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630—700）是我國唐代卓越的政治家，以“清官”“神探”著稱，千古傳誦。自20世紀中葉以來，狄仁杰在國外備受矚目，被譽為“中國的福爾摩斯”，這得益于荷蘭漢學(xué)家高羅佩（1910—1967）的小說《大唐狄公案》在國內(nèi)外的廣泛傳播。

狄仁杰的卓越歷史功績在文學(xué)作品中得到了體現(xiàn)和升華。清代出現(xiàn)了六十四回的《武則天四大奇案》（即《狄公案》，作者佚名），兼?zhèn)涔感≌f和俠義小說特色，虛構(gòu)描寫狄仁杰屢破奇案、斷案如神；忠于朝廷，智斗武三思，扶廬陵王復(fù)位。

真正使狄仁杰享譽世界的是高羅佩。高羅佩（1910—1967），原名羅伯特·漢斯·范·古利克（Robert Hans Van Gulik），荷蘭學(xué)者、外交官、漢學(xué)家，精通漢語，深諳中國傳統(tǒng)文化。高羅佩在翻譯公案小說《狄公案》時，對該書不甚滿意，遂于20世紀50至60年代，另行創(chuàng)作了一部英文小說《大唐狄公案》（Judge Dee Mysteries）。全書由15個中長篇和短篇集（8篇）組成，約130萬字，各篇獨立成章。該書被翻譯為多種語言，引起轟動，再版不斷。其實，高羅佩在寫作內(nèi)容和風格上都對《狄公案》有所借鑒，還借鑒了他曾經(jīng)翻譯的《棠陰比事原編》等，融合了中國古代司法案件和公案俠義小說的特色，展現(xiàn)了古代社會政治、經(jīng)濟、文化以及人們的思想、情感等方方面面，揭示了人性的善惡及各種倫理關(guān)系。

《大唐狄公案》中的虛構(gòu)是“謹慎的虛構(gòu)”（見【荷】伊維德《高羅佩與狄公案小說》），狄仁杰（狄公）的形象大致符合真實的歷史人物，也有合理的想象。小說形象生動地刻畫了狄仁杰縝密的邏輯推理、曲折的破案過程、親身勘案的大智大勇。

政績卓著

歷史上的狄仁杰深受百姓愛戴，斷案如神，是中國歷史上最為著名的清官之一?！杜f唐書·狄仁杰傳》記載：“儀鳳中為大理丞，周歲斷滯獄一萬七千人，無冤訴者?！薄缎绿茣さ胰式軅鳌酚涊d，“稍遷大理丞，歲中斷久獄萬七千人，時稱平恕?！保ㄒ姟舅巍繗W陽修、宋祁《新唐書》卷115）狄仁杰在唐高宗儀鳳元年（公元676年）為大理丞，明察善斷，審理陳年積案，一年處理的案件涉及大約17000人，沒有鳴冤上訴的，由此名聲大振。

狄仁杰剛直不阿且足智多謀。公元692年，他和其他大臣遭武則天濫用的酷吏來俊臣誣陷為犯謀反之罪，被投入大牢。很多忠臣因不承認謀反而遭受酷刑，狄仁杰則爽快承認謀反，使來俊臣放松警惕，沒有動刑，而是將其投入大牢。武則天再審時，狄仁杰坦言如果不承認謀反，將會受鞭笞而死。武則天免去狄仁杰等大臣的死罪，將他貶職為彭澤縣令。

狄仁杰被貶為彭澤令期間，體察農(nóng)民的疾苦，在上疏中要求免除農(nóng)民的田租，減輕對農(nóng)民的剝削。他關(guān)心百姓，促進生產(chǎn)，百姓們自發(fā)地為他建造了生祠，表達敬仰之情。

