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鑫
內(nèi)容摘要:“詩畫一律”的觀念古已有之。溫庭筠工于詞且精通繪畫,他將繪畫才能與審美觀照融入詞的創(chuàng)作之中,注重線條的運用,表現(xiàn)出趨長趨細的審美情趣。詞中大量使用顏色詞,設(shè)色之技藝與工筆畫之統(tǒng)染、烘染、分染高度接近。構(gòu)圖上,又以“透視法”經(jīng)營位置。展現(xiàn)出飛卿詞“詞中有畫”的藝術(shù)風采。
關(guān)鍵詞:詩畫一律 溫庭筠 飛卿詞 詞中有畫 工筆畫
溫庭筠,字飛卿,是詞體初興之時的代表詞人,一直以來都是詞學研究熱點之一。學界對溫庭筠詞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溫詞有無寄托、比較研究、藝術(shù)風格研究、意象研究四個方面。如葉嘉瑩《唐宋詞十七講》:“屈原的《離騷》通篇抒寫了他的忠愛情志,他整個的生命和生活證實了這一點。溫庭筠呢?不能?!盵1]指出其詞應為客觀之作,不似有寄托,喬力《溫、韋詞的意象交迭與分流:兩種審美模式比較》從意象的同中有異中指出了溫、韋二人在詞壇上“雙流分峙”[2]。但溫詞還有一個很大的特點未見專文探討,即其詞的繪畫美。
溫庭筠本身是位畫家,這一點一直鮮有人注意。孫光憲《北夢瑣言》卷二十記載:“吳興沈徵,乃溫庭筠諸甥也,嘗言其舅善雜畫,每理發(fā)則思來,輒罷櫛而綴文也?!盵3]913歷代詞評家也常以圖畫之美比擬溫詞之美,如湯顯祖評《菩薩蠻·寶函鈿雀金鸂鶒》:“‘沉香‘芳草句,皆詩中畫。”[3]42湯顯祖評《菩薩蠻·杏花含露團香雪》:“‘碧紗如煙隔窗語得畫家三昧,此更覺微遠?!盵3]28丁壽田評《更漏子·背江樓》:“全詞從頭到尾,寫舟中實景,條理井然,景色如畫?!盵3]67不止如此,飛卿有些詞作甚至達到詞畫互證的程度,其詞《菩薩蠻·小山重疊金明滅》所展現(xiàn)的背面美人圖,便正好與周昉《背面欠伸內(nèi)人圖》相吻合照應。[4]
可見,溫庭筠將繪畫才能融入詞的創(chuàng)作之中,以畫面感提升詞作的美感,形成了“詞中有畫”的審美特點。本文即試圖從線條、色彩、構(gòu)圖三個方面對飛卿詞的繪畫美進行探討,以求教于方家。
一.飛卿詞的畫面具有線條美
線條是畫幅的主導因素,在繪畫中具有很重要的美學意義。它不僅是勾勒物體輪廓、表現(xiàn)畫面空間的重要手段,更是藝術(shù)家主觀情意外化的重要媒介。張彥遠在《歷代名畫錄》中便說:“夫象必在于形似,形似須全其骨氣。骨氣形似,皆本于立意而歸于用筆,故工畫者多善書”[5],明確指出了線條與畫家內(nèi)心情感運動異質(zhì)同構(gòu)的關(guān)系,由此線條具有了獨立的美學意義。而繪畫與書法創(chuàng)造出來的線條美,對于有著繪畫功底和畫作鑒賞力的詞人又會產(chǎn)生潛移默化的影響,使得他們在觀察自然時,也善于發(fā)現(xiàn)萬物的線條美,并在詞作的創(chuàng)作中自覺或不自覺地表現(xiàn)出線條意識,溫庭筠就是這樣一位詞人。
