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世紀中期,面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危機,阿爾都塞使用其特有的方法論,提出馬克思思想中存在一個“認識論斷裂”,用以捍衛(wèi)“科學的”馬克思主義,保衛(wèi)馬克思。但是,“認識論斷裂”的提法是對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的片面理解,忽視了馬克思思想在內容上的連續(xù)性。因此,應辯證看待阿爾都塞提出的“認識論斷裂”,對其中不合理的內容進行理論批駁。
【關鍵詞】認識論斷裂;結構因果性;理論實踐;總問題概念
【中圖分類號】B565?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文章編號】2096-8264(2023)22-0065-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3.22.020
一、“認識論斷裂”的科學內涵:
意識形態(tài)與科學的對立
為了考察馬克思主義哲學的理論科學性及特殊差異性,阿爾都塞認為必須仔細考察馬克思哲學與黑格爾哲學和費爾巴哈哲學之間的差異問題,并在形式上將這個問題轉化為:“在馬克思的思想發(fā)展中,是否存在一種認識論的斷裂,以標志出新的哲學觀的出現(xiàn),還有關于斷裂的確切位置這個連帶產生的問題?!盵1]關于馬克思的著作中是否存在一個“認識論斷裂”,阿爾都塞是持肯定回答的,并指出斷裂的位置就在馬克思1845年《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這部著作中,標志是馬克思的那句“把我們從前的哲學信仰清算一下”。
阿爾都塞所謂的“認識論斷裂”指的是在馬克思思想形成過程中“新的總問題”的出現(xiàn),即“馬克思同自己以往的意識形態(tài)科學信仰相斷裂,并創(chuàng)立了一種新的哲學(辯證唯物主義)”。[2]阿爾都塞認為,某些西方馬克思主義學者用馬克思青年時期“人道主義”思想來闡述馬克思全部著作的做法以及用所謂馬克思思想發(fā)展的“統(tǒng)一性”的觀點都無法解釋馬克思思想的質的變化與新的科學的創(chuàng)立。因此,阿爾都塞提出在馬克思思想的發(fā)展中存在一個“認識論斷裂”,并運用這個斷裂來研究馬克思主義哲學和馬克思主義學科理論的創(chuàng)立。
阿爾都塞認為,馬克思的“認識論斷裂”產生了雙重理論成果,一是馬克思創(chuàng)立了一門新的科學,即歷史唯物主義;與此同時,馬克思形成了一種新的哲學:辯證唯物主義,這種新哲學用不完善和不確切的術語同舊的意識形態(tài)哲學信仰決裂了。以1845年為標志,馬克思的思想被分為兩個大的階段,前一階段是“意識形態(tài)”階段,具體的時間劃分為1840-1844年,這期間包括博士論文到《1844年政治經濟學手稿》在內的所有著作都被統(tǒng)稱為馬克思青年時期的著作。為了進一步深入對馬克思青年時期著作的研究,阿爾都塞又將“意識形態(tài)”階段細分為兩個小階段:1842年之前是理性自由主義階段,理論總問題還是康德和費希特式的;1842-1845年則進入了理性共產主義階段,此時馬克思的著作主要是以費爾巴哈人本學為總問題的,只有在《44手稿》“這部可以比作黎明前黑暗的著作偏偏是離即將升起的太陽最遠的著作”中“突然完全回到黑格爾那兒去”。[3]后一階段則是“科學”階段,這一階段又被具體劃分為兩個時期,1845-1857年是馬克思理論成長時期,主要著作包括《共產黨宣言》、《哲學的貧困》、《工資、價格和利潤》等,1857-1883年期間所有的著作都是馬克思成熟時期的著作。
