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晨，張培珍，楊發(fā)明，余俊武

1 北京體育大學運動醫(yī)學與康復學院，北京 100084；2 寧波衛(wèi)生職業(yè)技術學院，浙江寧波 315100

腦卒中患者的平衡功能障礙是由軀干肌力不足引起的，通常表現為平衡無法維持、坐姿或直立姿勢不對稱，導致在轉移和行走時軀干控制能力較差［1-2］。因此，改善腦卒中患者平衡功能障礙的關鍵是提高其核心穩(wěn)定性。核心肌群分為淺層和深層2 個部分，其中深層核心肌群在維持軀干穩(wěn)定性方面起著重要作用。研究表明，與淺層核心肌群相比，腦卒中患者深層核心肌群的肌力下降更為明顯［3］。核心穩(wěn)定性訓練是臨床上應用最廣泛的平衡訓練方法之一，包括仰臥卷腹、雙橋運動等，這些練習有利于激活淺層核心肌群，但對深層核心肌群的激活能力有限［4］。在訓練過程中，發(fā)現速度快、負荷強度大的向心收縮和離心收縮未能有效激活深層核心肌群。而早期呼吸控制較差的腦卒中患者在屏氣時進行核心穩(wěn)定性訓練可能會導致其痙攣加重［5］。因此，找到一種能有效激活深層核心肌群，避免加重淺層核心肌肉痙攣，從而改善腦卒中患者平衡功能的康復方法至關重要。

六字訣是一種以呼吸為基礎并結合動作導引的中國傳統(tǒng)康復方法，對改善腦卒中和慢性阻塞性肺疾?。╟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COPD）患者的肺通氣功能有一定的效果［6-8］。六字訣通過練習“噓、呵、呼、呬、吹、嘻”的同步發(fā)音來調整呼吸的起伏，并配合緩慢而柔和的吸氣和呼氣運動。這些練習有效地平衡了內臟的能量和功能，對心、肝、脾、肺、腎和三焦起到重要的調節(jié)作用［9-10］。膈肌、腹橫肌和盆底肌等肌肉既是重要的呼吸肌群，也是維持深層核心穩(wěn)定的重要肌群［11-13］。六字訣訓練可能通過激活膈肌、腹橫肌和盆底肌等深層核心肌群，從而達到提高平衡功能的目的。本研究采用六字訣訓練治療腦卒中恢復期平衡功能障礙患者，取得較好療效。現報道如下。

1 臨床資料

1.1 病例選擇標準

1.1.1 診斷標準 參照《中國腦血管病一級預防指南2019》中有關腦卒中的診斷標準［14］，并經頭顱CT或MRI證實。

1.1.2 納入標準 ①年齡40～80歲；②病程2周～6 個月［15］，處于腦卒中恢復期；③坐位平衡分級3 級［16］；④能耐受45 min 以上的體力活動；⑤腦卒中患者至少一側（健側或患側）上肢運動功能Brunnstrom 分級≥4 級［17］；⑥患者同意并簽署知情同意書。

1.1.3 排除標準 ①存在嚴重意識障礙、失語和偏盲；②患有嚴重心臟、大腦、腎臟疾病和其他急性疾?。虎酆喴拙窳勘碓u分≤23分。

1.1.4 脫落標準 ①治療依從性不高，無法完成全程觀察者；②中途出院或轉院者。

1.2 樣本量估算

本研究前期進行了18例預試驗，選取Berg平衡量表（Berg blance score，BBS）作為主要的觀察指標，其中觀察組總有效率為85%，對照組總有效率為50%。采用G*Power 3.1 軟件進行樣本估算，選擇Z檢驗作為檢驗模型，采用雙側檢驗，P1＝0.85，P2＝0.5，α＝0.05，Power＝0.81，分配比為1，計算得到樣本數為56，考慮到試驗過程中可能出現16%的流失率。因此，最終得到樣本數為63 例，2 組分配比為1∶1，即觀察組32例，對照組31例。