溫飛卿筆下的線條是豐富多彩的。他用曲線條描繪簾、屏、月、山、眉、腸等物體。如“謝娘無限心曲”[3]71、“羅幕翠簾初卷”[3]83、“曉屏山斷續(xù)”[3]71等,用直線條對臉、粉、柳、煙、草、橋等事物進行書寫,如“鬢輕雙臉長”[3]34、“鵲橋橫”[3]64、“草初齊”[3]76等,使詞作具有極強的線條感。試看詞作《菩薩蠻其十二》:
夜來皓月才當午,重簾悄悄無人語。深處麝煙長。臥時留薄妝。當年還自惜。往事那堪憶?;对旅鳉?,錦衾知曉寒。[3]46
這是一幅美人春夜獨眠圖。皓月當空的午夜,萬物陷入寂靜,美人在臥室追思往事,一夜未眠,寂寞凄涼之感得到了充分展現(xiàn)。其中“深處麝煙長”一句便是用“長”來形容煙霧,溫庭筠將一剎那時間和空間上的形狀記錄下來,將“長煙”攝入他的畫面,以至“煙”成了一條直線,并與下句“臥時留薄妝”[3]46構(gòu)成⊥形,用高度簡化的構(gòu)圖喚起了異常鮮明的形象。這與王維詩中“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中的“直”是一個道理。葉嘉瑩先生便將“深處麝煙長”中的“長”與“大漠孤煙直”中的“直”,以及“墟里上孤煙”的“上”字進行對比,她認為這幾個字的用法極為相似,皆是狀靜定之空氣中之煙氣,認為飛卿詞與摩詰詩皆極繪畫式之客觀藝術(shù)之妙。這種“靜態(tài)化”的趨勢,與畫家作畫時攝入畫面的“一瞬”驚人相似,煙霧未以繚繞狀之而用線條表現(xiàn),展現(xiàn)出詞與畫某種程度上的“藝術(shù)換位”[6]。
不僅如此,為了展現(xiàn)唐代婦女綺麗嬌慵的情態(tài)以及迎合詞體纖細幽妙的美感,飛卿詞還偏好以細線條表現(xiàn)物象,展現(xiàn)出“趨細趨長”[7]的審美趣味,與唐代工筆畫如出一轍。在他筆下,眉是“細眉”,“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3]3(《菩薩蠻其一》)“人似玉,柳如眉”[3]83(《定西番其三》);波紋是細紋,“翠翹金縷雙鸂鶒,水紋細起春池碧”[3]23(《菩薩蠻其四》);雨是細雨“柳絲長,春雨細”[3]36(《更漏子其一》)“細雨曉鶯春晚”[3]83(《定西番其三》)“細雨雙燕”[3]141(《蕃女怨其一》);浪是細浪,“憑欄干,窺細浪”[3]73(《酒泉子其一》);額黃也以“細”狀之,“臉上金霞細,眉間翠鈿深?!盵3]102(《南歌子其四》)。同時,對絲、縷、線等這種能表現(xiàn)物體纖柔感、陰柔美的詞語,飛卿也有著異乎導常的喜愛,如“藕絲秋色淺。人勝參差剪?!盵3]12(《菩薩蠻其二》)“玉樓明月長相憶。柳絲裊娜春無力?!盵3]30(《菩薩蠻其六》)“鳳皇相對盤金縷。畫樓相望久,欄外垂絲柳?!盵3]34(《菩薩蠻其七》)“楊柳又如絲,驛橋春雨時”[3]41(《菩薩蠻其十》)“萬枝香裊紅絲拂”[3]48(《菩薩蠻其十三》)“藕絲秋色染”[3]73(《歸國遙其二》)“裙上金縷鳳”[3]78(《酒泉子其三》)“金縷舊”[3]80(《酒泉子其四》)“雙鬢翠霞金縷”[3]84(《定西番其二》)“須知春色柳絲黃”[3]88(《楊柳枝其二》)“蘇小門前柳萬條,毿毿金線拂平橋”[3]89(《楊柳枝其三》)“金縷毿毿碧瓦溝”[3]90(《楊柳枝其四》)“腸向柳絲斷”[3]133(《河傳其一》)。他將一切可視的的事物細化,以細雨細柳細浪細紋細眉,寫盡了物與人的嬌弱無力,道盡了無窮相思怨尤。