在《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中,馬克思對唯心主義和舊唯物主義進行了批判,尤其是其中“革命的”“批判的”實踐觀以及關于“人的本質”的現(xiàn)實性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的觀點,為形成自己的新唯物主義孕育了萌芽,也正是在這個意義上,阿爾都塞認為這部著作是馬克思“認識論斷裂”的前岸。到了《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馬克思對新的歷史觀進行了具體論述,“這種歷史觀就在于:從直接生活的物質生產出發(fā)闡述現(xiàn)實的生產過程,把同這種生產方式相聯(lián)系的、它所產生的交往形式即各個不同階段上的市民社會理解為整個歷史的基礎”,“它不是在每個時代中尋找某種范疇,而是始終站在現(xiàn)實歷史的基礎上,不是從觀念出發(fā)來解釋實踐,而是從物質實踐出發(fā)來解釋各種觀念形態(tài)”。[4]這種新的歷史觀被阿爾都塞認為是真正科學,即唯物史觀是歷史科學。阿爾都塞認為,此時的馬克思“對自己以前的全部理論基礎——首先是黑格爾和費爾巴哈,以及意識哲學和人本學哲學的各種形式,一概進行了無情的批判?!盵5]阿爾都塞晚年在自傳中回顧時也曾說道:“我也閱讀了馬克思青年時期的著作,但是我很快就明白了:當時人們把這些奇跡說成是馬克思最初的、因而也是最終的思想,可是他們從頭到尾都是費爾巴哈的,直到‘把我們從前的哲學信仰清算一下,盡管這有些過快地宣告了《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的到來,但還是由此得出了若干關于生產方式及其‘結合的各種要素的革命性結論。這些結論,你在費爾巴哈著作里,甚至在黑格爾那里,都是找不到的。”[6]可見,阿爾都塞認為在《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作中,馬克思理論總問題的場所發(fā)生了轉變,超越了費爾巴哈人本學總問題和黑格爾抽象思辨的唯心主義總問題,由“意識形態(tài)”階段進入了“科學”階段。
二、阿爾都塞解讀馬克思思想的方法論基礎
(一)理論總問題與認識論的斷裂
阿爾都塞之所以認為馬克思思想發(fā)展中存在著一個“認識論斷裂”時期,這與阿爾都塞解讀馬克思經典文本的“方式與這種方式的邏輯和準則”[7]密切相關,這構成了阿爾都塞所謂馬克思“認識論斷裂”概念有效性的前提條件?!拔覀儾坏貌灰虼硕岢鲩_創(chuàng)一切科學的‘認識論斷裂的條件問題,用古典術語來說,就是科學發(fā)現(xiàn)的條件問題,同時我們也不得不提出涉及馬克思的這方面的問題?!薄霸谘芯窟@個問題的時候,我們不得不以一種全新的方式思考科學與意識形態(tài)的關系”。[8]阿爾都塞是在法國新認識論基礎上,通過借鑒與改造雅克·馬丁的總問題的概念和加斯通·巴修拉爾的認識論斷裂的概念,形成了自己哲學的基礎概念,并運用這種方法對“馬克思、黑格爾與其他所有的思想形態(tài)”[9]進行解讀。
(二)結構因果性
在對馬克思的思想進行具體解讀的過程中,阿爾都塞的解讀方法帶有明顯的結構主義色彩。阿爾都塞認為古典哲學對作用問題進行思考的概念體系大體有兩種:一種是笛卡爾的機械論體系,這種模式對因果性的歸納是傳遞的和分析的作用;另一種是萊布尼茨的表現(xiàn)概念,這與黑格爾的絕對精神的思考模式是一致的,也就是將整體歸結為唯一的內在本質。阿爾都塞認為這兩種模式都無法正確思考整體作為一個結構對它的各個要素的作用,也無法說明結構的各個要素之間的關系以及從屬的結構如何由支配的結構決定等問題。因此,阿爾都塞通過對馬克思《資本論》的分析,認為馬克思在對政治經濟學的研究過程中使用了新的“結構主義方法”,即“總結構決定(區(qū)域)結構,而這個區(qū)域結構作為經濟學的對象構成并決定著處于整體結構的特定位置的這一特定區(qū)域的現(xiàn)象”。