神功元年（公元697年）以后，狄仁杰又被調(diào)回朝廷，充任鸞臺侍郎、同平章事，再一次擔任宰相。武則天對他非常信任，稱其為“國老”而不直呼其名，并且采納其直言進諫。狄仁杰忠心耿耿，深謀遠慮，多次向武則天推薦張柬之，后來張柬之終于被任為宰相；狄仁杰勸說武則天立她的兒子廬陵王李顯為太子，而不是立她的侄子武三思為太子，武則天最終聽取了他的建議。

公元700年，狄仁杰病故，武則天哭泣著說：“朝堂空也！”此后朝廷有大事，群臣不能解決，武則天感嘆：“天奪吾國老何太早邪！”神龍元年（公元705年）正月，武則天病篤，張柬之發(fā)動兵變，簇擁李顯即位，即唐中宗。足見狄仁杰的深謀遠慮。

狄仁杰的一生功績卓越，也反映在對于儒家思想的繼承和實踐上。首先，依循孔子提出的“正名”主張，做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論語·顏淵》）。狄仁杰在武則天在位時忠心耿耿，遵循君臣等級；后來為恢復(fù)李唐王朝立下不朽功勛。他勵精圖治，為官為民，充分踐行了孔子的“仁義”思想。

《大唐狄公案》里的狄仁杰政績卓著，為官清正，體察民情，斷案如神。這與歷史上的狄仁杰是一致的。在很多故事的開篇，經(jīng)常描寫狄仁杰的新任職位和新業(yè)績?！饵S金案》的開篇即以“父母官，天子臣。朱筆直，烏紗真。冰心一片奉日月，鐵面千古驚鬼神”的豪邁詩句，總結(jié)了狄仁杰“居官清正，仁慈愛民，義斷曲直，扶正鋤惡的高風亮操”。（見【荷】高羅佩《大唐狄公案》，陳來元、胡明等譯，海南出版社）《紅絲黑箭》的開篇：“狄公在登州蓬萊縣任縣令時，理政事，導(dǎo)風化，聽獄訟，察冤滯，及督課錢谷兵賦、民田收授等公務(wù)，與駐守蓬萊炮臺的鎮(zhèn)軍互不干預(yù)。”顯示了狄仁杰全面的治理能力?！读鴪@圖》描寫由于京師長安時疫蔓延，狄仁杰臨危受命，任京都留守領(lǐng)大理寺正卿，“總攝京畿政務(wù)，頻誅殺黜陟，巡理京營，放賑撫化，以待時疫緩息”。后來，他連破命案，智擒真兇。衙署外百姓歡奔雀躍，狄仁杰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睹詫m案》開篇，蘭坊新任縣令狄仁杰孤立無援，“新任縣令下車伊始，一縣文官武職隱跡，鄉(xiāng)宦望族潛蹤，商賈藏匿，百姓麻木，真乃曠古未聞”，后來他用智慧摧毀了惡霸的謀反陰謀?！蹲瞎馑隆烽_篇，“狄公整肅吏治，勸課農(nóng)牧，恩威并施，寬嚴中的，很快就將這蘭坊城管治得井井有秩，百業(yè)盛興，士民仰服”?！端钠崞痢分?，滕侃縣令夸贊狄仁杰，“論文學(xué)，年兄乃是當今泰斗，自領(lǐng)一代風騷。況且政績昭著，朝野播揚，專斷滯獄，勘破如神……”《銅鐘案》開篇，狄仁杰調(diào)任濮陽任刺史的第一天，稍事安頓，即趕到內(nèi)衙查收刑獄案卷，批閱文牘簿冊，處理前任刺史遺留的公務(wù)，“狄公秉性慎肅，律己謹嚴，事無巨細，皆必躬親”。

可見，《大唐狄公案》描寫的狄仁杰擔任縣令直至宰相，涉及政治、經(jīng)濟、司法、外交、文化等諸多領(lǐng)域的案件，他盡職盡責，造福百姓，與歷史上的狄仁杰非常符合，用行動踐行了孔子的“正名”思想，為官一任，克盡職守，造福一方。

