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沈有鼎所著的《墨經的邏輯學》一書是現當代墨家邏輯研究的開山之作。數據統(tǒng)計分析表明,該書對《墨經》詞句進行了準確詁解,并通過“以經證經”的研究方法,系統(tǒng)闡釋了《墨經》的邏輯學思想。在中國邏輯學研究史上,沈有鼎《墨經》研究具有興微繼絕的重要意義。
關鍵詞:沈有鼎;《墨經》;以經證經
Using Classics to Prove Classics:Also on Shen Youding’s
Academic Approach in Logic of Mohist Sutra
Xie Changfeng
(College of Liberal Arts,Hunan Normal University,Changsha 410081)
Abstract:Shen Youding’s book Logic of Mohist Sutra is a pioneering work in the contemporary study of Mohist logic.Data statistical analysis shows that the book accurately interpreted the words and sentences of Mohist Sutra and systematically explained the logic thought of Mohist Sutra through the research method of “proving classics with classics”.In the history of Chinese logic research,Shen Youding’s research on Mohist Sutra has the significant meaning of revival and continuation.
Key words:Shen Youding;Mohist Sutra;proving classics with classics
沈有鼎(1908—1989),中國著名哲學家、教育家、邏輯學家,中國現當代邏輯學界的開拓者。同時,他對《墨經》《公孫龍子》《荀子》等典籍中所蘊含的先秦名辯學也有深入研究。沈先生所著《墨經的邏輯學》是墨家邏輯現代研究的典范之作,在中國邏輯學術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
沈先生在《墨經的邏輯學》一書中所運用的研究方法別具一格,富有特色。他徹底改變了前人在墨家邏輯研究中存在的“比附”之病,開創(chuàng)了“讓《墨經》自己來注釋自己”[1]2的新方法。學界對沈先生《墨經》邏輯研究的方法與貢獻也已有關注。劉培育認為“沈先生著《墨經的邏輯學》采取了先詁解,后估價的原則”,“堅持用現代邏輯工具研究邏輯史‘這一方向’”,[2]使得墨家邏輯研究達到新高度。孫中原指出“比較研究和具體分析方法的運用”[3]是沈先生《墨經》邏輯研究取得突破進展的重要途徑。鄭杰文在《中國墨學通史》中則指出沈有鼎《墨經的邏輯學》最顯著的特點在于其“深邃的思辨色彩和細致入微的分析解說”,以及“以經證經”[4]442的研究方法。在前輩學者對沈有鼎“墨辯”①研究討論的基礎上,本文通過對《墨經的邏輯學》進行文本解讀與數據統(tǒng)計分析,進一步探討沈先生《墨經》邏輯研究中“以經證經”治學之道的具體表現與學術意義。
一、轉益多師:對《墨經》詞句的準確詁解
