西鼓王爭霸賽和湘西青少年苗鼓大賽等一系列的交流盛宴。這種互動促進了不同地方鼓文化的融合與創(chuàng)新,使得傳統(tǒng)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在承繼中煥發(fā)出新活力。其次,現(xiàn)代傳播技術(shù)的應(yīng)用為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推廣提供了新的傳播場域。數(shù)字技術(shù)的興起使得傳統(tǒng)文化的傳承與傳播的方式日益現(xiàn)代化[54]?;ヂ?lián)網(wǎng)和社交媒體的興起使得鼓舞演出、活動和相關(guān)資訊能夠迅速傳播到更廣泛的受眾群體,更有不少苗族人民通過在自己的社交媒體賬號上分享打鼓日常和鼓舞教學視頻,打破了時空的限制,縮短了不同地區(qū)、不同支系人群的心理距離,讓更多人隔著屏幕感受到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魅力,進而提高其文化認同。如湘西苗族鼓舞非遺傳承人、第六代苗鼓王楊欣就在抖音平臺上定期更新自己的鼓舞演出視頻,并收到了13.1萬網(wǎng)友的點贊,甚至還有來自全國各地的網(wǎng)民通過評論區(qū)與她互動,以了解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和湘西歷史。其三,湘西苗族鼓舞的大型演出活動更是讓其傳播從苗族人民狂歡變成了多民族交流。袁佩媛等學者發(fā)現(xiàn),通過舉辦集文化、藝術(shù)、民族風情于一體的大型文化節(jié)和藝術(shù)交流活動,不同地域和民族的人被聯(lián)結(jié)在共同的儀式場域之中,其即時交互和主動反饋,增強了同屬一個群體的鏈接和歸屬感,加強了參與者對湘西苗族的認知體驗和實時的情感交流,實現(xiàn)了從“我”到“我們”的身份認同。最后,人口的流動也促進了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過去十年,從“精準扶貧”到鄉(xiāng)村振興,改變發(fā)生在湘西大山深處的每個角落。湘西州8.18萬名群眾告別山區(qū)分散居住的苦日子,通過少數(shù)民族易地扶貧搬遷工程,遷入新的安置點,形成了“語言互相學、節(jié)日一起過、工作一塊干、生意搭伙做”的社會氛圍。[55]苗族鼓舞文化也在這樣的背景下得到更廣地域的傳播,突破了曾經(jīng)以血緣和地緣構(gòu)建共同體的局限性,在精神上構(gòu)建了新的、更龐大的共同體。

        傳播建構(gòu)了共通的意義系統(tǒng),通過固定意義產(chǎn)生的秩序和模式,推動主體間交流與理解,促成共同體的形成與維系。[20]作為中華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湘西苗族鼓舞文化不僅是中華民族的文化瑰寶,還是體現(xiàn)中華民族文化認同與精神象征的重要符號。其傳播的現(xiàn)代化轉(zhuǎn)型不僅標志著這一傳統(tǒng)藝術(shù)在新時代的復興與發(fā)展,還彰顯了中華文化的多樣性與包容性,生動詮釋了“各美其美,美人之美,美美與共,天下大同”的價值理念。作為苗族獨特的文化表達形式,鼓舞文化以其鮮明的民族特色展現(xiàn)了中華民族文化的獨立性與多樣性,同時在基礎(chǔ)設(shè)施、傳播技術(shù)、藝術(shù)活動等多維現(xiàn)代化發(fā)展的推動下,苗族鼓舞更是超越了單一族群的界限,深化了不同民族對其藝術(shù)魅力和文化內(nèi)涵的欣賞與理解,成為了連接多元文化的紐帶,為各群體提供了共享文化經(jīng)驗的平臺。通過儀式符號的傳播與情感共鳴的建構(gòu),不同群體在共同的文化體驗中深化了認同感,既讓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在傳承中煥發(fā)出新的生機,也為實現(xiàn)各民族和諧共處和構(gòu)建文化共同體、價值共同體乃至中華民族共同體提供了有力支持。

        (二)從中華文化到世界文明:國際化傳播詮釋人類命運共同體

        習近平總書記在出席中國共產(chǎn)黨與世界政黨高層對話會時提到,“我們要共同倡導尊重世界文明多樣性,堅持文明平等、互鑒、對話、包容,以文明交流超越文明隔閡、文明互鑒超越文明沖突、文明包容超越文明優(yōu)越”。[56]每種文明都有其獨特的魅力和價值,都是人類精神的瑰寶,不同文明交流互鑒、取長補短、共同進步,是推動人類社會進步的動力和維護世界和平的紐帶。加強中華文化的對外交流,是推動構(gòu)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重要內(nèi)容,而中華文化的符號化是其有效“走出去并走進去的正確路徑”。[57]