執(zhí)法嚴明

《大唐狄公案》中的狄仁杰執(zhí)法嚴明，伸張正義，懲惡揚善，與歷史上的狄仁杰形象基本一致。

《鐵釘案》開篇即引用狄仁杰的詩句：“斷獄寸心間，千古費詳猜。生死決于我，能不謹慎哉！”小說描寫高宗皇帝儀鳳年間，狄公調(diào)任河北道北州刺史，到任后勵精圖治，迅速革除前任遺留弊端；在文化方面“大興儒學(xué)，流播詩書，宣布德化”；在經(jīng)濟方面“勸農(nóng)課業(yè)”。北方荒漠小城在幾個月后，“甫及三月，地方靖安，滯獄盡斷，無冤訴者，故囹圄常空，獄吏無事”?？梢姷胰式茏吭降膱?zhí)法斷案能力，使得塞北小城繁榮安定。

狄仁杰辦案嚴格依照法律程序，絕不草草了事、草菅人命?！睹詫m案》中，狄仁杰來到蘭坊縣城之前遭到搶劫，后來在縣衙審問搶劫者方正，憑借對“貞淫善惡”的明察秋毫，看到該人“慈眉善目，一副直率的樣子”，問他為什么不做打鐵的體面營生而是落草為寇，方正反問狄仁杰為什么細細查問其來歷。狄仁杰從容道：“本縣力持毋枉毋縱，信賞必罰，豈能不問情由，妄下裁奪？”后來，他借助方正等人，捕獲真兇，挫敗謀反陰謀。

《鐵釘案》中的狄仁杰不僅鐵面無私，而且遭遇法與情的諸多難題。郭夫人是州衙女牢的典獄，提供關(guān)鍵線索，協(xié)助狄仁杰偵破鐵釘案，由此卻暴露她自己的往年舊案。狄仁杰“恍恍惚惚，神不守舍”，心痛地說：“郭夫人，律法是最神圣的，我們無論如何要維護律法的尊嚴，即使毀了我們自身。我知道在我最危難的時刻是你拯拔我出了水火，你是我的大恩人。銜環(huán)結(jié)草正愁報恩無門，轉(zhuǎn)眼我卻反臉要逮捕你。這無疑是痛苦的，但我不能因為個人的恩怨而徇私枉法?！惫蛉似届o地表示，絕不要求狄公為了她而拋開國家法度，也無意茍且偷生，隨后淚如雨下，與雪花、紅梅一起墜入無底深淵?？梢姡啾扔趯κ穼嵉目陀^陳述，文學(xué)敘事更能揭示人物的心理和情感活動，在難以解決的矛盾沖突中強有力地揭示人物的性格和價值觀。狄仁杰對郭夫人的敬意與同情同嚴明法律之間的極度矛盾，隨著郭夫人的香消玉殞而消散，而他卻陷入無盡的懊悔，達到小說情節(jié)的高潮。猩紅斗篷與白雪紅梅的鮮明意象，描繪了郭夫人的品質(zhì)高潔與舍生取義的決心，從中可以看出小說作者高羅佩的高超描寫技藝和文學(xué)的強大表現(xiàn)力。

由此可見，小說中的狄仁杰秉公辦案，嚴格執(zhí)法，這與史實是比較一致的；而狄仁杰在法律與情感沖突之下嚴格執(zhí)法，公而忘私，顯示大義，這是文學(xué)的虛構(gòu)和升華。

仁愛忠恕

歷史記載的人物事跡較為精練，而《大唐狄公案》不僅彰顯狄仁杰的嚴明執(zhí)法之“義”，而且展現(xiàn)了他對無辜者和受害者的同情、仁愛和寬恕。

狄仁杰在結(jié)案時，對案件受害者及其家屬往往有合理、周到的安排，包括財產(chǎn)、生活方式等，表現(xiàn)其體恤百姓、同情弱者的人文關(guān)懷。比如，在《銅鐘案》中，狄仁杰斷案如神，使冤案昭雪、真兇伏法，并且判決：結(jié)案后免除對王仙穹的體罰；將被害人家的財產(chǎn)按照其意愿的形式予以歸還；命令王仙穹與其被害的情人肖純玉的牌位完婚，孝敬岳父岳母，養(yǎng)老送終。此判決令王仙穹感激涕零，也贏得百姓歡聲喝彩。