1.3 一般資料

選擇2020年1月—2021年3月在寧波衛(wèi)生職業(yè)技術學院教學醫(yī)院海曙康復醫(yī)院康復醫(yī)學科住院及門診治療的腦卒中恢復期患者63例，采用隨機數字表法分為對照組和觀察組，分別31 例和32 例。2 組性別、年齡、病程、腦卒中類型、偏癱側等一般基線資料比較，差異均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見表1。本研究嚴格按照《赫爾辛基宣言》關于臨床試驗的倫理相關要求進行研究設計，研究方案經寧波衛(wèi)生職業(yè)技術學院倫理會審批通過（批準號：2020-002）。

表1 2組一般資料情況比較（±s）Table 1 Comparison of general data between two groups（±s）

表1 2組一般資料情況比較（±s）Table 1 Comparison of general data between two groups（±s）

組別對照組觀察組例數3 1 3 2性別男2 4 2 4女7 8年齡/歲6 0.6 5±1 2.2 1 6 5.2 5±9.2 1病程/d 7 2.2 6±5 2.8 8 6 1.3 1±4 3.7 7腦卒中類型腦梗死2 4 2 6腦出血7 6偏癱側左側1 5 1 7右側1 6 1 5

2 方 法

2.1 治療方法

2.1.1 常規(guī)康復訓練 2 組均接受常規(guī)康復訓練，30 min/次，1次/d，5 d/周，共持續(xù)4周。

2.1.1.1 物理治療 物理治療主要包括神經發(fā)育療法（Bobath）、中樞性促進治療技術（Brunnstrom）、感覺刺激療法（Rood）和本體感覺神經肌肉促進技術（proprioceptive neuromuscular facilitation，PNF）、牽伸技術（被動牽伸）、平衡功能訓練（坐位1～3 級和立位1～3級平衡功能訓練）、步行功能訓練（減重步行訓練、助行器步行訓練、平行杠內步行訓練、重心轉移訓練、膝關節(jié)控制訓練）。

2.1.1.2 作業(yè)治療 作業(yè)治療主要目的是提高腦卒中患者的日常生活能力，主要包括日常生活能力訓練（轉移、個人衛(wèi)生、更衣、進食等）、關節(jié)活動度訓練（推滾筒、磨砂板、雙手撿拾物體等）、上肢康復機器人訓練、鏡像療法等。

2.1.2 對照組 在常規(guī)康復訓練基礎上接受核心穩(wěn)定訓練，核心穩(wěn)定訓練20 min/次，1 次/d，5 d/周，共持續(xù)4周。核心穩(wěn)定性訓練方法具體如下［18-19］：

2.1.2.1 腹式呼吸訓練 在仰臥位上，治療師將手放在患者的腹部，感受腹部的起伏，囑咐患者吸氣時，腹部凸起，呼氣時，腹部下凹。伴隨著有節(jié)奏的呼吸進行加壓或放松（4 min）。

2.1.2.2 橋式運動 在仰臥位上，受試者完成仰臥卷曲、雙橋和單橋運動，以及在瑞士球上的半橋運動（6 min）。

2.1.2.3 核心控制訓練 患者端坐位于治療床旁（穩(wěn)定平面），治療師位于患者正前方，雙手控制其兩側的骨盆，并囑咐患者采用Bobath 握手來帶動軀干完成向前、向后、向左和向右的運動，每個動作保持10 s，訓練時間為5 min；患者端坐于瑞士球上（不穩(wěn)定平面），重復訓練上述動作（5 min）。

2.1.3 觀察組 在常規(guī)康復訓練基礎上接受六字訣訓練，六字訣訓練20 min/次，1 次/d，5 d/周，共持續(xù)4周。六字訣訓練方法具體如下：