梁啟超將《墨經》六篇稱為“古書中之最難讀而最有趣者”。[5]52誠然,《墨經》文本具有言簡意賅、晦澀難懂的特殊性質,魯勝、孫詒讓、王引之、胡適等歷代學者在對《墨經》的文字??迸c訓詁等方面投入了大量精力,乃至畢生心血。沈有鼎先生亦強調,事先做好文字詁解工作是準確評價《墨經》的必要前提?!赌洝芬蚱洫毺匦院蛷碗s性,更需要重新進行文字解讀。若不進行充分的詞句詁解,便難以全面、準確地理解其價值。在詞句詁解方面,沈先生遵守不輕易改動原文的??痹瓌t,反復比較各家注釋,審慎考慮,采取最合理的解釋,力求克服《墨經》研究中歷來存在的主觀主義弊端,以科學客觀的學術規(guī)范避免了主觀成見。
沈有鼎先生在《墨經的邏輯學》一書中對大量《墨經》邏輯相關條目進行了準確的詁解,他對孫詒讓、張惠言、畢沅、梁啟超、胡適等前人的校釋成果廣為征引,嚴謹比較,深入思考,追求更圓滿的解釋。據統(tǒng)計,在《墨經的邏輯學》注釋中共參考或引用了22位學者的有關校勘意見,總計達127次之多(見表1)。通過對前人已有成果的虛心學習與比較借鑒,沈有鼎先生真正達到了“別裁偽體親風雅,轉益多師是汝師”[6]2511的學術境界。
沈有鼎先生在注釋《墨經》文字的過程中,一方面重視并充分肯定孫詒讓、王引之、畢沅等清代學人的訓詁成果;另一方面,關注并借鑒梁啟超、胡適、伍非百等現代學者的??眱热荩瑢Ω吆?、譚戒甫等人提出的一些存在問題的解釋也進行了糾正。
沈先生在書中引用參考次數最多的是清代著名??庇栐b學家孫詒讓的研究成果。孫氏“覃思十年”,綜合各家學說,斷以己所心得,編纂成《墨子間詁》十四卷,是為清代墨學研究的集大成之作。梁啟超盛贊道:“古今注墨子者固莫能過此書?!保?]383沈書對《墨經》詞句疏解注釋多據孫詒讓說,存疑處同時參考諸家意見,審慎考慮,力求確解。如《經說下》:“一法者之相與也盡類,若方之相臺也。”[8]540“類”字舊脫,沈從孫詒讓校增;《小取》篇:“愛盜非愛人也,不愛盜非不愛人也,殺盜非殺人也,無難矣。”[8]644“難”下舊有“盜無難”三字,沈從孫詒讓校刪。凡此諸例,均使得原典語義疏通,文從字順。即使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也不作強解,作者也“并不認為對于任何問題本文所給的答案乃是唯一可通的說法”。[1]2沈先生正是以這種兼收并蓄的包容態(tài)度與客觀角度來使《墨經》自我注釋。
此外,沈有鼎對《墨經》注釋諸家在???、訓詁方面所存在的疏漏進行了必要的訂正。沈有鼎針對證明科學定理的問答法“諾”進行了詳盡的解釋,并指出了高亨的錯誤校釋?!督浬稀菲岢觥爸Z不一利用”的概念,《經說上》進一步闡釋:“有說,過五諾,若圓無直。無說,用五諾,若自然矣。”對此,沈有鼎明確指出,當論題需要證明(“有說”)時,可以通過“五諾”的方式逐步推導。以“圓無直”這一幾何定理為例,沈有鼎運用希爾伯特《幾何學基礎》進行了比較分析,將其解釋為“一圓周上任何三點都不在一直線上”,并結合《經上》中“直”的定義“直,參也”(即“介于其間”),進行了深入論述。最終“圓無直”這一命題在沈有鼎抽絲剝繭的層層分析之下得以精當合理的解釋。而高亨在校對過程中,誤將“圓無直”中的“圓”字校釋為“負”,此錯誤導致原文中幾何定理與邏輯證明之間的重要關系被遺漏,這無疑是一個令人遺憾的失誤。