狄仁杰疾惡如仇，同時也悲天憫人，對于窮人、弱者，甚至有過錯無大錯之人加以寬恕、照顧，安排其日后生活，對于女性尤為憐憫。比如《斷指記》中，狄仁杰擬讓游民沈金和張旺服役一年后去邊關(guān)戰(zhàn)場從軍，為朝廷立功；而對于女游民沈云，則沒有根據(jù)朝廷律法發(fā)配充軍，“不忍看她一步步墮到不可救藥的田地”，而是想安排她到韓虞候家去當侍役，一年半載之后再幫助她嫁給那個鐘情于她的長江船夫，成為賢惠勤勞的主婦。

狄仁杰尊重女性，憐憫弱者和卑微者?！惰F釘案》中，狄仁杰對郭夫人長揖施禮，并對郭掌柜夸贊她將女牢管理得井井有序。《御珠案》中，狄仁杰在衙門大堂之上夸獎紫蘭小姐“當機立斷，見義勇為，維護律法，徒手拿獲了奸惡兇徒，真令人可敬可佩”；對于作證的風塵女子牡丹問話也是“和顏悅色”，破案之后憐憫牡丹，妥善安排其贖身從良。

可見，《大唐狄公案》中的狄仁杰體現(xiàn)了儒家“仁”的思想，“仁”即“愛人”（《論語·顏淵》）。曾參說，“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保ā墩撜Z·里仁》）“忠恕”是“為仁之方”。小說中的狄仁杰對于下層百姓的同情與關(guān)懷在一定程度上超出了“仁”的階級等級，更傾向于博愛的人文關(guān)懷，也反映了高羅佩將現(xiàn)代的人文主義思想賦予小說主人公，贊頌狄仁杰的高尚品德。

斷案如神

如前所述，歷史上的狄仁杰屢破奇案，斷案如神，這在史料中僅寥寥數(shù)語可茲佐證，而在文學(xué)作品中卻得到了充分展現(xiàn)和發(fā)揮?！洞筇频夜浮返牡胰式軋?zhí)著追求真理，破案于他來說是履行職責，又是出于興趣。《黑狐貍》中，羅縣令沉溺酒色，欽佩狄仁杰偵緝勘破的本領(lǐng)，請他協(xié)助勘破殺人案，狄仁杰聽到有殺人案，“早發(fā)了興頭”?！稊嘀赣洝分械胰式軐﹄S從陶甘談?wù)撈瓢阜椒ǎ骸澳阒牢易畈辉赶嘈诺谋闶乔珊?，而最容易解釋的也是巧合。?/p>

狄仁杰的斷案如神得益于有效的破案方法：實地勘查和縝密的邏輯推理。他經(jīng)常扮作江湖郎中或游方道士，假借行醫(yī)看相，微服私訪，體察民情?！惰F釘案》中，狄仁杰扮作江湖郎中把小女孩兒陸梅蘭送回陸記棉布莊，后來找到重要的犯罪嫌疑人?！睹詫m案》中，他微服私訪，到旅店查訪畫師吳峰；后來去萬壽山中尋訪鶴衣先生，得到重要線索以及對人生、社會的重要感悟?！队裰榇分?，他假扮梁莫醫(yī)生入住旅店，親自到江邊、江上、松林，勘破懸案，找回玉珠串，歸還公主?！端钠崞痢分校缱鞔蚪俚纳馊?，深入乞丐歹人出沒的旅店，查到殺害滕縣令夫人的兇手?！稄V州案》中，狄仁杰與陶甘化裝成兩個窮酸秀才，來到花塔寺，找到被害的官員柳道遠。喬裝打扮并實地偵查的虛構(gòu)，展現(xiàn)了狄仁杰不畏艱險、勇于探索的精神，也符合儒家對于君子的標準，“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保ā墩撜Z·子罕》）