2.1.3.1 六字訣發(fā)音訓練 六字訣發(fā)音包括“噓、呵、呼、呬、吹、嘻”［20］。

（1）噓“噓”是由牙齒協(xié)助的，上下牙齒應平行，在牙齒和舌頭之間留有間隙。空氣從縫隙中呼出，嘴唇稍微向后拉。

（2）呵“呵”是由舌頭協(xié)助的，空氣從舌頭和口腔頂部之間呼出。

（3）呼“呼”由喉嚨和圓唇協(xié)助的，然后慢慢地呼出空氣。

（4）呬“呬”是由牙齒輔助的，上下牙齒平行，中間有1 個狹窄的間隙。舌尖輕觸下齒，空氣在齒間呼出。

（5）吹“吹”是由嘴唇輔助的，舌頭和嘴唇向后拉，使上下牙齒平行，然后喉嚨里的空氣通過舌頭的兩側和伸展的嘴唇之間出來。

（6）嘻“嘻”需要在牙齒的協(xié)助下進行。下牙必須接觸舌尖，嘴唇稍稍向后伸展，空氣通過后牙呼出。

2.1.3.2 六字訣動作訓練 為了達到更深、更久的呼吸，每次發(fā)聲都伴隨不同的身體動作訓練。每個字音和動作重復6次。六字訣常規(guī)訓練動作如下：

（1）噓字訣 兩手旋腕（小指貼于腹部）沿腹部置于腰間；身體左轉，右手緩緩向左伸出（掌心向上，目視掌心），同時口吐“噓”字，復位。身體右轉，左手緩緩向左伸出（掌心向上，目視掌心），同時口吐“噓”字。

（2）呵字訣 雙手向后上微微抬起，雙腿曲蹲，兩手向前下方插（掌心向上），兩手并攏，掌心向上成捧水狀（目視掌心），小臂緩緩抬起，同時緩緩站立。向內旋腕抬臂至手背相對時兩手緩緩下插至腹部，雙腿曲蹲，同時吐“呵”字。兩臂向外撐出，旋腕捧手重復上述動作。

（3）呼字訣 旋腕至掌心向里，兩手內收至距腹部約10 cm，同時兩腿站立。兩腿微屈，雙手向外撐出，同時口吐“呼”字，重復1遍。

（4）呬字訣 兩手下落指尖相對（掌心向上），兩臂緩緩抬起至胸口，肘關節(jié)下沉，兩手立掌于肩部。肩關節(jié)向后緊縮擴胸，縮頸仰頭。兩腿緩緩曲蹲，雙手向前推出，同時口吐“呬”字。旋腕至掌心向里，曲臂兩手距胸部約10 cm，肘關節(jié)下沉，兩手立掌于肩部，重復上述動作。

（5）吹字訣 松腕，兩臂水平外展向后下落，兩手置于腰部，雙腿微屈，兩手沿腰部髖部大腿外側滑出后平行抬起（掌心相對），同時口吐“吹”字。雙腿緩緩站起，兩手逐漸放于腹部（手指斜向下，虎口相對）。兩手沿腹部滑至后腰，重復上述動作。

（6）嘻字訣 兩手下落（掌心相對）到小腹，旋腕成手背相對，兩手緩緩抬起至胸部，同時兩腿緩緩站起，雙手向斜上分開（掌心相對）。曲臂兩手至胸部時，曲蹲下按，同時口吐“嘻”字，兩手外展（手背相對）。兩手合攏（手背相對），重復以上動作。

腦卒中患者往往無法獨立完成六字訣動作訓練。因此，需要在六字訣常規(guī)訓練動作的基礎上，根據腦卒中患者的肢體功能、軀干控制能力和平衡能力進行改進。如果腦卒中患者患側的上肢無法獨立完成，則應使用健側協(xié)助患側完成導引動作。動作要求如下［21-23］：

（1）根據患者上肢Brunnstrom 運動功能分級進行改進 對于上肢Brunnstrom 功能1～2 級的患者，治療師采用全力協(xié)助的方式，幫助其患側上肢完成導引動作。對于上肢Brunnstrom 功能3～4 級的患者，治療師對其患側上肢采取半協(xié)助，并通過胸骨柄、肩胛下角等控制點完成導引動作。對于上肢Brunnstrom 功能5～6 級的患者，患者采用全主動模式，在治療師的指導下，完成導引動作。

（2）根據患者的平衡能力進行改進 ①坐位平衡＜1 級，患者在臥位下進行導引動作。②坐位平衡1 級，患者在坐姿中進行導引動作。治療師應在患者胸骨柄處系1 條固定帶，以防止軀干前傾，加重異常軀干姿勢。③站立平衡1級，患者在墻壁支撐或站立架的協(xié)助下進行，并完成導引動作。④站立平衡2級，患者在獨立站立位置進行導引動作。

