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永濤 曾婭潔
摘 要: 幻想主題分析(Fantasy Theme Analysis,F(xiàn)TA)作為一種流行的修辭批評方法,近年來漸被導入傳播學的研究視野,但國內(nèi)對此的系統(tǒng)深入討論還不多見。本文首先通過文獻回顧梳理了FTA概念、命題和操作要領,再從傳播學視角闡釋了它的方法價值和應用邏輯,最后反思其理論思想對于群體傳播研究和公眾認知研究的參考意義。結論認為,F(xiàn)TA致力于詮釋群體乃至社會公眾對特定議題的想象與認知圖景,在既有的傳播話語分析方法之外開辟了一條群體傳播研究的有益路徑;同時研究者也應謹慎關注它所呈現(xiàn)的群體幻象與社會真實之間的互動關系。
關鍵詞: 幻想主題分析;研究方法;群體傳播;社會認知
中圖分類號: G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 1672-8122(2021)09-0147-04
20世紀有兩種學術思潮對傳播學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其一是哲學和社會學的語言學轉(zhuǎn)向。由羅素(Bertrand Russell)和維特根斯坦(Ludwig Wittgenstein)等人確立起來的分析哲學,普遍將哲學問題歸結為語言問題,本質(zhì)上是一種 “ 語言分析 ” ??[1] 。社會學的語言學轉(zhuǎn)向發(fā)生在20世紀60年代,后工業(yè)社會背景下的人際關系成為社會學研究的主要任務,并引發(fā)了社會學思維方式的變化 ?[2] ;其二是社會建構學派的興起。以伯格(Peter Berger)和盧克曼(Thomas Luckmann)的經(jīng)典著作《現(xiàn)實的社會建構》為標志,社會建構主義認為社會是在表達主觀意義的活動中建立起來的,而且語言社會學在社會學理論中有著非常關鍵的作用,是知識社會學安身立命的根基之一 ?[3] 。
當代傳播學研究從這兩種思潮中吸收了營養(yǎng),分別發(fā)展出當前被普遍采用的研究方法,即話語分析和框架分析。其共同的前提假設是,新聞文本中特定句法或詞語的選用代表了言說者對事件的認知,也暗示了其希望受眾如何認知 ?[4] 。在這樣的進路中,當代新聞傳播學研究的重點從 “ 傳-受 ” 效果分析中跳脫了出來,轉(zhuǎn)而將各種符號、意義通過遣詞造句、編輯方針等方式組建成一個有機整體,考察媒介訊息生產(chǎn)過程本身的內(nèi)在規(guī)律 ?[5] 。這一進路的研究把媒介話語或公眾話語作為分析對象,考察當事群體在社會議題中的意志、意識形態(tài)與行動策略;在研究過程中注重事實性數(shù)據(jù)資料的使用,以此建立群體話語策略與行動后果之間的因果關系。
不過,對語言分析和建構主義的理解還要求研究者既要從媒體或公眾的話語中看到 “ 說了什么 ” ,也要經(jīng)由語言分析來探明 “ 何以這樣說 ” 。起源于當代西方修辭批評的幻想主題分析(Fantasy Theme Analysis,F(xiàn)TA)便提供了這樣一種分析方法。本文首先梳理幻想主題分析作為一種研究方法的概念命題和操作要領,再從傳播學視角闡明其在相關研究中的應用邏輯,最后反思它的理論思想對于公共信息認知研究的參考價值。
一、幻想主題分析(FTA)的基本理論
幻想主題分析是由明尼蘇達大學言語傳播(Speech-Communication)學者波曼(Ernest? Bormann, 1925~2008年)倡導的一種修辭批評方法,旨在通過對話語修辭的解析,揭示人們在字里行間折射出的對社會現(xiàn)實的認知。這種認知的核心特征是 “ 想象性 ” ,它在群體成員間的話語復誦(Chaining out)中形成,并被作為一種群體認知圖式來能動性地詮釋議題或事件 ?[6] 。
