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暢 袁璐璐

關(guān)鍵詞：性別意識；性別認同；自我同一性；阿尼瑪；阿尼姆斯

中圖分類號：G44 文獻標(biāo)識碼：B文章編號：1671-2684（2023）19-0043-06

【劇情簡介】

男生王燁喜歡和女孩子玩過家家，喜歡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他不喜歡和男孩子打打殺殺，不喜歡玩得一身泥巴。他的成長過程遭受了同學(xué)們很多的指責(zé)和議論，經(jīng)常被稱為“變態(tài)”“娘娘腔”。在無數(shù)次糾結(jié)于自己到底是男性還是女性的角色沖突中，王燁最終獲得了性別角色認同，接納了自己是一個愛玩過家家的不一樣的男生，他的同學(xué)們也接納了這一個非典型朋友。

本劇主要想向觀眾傳達這樣一個觀念：每個人心底都有男性化和女性化的一面，只是不同的人男性化和女性化所占的比例不同，男性特質(zhì)和女性特質(zhì)不是處于一個連續(xù)體的對立面，他們是相對獨立的特質(zhì)，適應(yīng)最好的人是同時具備男性特質(zhì)和女性特質(zhì)的人。

【主要人物】

小王燁：小時候愛和女孩玩過家家的非典型高中男生。

大王燁：接納自己的性格，完成了性別認同的時尚主編。

阿尼瑪：是男性心中的女性意象，此劇中主要代表男性。

阿尼姆斯：是女性心中的男性意象，此劇中主要代表女性。

愛德華寧福爾寧福爾：世界著名時尚主編，王燁的偶像，點醒王燁的關(guān)鍵人物。

【心理輔導(dǎo)技術(shù)說明】

運用榮格提出的阿尼瑪和阿尼姆斯兩種性別原型表現(xiàn)主角內(nèi)心的性別意識沖突，作為一個特殊的男生，主角在成長階段，從性別困惑到性別認同，遭遇著個人所無法解決的內(nèi)心沖突，心理劇運用與榜樣對話的技術(shù)，幫助主角完成性別認同與自我同一性的建立。

