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大盂鼎有銘文291字,其銘文內(nèi)容向來被諸多學(xué)者爭論。對個別字的釋讀不同,會影響對整體文意的把握。大盂鼎銘文記載了周康王在宗周訓(xùn)誥盂之事,前輩學(xué)者對于此鼎的研究已十分詳盡。文章就爭議頗多的部分對各家銘文做了簡要匯釋,并提出自己的觀點。
關(guān)鍵詞:大盂鼎;西周;匯釋;周康王
DOI:10.20005/j.cnki.issn.1674-8697.2023.23.025
大盂鼎傳道光年間出土于陜西省岐山縣京當鎮(zhèn)禮村(一說眉縣禮村),其流傳情況最早在吳大澂《愙齋集古錄》中有記載:“是鼎于道光初年出眉縣禮村溝岸中,為岐山令周兩樵所得,旋歸岐山宋。同治間項城袁筱塢侍郎以七百金購獲之,今歸吾鄉(xiāng)潘公勤文。癸酉,同治十二年(1873),大澂視學(xué)關(guān)中,袁公出示此鼎?!贝笥鄱Τ鐾梁?,經(jīng)輾轉(zhuǎn)收藏,后由袁保恒購得,獻給左宗棠。左宗棠隨即運至北京,贈給潘祖蔭,以答其薦保之恩。潘祖蔭去世后,大盂鼎便由潘氏族人保護。抗戰(zhàn)時期大盂鼎被埋入潘氏家宅地下以躲避日軍搜查。1951年,潘祖蔭孫媳潘達于將大盂鼎捐獻國家,鼎于次年被上海博物館收藏。1959年大盂鼎轉(zhuǎn)藏至中國歷史博物館(后與中國革命博物館合并組建為中國國家博物館)。其間,陳介祺、王國維、楊樹達、郭沫若、于省吾、唐蘭、白川靜、陳夢家、馬承源、馮時等都對大盂鼎銘文進行了考釋。本文將匯集各家釋文,提出異議,以就教于方家。
1 銘文
“若曰”。
陳介祺認為“王若曰”,是史官記錄王說的話,史書王言之辭也,若者恐書辭之未能達王意也,史文之謹也, 為“周史之書法也”。于省吾認為:“凡史官或大臣宣王命史稱?!雹偬铺m認為“王若曰”是命辭之始。白川靜認為,“王若曰”是在冊命之始的記述語,是史官傳達王的話語的形式,“若”和《孟子·梁惠王上》中“以若所為,求若所欲”的“若”用法相同。陳夢家認為,“王若曰”與周初史官代宣王命的制度有關(guān)。馬承源認為,“王若曰”即“王如此說”,是商、周史官傳達王命或文告的第一句,在篇中的其他命辭則作“王曰”,不再使用“若”字,是王臣宣布王策書的程序。上說均可商榷。
在西周金文中,除了“王若曰”外,還有“叔氏若曰”,“伯和父若曰”。
逆鐘:“叔氏在大廟,叔氏令史歃召逆,叔氏若曰:‘逆,乃祖考許政于公室,今余賜女毌五,錫戈彤……用司于公室,仆庸臣妾、小子、室家、毋有不聞知,敬乃夙夜,用屏朕身,勿廢朕命,勿墜乃政。’”(《集成》60-63)
師毀簋:“伯和父若曰:‘師毀,乃祖考又勞于我家,女有隹小子,余令女尸我家,耤司我東扁西扁仆馭、百工、牧、臣、妾,東裁內(nèi)外,毋敢否善?!瓪О蓊D首,對揚皇君休……”(《大系錄》98)
“若曰”亦見于先秦典籍,以《尚書》為例,其中有“王若曰”“周公若曰”“微子若曰”和“父師若曰”,可用于單方面的陳述,也可用于雙方對話。“若”是加強語氣之用,無實際含義②。但在西周金文中,“若曰”的主語僅有“王”“叔氏”及“伯和父”。王,即周天子,曶鼎、大克鼎、毛公鼎、揚簋等西周青銅器都有“王若曰”,多言及王對臣子的訓(xùn)誥。楚公逆鐘記載的是叔氏對家臣楚公逆的冊命,叔氏實為周天子。伯和父則是史稱的共伯和,是周厲王、周宣王之間的一個代行天子之職的諸侯??梢娢髦芙鹞闹械摹叭粼弧睂崬檎莆諏崣?quán)統(tǒng)治者的專用詞。