[10]簡言之,區(qū)域結構由總結構決定,結構中的各因素相互作用并由于地位的不同發(fā)揮不同作用,支配結構決定著從屬結構。同時,阿爾都塞指出,“在結構對它的作用的‘替代性因果關系中的原因的空缺,不是結構與經濟現(xiàn)象相比而言的外在性的結果,相反,是結構作為結構內在于它的作用中的存在形式本身。”[11]也就是說,這種結構是通過它的作用而存在的,同時這種作用不是外在的,而是內在于結構本身的。為了在理論上說明結構對它的各個要素的作用,阿爾都塞提出了科學實踐及其對象的概念,認為只有在理論上產生出新的概念,才有可能展現(xiàn)“概念的發(fā)展即從抽象向具體的過渡,也就是原則上抽象的本質內在性向可見的、可感覺的外在具體規(guī)定的過渡”,[12]由此才能夠對新的理論問題進行說明。
(三)歷史分析法:馬克思與黑格爾、費爾巴哈的關系
為了更好地理解馬克思思想的演變過程,阿爾都塞認為必須對馬克思的著作與黑格爾和費爾巴哈的重要著作進行歷史比較,考察馬克思的理論總問題與黑格爾和費爾巴哈的總問題在根本上的不同,從而明確馬克思思想的獨特性與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創(chuàng)新性。
阿爾都塞對于馬克思與黑格爾的關系的認識經歷了一個深化發(fā)展的過程。青年阿爾都塞更多的是站在黑格爾的立場上去評判與衡量馬克思的,對馬克思概念的使用也是黑格爾式的,但當要對黑格爾法哲學進行批判時,阿爾都塞卻幾乎是完全采用馬克思在《黑格爾法哲學批判》中的內容。這幾乎是矛盾的做法表明,“青年阿爾都塞站在了黑格爾主義和早期馬克思主義的極限(臨界點)上,同時正欲超越那境界線”。[13]到了20世紀60年代,阿爾都塞通過對馬克思本人經歷的真實歷史的考察,形成了對馬克思與黑格爾二者關系的新看法,即馬克思“重新退回”到了“黑格爾的此岸,退回到了對象的實際”。[14]也就是說,此時的馬克思已經克服了包括黑格爾哲學在內的意識形態(tài)的幻覺而走向了現(xiàn)實。阿爾都塞認為,這并不是簡單地對黑格爾總問題的“超越”或“顛倒”,而是徹底地“改弦易轍”,形成了馬克思自己與黑格爾截然不同的新思想與新方法。
阿爾都塞用“哲學宣言”[15]這個詞對費爾巴哈的哲學進行了理論概括,認為費爾巴哈的哲學在理論上和歷史特定階段可以被看做是一場理論革命。費爾巴哈的學說將人從宗教的世界解放出來,使人得以回歸到世俗世界,認識到了自身的存在。這為當時堅信歷史應是理性與自由,渴望建立一個政治自由、思想自由和宗教自由的國家但普魯士的專制制度使其幻想破滅的青年黑格爾派在思考“人和人的歷史”這個問題從理論上提供了出路。費爾巴哈認為只有達到“人的本質” ——自由、平等和博愛——的人才能算作真正的人。費爾巴哈展現(xiàn)的理論總問題是“人本主義”的總問題。阿爾都塞通過閱讀馬克思的著作,尤其是馬克思青年時期的著作,發(fā)現(xiàn)青年馬克思使用的“異化”“類存在”等術語全都是費爾巴哈的術語,并認為在《論猶太人問題》《黑格爾法哲學批判》等馬克思青年著作中,馬克思的哲學總問題并未超出費爾巴哈的哲學總問題。直到在《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中,馬克思宣布“把我們以前的哲學信仰清算一下”,馬克思才放棄了費爾巴哈的總問題,把自己的理論建立在新因素的基礎上,形成自己的總問題。
三、阿爾都塞“認識論斷裂”的理論局限
(一)理論實踐是對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的片面化理解