第一幕 現(xiàn)實

場景：公園。

人物：大王燁，明明，兩個男孩，兩個女孩。

道具：手機、布娃娃。

主燈光亮起，一位年輕的媽媽帶著小兒子上場。兩個小女孩玩著布娃娃，兩個小男孩打籃球，他們玩得很開心。

明明的媽媽：明明，今天媽媽帶你來公園玩高興不高興?。?/p>

明明：（高興得蹦蹦跳跳）高興。

明明的媽媽：來，這兒有個椅子，媽媽在這兒坐一下，你自己去玩會兒吧。

媽媽掏出手機玩，明明慢慢地被旁邊的小女孩們吸引，加入進去。

電話鈴響，大王燁掏出手機。

助理：王主編，本期的Beauty封面設(shè)計已完成，發(fā)到您郵箱了，請您查閱。

大王燁：嗯，好的。

媽媽看到明明在和女孩子玩耍，非常著急地上前。

明明的媽媽：你是男孩子，怎么和女孩子在玩布娃娃，你看，那邊有小哥哥在玩槍戰(zhàn)，去和他們玩吧。

明明：滿臉委屈地走進小男孩團體。

旁白：王燁看到這一幕，頓時思緒萬千，一幕幕小時候的場景不斷涌現(xiàn)。

第二幕 困惑

場景：小區(qū)。

人物：小王燁、女孩A、女孩B、女孩C、男孩A、男孩B、阿尼瑪、阿尼姆斯。

道具：芭比娃娃。

主燈光亮起。

小區(qū)里，小王燁看到了女孩們圍著圈，在給芭比娃娃換新裝。

小王燁：你們在給芭比娃娃換衣服啊。（拿起一個娃娃舉起來），哇，這個娃娃身上的衣服也太丑了吧！看我的，（給另一個娃娃穿衣服）你看我穿的。

女孩A：哇，王燁，我覺得你給芭比娃娃穿衣服挺有一套的嘛，打扮得很好看呢。

女孩B：好像是還不錯。

小王燁：哼！（驕傲臉）那可不是，我覺得我比一些女孩子還厲害。唉，可惜我不是個女孩子。

女孩C：這還不容易，我們來幫你變成女生！

女孩B：嗯……走路的時候，腳尖要豎直，胸挺高一點。

女孩們在前面邊說邊做，小王燁照著學(xué)，時不時爆發(fā)出笑聲。

男孩A和男孩B追打著跑上舞臺，看見小王燁，邊打邊喊。

男孩A：看我的天馬流星拳。

男孩B：看我巴啦啦能量全身變。

男孩A：（沖著小王燁大喊）王燁，快來救我，我快打不贏了！

女孩A：王燁，你不要理他們，我們女孩子不要和那些臭男生一起玩！

男孩A：王燁，你快點！我要撐不住了……

小王燁：哦……哦，他們叫我，我——我——我先過去，下次我再跟你們玩吧，再見。（轉(zhuǎn)身跑向男孩）

男孩A：哈哈哈哈，王燁，你怎么扮成女孩子??？

小王燁：那又怎么了，小魔仙很好看啊，我喜歡小魔仙。

男孩B：你又不是女孩子，只有女孩子才能扮小魔仙！

男孩A：哎呀，我才不要跟小魔仙一邊呢，跟個女孩子似的。

男孩B：等等我。

男孩A和男孩B下場。留下沉思的小王燁。沉思3秒鐘。

主燈光熄滅，追光打在小王燁身上。

小王燁：為什么男孩子說我像個女孩子，女孩子又說我是男孩子？我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p>

阿尼瑪：王燁，你當(dāng)然是男生了，你看你有男生的聲音，男生的樣子。

阿尼姆斯：不不不，小燁。

小王燁：你們是誰??？

阿尼瑪：我們？我就是你體內(nèi)象征著威猛強壯的男性特質(zhì)的阿尼瑪！阿噠！

阿尼姆斯：（聲音陰柔，動作妖嬈）而我則是你體內(nèi)美麗優(yōu)雅的女性基因阿尼姆斯，哼！

阿尼瑪：王燁，你是男生，你看你有男生的聲音，男生的樣子。

阿尼姆斯：才不是呢，你是女生，你看你說話很溫柔，你喜歡玩芭比娃娃，你很細心。

阿尼瑪：不是，你是男生。

阿尼姆斯：不不，你是女生。

阿尼瑪和阿尼姆斯?fàn)幊称饋?。小王燁十分矛盾…?/p>

小王燁：不要吵了，我想怎樣就怎樣。

第三幕 沖突

場景：高中宿舍、高中校園。

人物：小王燁、李奇、劉一寧、夢婷、雨菲、馬麗、其他同學(xué)。

旁白：王燁的小學(xué)、初中生活還比較順利，那時候他有朋友，有女同學(xué)常常和他同出同進，也有男同學(xué)愿意和他一起聊天、打游戲。盡管他仍然困惑自己應(yīng)該和男生玩還是應(yīng)該和女生玩，但也沒有產(chǎn)生太多沖突。班上的男生女生都挺喜歡與王燁相處。但這一切沒有持續(xù)很久，隱藏在平靜下的矛盾在進入高中之后慢慢爆發(fā)。