二.飛卿詞的畫面具有色彩美
繪畫中,色彩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它能最大程度地刺激我們的感官,在我們頭腦中形成鮮明的印象。在新石器時代,彩陶紋飾只有黑、紅、白三色,春秋戰(zhàn)國時期增加到五種,經(jīng)過代代畫家的不斷探索,到了唐代,畫家們已經(jīng)能很熟練地對各種色料混合使用,比如藍靛調(diào)和朱紅而為紫色,石青調(diào)和白堊而成天藍,顏料種類十分豐富,不只如此,他們還注意到色彩的配合與調(diào)和,很好地掌握了色彩度的層次變化和冷暖相生的規(guī)律,采用暈染、提染、烘染、分染、統(tǒng)染、罩染等技法,使畫面的色調(diào)變化豐富,呈現(xiàn)出濃艷富麗的效果。
而飛卿將畫家作畫時對色彩的調(diào)和運用于詞的寫作中,使詞作呈現(xiàn)出富艷精工的藝術(shù)特點。浦江清在《詞的講解》中評價他:“飛卿詞大開色相之門,后《牡丹亭》曲、《紅樓夢》小說皆承之,推為詞曲之鼻祖宜也?!盵3]23李冰若在《花間集評注·栩莊漫記》中也說:“其詞艷麗處,正是晚唐詩風,故但覺鏤金錯彩,炫人眼目,而乏深情遠韻?!盵3]139據(jù)粗略統(tǒng)計,在溫庭筠69首詞作中,顏色詞出現(xiàn)了93次,其中金色23次,綠色31次,紅色16次,黃色6次,青色及青黛色次,白色4次,粉色3次,銀色2次,可見飛卿詞用色之繁。不僅如此,細檢飛卿詞,我們會發(fā)現(xiàn)溫庭筠十分善于在詞作中設(shè)置色彩,如畫家作畫一般,通過同類色的使用,冷暖色的對比,背景色的烘托,描繪出一幅幅活色生香的畫面,其設(shè)色手段堪與繪畫之工藝媲美。若以唐代工筆畫作為參照,溫詞設(shè)色之技藝可略從以下三方面論之。
(一)統(tǒng)染
統(tǒng)染是工筆畫的主要染法之一,它的主要作用,是對畫面進行加重或者提亮,最大化地強調(diào)明暗對比關(guān)系,使整體的畫面更為醒目。飛卿詞也強調(diào)色彩的調(diào)和與對比,他往往在前后句,甚至一句之中進行冷暖兩色的對照。張以仁在《花間論集》中就曾評價《菩薩蠻·水精簾里頗黎枕》一詞:“衣藕白之衫,戴金箔之勝,鬢插紅花,頭簪玉釵,其色彩莫不兩兩對比?!盵3]19其它詞作,如《菩薩蠻其四》:“翠翹金縷雙鸂鶒,水紋細起春池碧”[3]23;《菩薩蠻其十》“寶函鈿雀金鸂鶒。沉香閣上吳山碧”[3]41;《菩薩蠻其八》“翠鈿金壓臉”[3]36;《酒泉子其三》“金鴨小屏山碧”[3]78等詞句中的“金”和“綠”?!杜谧悠湟弧罚骸八薮錃埣t窈窕”[3]12;《荷葉杯其一》:“綠莖紅艷兩相亂[3]144”等句中的“紅”與“綠”也皆為冷暖色彩的對照,這種色彩的對比,極大程度地加重了顏色的可感性,予人以強烈的色調(diào)刺激,達到了文字的特殊妙用,呈現(xiàn)出色彩對比之美。
(二)烘染