阿爾都塞通過類比生產實踐提出了一種新的實踐形式,即理論實踐。作為一種特殊的實踐,它運用一定的“生產資料”(科學方法)將表象、概念和事實等需要加工的原料制造成新的科學認識。阿爾都塞認為,“科學所加工的始終是‘一般,即使當‘一般以‘事實的形式出現(xiàn)時也是如此?!盵16]所以,他把需要加工的原料稱之為最初的一般,即“一般甲”,把最終形成的認識稱為“具體的”一般,即“一般丙”,而把抽象出人的“生產資料”稱之為“一般乙”?!袄碚搶嵺`通過‘一般乙對‘一般甲的工作,生產出‘一般丙?!?[17]從“一般甲”到“一般丙”的過程是一個由意識形態(tài)一般轉化為科學的一般的過程,也就是所謂的“認識論斷裂”,同時這也是在認識中進行的一個從“抽象”上升到“具體”的過程。
阿爾都塞的理論實踐具有內在無法克服的缺陷性。他認為理論實踐的最廣泛的形式不僅包括科學的理論實踐,而且包括“意識形態(tài)的”理論實踐,“理論實踐過程本身在本質上由中斷構成”,[18]也就是說,他認為真正的理論實踐就是一個擺脫意識形態(tài)束縛而形成科學的過程。但同時他又指出,“純粹的理論實踐是不存在的,任何科學在其歷史過程中不可能由于上帝的恩典而永遠不受唯心主義的威脅和玷污,即不受包括它的意識形態(tài)的威脅的玷污?!盵19]如何克服這一矛盾?他認為可以運用科學方法(唯物辯證法)來確保這一過程的實現(xiàn),但問題在于在他僅僅將這一過程限定在了認識的范圍內,恰恰忽略了現(xiàn)實的實踐,因而無法真正保證最終“斷裂”的結果是科學的認識。
可以說,這是由于阿爾都塞對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的片面理解所導致的。首先,阿爾都塞割裂了馬克思的“研究方法”與“敘述方法”的內在聯(lián)系。馬克思指出,“在形式上,敘述方法必須與研究方法不同。研究必須充分地占有材料,分析它的各種發(fā)展形式,探尋這些形式的內在聯(lián)系。只有這項工作完成以后,現(xiàn)實的運動才能適當?shù)財⑹龀鰜怼_@點一旦做到,材料的生命一旦在觀念上反映出來,呈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就好像是一個先驗的結構了?!盵20]阿爾都塞的理論實踐是從馬克思的著作中概括總結出來的,因而更接近于“敘述方法”,但他卻忽視了馬克思最終呈現(xiàn)的科學認識是無法脫離社會現(xiàn)實,而且必須從中產生。并且“研究方法”所需占有的材料也不僅僅包括前人的認識,更為重要的是對現(xiàn)實社會材料的占有和分析。其次,阿爾都塞將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進行了狹隘化的理解。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是以實踐為基礎的能動反映論。毛澤東指出,“人的正確思想,只能從社會實踐中來”,[21]“只有人們的社會實踐,才是人們對于外界認識的真理性的標準”,[22]“感覺到了的東西,我們不能立刻理解它,只有理解了的東西才更深刻地感覺它”。[23]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認為,實踐是認識的來源和檢驗認識真理性的唯一標準,認識的過程是一個“實踐、認識、再實踐、再認識”螺旋式上升的過程,最終形成的真理性認識也是絕對性與相對性的結合。阿爾都塞將現(xiàn)實實踐(諸如:生產實踐、政治實踐等)與理論實踐分割開來,試圖只通過一定的理論方法和邏輯推演來獲得真理。這種做法背離了辯證唯物主義認識論的根本原則,因而無法最終解決如何確保認識的真理性問題。
(二)“結構因果性”對現(xiàn)實歷史中“人”的忽視