主燈光亮，小王燁在宿舍敷著面膜，看著Beauty雜志。

小王燁：哇，愛德華寧福爾寧福爾又出新刊了，不愧是時尚界的凱撒大帝啊。

李奇上臺，進入寢室，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玩具蛇給大家看。

李奇：看，（給觀眾展示）我新買的玩具，等會兒拿去嚇那群女生。

劉一寧：什么啊，我看看！嗨，玩具蛇啊，這有什么的。

李奇：王燁，你看。（把玩具蛇給王燁看）

小王燁：啊?。饨校系首樱┻@是什么？

李奇：（驚愕）你怎么了？這就是個玩具啊。

小王燁：（尷尬）哪有這么惡心的玩具。

李奇：哈哈哈，我以為只有女生才怕這個呢！沒想到……

劉一寧：（看到桌上的爽膚水）咦，這是什么啊，歐萊雅……

小王燁：（王燁給劉一寧涂了一下）這是我的爽膚水。

劉一寧：哇，好爽啊！

李奇：這又是什么??？

小王燁：這是我的洗面奶，你們是什么皮膚？我是油性皮膚，臉容易出油，必須用洗面奶。這一個是我的蘆薈膠，軍訓(xùn)這么曬，涂蘆薈膠可以鎮(zhèn)靜皮膚。

劉一寧：這么講究！

李奇：這也太臭美了吧。

劉一寧：哎呀，快沒時間了，趕緊去洗澡吧？

小王燁：我不想洗，你們?nèi)グ伞?/p>

李奇：（拿著臉盆走上臺來）不洗？出那么多汗都不洗？洗澡時間是有規(guī)定的，過了這個點就沒熱水了。

小王燁：（為難）公共澡堂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你讓我怎么洗啊？我不想在別人面前脫衣服！