沈有鼎先生第一次提出“止”這種“用反面的例證來推翻一個全稱判斷”[1]47的論證方式?!爸?,因以別道”(《經上》),“止,類以行之。說在同”(《經下》)。沈先生提出,要反駁對方簡化的歸納,僅需提供一個相反的“同類”實例進行針鋒相對的對比,便可推翻其普遍性的結論。通過運用“止”的方法,我們能對對方提出的本就不完全正確的普遍性觀點進行恰當地限制和區(qū)分,進而提煉出更為正確的觀點,即所謂“因以別道”。然而,高亨在《墨經校詮》中將“止”條錯誤地??睘椤爸?,同以別”。認為“同”是全稱命題,“別”是特稱命題。他將此條解釋為:“欲駁倒全稱命題以止之,須摘舉特稱命題以攻之。”[9]168高亨的詁解擅改了原文內容,在校釋過程中缺乏合理性和可信度。此外,傾畢生精力于解經的譚戒甫也將“止”的論證方式化有為無,對相關條目沒有進行清楚的校釋。
沈有鼎憑借其高超的邏輯專業(yè)知識水平對《墨經》原典進行了精準詁解,糾正了前人的疏漏失誤,使《墨經》文本較前代更可讀易懂。《墨經的邏輯學》堪稱作者轉益多家、自主考辨、準確闡釋的典范之作。
二、以經注經:對《墨經》原典的系統(tǒng)闡釋
歷代學人致力于對《墨經》進行完整、系統(tǒng)解讀。自晉魯勝首注《墨經》,至清畢沅、張惠言、王引之、孫詒讓等經學家以考據訓詁之法解說《墨經》,再到梁啟超《墨子的論理學》一文首開墨家邏輯中西比較和義理研究的先風,胡適在《先秦名學史》和《中國哲學大綱》里用大量篇幅論述墨家邏輯。近代墨學研究者受西學影響,傾向于借助西方科技知識與邏輯知識來解讀《墨經》。這種傾向為20世紀的墨學研究者們提供了一條明確的研究路徑。然而,在這些研究成果中,往往存在過度“比附”和主觀臆斷的問題。沈有鼎先生的《墨經的邏輯學》在深入總結前人成果的基礎之上,巧妙融合其所掌握的現代邏輯工具,堅持“讓《墨經》自己注釋自己”,對《墨經》進行了全面而系統(tǒng)的闡釋,“使墨家邏輯獲得了新生”。[10]
沈先生在書中運用“以經證經”的研究方法,大量引用《墨經》原典文本與其他名學典籍作為論據,對《墨經》中的邏輯學知識進行充分論述與細致分析。據統(tǒng)計,沈先生在《墨經的邏輯學》中整段引用了十余種典籍材料的原文,總計高達220次。(詳見表2、表3)
沈有鼎立足于《墨經》六篇,以其為核心文獻,并同時征引《公孫龍子》《莊子》《孟子》等先秦名學經典進行比較分析。《墨經的邏輯學》整段引用《墨經》文本共208條,約占所引文獻總數的95%。書中頻繁出現的大量《墨經》原典文句,正是沈先生運用“以經證經”治學方法的有力佐證。例如,第四章《“辭”和同異》共整段征引摘錄了23條《墨經》原文,并未引用其他典籍文獻。其開篇便引《小取》與《經上》中“辭”與“意”的條目,開門見山地點明以“辭”表“意”的觀點,即由命題反映判斷。隨后引《經上》和《經說上》中關于“信”的文字來證明判斷符合事實即為“當”,言合于意即為“信”。又引《墨經》中區(qū)別各種“同”與“異”的條目來論述判斷反映現實事物同與異的八種情況。其后基于《經上》《經說上》《小取》《大取》等篇目逐一辨析“盡”為全稱判斷的表達方式,“或”為特稱判斷的表達方式以及“必”為必然判斷的表達方式,并指出關系判斷具有不可割裂性的特點。關于詞項在語句中的周延性,作者則征引《墨經》中“牛馬非?!钡恼擃}來證明“牛馬”這一詞項在命題中是“一周而一不周”的,所謂“牛馬非?!睂嶋H上是“牛馬非盡?!钡囊馑肌U麄€章節(jié)緊密圍繞《墨經》原典,對“辭”的概念與判斷區(qū)別事物同與異的情況作了鞭辟入里的分析。