“不顯玟王受天有大令(命),在珷王嗣玟乍邦”。
“令”和“命”甲骨文為一字,各家皆認為是“命”,言文王受命之事。馮時認為文王懷德是受天命的原因,而懷德之內(nèi)涵在于信,“玟” “珷”為謚用專字,體現(xiàn)了周人為強調(diào)文、武二王的至高地位而造。此觀點深刻體現(xiàn)“玟”“珷”二字的內(nèi)涵。在西周金文中,“玟”“珷”的寫法只見于周初,是“文王”“武王”的合文。 這一現(xiàn)象在利簋、何尊、德方鼎等西周早期青銅器中都有所體現(xiàn)。文王因具有忠信之德而受天命,武王承繼文王,建立了國家,二王因此在周初享有崇高地位。清華簡五《封許之命》:“肇佑玟,?(毖)光氒剌。珷司明型,厘氒猷,袛事上帝”中的“玟”“珷”,大概也是相同的用法。
“辟氒(厥)匿(慝),匍(撫)有四方”。
《說文·門部》:“辟,開也。”古多假借“辟”字,從門,辟聲,字形像一雙手推開門?!稜栄拧罚骸俺缱嬳?。”釋文:“慝,言隱匿其情以飾非。”此句意為摒除了那些奸惡的勢力,各家無異議?!百橛小?,王國維引《尚書·金滕》中的“乃命與帝庭,敷佑四方”,認為“匍有”與“敷佑”同義,謂敷布德澤以佑助百姓。 楊樹達認為按“匍有”意難通,“匍”當讀為“撫”。《說文·手部》:“撫,安也?!碧铺m認為“匍”為“普”,與《詩經(jīng)·小雅·北山》中的“溥天之下”意同,“溥”古書多作“普”,意為普遍地保有了四方。馬承源認為“撫”和“普”可同讀。聯(lián)系上句,此處“匍”應(yīng)為“撫”之意,即使四方安定,更為合理,與秦公鐘的“匍有四方”、秦公簋的“囿四方”意同。楊樹達的觀點較為可信。
“?(畯)正氒(厥)民”。
陳介祺認為“?正”乃民至之意。《孟子·梁惠王上》:“斯天下之民至焉。”“至”,意為到來。唐蘭認為“?”乃“畯”,與“駿”通?!稜栄拧め屧b》:“駿,大也?!标悏艏艺J為“?正”是一動詞組,《尚書·周書》:“俊民,甸四方?!币馀c此相同。馮時認為,史墻盤銘曰“達殷?民”,“?民”即此“?正厥民”,“?”,讀為“悛”。偽孔《傳》:“悛,改也?!惫省?正厥民”及史墻盤“?民”意即教化人民,是統(tǒng)治者建立新王朝后所做的首要工作。但在西周金文中,?鐘銘“□(畯)?!趸颍ㄋ膰保ā都伞?60),大克鼎銘“畯尹四方”(《集成》2836),頌鼎銘“畯臣天子”(《集成》2827),可見“畯正” “畯?!?“畯尹” “畯臣”是相同語例,與“?民”并不同。畯在句首,僅作副詞,修飾之用。
“有(侑)(柴)(烝)祀無敢(擾)”。
王國維、于省吾、唐蘭、馬承源皆認為“”為“烝”,即烝祭。郭沫若認為“”為“柴”。裘錫圭認為實為“髭”③,本指胡子,進而代指成年男子。馮時指出,“有(侑)(柴)(烝)”其實為四種不同的祭祀。這個觀點是非常正確的?!百А?,《詩·小雅·楚茨》中“以為酒食,以享以祀,以妥以侑,以介景福”,可知本意為勸酒。侑祭,據(jù)董作賓在《殷歷譜》中考證,應(yīng)是勸神明、先祖進食之祭。先秦典籍記載的侑祭,則是向假扮祖先的“尸”獻食?!啊?,為柴祭,古代祭禮之一,即燒柴祭天。烝祭,《禮記·王制》:“天子諸侯宗廟之祭,春曰礿,夏曰禘,秋曰嘗,冬曰烝?!蔽髦軣A祭舉行的時間應(yīng)是秋季,此時正是農(nóng)作物豐收之際,“烝”字像是人捧著裝滿糧食的容器之形,其意為獻上新收的糧食以祭祀祖先,來報祖先之恩。祀祭則是祭祖之禮。筆者認為,這句話意為在這四種祭祀上也不敢有所擾亂。
