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輩子不長,活得更不輕松,所以,找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就顯得尤為重要。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讓我們在疲于奔波的時候,可以享受到工作的快樂,可以感受到生活的愉悅,可以領(lǐng)悟到生命的樂趣。但這個真心對你好的人,卻不那么容易找到。
在學(xué)生時代,或許我們有幾個對自己好的同學(xué),大家在一起學(xué)習(xí),一起討論青春,一起展望未來的美好,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我們走出校園,走進社會,我們會發(fā)現(xiàn),身邊依然對自己好的同學(xué)越來越少,能像從前那樣說話、陪伴自己的人漸漸地離我們遠了。我們?yōu)榇死Щ螅瑸榇私箲],也為此努力過,但到頭來,我們還是阻止不了他們漸漸遠去的腳步,只剩下我們自己孤獨地行走在人生的旅途上,飽嘗人世間的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
進入職場后,我們面對的都是些戴著面具的領(lǐng)導(dǎo)和同事,對他們,我們不敢也不能袒露心聲。即使有交流,大家也都是說些場面話,應(yīng)付一下而已。更多時候,我們都是以一種孤獨的心態(tài)游走于職場,為生存而工作,根本體驗不到任何快樂。這樣的狀態(tài),不是我們想要的。
既然在職場上找不到真心對你好的人,那么我們必然會把目光轉(zhuǎn)向別的方面,比如說感情。人是需要感情慰藉的,尤其是在漫長的人生旅途上,有個真心對我們好的人一路陪伴,我們的心才有著落,才會踏實。
然而,時下的人們對感情的追逐已大不如從前,在向往感情的純真和美好時,更多了些與利益有關(guān)的實際和實惠的東西。這些東西的介入,使得我們在尋找真愛的時候,又多了些迷惘和猶豫。這樣的心情,是不適合我們尋找真愛和真心的。
小陳,是我的同事,也是我僅有的能交心的異性朋友。前幾年,她大學(xué)畢業(yè),來到我所在的城市,找了一份能讓心靜下來的工作。和我一樣,也是做文字工作的。我和她都有一個文學(xué)夢,因為這份共同的愛好,所以我們從陌生走向了熟悉,從熟悉走向了知交,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小陳是一個善良溫柔的女孩,雖說沒有姣好的容顏和身材,但她的樸實和善解人意,讓我眼前一亮,有過心動的感覺。每逢周末,我們相約去郊游,徜徉在大自然的懷抱里,享受著青春的從容和快樂。
小陳很善言談,對人和事有自己的見解,這在和她同齡的女孩里很少見。我喜歡聽她說話,喜歡和她談文學(xué)談人生。她的有些觀點,讓我特別信服,久而久之,我對她有了種崇拜和依賴的感覺,一日不見或一日不聽她說話,心里便空落落的。有時,我想對她說點關(guān)于感情的事,但總是沒有勇氣說出口,因為在我的眼里,小陳是那么完美,以至于我不敢去觸碰,擔(dān)心自己會傷害到她,給她的心留下傷口,給我們的友誼帶來毀滅性打擊。
因為我的猶豫不決,終于有一天,小陳對我說,她戀愛了,對方是一個比她大很多的大叔。我聽到這個消息,心里很震驚。那天,我對她說了很多關(guān)于愛情和婚姻的話題。小陳靜靜地聆聽,沒有說話,但我從她興奮的眼神里,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臨別時,小陳突然笑著說,我還沒真打算要嫁給他,你急什么呀!
是啊,我急什么?我為自己的侃侃而談,感到不可思議,但我又不想為自己的失態(tài),向她道歉。就這么看著她離去,眼和心都是復(fù)雜而迷茫的。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似乎在提醒我:找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
第二天,我收到小陳發(fā)來的信息,說她要去外地出差,讓我照顧好自己。我問她要去幾天,但她沒回我,讓我有些失落。
小陳不在的那些日子,下班后,我把自己關(guān)在圖書館,看看書,寫點文章。在我第二次去圖書館的時候,遇到了秋。秋不是季節(jié),而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在我們相遇的時候,她自我介紹說,我喜歡秋,你就喊我秋吧。這個獨特的稱謂,讓我對她有了深刻的印象。接下來的幾天,我天天都去圖書館,手捧著一本書,眼睛卻四處搜尋。秋坐在靠窗的桌子前,瘦小的身體淹沒在寬而深的沙發(fā)里,以至于我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對有感覺的女孩,好奇心更加強烈。
我猶豫了會,最終還是拿著書,向她走去。秋抬頭看見我,白皙的臉上泛起些許的笑意,“你好,來了?”
“你好,我早就來了?!庇星锏呐浜?,我的搭訕看起來很自然,也特別開心。
秋讀的是一本外國小說,我沒看過,便問她好看不?秋答,我不知道,還沒看。
那天下午,秋一言,我一語,一直聊到圖書管理員趕我們走。她的外國小說,和我的散文集,始終沒打開過。那天傍晚,我第一次邀請秋吃飯,秋沒拒絕。在路邊小飯館,我點了幾個菜,要了瓶半斤裝的白酒,給秋點了杯飲料。眼神在黃白之間穿梭,話語在嘈雜中蔓延,我和她的交流很愉快,但不知道為什么,我始終看不透她,就像我看不透人生一樣。也許我和秋原本就不在同一個點上,就像她愛看外國小說,我喜歡讀散文集。
那天夜里,我做了個夢,夢見了小陳和大叔結(jié)婚了,我躲在黑暗的角落哭泣。醒來后,我的眼角還有些潮濕??奘钦娴?,但愿夢是假的。在這個秋天,我忽然想小陳了,覺得她才是真的對我好的那個女孩。
早上起來,我給小陳發(fā)條問候的信息,然后匆匆吃了早飯。吃完早飯,我拿起手機,意外地看到小陳回的信息,她說過幾天就回來了,還問我這幾天過得好不好。我沉默許久,給她發(fā)了哭的表情,然后穿好外套,出門上班。
幾天后,小陳給我打電話,說她已經(jīng)回來了,讓我晚上去她家。小陳的這個電話,讓我興奮一整天,想了好幾個版本的見面情景。小陳的一個電話,竟然讓我如此激動,這在我還是第一次,我真的要戀愛了?她真的是那個能一輩子對我好的人嗎?帶著這些疑惑,我好不容易熬到天黑,按照小陳發(fā)來的位置,找到了她的家。
小陳的家很小,但很溫馨,我走進她的家,如同走進了溫柔鄉(xiāng)里。那天晚上,小陳陪我喝了點白酒,陪我說了很多話。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在半醉半醒的狀態(tài)下,我和小陳相擁相泣,在唇齒相依間,我倆走進了彼此的內(nèi)心,開啟了一段屬于自己的沒有距離感的新生活。
第二天早上,看著身邊依然熟睡的小陳,我突然覺得她比秋漂亮,比秋更適合自己。我下意識地把她攬進懷里,我的臉輕輕地靠在她的頭發(fā)上。這時,小陳醒了,她沒有推開我,而是翻過身來,雙手抱著我,依偎得更緊了。
我靜靜地看著她,感受著女人特有的迷人氣息,心頭慢慢涌上來一些溫暖和安逸。這樣的時光,是溫馨的;這樣的她,是真心對我好的。一輩子很短,找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一起微笑,一起前行,這便是幸福的樣子!
——選自《西部散文選刊》微信公眾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