烘染是渲染底色以襯托物體的一種設(shè)色手段。這種手法,在飛卿詞中亦多見之。如《菩薩蠻其四》:“翠翹金縷雙鸂鶒,水紋細起春池碧。池上海棠梨,雨晴紅兩枝。繡衫遮笑靨。煙草粘飛蝶。青瑣對芳菲。玉關(guān)音信稀?!盵3]23這是一幅美女游園圖,以春園池之美起筆,通篇用顏色字表意。其中“水紋細起春池碧”“煙草粘飛蝶”二句便近于烘染之技藝,鷄鶒以“金”狀之,“紅”則指海棠之花?!艾崱睘椤扒喱崱边@些都為局部物體的點染,而底色則是“水紋細起春池碧”“煙草粘飛絮”中渲染的“綠”。因而詞展現(xiàn)出了這樣的畫面:“在一片新綠間,紅花開放,翠鳥扇動著彩翼,草上翩躚著蝴蝶,使此一片陽和春景,色彩鮮明且兼生動活潑。
(三)分染
分染是工筆畫中除“暈染”外,使用得最多的染色技巧,即在染色的過程,將用一支筆蘸色,另一支筆蘸水,將色彩拖染開去,色彩由濃到淡,形成一種參差之美。飛卿詞在設(shè)色中亦體現(xiàn)出一種漸變的效果。他喜歡在詞中使用同一種顏色,如《菩薩蠻其四》一詞中的“翠”“碧”“青”,《菩薩蠻其五》:“綠楊陌上多離別”[3]27“玉鉤褰翠幕”[3]27中的“綠”與“翠”,《女冠子其一》:“宿翠殘紅窈窕”[3]112“輕紗卷碧煙”[3]112中的“翠”和“碧”,《歸國遙其二》“小鳳戰(zhàn)篦金飐艷”[3]73“粉心黃蕊花靨”[3]73中的“金”和“黃”等皆為同一色彩,同一色調(diào)加以變化后反復用于敷寫景物,實即強調(diào)了物象的可感性,使之錯落有致,有虛有實。
溫詞用色豐富,設(shè)色精致,其詞如畫便不足為奇。
三.飛卿詞的畫面具有構(gòu)圖美
構(gòu)圖即“經(jīng)營位置”,又稱布局,是指在繪畫過程中藝術(shù)者根據(jù)感情的需要,按照一定審美原則對物象加以調(diào)度,使之構(gòu)成一幅和諧的畫面。宋代畫家李成便說過:“先立賓主之位,次定遠近之形。然后穿鑿景物,擺布高低?!盵8]構(gòu)圖對繪畫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溫庭筠擅于將繪畫的構(gòu)圖技巧運用到詞作之中,作詞時注重遠近、點面結(jié)合,用“散點透視”和“焦點透視”經(jīng)營位置,使眾多獨立物象在整體構(gòu)圖中有機排列組合,取得畫面渾融的效果。首先看“散點透視”的運用。如詞作《菩薩蠻其二》:“水精簾里頗黎枕,暖香惹夢鴛鴦錦。江上柳如煙,雁飛殘月天。藕絲秋色淺,人勝參差剪。雙鬢隔香云,玉釵頭上風。”[3]12此詞一開頭描寫室內(nèi)景物,寫簾,寫枕頭,寫繡被,推出了一個近景鏡頭:“女子睡在水晶簾里玲瓏的頗黎枕上,懷念著心上人,香爐上焚著香,鴛鴦的錦被也沾染著香味”,緊接著切換視角,描繪江上早晨景物:“團團輕煙中,柳枝擺動,大雁從留著殘月的夜空中飛過?!弊詈笥謱懪拥姆椇腕w態(tài):“穿著淡黃色羅衣的女子,簪著玉釵,戴著人勝,首飾隨風顫動,體態(tài)婀娜有致?!逼辛_列了從不同視角展開的三個場景,但又拼接在一幅完整的畫面,毫無零亂瑣碎之感,深閨遙怨之感又于藕斷絲連的不同場景中輕輕逗出。正如俞平伯《讀詞偶得》中所說:“飛卿之詞,每截取可以調(diào)和的諸印象而雜置一處,聽其自然融合。”[3]16《更漏子其四》、《菩薩蠻其六》、《菩薩蠻其五》等詞作皆有此特點。