FTA的經(jīng)驗源頭來自貝爾斯(Robert Bales)的群體互動研究。在一個被稱為 “ 戲劇化 ” (Dramatizes)的小群體交流研究項目中,貝爾斯捕捉到一種 “ 群體想象事件 ” :在活躍、騷動、群情振奮的小群體交流中,群體成員共同塑造了某個想象中的戲劇性場景。群體成員們相信,在群體交流之外的另一個時空情境中,該場景將會由現(xiàn)實的或虛擬的人物再次 “ 上演 ” ;當這一幕發(fā)生時,共享這個想象的人們就會彼此做出心照不宣地反應,例如,互相投以會心的微笑。這些想象事件或片段在通俗意義上很像是英語表達中的 “ 圈內(nèi)笑話 ” (Inside joke),或者漢語中的 “ 梗 ” ,波曼稱之為 “ 群體幻想 ” (Group fantasy),并在此基礎上發(fā)展出FTA這一修辭批評方法。
FTA的分析框架由三個核心概念組成,即幻想主題(Fantasy theme)、幻想類型(Fantasy type)和修辭景象(Rhetorical vision)。
幻想主題是構筑起想象事件的具體要素,包括情境(Setting)、人物(Persona)和行動(Action)三個主題片斷。其外在形態(tài)表現(xiàn)為話語材料中的字詞或單句,如 “ 小貓 ” (人物)、 “ 雨天 ” (場景)、 “ 出生 ” (行動)。從波曼的描述來看,由這些幻想主題勾勒出來的某個群體想象實質(zhì)上可以理解為一條戲劇故事線(Drama)。當人們分享一組彼此耦合的幻想主題時,就會將這些故事線勾連起來,建立起對社會現(xiàn)實的戲劇化認知,即在認知世界中構建出象征性現(xiàn)實(Symbolic reality)。
這種象征性現(xiàn)實被波曼稱為景象(Vision)。由于話語修辭在景象構建過程中發(fā)揮了核心作用,因此又稱為修辭景象。修辭景象本質(zhì)上是一種認知圖式,它折射出人們的世界觀和價值判斷準則,影響到人們解讀某個社會現(xiàn)象的方式。在信息傳播活動(如人際交流、閱聽大眾媒體)過程中,它能夠被修辭線索(Rhetorical cue)所觸發(fā),從而激活當初建構這種景象時的認知狀態(tài),并通過主觀詮釋完成意義、情緒、動機和行動的反饋。
幻想類型是介于微觀的幻想主題和宏觀的修辭景象之間的一個中層概念,表示一系列具有類似故事線、情感、調(diào)性的幻想主題的集合。換言之,它是對若干個幻想主題的更抽象化、更一般性的歸類。這種歸類有兩個意義,其一,是在一些較為復雜的幻想主題分析工作中,使從幻想主題到修辭景象的抽象和推導工作更具邏輯性;其二,是最為重要的,它為小群體景象走向公眾景象的理論推演奠定了基礎。在波曼看來,幻想類型的概念為更大群體之間分享修辭景象提供了證據(jù):作為幻想主題的一般性抽象,幻想類型允許人們無須參考具體敘事就可以對幻想主題做出反應,由此持不同幻想主題的群體之間就可能分享共同的幻想類型,在更廣闊的社會傳播情境下,小群體的景象也就有可能擴展為公眾景象 ?[6] 。
二、幻想主題分析(FTA)的操作方法
美國傳播學者福斯(Sonja Foss)把FTA的操作要領歸納為三個步驟:1 . 從話語樣本材料中尋找能夠表明幻想主題或修辭景象的憑據(jù)(Evidence),其形式通常為字詞、短語或句子;2 . 將這些憑據(jù)按照情境、人物和行動主題分別編碼,從中提取幻想主題;3 . 基于這些幻想主題建構出修辭景象 ?[7] 。
在話語樣本材料方面,波曼認為應包括錄音錄像帶、手稿、回憶錄以及研究者的現(xiàn)場觀察等內(nèi)容。后來的研究基本上是圍繞這些材料而展開的,例如,拉里克(David Rarick)等在分析1976年卡特在總統(tǒng)競選中的媒體景象時,使用了新聞、評論、影像、競選廣告等多種資料 ?[8] ;凱倫·福斯(Karen Foss)和小約翰(Stephen Littlejohn)把公眾的個人陳述和電影《后天》的影像畫面進行對比,用以分析核戰(zhàn)議題的修辭景象 ?[9] ;貝肖普(Ronald Bishop)使用了報紙和廣播報道分析美國電視節(jié)目主持人羅杰斯(Fred Rogers)的媒體景象 ?[10] 。