“我聞殷述(墜)令(命),隹(唯)殷(邊)侯田(甸)雩殷正百辟率肆于酉(酒),古(故)喪自(師)巳(祀)”。
“”字,陳介祺隸定為“截”。王國維認為是“昬”字,“昬”之言勉也,勞也。唐蘭認為該字為“聞”字,形像一個人前而腦后有耳,是有耳聞的意義。聞,知聲也,郭沫若認為成王目睹殷亡,康王則從成王處聽聞此事,便借“”將大盂鼎定為康王時器,將大盂鼎里的“王”斷為周康王。郭亦用小盂鼎斷代。
小盂鼎有:“□□用/牲啻(禘)周王、武王、成王,□□卜有臧,王(祼),(祼)述,(瓚)王/邦賓(《大系錄》19)?!?/p>
在小盂鼎中出現(xiàn)的成王謚號,也是大小盂鼎皆屬康王世的有力佐證。據(jù)此兩點,郭認為大小盂鼎為周康王重臣“盂”所作,時間相差為兩年。陳夢家認為從大盂鼎的字體,“玟”“珷”合文形式以及紋飾形制來看,接近成王而在其后,應(yīng)屬康王之世。在郭、陳說之前,大盂鼎被公認為成王時器。近些年,一些認為大小盂鼎非康王時器的觀點出現(xiàn),引起了一些爭議④。小盂鼎年代仍存疑。
小盂鼎已亡佚,銘文泐損嚴重,較難辨認,僅存陳介祺一紙粗拓,銘文記述了盂率領(lǐng)軍隊征戰(zhàn)鬼方,勝利之后受賞賜的事?!胺ス矸健薄坝鄞蟆酢鹾钐铮ǖ椋薄M鯂S將“田”讀為“甸”。“侯甸”,即外服。可見,小盂鼎鑄時,盂率領(lǐng)軍隊征戰(zhàn)。而在大盂鼎銘文中有“盂(詔)夾死嗣(司)戎”?!霸t夾”即為“夾詔”,為固定詞例,輔助之意。與逨盤銘“夾召先王”(《銘圖》14543),禹鼎銘“夾紹先王”(《集成》2833),師詢簋銘“夾召氒(厥)辟”(《集成》4342)皆同義。清華簡一《祭公之顧命》:“克夾卲成、康”,可作旁證。陳夢家認為“死”有永意,這個觀點是一針見血的。此句意為王令盂終身輔佐、掌握軍事之意。亦有“雩我其遹省”,即盂與王一起“遹省”,“遹省”的解釋詳見后文??梢姶笥鄱﹁T時,天下太平?!对娊?jīng)·周頌·執(zhí)競》:“自彼成康,奄有四方,斤斤其明?!薄豆疟局駮o年》:“成、康之際,天下安寧,刑措四十余年不用。”若從郭、陳之說,大盂鼎鑄造兩年后,盂便征戰(zhàn)鬼方,這與成康之世情況相悖。小盂鼎中,王賞賜盂的都是一些與軍事相關(guān)之物,如弓、矢、貝冑、金毌(盾)、戈等。這似乎更符合昭、穆時期戰(zhàn)亂頻仍的特點。另外,小盂鼎“成王”與“卜有臧”之間,似乎是仍有三至四個字的空間,不能否認或有其他王謚號的可能。羅振玉《三代吉金文存》中小盂鼎的拓片又是“卅又五祀”,因此小盂鼎的年代尚存疑。
大盂鼎頸部施饕餮紋,以扉棱為鼻,雷紋襯地,花紋僅施于頸部,作帶狀,三足上端有獸首,下有兩周弦紋。王世民、陳公柔、張長壽在《西周青銅器分期斷代研究》中按形制將大盂鼎定為Ⅳ1式圓腹鼎,為康王時器。大盂鼎與商末戌嗣子鼎及商末周初子龍鼎的形制相同,但其腹部已顯傾垂,故大盂鼎鑄成時代晚于此兩鼎。相較于此兩鼎,大盂鼎形制更接近成王時器德鼎。值得注意的是,大盂鼎中出現(xiàn)了兩種“在”的寫法,與之相同的還有高卣蓋及作冊?卣,唐蘭因高卣銘文“王初祼蒡”和“尹者”太保奭,將其定為康王時器。馬承源因作冊?卣形制將其斷代在西周早期。此二器皆出現(xiàn)了兩種“在”的寫法,在其他的青銅器中則尚未見到這一現(xiàn)象。筆者蠡測,大小盂鼎非同一王時所作。大盂鼎是康王時器,小盂鼎可能為昭、穆王時器。