飛卿詞除“散點透視”外,也時有“焦點透視”的運用。張以仁《花間論詞·溫飛卿舊說商榷》就曾評其《菩薩蠻·翠翹金縷雙溪鶒》一詞:“從物象之聯(lián)想,到景之展布,采用遞進之法,層次分明。便如乘車游覽,車行景變,應接不暇,而又連續(xù)不斷。然詞中女主角實未嘗移動,正所謂‘平春遠綠窗中起也。由下片‘青鎖對芳菲句可知……此女身坐窗前,而縱目馳騁,畫面因而逐一展開,由近而遠,由內(nèi)而外,而神思飛越……”[3]26
又如詞作《河傳其二》:“湖上,閑望。雨蕭蕭。煙浦花橋路遙。謝娘翠娥愁不銷。終朝。夢魂迷晚潮。蕩子天涯歸棹遠。春已晚。鶯語空腸斷。若耶溪。溪水西。柳堤。不聞郎馬嘶?!盵3]137此詞以湖上的迷離煙景為背景,抒發(fā)思婦憶人的惆悵之情。上片寫她極目遠脁,但因煙濛濛,只有花橋隱約可見,為此思婦愁眉不展,郁結(jié)難抒,夢魂猶牽系于水上,盼望客舟歸來。下片由潮聲及人,開始敘寫思婦的幽怨,客舟遠去,春意闌珊,自己的青春也如春天一樣慢慢逝去,而惱人的黃鶯卻不停地鳴叫,令人愁腸欲斷??沼虚L堤重柳,依依拂水,卻聽不到舊侶重來的馬嘶之聲。詞中描繪了多種景物,但只拈出“閑望”二字便可收攏全篇,不論是雨絲、煙浦、花橋,還是歸棹,鶯語、溪流、柳枝,皆為“望中景色”。從整體看來,主人公是整幅畫面的焦點,只以“閑望”二字為一篇之主,畫面隨著主人公的視線逐一展開,寫來層次分明,情致極為纏綿。其它如《菩薩蠻其十》《河瀆神其一》《夢江南其二》等詞作亦是如此。而正是由于飛卿詞與繪畫技法中的構(gòu)圖有著某種程度上的融通,才會讀之如一幅幅美麗的圖畫。
需要提及的是“詞人的圖畫”有著比“物質(zhì)的圖畫”更為高超的地方,畫家作畫只能暗示動態(tài),而詞人的語言卻可以直接描寫動作,如《菩薩蠻其十一》:“無言勻睡臉”[3]44“物質(zhì)的圖畫是無聲畫, 而“詞人的圖畫” 則是有聲的,如《更漏子其五》:“一聲村落雞”[3]66,除此之外還能“讓我們歷覽從頭到尾的一序列畫面,而畫家根據(jù)詩人去作畫,只能畫出其中最后的一個畫面?!盵9]
文學藝術(shù)是社會生活的寫照。作為紅香翠軟、頹廢享樂晚唐五代社會生活的反映,飛卿詞與唐代繪畫在用線、設(shè)色、構(gòu)圖上都存在異質(zhì)同構(gòu)的關(guān)系,溫庭筠以其深厚的填詞素養(yǎng)和繪畫功底,將繪畫藝術(shù)融入詞的創(chuàng)作之中,以詞的形式展現(xiàn)了一幅幅美麗動人的畫面,這是“詩畫一律”藝術(shù)效應之生動展現(xiàn),亦是溫庭筠詞體創(chuàng)作審美追求的圓滿達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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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重慶師范大學文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