幻想主題和修辭景象的提取工作,重點需要把握兩個過程:一是戲劇化過程,二是話語復誦過程。研究者應呈現(xiàn)一個被分析人群展示或調(diào)整自身話語修辭的過程,例如,他們?nèi)绾螖⑹鲎约旱慕?jīng)歷,如何戲劇化這一經(jīng)歷,如何運用外部環(huán)境事物來佐證個人的立場,如何通過話語修辭建構起一種總體性想象等。換言之,需要把握話語修辭之間的互文(Intertextuality)關系,即話語間的互相建構或滲透。在外在表征上,它既包括沿襲模擬、同化吸收,也包括反駁否定、批評嘲諷。研究者應在此基礎上去分析抽取相應的幻想主題和修辭景象。
三、作為傳播研究方法的FTA
在傳播學理論視野下,F(xiàn)TA的價值體現(xiàn)為三個方面。第一,它為傳播學理解群體的存在和延續(xù)提供了一種解釋機制。群體成員因為共享的幻想主題和修辭景象而組建為修辭社群(Rhetorical community) ??[6] ,與闡釋社群(Interpretive community)、輿論社群(Opinion based group)一起構成了傳播學理解群體的分析視角;第二,它有助于傳播學從新的角度理解傳播現(xiàn)象。例如,在宣傳(Propaganda)效果問題上,塑造群體景象的過程也是持續(xù)分享情感、動機和意義的過程,宣傳者只需不斷向公眾復述其修辭景象,就能強化群體意識,達成良好的宣傳效果。又如,在謠言的形成機制問題上,F(xiàn)TA認為人們在信息掌握不充分時,會自覺或不自覺地使用自己的修辭景象來解讀議題,從而導致了謠言的產(chǎn)生;第三,有助于洞察群體的信息傳播動機和行動。經(jīng)由FTA分析,研究者能夠有效地發(fā)現(xiàn)隱藏在話語訊息當中的動機,進而為預測其行動提供可能。對傳播學來說,這為考察群體的 “ 能動性詮釋機制 ” 奠定了基礎,有助于解釋群體何以對特定信息產(chǎn)生特定的理解,也有助于解釋受眾何以對傳者的價值偏向產(chǎn)生心理認同或排拒,從而做出相應的舉動。
當然,作為一種話語研究方法,F(xiàn)TA在實操過程中,必須面對與內(nèi)容分析、批判話語分析和框架分析的比較。第一是FTA與內(nèi)容分析以及批判話語分析之間的關系。三者在分析材料、操作方法方面都有一定的相似性,而根本的差異在于研究范式的取向。貝雷森(Bernard Berelson)指出,內(nèi)容分析方法的主要特征是客觀、系統(tǒng)和定量 ?[11] ,鼓勵使用統(tǒng)計學和計算機輔助分析工具。但是,這種分析范式往往導致研究者忽略了隱藏在字里行間的意義 ?[12] 。批判話語分析的核心特征是意識形態(tài)批判性,它試圖揭示話語如何參與意識形態(tài)建構、如何影響閱聽者看待世界的方式 ?[13] 。而FTA秉持的是人文研究取向,它不但支持和肯定研究者的主觀性,更將其作為精神基礎來提供多元觀點的詮釋力量 ?[14] 。
第二是FTA與框架分析的關系。由戈夫曼(Erving Goffman)定義的框架理論,探討人們對社會經(jīng)驗的組織管理和心理認知機制,目標是解答社會現(xiàn)實如何被建構的問題 ?[15] 。當代傳播學研究引入框架分析方法,也是注意到媒介話語在現(xiàn)實認知中的建構作用,認為傳播框架能夠決定人們對某個議題是否注意、如何理解和記憶、如何評估以及做出何種反應 ?[16] 。從這一角度來看,F(xiàn)TA與框架理論的基本原理確有一定的相通性。區(qū)別在于,傳播學框架研究主要關注議題的呈現(xiàn)方式,強調(diào)新聞生產(chǎn)中話語框架的人為操縱特性;而FTA雖然也采用了相似的方法和過程,但考察重心卻偏向于最終結果,即群體的修辭景象,它既沒有能力,也從未試圖去建構景象或干涉景象的形成過程。