        “以文化人,更能凝結(jié)心靈;以藝通心,更易溝通世界”。[58]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國際化傳播深刻詮釋了“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其以獨特的藝術(shù)形式和深厚的歷史背景,通過“引進來”和“走出去”兩種方式,促進中華文化與世界文化的交流互鑒,并在交流中展示了中國人民愿意同世界各國人民和睦相處、和諧發(fā)展、共謀和平、共護和平、共享和平的理念,以及在開放包容、合作共贏中共同發(fā)展的良好愿望。自2013年以來,湘西州每年都會在州府吉首市舉辦國際鼓文化節(jié),除了湘西苗鼓、湖北背山鼓、廣東潮州大鑼鼓等國內(nèi)鼓樂外,還有朝鮮長鼓舞、俄羅斯軍鼓、非洲原生態(tài)鼓、南美森巴鼓舞、北美爵士卡洪鼓等各式各樣的國際鼓樂,來自國內(nèi)外的多支鼓隊聚集在此同場獻藝,彰顯了世界文明的多樣性。“世界鼓舞、鼓舞世界”是湘西國際鼓文化節(jié)永恒的主題,圍繞該主題,鼓文化節(jié)始終把弘揚和推廣苗族鼓舞文化作為活動的重點,將鼓文化節(jié)打造成為展示吉首形象、湘西形象和中國形象的最好舞臺。除了敞開懷抱,以包容的態(tài)度“引進來”,湘西苗族鼓舞文化也堅定文化自信,積極地走向世界。2018年9月,湘西州德夯苗鼓藝術(shù)團前往俄羅斯謝特羅列茨克市參與其304周年城慶活動,與意大利、芬蘭、白俄羅斯等多國藝術(shù)家同臺獻藝,并在活動結(jié)束后,將從湘西帶去的五面苗鼓贈給謝特羅列茨克市政府,作為兩城友誼的見證。[59]此外,苗家第三代鼓王龍菊蘭也曾隨中國民間藝術(shù)團出訪新加坡,其打鼓的大幅彩照在《新加坡日報》發(fā)布后,中國民間藝術(shù)團的演出場場爆滿。這些國際化傳播事例表明,湘西苗族鼓舞作為中華優(yōu)秀文化符號,不僅在國內(nèi)贏得了廣泛的認可,也在國際舞臺上引起了他國民眾的關(guān)注和喜愛,讓異國觀眾能夠通過鼓舞感受到不同文化之間的共通性。這樣的交流方式不僅向世界展示了苗族藝術(shù)的魅力,還有助于增強文化自信和文化認同。

        各國文化交流互鑒是構(gòu)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本質(zhì)要求,推進人類各種文明交流交融、互學互鑒,是讓世界變得更加美麗、各國人民生活得更加美好的必由之路。[60]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理念與中華文化具有相通之處。加強中華文化對外交流互鑒,倡導構(gòu)建以合作共贏為核心的新型國際關(guān)系,有利于為促進世界政治經(jīng)濟協(xié)調(diào)發(fā)展和文化共同繁榮、為全球治理體系改革,貢獻中國智慧、中國方案、中國力量。因此,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國際化傳播不僅是對苗族傳統(tǒng)文化的保護與傳承,也是對世界文化的開放與學習,更是對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的生動詮釋。通過文化交流,不同國家和民族之間建立了深厚的情感紐帶。鼓舞作為文化交流的橋梁,不僅傳播了苗族的傳統(tǒng)技藝與民族精神,更向世界展示了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和開放包容。在這個過程中,湘西苗族鼓舞的傳播不僅僅是文化的輸出,更是對人類共同價值的追求。文化交流所傳遞的友誼、和平與合作的理念,與構(gòu)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目標相契合。通過相互理解與尊重,各國人民能夠共同面對全球性挑戰(zhàn),共享發(fā)展成果,實現(xiàn)合作共贏。但是,從目前的實踐情況來看,雖然湘西苗族鼓舞文化正在努力地走向世界的舞臺,但是國際性的傳播活動總體仍較少,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還需要更為系統(tǒng)化和專業(yè)化的支持,特別是政府和文化機構(gòu)應(yīng)加大對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宣傳與推廣力度。只有這樣才能為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國際化發(fā)展注入更多活力。