“當閱讀阿爾都塞的著述時,結構事先已經存在著,這種結構對創(chuàng)造的諸結果產生效能、在創(chuàng)造的諸結果中留下痕跡而不知去向,阿爾都塞的著作正是這樣寫成的?!?[24]阿爾都塞認為近代意識哲學將“人的本質”上升為認識世界的基礎,而結構主義人文科學恰恰對“共時態(tài)”和“歷時態(tài)”這對概念作了意識形態(tài)的前提化使用。阿爾都塞對這兩對概念進行了改造,將“共時態(tài)”融入了認識對象的結構中,成為認識活動的整體;“歷時態(tài)”則意味著概念和范疇的水平展開形式。通過對馬克思辯證法與黑格爾辯證法異質性的分析,阿爾都塞得出“社會的任何矛盾和構成成分都由多元決定這一觀點”,[25]并認為只有運用這種觀點才能對社會經濟結構的變革作出正確理解。馬克思在分析資本主義社會時,也確實曾將社會分為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筑四重結構,或者是經濟-政治-文化的三重結構,并指出歸根到底是由經濟起決定作用。因此,從“共時態(tài)”的角度來理解,阿爾都塞的這一看法無疑對我們加深馬克思辯證法及唯物史觀的理解具有重要理論意義。
但同時不可忽視的是,如果從“歷時態(tài)”的角度來看,阿爾都塞的“認識論斷裂”過分重視概念或范疇的“非連續(xù)性”或“斷裂性”,而忽略了馬克思思想概念在內容上的連續(xù)性。以馬克思對“人”的關注為例,馬克思在其著作中始終沒有忽視人,只不過是對“人”的認識在不斷具體化與現(xiàn)實化,使其更加符合現(xiàn)實社會從而達到科學化。在馬克思早期《黑格爾法哲學批判》導言、《論猶太人問題》等著作中,馬克思對“人”的認識僅僅停留在“本來意義上的人”、“人自身”[26]的水平,因而只能用理想的“人的本質”批判現(xiàn)實社會;但到了《關于費爾巴哈的提綱》和《德意志意識形態(tài)》的時候,馬克思已經認識到了“人的現(xiàn)實性”,并指出“人的本質不是單個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現(xiàn)實性上,它是一切社會關系的總和”,[27]“這里所說的個人不是他們自己或者別人想象中的那種個人,而是現(xiàn)實中的個人,也就是說,這些個人是從事活動的,進行物質生產的,因而是在一定的物質的、不受他們任意支配的界限、前提和條件下活動者的?!盵28]從抽象的人本質到現(xiàn)實的人,是馬克思關于“人”的認識的一大跨越,但馬克思對人的關注并沒有就此中止,而是將其貫穿到了成熟時期的著作中。在《共產黨宣言》中對無產階級與資產階級之間階級斗爭的分析和對共產黨人的性質和使命的論述,以及在《資本論》中對貨幣占有者和勞動力的分析,這些都表明馬克思在成熟時期并未放棄對“人”的關注,而是將“人”更加具體化到從事某種具體職能或具體活動的人。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馬克思的思想確實在不斷深化,但并未像阿爾都塞所說的出現(xiàn)了完全的“認識論斷裂”。
總之,馬克思主義作為一種具有開放性和時代性的科學理論,在歷史發(fā)展中必然會由于各國社會現(xiàn)實與理論狀況的不同產生各種“分支”。阿爾都塞提出的“認識論斷裂”就是“結構主義的馬克思主義”對馬克思主義一種新的理解的產物。但是,我們必須始終堅持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科學看待馬克思思想“認識論斷裂”的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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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張赫中,男,漢族,山西臨汾人,首都師范大學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tài)理論發(fā)展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