沈有鼎所采取的“引經證經”研究方法,是一種全面而系統(tǒng)的研究方式,絕非零碎或雜亂無章。從墨家邏輯的整體來看,沈先生指出:“‘辭以故生,以理長,以類行’十個字替邏輯學原理作了經典性的總括?!保?]42沈先生亦認同《小取》篇為《墨經》六篇之綱要。他強調,邏輯學的闡述往往自概念起始,逐步發(fā)展至判斷,再至推理與論證?!缎∪ 菲灾耙悦e實,以辭抒意,以說出故”,清晰指出了這一邏輯過程的三個關鍵步驟。他以《小取》為綱要,充分整合六篇的材料,并輔以《墨子》等先秦典籍為參考,對《墨經》的辯學體系做了全面且深入的系統(tǒng)闡釋。對于《墨經》中所有概念或定義的內容闡釋,沈先生以自己對原典文本的精確詁解為基礎,先摘錄《墨經》原文段落進行案例釋讀,后援引其他典籍中的相關內容進行比較分析。如解釋“推”這一概念,沈有鼎先生簡要介紹其為歸謬式的類比推論,并摘引“推也者,以其所不取之同于其所取者予之也?!仟q謂’也者,同也?!嶝M謂’也者,異也”(《小取》)一條,對其文句進行疏通與分析。接著以《墨子·公孟》篇中一段關于子墨子“以類予”反駁公孟子“無鬼而學祭禮”觀點的對話,作為“推”這種歸謬式類比推論的例子。隨后又結合前述“援”式的論證對“白馬非馬”這一命題進行辯駁。論述過程完整,邏輯思路清晰。另如書中引《墨子·非攻下》篇與《墨子·公輸》篇兩段實例來說明“類”字的意義;以《莊子·齊物論》篇中莊子無辯的主張引出《墨經》提出的“佊”和“辯”兩個定義;借《公孫龍子·跡府》篇中的一段話作“援”這種類比推論的例子。在《墨經的邏輯學》中,作者亦引用《老子》《孟子》《荀子》等包含先秦名學思想的典籍,將其作為反駁的例證或支持的依據,使得作者的論述更具說服力。此外,沈先生在墨辯研究中對印度因明論、西方邏輯學、幾何學原理等相關理論也有參考與借鑒。
沈有鼎《墨經的邏輯學》一書“以經證經”的治學特色并非圈地自萌,閉門造車,而是以《墨經》原典為內核,旁征博引,在精確詁解的基礎上,對《墨經》邏輯學進行了較為完善的系統(tǒng)闡釋。
三、興微繼絕:沈有鼎《墨經》研究的意義
孫中原稱贊沈有鼎《墨經的邏輯學》為精研墨家邏輯的空前力作,“具有繼往開來的重要意義”。[11]413沈有鼎以精確而清晰的現代漢語,為沉睡了兩千多年的墨家邏輯體系提供了解釋與評價,使其更容易被現代人所理解和認識。他的研究不僅喚醒了這一古老的科學體系,更使其從遺忘和埋沒中重新浮現。這一貢獻為墨家邏輯注入了新的生命力,為其賦予了再生與重生的可能性,使這一古典的邏輯體系重新煥發(fā)出勃勃生機。對于墨家邏輯學而言,沈有鼎《墨經的邏輯學》堪稱興微繼絕之作。
首先,《墨經的邏輯學》是對《墨經》文本訓詁釋讀的典范之作。正如沈先生在序中開篇所言:“本文的用意在于初步詁解《墨經》中有關邏輯學的那一部分文字?!保?]1如上文所述,沈先生不僅具備中國古文字學、訓詁校勘學的知識功底,而且轉益多師,對《墨經》文本進行了細致的考辨與義理研究。沈有鼎《墨經》邏輯學研究的“文本解釋基于文本及其文本所處的文化背景,這恰是他研究出來的《墨經》邏輯學不同于西方形式邏輯的地方”。[12]如他對“止”式論證的精確解釋,重視“類”概念在中國邏輯思想中的重要位置,對“辯”的辨析也有別于西方形式邏輯的特征。正是由于沈先生的研究偏重于文本解釋,致力于確解《墨經》條目,推動了中國古典邏輯學研究往正確的方向進一步發(fā)展。
其次,沈有鼎先生展現出獨特的學術視角,采用“以經證經”的研究方法,對中國邏輯史研究具有重要的方法論意義?!耙越涀C經”是沈有鼎在《墨經的邏輯學》里所有征引論據材料中最突出的特色。以兩百余條《墨經》原文為核心,輔以數十部古典經籍,構成沈有鼎墨學邏輯研究的主要資料庫。此外,他曾在歐美留學,精通各國語言,熟悉西方邏輯學和印度因明論等相關理論,并將其與《墨經》邏輯進行合理的比較研究,判明中外邏輯的異同,而非陷入前人研究中“對號入座”的過分比附?!吧蛴卸υ凇赌洝愤壿嬎枷胙芯恐校瓤吹搅怂c西方邏輯間的共同性和普遍性,又注意到《墨經》邏輯的特殊性和個性”。[13]
