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動物朋友們——中國野生保護動物30種》(以下簡稱《我們的動物朋友們》)是一本有趣的關于動物的書。這本書從策劃之初就清晰地將讀者群體定位為“5—8歲”的小朋友,書中的插畫使用了富有擬人色彩的動物畫像,還專門增加了立體卡頁,讓小朋友以“探索式閱讀”的方式去發(fā)現(xiàn)隱藏著的可愛的小動物,提高閱讀興趣。此外,這本書既沒有一本正經(jīng)的知識講解,也沒有像一般兒童科普讀物那樣將小朋友當作一無所知的人而從頭講起,而是使用了完全生活化的語言,還特別運用了廣大青少年喜愛的網(wǎng)絡語言,使讀者群可以跨越多個不同年齡段。呆萌可愛的圖畫和流暢的社會化語言形成一種特殊的張力,使得被冠以“兒童科普讀物”的圖書具有了延展性,讀者群不僅可以是“5—8歲”的小朋友,還能延伸到十七八歲的青少年,一些對保護野生動物感興趣的成年人也可以偶爾翻閱。
事實上,不只是兒童科普讀物,很多類型的兒童讀物,作者都會因為“兒童”兩個字而改變寫作風格。一般來說,青少年讀物的作者還有可能是同齡人中的早慧者,但兒童讀物的作者基本上都不會是兒童,而是完全的成年人。因此,當回過頭來創(chuàng)作面向兒童的作品時,就像彼德·亨特所說,作者會有意將其與成年人的讀物區(qū)分開來,“因為是為兒童寫的,所以必定是非常簡單的——就好像為兒童創(chuàng)作的作品在文學意義上就是‘不成熟’的作品”。這種有意識將敘事風格轉化為“不成熟”的“童話”,本質來說是視兒童為“不完整的人”,同時也暗示了兒童“沒有看到能看到的所有東西”,于是自詡知道更多的成年人會以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采用屈身俯就式的敘述方式,隱晦地表現(xiàn)出成年人相對于兒童的優(yōu)越感。
相較于普通的科普作品,專業(yè)人士對非專業(yè)人士進行知識普及,喜歡用“上課”的語氣來敘述,即便是類似于電視紀錄片《動物世界》嚴謹?shù)目茖W表述,依舊是自上而下地傳達知識。比如,對象是無差別公眾的BBC紀錄片可以這樣敘述:“公牛和母牛都會把牛角當作武器,而成年公牛的牛角已經(jīng)從根部融合成了貫穿前額的骨盾。”這樣的解說方式,相對客觀,雖然沒有讀者年齡的劃分,但很明顯不是針對兒童青少年的作品。再比如,暢銷日本的《生命在于靜止》一書,同樣是動物類科普圖書,而且是漫畫與文字結合的形式,但依然可以辨別出對兒童閱讀不友好的界面,因為它的敘述口吻和內容明明白白是對成年人而言的——“人生總有不得不面對挑戰(zhàn)的時候,但是,有時僅僅是一次的失敗,也許就會挫敗再次挑戰(zhàn)的意志。例如人所共知的熱帶草原之王——獅子”。也許人生是可以對每一個人說的,畢竟這本書里還有很多內容是以動物的生活特點和人類的職場作類比,從而證明它不是專為兒童量身定制的。
RAA+LDA+ALSA:在掃查過程中,經(jīng)三血管序列切面可發(fā)現(xiàn)主動脈弓位于氣管和食管右側,動脈導管位于氣管和食管左側;經(jīng)雙側鎖骨下動脈切面可發(fā)現(xiàn)緊貼左無名靜脈后上方僅見右鎖骨下動脈,而左鎖骨下動脈遠離左無名靜脈;經(jīng)弓降部冠狀切面右側主動脈弓LCCA、RCCA及RSA,而LSA起自DAO。
《我們的動物朋友們》則采用交流對話的方式,倒不是說它采用了問答式的對話體,而是它的敘述語氣是一種個人的感悟和分享,如此一來,就輕而易舉地越過了閱讀者的年齡,無論面對的是兒童、青少年還是成年人,娓娓道來,就像面對面講述一件剛剛發(fā)生的事,很容易讓讀者有一種與人閑談的感覺?!氨姸嘭埧苿游锏幕吲c豹紋中,有一種卻是不一樣的煙火,那就是兔猻。兔猻名字又有兔又有猻,卻和兔子、猢猻沒有任何關系,而是一種血緣關系與豹貓相近的貓科動物。”平易敘述中還增加了一些插科打諢的笑話,例如,擅長建筑的河貍自言自語,“問我別墅和冰箱要選哪一個?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兩個都要”,輕松愉快的閱讀語境使年齡界限被輕而易舉地淡化了,成年人看到一種小孩子裝大人的好笑,而小孩子則把這句話當作以后面臨選擇時的備用金句。對小孩子來說,閱讀的意義在于培養(yǎng)他們適應未來社會的能力,閱讀可以讓他們“通過創(chuàng)造性地吸收、整合成人世界的信息來解決同齡人自身的問題”。兒童與成人處于同一個世界,雖然二者對世界的認知不同,但眼睛看到的東西卻是一樣的。所以寫給兒童的作品,特別是科普類著作,一定不能用智力降等的方式適應兒童,而是要為兒童提供高于他們現(xiàn)有認知水平和能力的知識來幫助他們成長。