四、互聯(lián)網(wǎng)環(huán)境下的FTA
互聯(lián)網(wǎng)媒介環(huán)境為FTA的運用開辟了更廣闊的空間。網(wǎng)民在網(wǎng)絡互動平臺(如虛擬社區(qū))的聚集構成了虛擬網(wǎng)絡群體,他們通過發(fā)帖、留言、評論等形式展開網(wǎng)絡傳播活動,既模擬了線下群體互動,又保留了確切的文本數(shù)據(jù)。這一特性允許研究者在不介入或未親歷網(wǎng)絡傳播過程的前提下,能夠?qū)W(wǎng)絡群體話語進行忠實、有效地抓取,更好地滿足FTA的方法要求。目前已有一些研究沿著這一路徑展開,例如,陳宏對臺灣 “ 兩岸家庭論壇 ” 網(wǎng)站的研究 ?[17] 、達菲(Margaret Duffy)對4個仇恨群體網(wǎng)站的研究 ?[18] 、希利爾(Josh Hillyer)對SDN網(wǎng)絡社區(qū)的研究 ?[19] 等。
除了幫助獲取話語分析材料之外,互聯(lián)網(wǎng)媒體本身也成為群體景象的締造者。佩里(Stephen Perry)分析了美國電視兒童節(jié)目《羅杰斯先生的鄰居》的觀眾對主持人羅杰斯的悼念網(wǎng)站PBSkids,結果發(fā)現(xiàn),參與網(wǎng)上悼念的粉絲們來自全國各地、彼此互不相識,是《羅杰斯先生的鄰居》讓他們聚集到網(wǎng)站上來;但《羅杰斯先生的鄰居》本身并沒有成為他們的幻想主題,推動他們制造出完整修辭景象的其實是網(wǎng)絡互動過程 ?[20] 。這一研究發(fā)現(xiàn)實際上呼應了 “ 媒介即訊息 ”? “ 媒介即隱喻 ” 的論斷,凸顯出FTA在新聞傳播研究領域的價值。
五、結論與討論
總的來看,F(xiàn)TA的核心功能是發(fā)現(xiàn)和抽取人們通過主觀意義表達而建構出的 “ 象征性現(xiàn)實 ” (Symbolic reality)。這種象征性現(xiàn)實一方面以群體成員所捕獲的經(jīng)驗材料、事實片斷為依據(jù),另一方面也承載了群體的價值立場和意識形態(tài)。由此,F(xiàn)TA從群體話語分析入手,展示一個零歷史背景的群體如何通過信息互動而發(fā)展出共有文化,力圖詮釋群體對特定議題的想象與認知圖景。
作為一種傳播研究方法,它遵循人文科學的定性研究范式,與定量研究互補長短,筑構出一條修辭批評與傳播話語分析相融合有益路徑。特別是在互聯(lián)網(wǎng)環(huán)境下,網(wǎng)絡群體具有明顯的社會學的 “ 集群行為 ” 特征 ?[21] ,因此,F(xiàn)TA作為一種群體話語的修辭批評方法,有助于研究者更深入地理解網(wǎng)絡群體間的認知割裂與意義爭奪。
需要注意的是,在理論先驅(qū)波曼看來,群體幻想(Group fantasy)存在由小群體向社會公眾擴散進而形成公共幻想(Public fantasy)的可能。由于這一擴散過程是通過群體間修辭幻象的分享和互動而實現(xiàn)的,因此,社會化媒體的廣泛使用無疑將發(fā)揮推波助瀾的作用。如果波曼的預言是正確的,F(xiàn)TA在當前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背景下就具備了更深刻的應用價值。不過,也有研究者指出,F(xiàn)TA的關鍵概念 “ 修辭景象 ” 本質(zhì)上是一種符號真實,不應被毫無保留地等同于社會真實;研究操作人員對分析對象(文本)的理解也會存在程度差異,進而影響其效度 ?[22] 。研究者對此應保持必要的謹慎,這也使得作為傳播研究方法的FTA具備了更深遠的應用價值和意義。
參考文獻:
[1] ?洪漢鼎.當代西方哲學兩大思潮[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0:8.