《酒誥》:“越在外服,侯、甸、男、衛(wèi)、邦伯,越在內(nèi)服,百僚、庶尹、惟亞、惟服、宗工,越百姓里居?!币筮吅钐锛礊橥夥?,殷正百辟即為內(nèi)服?!墩f文·聿部》:“肆,極陳也?!备骷覠o異議。此句意即商朝外服、內(nèi)服的官員都不加節(jié)制地喝酒,喪失了軍隊和祭祀。銘文中表示殷的“師”和“祀”的二字僅保留了一半的部首,與表示周完整的“祀”字形成對比,可見周人用意深刻。
“(詔)榮敬德(經(jīng))”。
“”,郭沫若釋為“詔”,具有輔助的意思,為《爾雅·釋詁》“詔亮左右”言輔助也。唐蘭釋其為“紹”?!墩f文·纟部》:“紹,繼也。”有緊密聯(lián)系之意?!皹s”,人名,是西周貴族。馬承源認為“”假借作“經(jīng)”,即法則、準則。白川靜認為“敬德經(jīng)”與班簋中“敬德”相同。馮時認為“敬德經(jīng)”實際為《尚書·酒誥》中的“經(jīng)德秉哲”。筆者認同此觀點。此句語序應(yīng)為敬德經(jīng)榮,意即懷有著德行準則來輔助榮。
“雩我其遹省先王受(授)民受(授)疆(疆)土”。
“遹省”,白川靜認為是在特定的地域巡查安撫,在此大致指戎地。金文中有其他的文例,如?鐘銘言“王肇遹省文武勤疆土”(《集成》260),晉侯穌鐘銘言“王寴遹省東國、南國”(《夏商周》427)。馬承源認為“遹”為遵循,釋“省”為善。馮時考證西周“遹省”之制唯見于天子,“遹省”即天子巡守之制⑤,也是天子巡守專用詞。非常正確?!渡袝虻洹罚骸拔遢d一巡守,群后四朝?!碧熳舆y省范圍為金文所說的四國,“四國”即四域,可見巡守范圍之廣。此句為康王對盂所言,意即康王令盂與自己一起巡守先王授給康王的人民和疆土。
“易(錫)女(汝)鬯一卣、門衣、巿舄、車馬;易(錫)乃且(祖)南公旗,用狩”。
“鬯”是王古時重大活動節(jié)日宴飲用的酒,只見于王賜賞?!皫堲?,即蔽膝,是遮蓋大腿至膝部的服飾。各家意見大致相同。同西周早期麥尊“劑用王乘車馬、金勒、冂衣、巿舄。唯歸”對讀可知,可見盂受的是高級別賞賜,盂的地位很高。“旗”,形聲字,?為形旁,斤為聲旁,為“旗”的異體字。王將祖南公的旗賜給盂,白川靜推測,王將先人的遺物,尤其是從曾經(jīng)由王賜予的物品贈給后人,也許是一種嗣襲職官之后的禮節(jié),不僅僅是贈給財物,而是含有分去其靈魂之意。筆者認為有不妥。聯(lián)系后文,王賜給盂旗是狩獵之用,這應(yīng)與大蒐禮有關(guān),《周禮·大司馬》中可見大蒐禮。大禮分兩部分,前半部是教練和檢閱之禮,后半部是田獵演習(xí)之禮,可知狩獵與軍事有著緊密聯(lián)系。結(jié)合盂“死嗣(司)戎”,王將祖南公旗賞賜給盂以“用狩”,應(yīng)是勉勵盂主管軍事。
“易(錫)女(汝)邦(司)四白(伯),人鬲自馭至于庶人六百又五十又九夫”。