劉一寧：我們都是男的你怕什么？你有的我們都有。

李奇：（伸手取下了王燁掛在床頭的毛巾）哎，王燁，把你毛巾借我用一下啊，我的沒找到。（轉(zhuǎn)身準(zhǔn)備走）

小王燁：哎哎哎，你不要動我的毛巾。（一把搶過毛巾）

李奇：哎，你這個人怎么這么小氣！

小王燁：不是我小氣，只是覺得這樣共用毛巾很不衛(wèi)生的。

劉一寧：不借就不借嘛，什么衛(wèi)不衛(wèi)生。李奇，你用我的吧。（翻白眼，拉著李奇走）

李奇：（邊走邊和劉一寧竊竊私語）你看那個王燁，窮講究啥啊，扭扭捏捏，跟個娘們兒似的。

劉一寧：哎呀，他就是個娘炮，上次集體打籃球，班長叫他一起，他居然說他從不打籃球，籃球都不會打，不是個娘炮是什么。

李奇：以后就叫他“王小公舉”吧。

兩人竊笑離場。

主燈光暗，追光打在王燁身上。王燁走出宿舍在路上邊走邊思考。

小王燁：（情緒低落）我難道真的像個娘們兒嗎？作為一個男生，難道就一定要像他們一樣邋遢，不拘小節(jié)嗎？

阿尼瑪：對啊，王燁，男子漢大丈夫，成大事者當(dāng)然是不拘小節(jié)，放蕩不羈啊。

小王燁：可是我真的不喜歡別人亂用我的東西，不喜歡和他們打打鬧鬧。

阿尼瑪：不行的啊！你這樣會被說不合群的。你沒聽到他們已經(jīng)給你取外號了嗎？

小王燁：那我要怎么辦呢？

阿尼瑪：忍受一下，去和他們一樣吧。

小王燁：可是……

夢婷上場。打斷了王燁的思考。

夢婷：王燁？王燁！喂，你在發(fā)什么呆呢，你怎么一個人在路上走？其他人呢？

小王燁：（如夢初醒） 哦哦，我……剛剛想事情去了。其他人啊，他們洗澡去了。

夢婷：咦，你怎么換了一身白色的衣服，不怕弄臟嗎？

小王燁：不會啦，我喜歡白色，勤換洗就好了，不會臟的。

夢婷：不過，你穿白色很帥氣呢！我發(fā)現(xiàn)你很會穿衣服，我們女生都說你是時尚一姐。而我，她們都說我是混搭一姐。

小王燁：真的嗎？謝謝你的夸獎，不過，為什么是時尚一姐而不是時尚一哥？

夢婷：哦……哦，你也知道的，大家都覺得……你有點像我們的姐妹，而不是……你懂的。

小王燁：（情緒低落）所以我真的是變態(tài)，是娘炮嗎？

夢婷：（夸張地表示反對）怎么會？雖然說你是有一點點“娘”，可你又沒有妨礙別人。而且你很善良啊，我上次看你收養(yǎng)了一只流浪小貓，就沖這點我就愿意當(dāng)你的好朋友啦！其實那些說你變態(tài)的同學(xué)也是因為不了解你。

小王燁：謝謝你，謝謝你夢婷。你真的愿意和我做好朋友嗎？

夢婷：對啊，我們一起去食堂吧。

旁白：就這樣，王燁和夢婷成了知心好友，像普通的閨蜜一樣常常膩在一起?？墒沁@樣的日子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就被外力破壞掉了。

雨菲和馬麗上場，走到夢婷面前，招手讓夢婷過來說話。

雨菲：（埋怨）夢婷，你最近怎么總和這個怪人在一起啊，都不理我們這些閨蜜了！

馬麗：（加強語氣）是啊，你知不知道別人在背后是怎么說你的？

夢婷：（歉意）我沒有不理你們啊……對了，別人怎么說我??？

馬麗：別人說你喜歡他，在和王燁談戀愛呢！

夢婷：??？怎么可能！我們是純姐妹啊！

雨菲：別人又不知道！再說，王燁內(nèi)心再女孩，外表也是男孩，你和他走得太近了不好。

馬麗：對啊，連男孩都不敢和他一起玩，你還敢和他一起玩，真是太大膽了一點。

夢婷：但是“她”真是蠻好的，我也不好意思突然就不理“她”了。

雨菲：哎呀，你不好意思說，我去幫你說。以后我們早點把你叫走，慢慢地他就不好意思來黏著你了。

雨菲拉著很不好意思的夢婷來到王燁面前。

雨菲：王燁，我們和夢婷要去辦點事情，你自己先去食堂吃飯吧。

小王燁：?。浚粗鴫翩茫翩媚悴皇钦f好了和我一起去的嗎？

夢婷：我……那個……雨菲她們有點急事兒，你先去吃吧，好嗎？

雨菲：哎呀，夢婷，你不用和他解釋那么多。王燁，我明確地告訴你，我們都希望你不要再和夢婷一起玩了，我們都覺得你一個男孩一天到晚黏著她，你知不知道我們家夢婷的名聲都變得好差了，以后你別再拖累她了。走吧，夢婷。

夢婷：王燁，不好意思，回頭再和你解釋……（被雨菲拉著和馬麗一起匆匆離開）

小王燁：（先低頭，又憤怒地抬起頭，咆哮道）為什么？為什么都不和我玩？男生也不喜歡我，女生也不喜歡我，我到底哪里做錯了，一個不愛玩游戲不愛打籃球的男生就不對了嗎？男生為什么不能和女生做朋友呢？走得近就是在談戀愛嗎？世界之大，就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嗎？

阿尼瑪：說了讓你忍受一下，當(dāng)個正常的男生吧。

阿尼姆斯：阿尼瑪，你瞎說什么呢？現(xiàn)在就不正常了嗎？小燁，你要遵從你內(nèi)心的喜好，你是更喜歡我的，你不要再理阿尼瑪了，把他丟掉吧，只留下我，你就不會痛苦了。