[2] ?劉少杰.社會學的語言學轉(zhuǎn)向[J].社會學研究,1999(4):89-97.
[3] ?Peter Berger & Thomas Luckmann. The Social Construction of Reality: A Treatise in ?the Sociology of Knowledge. New York: Doubleday & Company. 1966: 30+207+149-150.
[4] ?黃敏.再現(xiàn)的政治:CNN關于西藏暴力事件報道的話語分析[J].新聞與傳播研究,2008(3):23-32.
[5] ?邱林川.多重現(xiàn)實:美國三大報對李文和的定型與爭辯[J].新聞與傳播研究,2002(1):63-74.
[6] ?Ernest Bormann. Fantasy and Rhetorical Vision: Ten ?Years Later.Quarterly Journal of Speech, vol.68, no. 3,1982:288-305.
[7] ?Sonja K Foss. Rhetorical Criticism: Exploration and Practice. Waveland Press.1996:127.
[8] ??David Rarick, Mary Duncan, David Lee & Laurinda Porter. The Carter Persona: An Empirical Analysis of the Rhetorical Visions of Campaign ‘76. Quarterly Journal of Speech, vol. 63, no. 3, 1977:258-273.
[9] ?Karen Foss & Stephen Littlejohn. The Day After: Rhetorical Vision in an Ironic Frame. Critical Studies in Media Communication, vol. 3, no. 3, 1986:317-336.
[10] ?Ronald Bishop. The Worlds Nicest Grown‐Up: A Fantasy Theme Analysis of News Media Coverage of Fred Rogers.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vol. 53, no. 1, 2003:16-31.
[11] ?Bernard Berelson. Content Analysis in Communication Research. Glencoe: Free Press. 1952:18.
[12] ?王石番.傳播內(nèi)容分析法:理論與實證[M].臺北:幼獅文化事業(yè)公司,1991:25.
[13] ?何少嫻,尤澤順.批評話語分析與西方修辭學:共性與分野[J].福建師范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6(6):52-60.
[14] ?蔡鴻濱.語藝批評方法在網(wǎng)絡文化研究之應用與探討[J].資訊社會研究,2004(6):91-113.
[15] ?潘忠黨.架構分析:一個亟需理論澄清的領域[J].傳播與社會學刊,2006(1):17-46.
[16] ?Robert Entman. Framing: Toward Clarification of a Fractured Paradigm.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vol. 43, no. 4, 1993:51-58.
[17] ?陳宏.陸籍配偶族群媒體之語藝分析:以臺灣“兩岸家庭論壇”為例[J].傳播與社會學刊,2016(35):215-252.
[18] ?Margaret Duffy. Web of Hate: A Fantasy Theme Analysis of the Rhetorical Vision of Hate Groups Online. Journal of Communication Inquiry, vol. 27, no. 3, 2003:291-312.
[19] ?Josh Hillyer. Help, Is There a Doctor in the Forum?: A Fantasy Theme Analysis of the Student Doctor Network Forums. Thesis for Master of Arts,Auburn University, Alabama, 2008.
[20] ??Stephen Perry & Amanda Roesch. Hes in a New Neighborhood Now: Religious Fantasy Themes About Mister Rogers Neighborhood. Journal of Media and Religion, vol. 3, no. 4, 2004:199-218.
[21] ?談和,鄭詩雨.互聯(lián)網(wǎng)群體傳播概念的理論初探[J].今傳媒,2020,28(10):17-19.
[22] ?Mohrmann, G. An Essay on Fantasy Theme Criticism. Quarterly Journal of Speech, vol.68, no.2, 1982: 109-132; Mohrmann, G. Fantasy Theme Criticism: A Peroration. Quarterly Journal of Speec h, vol.68, no.3, 1982: 306-313.
[責任編輯:艾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