2.2 觀察指標

分別于治療前、治療4 周后由經過專業(yè)培訓的康復治療師進行以下項目評估。對評估人員設盲，由沒有參與研究的治療師完成。

2.2.1 平衡功能 采用BBS 量表評估腦卒中患者的平衡功能。該量表共包括坐站、轉移、輔助下站立和無輔助下站立等14個項目，每個項目為0～4分，總分是56分。評分越高表示平衡功能越好［24］。

2.2.2 運動功能 采用簡化的運動功能量表（Fugl-Meyer assessment，FMA）評估腦卒中患者的運動功能［25］。該量表總分100 分，其中上肢部分66 分、下肢部分34 分。①Ⅰ級：＜50 分，提示嚴重運動功能障礙；②Ⅱ級：50～84 分，提示明顯運動功能障礙；③Ⅲ級：85～95 分，提示中度運動功能障礙；④Ⅳ級：96～99分，提示輕度運動功能障礙。

2.2.3 日常生活活動能力 采用改良Barthel 指數（modified Barthel index，MBI）量表評估患者日常生活活動能力。主要評估修飾、洗澡、進食、用廁、穿衣、大便控制、小便控制、上下樓梯、床椅轉移、平地行走等10 個項目，總分100 分。100 分為生活活動能力正常；≥60 分為基本生活自理；41～59 分為中度生活活動功能障礙；21～40 分為重度生活活動功能障礙；≤20分為生活全依賴［26］。

2.2.4 呼吸效率 通過連續(xù)記錄“a”元音的持續(xù)時間測量患者最長聲時（maximum phonation time，MPT）以反映呼吸效率。要求患者發(fā)“a”音處于最舒適的振幅和音調水平。在深吸氣后，受試者按照指示重復“a”音3次，取3次測試中最好的1次［27］。

2.2.5 膈肌功能 采用彩色多普勒超聲診斷儀（Mindray 公司，型號：DC-8）測定膈肌的厚度及其活動度。彩色多普勒超聲診斷儀探針頻率為5～10 MHz。由于右側膈肌的超聲圖像比左側清晰，故由受過專門培訓的醫(yī)生對右側膈肌進行測量。在患者平靜吸氣時和最大呼氣末測量膈肌厚度，計算獲得膈肌厚度分數（diaphragm thickness fraction，DTF）［28-29］。

為了測量膈肌運動，在患者平靜呼氣時和最大呼氣末，將卡尺放在基線或膈肌回聲線的頂部。在凍結的圖像中測量上述2 條線之間的距離。計算3個不同周期的平均值進行統(tǒng)計分析［30-31］。見圖1。

2.3 統(tǒng)計學方法

采用SPSS 23.0 統(tǒng)計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符合正態(tài)分布，數據以（±s）表示，組內比較采用配對樣本t檢驗，組間比較采用兩獨立樣本t檢驗；計量資料不符合正態(tài)分布，數據以M（P25，P75）表示，組內比較采用Wilcoxon 符號秩檢驗，組間比較采用Mann-Whitney檢驗。計數資料以n（%）表示，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P＜0.05為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

3 結 果

3.1 2組治療前后BBS、MBI和FMA評分比較

與治療前比較，2 組治療后BBS、MBI 和FMA 評分均明顯提高，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與對照組比較，觀察組治療前后BBS評分、MBI評分明顯更高，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而FMA 評分無明顯變化，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2。

表2 2組治療前后BBS、MBI和FMA評分比較（±s） 分Table 2 Comparison of BBS，MBI and FMA scores between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 Scores

表2 2組治療前后BBS、MBI和FMA評分比較（±s） 分Table 2 Comparison of BBS，MBI and FMA scores between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 Scores

注：與治療前比較，1）P＜0.05；與對照組比較，2）P＜0.05。Note:Compared with that before treatment,1)P＜0.05;compared with the control group,2)P＜0.05.