阿尼瑪：才不是呢，要丟也是丟你啊，留下我，你就是正常的男生了。

阿尼姆斯：丟他。

阿尼瑪：丟她。

兩個人正吵得不可開交，王燁十分痛苦，音樂突然響起。

（臺中，群演）突然一群戴著白色面具的人從舞臺的各個方向走上來，圍住三人（小王燁、阿尼瑪、阿尼姆斯）。用面具上畫著的巨大而突出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小王燁，小王燁被嚇得后退好幾步，然后轉(zhuǎn)身向后奔逃，卻被一只突然伸出來的腳給絆倒了。小王燁趴在地上，無助地抬起頭，卻看到除了戴眼睛面具的人，還有另一群戴著巨大而突出的嘴巴面具的人，手里拿著寫著“變態(tài)”“娘炮”“小公舉”和“娘娘腔”的字牌走上來圍著“她”轉(zhuǎn)圈，小王燁只能用雙手緊緊地捂著耳朵，緊緊地閉上眼睛，垂下頭去。阿尼瑪和阿尼姆斯在奮力掙扎，想幫小王燁擋住攻擊，但奈何個人力量不夠，最終，兩人決定手牽手把小王燁籠罩在其中。

音樂結(jié)束后，人群逐漸散去。留下痛苦的王燁與兩個小伙伴。

愛德華寧福爾：王燁，王燁……

小王燁：誰？是誰在說話！

愛德華寧福爾：我是愛德華寧福爾寧福爾。

小王燁：時尚大帝寧福爾先生？

愛德華寧福爾：王燁，我以前也和你一樣，被男生女生排斥，被稱為變態(tài)，娘炮?？墒呛髞砦野l(fā)現(xiàn)，男性特質(zhì)和女性特質(zhì)并不是對立的。

小王燁：不是對立的？

愛德華寧福爾：嗯！因為每個人心底都有男性化和女性化的一面，只是不同的人男性化和女性化所占的比例不同。而我們恰好比一般的男性多了一絲絲女性特質(zhì)。

小王燁：那這是壞事嗎？

愛德華寧福爾：不，這并不影響我們做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恕Ｓ行睦韺W(xué)研究顯示，目前在職場和社交上成功的人，是同時具備兩性優(yōu)勢的人。

小王燁：同時具備兩性優(yōu)勢的人？對??！我不屬于一般的男生，我也不是女生，但這也代表著，我有一部分女性化特征，也有一部分男性化特征，我反而應(yīng)該與大家都能很好地相處啊。

阿尼瑪：好好好，與男生相處的問題交給我。

阿尼姆斯：與女生相處的問題交給我。

三人對視一眼齊聲說：齊心協(xié)力，必觸cross！

第四幕 突破

場景：教室、寢室。

人物：小王燁、大王燁、夢婷、雨菲、馬麗、劉一寧、羅浩、李奇、阿尼瑪、阿尼姆斯。

夢婷、雨菲、馬麗正湊在一起聊天。

雨菲：哎哎，你們看最新的Beauty雜志了嗎？那上面的衣服好好看啊！

夢婷：對啊，能設(shè)計出那么美的衣服的人也太厲害了。

阿尼姆斯：小燁，上啊，她們聊的不正是你擅長的內(nèi)容嗎？去加入她們。

小王燁：嗯。（暗暗給自己打氣）嗨，夢婷，雨菲，馬麗，你們也看了這一期的Beauty雜志啊，我覺得這一期的衣服都很好看呢。你看，這個顏色、款式很適合雨菲你呢。這個很適合馬麗，夢婷你穿這個肯定很好看。