        四、結(jié)語

        正如凱瑞在其《大眾傳播與文化研究》一文中所言,“文化研究不是試圖預測人類行為,而是試圖診斷人類的意義。在更積極的方面,它繞過了行為研究所看重的經(jīng)驗主義與正規(guī)理論空中樓閣式的玩意兒,并深深扎根于經(jīng)驗世界之中”。[16]本研究通過對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實地調(diào)研和參與式觀察,基于詹姆斯·凱瑞的傳播儀式觀,將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看作是一場儀式,并詳細分析了這場儀式中的語言與非語言符號及其背后的文化意蘊。研究發(fā)現(xiàn)這些符號不是代表某種具體的信息,而是苗族人民英勇拼搏、頑強不息、熱愛生活、崇尚萬物有靈的民族精神的反映。作為符號出現(xiàn)在湘西苗族鼓舞文化傳播中的聲音、節(jié)奏、舞姿、服飾及苗鼓等元素,象征著苗族幾千年的民族文化成就。而在現(xiàn)代化和城市化快速發(fā)展的當下,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現(xiàn)代化展演和國際化傳播不僅有利于民族文化的承繼與創(chuàng)新,還有利于建構(gòu)中華民族共同體和人類命運共同體。作為新時代中華文化傳播的縮影,從傳播儀式觀解構(gòu)湘西苗族鼓舞文化的傳播啟示我們要深入挖掘與展示文化符號的意義,通過儀式氛圍重建文化傳播的共識場域,展現(xiàn)文化的精神內(nèi)核,尋求更大范圍的群體認同,進而提升文化傳播的效力和感召力,實現(xiàn)參與者從鼓技到鼓德、行為到倫理、身體到文化、生活到價值觀的認知轉(zhuǎn)變。但是,本文僅探究了湘西苗族鼓舞文化作為優(yōu)秀中華傳統(tǒng)文化傳播的積極意義,忽視了現(xiàn)代化媒介環(huán)境中,商業(yè)化過度開發(fā)、文化符號濫用等問題的挖掘,這些問題值得后續(xù)更多研究者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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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稿日期:2024-08-21責任編輯:賈海霞

        Cultural Dissemination and Chinese National Community Building of the Miao Drum Dance in Western Hunan

        Chen Huaming, Liang Wenhui

        (School of Literature and Journalism, Sichuan University, Chengdu, 610065, Sichuan, China)

        JOURNAL OFETHNOLOGY, VOL. 15, NO.11, 96-106, 2024 (CN51-1731/C, in Chinese)

        DOI:10.3969/j.issn.1674-9391.2024.11.011

        Abstract: The drum dance is a prevalent form of folk culture and art among the Miao people in western Hunan, possessing distinct ethnic features and rich cultural connotations. It serves multiple purposes such as lyricism, storytelling, expelling evil, reasoning, and providing entertainment. Whether during festivals, weddings, rituals, or celebrations, as well as in daily leisure and social interactions, the Miao people engage in drumming and merriment, sometimes lasting throughout the night. However, despite its central role in the daily lives of the Miao people, research on Xiangxi Miao drumming culture remains relatively rare and underdeveloped. This study adopts James Carey’s “ritual view of communication”, thereby conceptualizing the dissemination of Xiangxi Miao drum dance culture as a collective ritual that reproduces memory, evokes emotional resonance, and consolidates shared ideas. It furthermore analyzes the linguistic and nonlinguistic symbols involved, such as sounds, rhythms, dances, costumes, and musical instruments, to explore the national history, myths, legends, and spiritual beliefs embedded in the transmission process. The study found that these symbols do not denote a specific message but reflect a national spirit of the Miao people, which can be characterized by valor, perseverance, love of life, and reverence for the spirit of all living things.

        As part of the process of modernization and globalization, the improvement of infrastructure, the progress of communication technology, the organization of largescale events, the mobility of populations, and the evercloser cultural exchanges arguably have expedited the modernization and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the speading of Miao drum dance culture in western Hunan. This process has built a bridge of memory linking the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uniting participants from diverse backgrounds, regions, and nationalities and forming a vibrant, unified, and stable cultural community. This not only revitalizes the Miao drum dance culture in Xiangxi through heritage preservation but also plays a significant role in forging the community of the Chinese nation and interpreting the concept of a shared human destiny. What is more, this study indicates that the dissemination of Xiangxi Miao drum dance culture is not simply the transmission of cultural content; it is also a process of constructing emotions and identity. By analyzing this cultural transmission, a deeper understanding can be attained of the symbolic meanings and social interactions involved and their importance in the construction of social identity, national identity, and a global cultural community.

        As a miniature form of Chinese culture dissemination in the new era, the dissemination of Xiangxi Miao drum dance culture is interpreted from the viewpoint of dissemination rituals. This approach allows for deep analysis and demonstration of the significance of cultural symbols, it rebuilds the consensus field of cultural dissemination through the atmosphere of rituals, it demonstrates the spiritual kernel of culture, seeks a wider range of group identities, thereby enhancing the efficacy and appeal of cultural dissemination and realizing the cognitive transformation of participants from drumming skills to drumming virtues, from behaviors to ethics, from body to culture, from life to values, and from social consensus and cultural identities. In this way, the effectiveness and attractiveness of cultural communication can be enhanced, and the mentioned participants’"cognitive shift from drum skills to drum virtues, from behavior to ethics, from body to culture, from life to values can be realized, to strengthen social consensus and cultural identity and to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community of the Chinese nation and the community of destiny of humanity.

        Key Words:Miao drum dance; a ritual view of communication; symbols; cultural identity; community buil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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