組別對照組觀察組例數3 1 3 2時間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前治療后B B S評分3 3.3 9±6.1 5 3 9.5 5±5.8 5 1）3 1.5 3±5.9 9 4 4.1 3±6.1 2 1）2）M B I評分6 5.8 1±1 2.0 5 7 0.0 0±1 1.5 5 1）6 0.9 4±1 0.2 7 7 6.0 9±9.4 0 1）2）F M A評分6 0.1 6±2 3.9 0 6 5.5 2±2 3.5 0 1）5 6.4 1±2 6.0 2 6 1.7 8±2 4.3 9 1）

3.2 2組治療前后MPT比較

與治療前比較，2組治療后MPT 明顯升高，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與對照組比較，觀察組治療后MPT 明顯更高，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3。

表3 2組治療前后MPT比較（±s） sTable 3 Comparison of MPT between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 s

表3 2組治療前后MPT比較（±s） sTable 3 Comparison of MPT between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 s

注：與治療前比較，1）P＜0.05；與對照組比較，2）P＜0.05。Note:Compared with that before treatment,1)P＜0.05;compared with the control group,2)P＜0.05.

組別對照組觀察組例數3 1 3 2治療前7.2 7±2.3 0 7.4 6±2.8 1治療后9.0 8±2.7 2 1）9.9 4±2.6 5 1）2）

3.3 2組治療前后膈肌厚度及移動度比較

與治療前比較，2 組治療后平靜吸氣時、最大呼氣末膈肌厚度和移動度均明顯提高（P＜0.05），DTF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與對照組比較，觀察組治療后平靜吸氣時和最大呼氣末膈肌移動度均顯著增加，差異具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治療后DTF、平靜吸氣時和最大呼氣末膈肌厚度均無明顯變化，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見表4。

表4 2組治療前后膈肌厚度、DTF和膈肌移動度比較［（±s）/M（P25，P75）］Table 4 Comparison of diaphragm thickness，DTF and diaphragm mobility between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M（P25，P75）］

表4 2組治療前后膈肌厚度、DTF和膈肌移動度比較［（±s）/M（P25，P75）］Table 4 Comparison of diaphragm thickness，DTF and diaphragm mobility between two groups before and after treatment［（±s）/M（P25，P75）］

注：與治療前比較，1）P＜0.05；與對照組比較，2）P＜0.05。Note:Compared with that before treatment,1)P＜0.05;compared with the control group,2)P＜0.05.

組別對照組觀察組例數3 1 3 2時間治療前治療后治療前治療后膈肌厚度/c m平靜吸氣時0.2 1±0.0 1 5 0.2 1±0.0 1 8 1）0.2 1±0.0 1 7 0.2 0±0.0 1 6 1）最大呼氣末0.3 7（0.3 7，0.3 8）0.3 7±0.0 2 1）0.3 6（0.3 4，0.3 8）0.3 7±0.0 2 1）D T F/%0.7 3±0.1 2 0.7 7±0.1 7 0.7 1±0.1 8 0.7 7±0.1 9膈肌移動度/c m平靜吸氣時1.3 2±0.5 0 1.6 9±0.6 3 1）1.3 6±0.5 7 2.1 5±0.7 2 1）2）最大呼氣末5.9 5±1.1 8 6.2 6±1.2 3 1）5.3 5±1.5 1 6.2 5±1.1 1 1）2）

4 討 論

4.1 六字訣訓練可提高腦卒中恢復期患者的平衡能力和日常生活活動能力

本研究結果顯示，與治療前比較，2 組治療后BBS、FMA 和MBI 評分均明顯提高；與對照組比較，觀察組患者BBS和MBI評分均明顯更高。這提示六字訣訓練能有效提高腦卒中患者的平衡功能和日常生活活動能力。這可能與以下因素有關：①對照組中核心穩(wěn)定訓練通過快速而劇烈的運動可能更有效地激活淺層核心肌，但對深層核心肌的激活效果有限，且容易加劇痙攣，造成運動模式固化［32］，平衡功能改善效果有限。這可能與對照組患者在訓練過程中因呼氣控制較差、核心控制不足有關。②與傳統(tǒng)的呼吸訓練相比，六字訣訓練輕柔、均勻、慢長的呼吸發(fā)音更有利于深層核心肌的激活［33］。在訓練前讓患者學會正確的呼吸模式，能進一步提高六字訣的訓練效果，對于提高腦卒中患者的平衡功能具有重要作用。這與本團隊前期研究結果一致［21-22］。③六字訣訓練每次發(fā)聲都伴隨不同的身體動作，在強調呼吸和發(fā)聲的同時，伴隨著下肢膝關節(jié)的屈膝、伸展，上肢的內收、外展等動作，以及身體重心的上下移動和軀干的旋轉，使得腦卒中患者的立位動態(tài)平衡能力得到進一步提高［21-22］。腦卒中患者平衡功能改善后，其日常生活質量也會得到明顯改善。與對照組比較，觀察組治療后FMA 評分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這可能是因為腦卒中患者上肢運動功能恢復需要較長時間，而本研究干預時間較短，其上肢運動功能恢復尚未顯現出來。