馬麗：（贊同地點頭）嗯，王燁你眼光真不錯。

就在這時，突然一只手把雜志扯走。

劉一寧：看什么呢？給我看看。

雨菲：你把書還給我們。

劉一寧：就不，你來搶啊。（說著把書舉高在頭頂）

爭搶中，不小心把書撕爛了。雨菲見狀難過得哭起來。

雨菲：這可是我好不容易買到的書，你陪！

劉一寧：喲喲喲，哭什么啊，不就是本破書嗎？就知道哭，真是小氣，不跟你們玩了。

阿尼瑪：王燁，上，保護她們。

小王燁：劉一寧，你站住，給雨菲道歉！

劉一寧：喲，“小公舉”英雄救美呢！我就不道歉你要怎樣？

小王燁站起來，氣勢逼人。

小王燁：首先，你貿(mào)然闖進來，搶走雜志，這是無禮；其次，書是雨菲的個人財產(chǎn)，你毀壞他人財產(chǎn)，拒不理賠，這是無信；最后，你仗著自己人高馬大，欺負弱小同學(xué)，這是不仁不義。如果這個世界要靠拳頭說話，那我揍你一頓就可以了嗎？（舉起拳頭）但我是文明人，我講道理，所以你趕緊給雨菲道歉。

劉一寧：雨菲，對不起，別哭了。我明天賠你一本新的。

劉一寧退場。

雨菲：王燁，你剛剛好man啊！

小王燁：啊，有嗎？呵呵。

馬麗：有啊有啊，以后你就是我們女生的保護神了。和我們一起玩吧。

女生三人說笑著退場。

王燁與女生們分開后回到宿舍，看到大家圍在一起。原來是羅浩打球時摔了一跤，膝蓋磨破了皮出血了。大家正在商量如何處理。

李奇：貼個創(chuàng)可貼就好了。我平時都是貼個創(chuàng)可貼就好了。

羅浩：這么大的傷口，怎么貼創(chuàng)可貼，不會貼到肉上面嗎？

阿尼姆斯：王燁，看你的了，快去。

小王燁：我來吧。這個要先消毒的。（拿出自己的醫(yī)藥包）先用雙氧水沖洗傷口，把一些小沙子沖洗掉，然后拿棉簽涂碘伏消毒創(chuàng)面，這會有點痛，忍著點啊，最后涂上紫藥水，不要覆蓋紗布，暴露傷口有助于傷口恢復(fù)。

羅浩：哇，王燁，你怎么這么專業(yè)。

小王燁：這是生活常識吧。明天還要再上藥一遍，你拿著我的醫(yī)藥包用吧。

李奇：咦，你不是不喜歡和別人共用東西嗎？怎么這回又舍得了。

小王燁：（有些哭笑不得）我不喜歡和人共用毛巾完全是衛(wèi)生問題，不是我舍不得。我還有事，先走啦。

羅浩：其實他的“小公舉”氣質(zhì)也不是那么討厭。

李奇：嗯，下次集體活動還是叫上他吧。

回到現(xiàn)實，追光。

大王燁：（站在舞臺中央，攜手阿尼瑪和阿尼姆斯，面向觀眾）這就是我，在外形上擁有女性的優(yōu)雅、清秀，同時也兼具男性的力量與敏捷；在心理上擁有男性的堅毅與女性的溫柔?；蛘呷缥业耐瑢W(xué)們所說，一個愛玩芭比娃娃的非典型男生。

【創(chuàng)作感悟】

男性女性化、女性男性化的現(xiàn)象逐漸引起了家校、社會的關(guān)注，并引發(fā)了一些家長的焦慮，擔(dān)心孩子身心不健康，孩子也畏懼被貼上特殊的標(biāo)簽，但是性別其實是在不斷成長變化的。每個人從小學(xué)開始性別意識萌發(fā)，在成長路上不斷習(xí)得性別特征，最終完成性別認同。而在這個過程中可能會遭遇很多指點和非議，社會的性別刻板印象對青少年的性別成長造成一定負擔(dān)。

在榮格看來，男性能表現(xiàn)出女性心理，女性能表現(xiàn)出男性心理，也就是阿尼瑪或阿尼姆斯能從潛意識狀態(tài)進入意識中來，個體的心理才是完善和諧的。我們希望能夠通過此劇告訴大家，每個人身上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兩性性別特征，柔和、剛強出現(xiàn)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是可以的，應(yīng)破除社會性別刻板印象。

編輯/ 衛(wèi) 虹 終校/ 張 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