最后,沈有鼎先生肯定墨家邏輯的價值與所取得的成就,并給予了正確估價。面對一些論者所謂“墨家辯學還稱不上邏輯學”,墨家辯學并非邏輯等批評,沈有鼎先生具體地解釋了《墨經》中“以名舉實”的概念論,辨析了《墨經》中關于全稱、特稱、模態(tài)等判斷論的表達方式,并逐一對其中列舉的類比、歸納、演繹等多種推論方式進行了論證。最終得出結論,稱“《墨經》的邏輯學是中國學術史中光輝燦爛的一頁”,[1]90它是中國古典邏輯的光輝代表,是中國古代邏輯的高峰。沈有鼎先生的研究為《墨經》邏輯正名,肯定其科學價值,并認為它的成就不在古希臘和古印度邏輯學之下。
沈有鼎先生的《墨經的邏輯學》一書,在墨家邏輯研究領域具有承上啟下的重要地位,但也存在一些局限性。由于歷史背景和時代因素的影響,沈先生的研究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當時的時代特點。此外,由于其自身的邏輯觀念與墨家邏輯研究在某些方面存在沖突,書中對于“邏輯學原理”的闡述未能提供清晰充分的解釋和說明。盡管如此,該書仍為后世有關邏輯學研究提供了寶貴的參考和啟示。
注釋:
①在墨學研究史上,《墨經》《墨辯》與“墨辯”的使用含義混亂不明。鄭杰文《中國墨學通史》從胡適《中國哲學史大綱》說,以《墨經》指《墨子》中《經》上下、《經說》上下4篇;以《墨辯》指此四篇加《大取》《小取》共6篇;以“墨辯”指以《墨辯》6篇為載體的墨家辯學。梁啟超將墨子之《經上》《經下》《經說上》《經說下》《大取》《小取》六篇命名為“墨家論理學”。沈有鼎在《墨經的邏輯學》中將《墨經》作為《經》上下、《經說》上下與《大取》《小取》六篇的合稱,是為“廣義的《墨經》”。沈先生《墨經的邏輯學》一書的研究對象即為“廣義的《墨經》”。由于本文主要討論對象為沈有鼎《墨經的邏輯學》的研究方法,故從沈說。
②統(tǒng)計表格中所提及的《墨子》一書,特指該書除去《墨經》六篇之外的所有其他篇目。
參考文獻:
[1]沈有鼎.墨經的邏輯學[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1982.
[2]劉培育.沈有鼎研究先秦名辯學的原則和方法[J].哲學研究,1997(10):49-56.
[3]孫中原.墨家邏輯的現代研究:沈有鼎貢獻的意義[J].中國文化研究,2001(3):36-41、3.
[4]鄭杰文.中國墨學通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
[5]梁啟超.墨子學案[M].濟南:山東文藝出版社,2018.
[6]蕭滌非.杜甫全集校注[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4.
[7]梁啟超.俞國林校.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M].北京:中華書局,2020.
[8]吳毓江撰.墨子校注[M].北京:中華書局,1993.
[9]高亨.高亨著作集林[M].北京:清華大學出版社,2004.
[10]楊武金.論梁啟超、胡適、沈有鼎對墨家邏輯的開拓性研究[J].貴州師范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6(1):61-65.
[11]孫中原.中國邏輯研究[M].北京:商務印書館,2006.
[12]曾昭式.“中國邏輯”合法性之辯護:從胡適到沈有鼎[J].學術研究,2012(3):35-40.
[13]陳轉青.沈有鼎研究《墨經》邏輯的方法探析[J].平原大學學報,2004(2):58-59.
(責任編輯 陳潤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