4.2 六字訣訓練可改善腦卒中恢復期患者的呼吸能力

MPT 是在發(fā)聲過程中反映呼吸效率的客觀指標［33］，能準確地反映呼吸時的最大呼氣量［34］，本研究采用MPT 間接評估腦卒中患者的呼吸能力。本研究結果顯示，2 組MPT 均明顯低于健康成年人MPT 標準（12～15 s），這提示腦卒中患者的呼吸能力普遍減弱。與治療前比較，2 組治療后MPT 均明顯提高；與對照組比較，觀察組MPT 明顯更高。這提示六字訣訓練能有效提高腦卒中恢復期患者的呼吸能力。這與前期臨床研究顯示六字訣訓練可以有效改善腦卒中患者的最大吸氣和呼氣壓力的結果一致［35］。這可能與以下因素有關：①呼吸系統(tǒng)和發(fā)聲系統(tǒng)是一個自然耦合的過程，兩者同步訓練更有利于完成平穩(wěn)柔和的呼吸。六字訣訓練過程中是以放松、緩慢和溫和的方式進行，能保持均勻和長時間的呼吸和發(fā)音，低負荷、慢頻率的向心/離心收縮可以有效激活膈肌、腹橫肌和盆底肌肌力，從而提高腦卒中恢復期患者的呼吸控制能力［8，22，36］。②腦卒中患者往往出現呼氣功能下降，而六字訣訓練強調在呼氣能力訓練時使用腹式呼吸，而腹式呼吸有助于增加通氣量，降低呼吸頻率，改善呼氣功能［36-37］。

4.3 六字訣訓練可提高腦卒中恢復期患者的膈肌功能

既往研究發(fā)現，腦卒中急性期患者的膈肌功能也會受損，其中約40%腦卒中患者膈肌移動度降低［38］。本研究結果顯示，與對照組比較，觀察組在平靜吸氣時和最大呼氣末的膈肌移動度明顯更大。這表明六字訣訓練能有效增加腦卒中患者的膈肌移動度，改善其膈肌功能。這可能與以下因素有關：①六字訣訓練通過反復的吸氣和呼氣訓練，使得橫隔膜在吸氣時收縮和向下方移動，在呼氣時舒張和向上方移動，增加了膈肌的運動范圍［13］。②六字訣中的“呼”字訣運動引起了腹腔較大的擴張和收縮運動；“呬”和“嘻”字訣運動通過上肢的大幅度運動，使得胸腔和腹腔更有效地擴張，更有利于呼氣時的氣流通過，增加了橫膈肌的運動。這與研究顯示六字訣訓練可提高腦卒中恢復期患者的膈肌移動度的結果一致［21-22，33］。但本研究結果顯示，六字訣和核心穩(wěn)定性訓練后，腦卒中患者膈肌厚度無明顯改善。這與前期臨床研究顯示2～4 周六字訣訓練和核心穩(wěn)定訓練可改善腦卒中患者膈肌厚度的研究結果不一致［39］。這可能與本研究的干預時間較短有一定的關系。

5 小 結

六字訣訓練能改善腦卒中恢復期患者的平衡功能、日常生活活動能力、呼吸能力和膈肌功能，值得在臨床推廣應用。但本研究仍存在干預時間較短、樣本量小、未進行隨訪等不足之處，下一步研究將開展大樣本臨床隨機對照研究，延長干預時間，加強出院后隨訪，為六字訣訓練干預腦卒中恢復期患者提供進一步的臨床依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