筆者認為，小說對于狄仁杰追求真理、實地勘查、秉公判案的描寫，受到我國古代公案小說的影響。清朝石玉昆所著的經(jīng)典長篇俠義公案小說《三俠五義》中，名垂青史的包公屢屢私訪，實地勘查，屢破奇案，匡正冤獄。此外，小說中狄仁杰重視實證、縝密推理的破案方式與西方偵探小說中的破案方式亦有相似之處。在柯南·道爾的《血字的研究》中，著名私人偵探福爾摩斯自稱在“觀察和演繹”方面都有天賦。這位自負的偵探既能在書齋中推理，又時?；b潛行，出其不意地在各類場所勘查，無論是貴族宅邸、鄉(xiāng)村別墅、倫敦富人區(qū)還是貧民區(qū)，甚至瑞士高山，搜集證據(jù)，探查真相。因此，狄仁杰實地勘查和縝密推理與福爾摩斯相似，而且還承擔審判重任，這就使他的形象在國內(nèi)外廣受歡迎，經(jīng)久不衰。

高羅佩本人精通中國文化和藝術(shù)，這充分體現(xiàn)于《大唐狄公案》狄仁杰的巧妙破案過程中。在《朝云觀》中，狄仁杰通過對繪畫的仔細觀察和品鑒，判斷畫作的真實時間，推斷畫作者玉鏡真人的真正死因。高羅佩酷愛古琴，在重慶抗戰(zhàn)期間參加天風古琴社。他曾經(jīng)撰寫研究中國古琴的專著《琴道》，探究古琴與古代士大夫的密切關(guān)系，特別是儒家思想中音樂在政治、倫理和道德方面的教化作用。在《大唐狄公案》 的《漢家營》中，狄仁杰在閔員外家借宿，住在“過世”的閔小姐房間時，撥弄古琴琴弦，查看古曲琴譜，深諳琴譜樂律，情不自禁地彈琴輕聲吟唱，突然瞥見窈窕女子的身影在門邊角落里，最終揭開去世女子的真相。書中特別描寫“狄公年輕時很愛彈古琴，聽說這種樂器還是圣人孔子深所喜愛的哩，‘樂教’是孔子政治思想和教育內(nèi)容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雖然小說對于狄仁杰愛好古琴的敘述純屬虛構(gòu)，但令讀者感到自然而合理。根據(jù)中國的儒家傳統(tǒng)，孔子傳授給學(xué)生“六藝”（《詩》《書》《禮》《樂》《易》《春秋》），并把禮、樂并稱，樂指廣義的文藝。“立于禮，成于樂”（《論語·泰伯》），可見高羅佩知曉“樂”在孔子思想中的重要地位，在小說敘事中不但展現(xiàn)了狄仁杰的藝術(shù)造詣和超群智慧，而且弘揚了中國傳統(tǒng)思想文化。因此，小說卓越的藝術(shù)品位和深刻的哲學(xué)內(nèi)涵也是其享譽國際的重要因素。

歷史上的狄仁杰，清廉正義，斷案如神，為民造福，功勛卓著，從而名垂青史。小說《大唐狄公案》基于歷史事實的虛構(gòu)，使狄仁杰的形象更為生動豐滿，千古傳誦。文學(xué)與歷史雖有差異，卻具有內(nèi)在的一致性，如贊頌狄仁杰懲惡揚善的豐功偉績，也揭示其深受儒家思想的影響。由于高羅佩對中國傳統(tǒng)思想文化和藝術(shù)的深厚造詣以及高超的敘事技巧，使得小說在國內(nèi)外蜚聲文壇，從而又推動了狄仁杰光輝形象的傳播，也促進了我國傳統(tǒng)思想文化的傳播。

【基金項目】天津市教委社會科學(xué)重大項目《面向國際受眾的中國故事敘事策略研究》（項目編號2022JWZD43）研究成果

作者錢寧，天津外國語大學(xué)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