“邦”,于省吾認為是“邦之有司”。白川靜則認為是邦族出身的徒隸管理者。馬承源認為“邦”,是周人原有的管理奴隸的執(zhí)事之人,本人的身份也是奴隸。李學(xué)勤則認為“司”為有司,“邦司”是周人有司⑥。馮時認為“邦”,即邦司,盂在內(nèi)服采邑的管家。王國維引吳大澂言“鬲”為“獻”。方浚益《綴遺齋彝器考釋》中認為《尚書·大誥》的“民獻有十夫”,與此語合。大部分觀點認為“人鬲”是戰(zhàn)俘奴隸,地位很低。但有一種觀點認為“人鬲”是“戶”的代表或“戶”的單位。正如后來以門戶作為一家人的標志,出現(xiàn)了“戶人” “戶口”的說法一樣,周初出現(xiàn)了“人鬲” “鬲”的記載,則可譯為“以鬲為中心的成員”或“同鬲而食的成員”⑦。或可從。關(guān)于“人鬲”的爭議較大?!榜S”,《廣韻》:“馭,使馬也。馭,古文御?!币鉃檐嚪??!叭素迸c“馭” “庶人”并列,可以看出,“人鬲”的地位較低。關(guān)于“人鬲”的含義,值得我們深入探索。
“易(錫)尸(夷)(司)王臣十又三白(伯),人鬲千又五十夫”。
“夷司”,白川靜認為是夷族出身的管理者。馬承源認為“尸王臣”是商王室管理夷族奴隸的低級官員。李學(xué)勤則認為“夷司”是夷人而為周臣者⑧。馮時認為“尸”,即夷司,相對于邦司而言,是盂在外服封地的管家。從六百五十人到一千五十人,可見“尸”所管轄的封地大于“邦”。
2 結(jié)語
大盂鼎銘文記載了康王向盂追述文王因大德授天命,武王承繼文王,封邦建國之事。康王指出殷亡國原因在于全國上下都沉湎于酒,失去了軍隊和祭祀,點明了殷亡國的教訓(xùn),以此告誡盂要效法祖先,忠心輔佐王室,并對盂進行了賞賜。大盂鼎銘文是研究周王與臣屬關(guān)系的重要史料,一向為史學(xué)家所重視,本文對一些銘文匯釋不同之處提出了自己的陋見,仍需日后考古及文字的新材料為證。■
注釋
①于省吾.“王若曰”釋義[J].中國語文,1966(2):147-150.(為行文簡便,文章省略先生尊稱)
②王穎.西周金文及《尚書》中之“若曰”考[J].廊坊師范學(xué)院學(xué)報,2004(1):94-96.
③裘錫圭.讀《安陽新出土的牛胛骨及其刻辭》[J].考古,1972(5):43-45.
④陳夢家雖將小盂鼎排入康王世,但提出在羅振玉處看到的影印拓本中“廿”似應(yīng)作“卅”,與“卅八羊”中的卅的直立兩筆距離略等;張聞玉稱小盂鼎非康王器;丁骕將小盂鼎排入穆王時期;李山,李輝認為大小盂鼎屬西周中期偏早時期的周穆王時代之器。
⑤馮時.周初二伯考:兼論周代伯老制度[J].中原文化研究,2018,6(2):25-35,2.
⑥⑧李學(xué)勤.大盂鼎新論[J].鄭州大學(xué)學(xué)報(哲學(xué)社會科學(xué)版),1985(3):51-55,64.
⑦羅建中.《大盂鼎銘》解讀[J].四川師范大學(xué)學(xué)報(社會科學(xué)版),1997(3):81-85.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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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馮時.中國古文字學(xué)概論[M].北京:中國社會科學(xué)出版社,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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