活動詳情線模型,又被稱作Snake模型,自從Kass在1978年提出,這種模型已經(jīng)整體運用于數(shù)字圖像分析和對于計算機視覺等方面。
兒童讀物之所以會出現(xiàn)“天線寶寶”一樣的對話,就是因為一些成年作者確信成人比兒童看到得更多、知道得更多,兒童只能使用不同于成年人的語言。著名的兒童心理學家讓·皮亞杰指出,“除了心智成熟和經(jīng)驗的作用外,知識的習得當然與教育或社會傳授(語言交流等)密切相關,而長久以來,傳統(tǒng)的學校一直關注的就僅僅是這個過程”。但很顯然,人們對語言的教學始終存在著矛盾,比如正式的古文經(jīng)典在中學階段才開始,而小孩子從呀呀學語時,成人就會教他們背誦更難理解的古詩。在日常生活的對話中也會發(fā)現(xiàn),從孩子三歲進入幼兒園開始,他們就已經(jīng)完全進入生活語言,沒有人再用所謂的“兒童專用語”和他們對話。偏偏兒童讀物創(chuàng)作者堅守陣地,制造一片專屬于兒童的書面語言園區(qū)。表面看來,這種做法是因為每一個成長階段的兒童都有“對應”的閱讀,而實質上,對兒童的歧視導致了“兒童專用語言”的誕生?!皟和瘜S谜Z言”以不成熟、不完整的斷斷續(xù)續(xù)為直接表現(xiàn)形式,以缺少形容、修飾、限定的短句子為顯著特征,兒童如果只讀這類所謂的“對應讀物”,豈不是要被限定在兒童區(qū)域而不能獲得成長的機會?
兒童科普讀物向來不缺乏科學知識,正如兒童成長過程中從來不缺少教育一樣。但成年人做得不夠好的地方就在于很少好好對孩子講話,而總是試圖給孩子講大道理?!段覀兊膭游锱笥褌儭芬粫蕴幚淼幂^好,就是因為它所做的不是“放下身段”或“蹲下平視”,而是簡簡單單地好好說話。朋友的年紀可以有大有小,但朋友在界定身份時最基本的原則是平等?!段覀兊膭游锱笥褌儭纷鳛橐槐境珜б吧鷦游锉Wo的圖書,不僅把野生動物當作人類的好朋友,而且也把讀者當作朋友。事實上,從生態(tài)學的角度來看,人與動物之間從來都不是壁壘鮮明的對立關系,而人類的兒童時代具有對外界生物一視同仁的能力,在小讀者眼中,動物本來就是他們的朋友。因而《我們的動物朋友們》用友好的語言界面保障了兒童閱讀的順利進行,也在小朋友和動物交朋友的過程中普及了科學知識。
2.3 一代驗證 分別針對ACE基因c.1028G>A和c.2948T>C位點進行父母胎兒的Sanger測序(圖1)提示,胎兒復合雜合,父母均為雜合攜帶。
兒童大多喜歡動物,有可能愛屋及烏,順帶也喜歡上動物書,也有可能只是單純喜歡動物而不愛讀書。如果一個人非常喜歡一樣事物的話,那他很難拒絕與自己所喜歡的事物相關或相近的事物,從而帶動出一批所謂的“周邊產(chǎn)品”。兒童動物科普讀物大概就是基于這種普遍心理狀態(tài)的產(chǎn)物。兒童對動物的喜歡,一定會投射到他們喜歡的動物書上。所以,有關動物的圖書一直是兒童讀物中的重頭戲,無論是動物小說還是動物科普作品,都能夠獲得孩子們的青睞。但是動物小說和動物科普讀物在小朋友心目中的分量是不一樣的。動物小說往往會吸引他們愛不釋手,一氣呵成地從頭讀到尾,而動物科普讀物往往是家長認為孩子會喜歡而附加給孩子的。調查證明,這種額外添加了“學習”任務的圖書,如果不是孩子主動要求購置,而是家長一廂情愿地希望用它來幫助孩子增長知識,往往會讓孩子大失所望,因為很少會有孩子能被動讀完一本講授動物知識的書。
《我們的動物朋友們》卻在無意間沖破了限制。作者并沒有刻意去為兒童創(chuàng)造特殊的閱讀環(huán)境,也許因為作者恰好處于青少年與成人的過渡階段,并不遙遠的童年記憶讓她的寫作既能很好地與兒童進行溝通對話,知識性、趣味性和精心的設計也會對兒童產(chǎn)生強大的吸引力,同時她又在現(xiàn)實社會和文化的影響下,使圖書不必停留在兒童讀物的定位上,讓成年人在隨手翻閱中也可以獲得閱讀的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