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冠軍,李明娣,張何威,張大力,顧琴
(蘇州大學附屬兒童醫(yī)院康復科,江蘇蘇州 215000)
言語發(fā)育障礙是一種言語殘疾,指兒童在生長發(fā)育過程中言語發(fā)育落后于年齡實際平均水平[1]。 患兒主要表現(xiàn)為不能說話、說話較晚、發(fā)音不清等癥狀。 部分輕癥殘疾學生多選擇進入到普通學校隨班就讀,這就使得特殊教育學校學生的殘疾程度更嚴重,殘疾類型也更加復雜,大部分患兒兼具2 種以上殘疾,不僅具備視力障礙、聽力障礙、智力障礙等,還會合并自閉癥、多動癥、抑郁癥、焦慮癥、語言障礙等[2]。既往臨床多通過1V1 語言訓練對言語發(fā)育障礙患兒進行干預,但部分患兒訓練中會出因恐慌而不斷哭鬧,影響訓練效果,因此考慮通過小組語言訓練對患兒進行干預。 基于此, 本研究選取我院康復科2018 年6 月—2020 年6 月收治的言語發(fā)育障礙兒童60 例為對象,分析小組語言訓練對其語言和社交功能的影響。 報道如下。
選取我院康復科收治的言語發(fā)育障礙兒童60 例為研究對象。 納入標準:經(jīng)臨床診斷確診為言語發(fā)育障礙;年齡<6 歲;語言表達延遲;交流能力延遲;對事物或口語理解延遲;交流能力低于同齡健康發(fā)育兒童。排除標準:3 個月內(nèi)接受其他康復訓練; 合并其他遺傳代謝性疾病;存在肝腎功能異常;合并精神類疾??;監(jiān)護人不同意參與研究。該研究經(jīng)醫(yī)院醫(yī)學倫理委員會審批,患兒監(jiān)護人均簽署知情同意書。 按照隨機數(shù)字表法將所有患兒分為對照組與訓練組,每組30 例。兩組患兒的各項一般資料比較, 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見表 1。
表1 兩組患兒一般資料比較
1.2.1 對照組
進行1V1 語言訓練。 專業(yè)康復人員根據(jù)患兒實際病情對其開展1V1 專業(yè)輔導。 康復人員需耐心與患兒建立溝通,放慢與其交流的語速,鍛煉患兒的注意力與專注力,使其能夠認真、專注地聆聽漢語發(fā)音,并逐步理解言語含義。 同時,還應開展口語表達能力訓練,鼓勵患兒積極與家人進行交流與溝通。 每次訓練30 min,每周3 次,持續(xù)訓練6 個月。 訓練期間配合感覺統(tǒng)合、針灸、小腦頂核電刺激等治療,以提高訓練成果。
1.2.2 訓練組
進行小組語言訓練。根據(jù)S-S 語遲檢查將同一水平的患兒編入同一小組,每組5 人,以組為單位開展語言訓練。囑患兒坐在椅子上,在安靜、寬敞、安全、溫馨的場所中進行訓練。具體訓練內(nèi)容包含:(1)交流訓練?;純哼M入訓練室后,康復師要愉悅、大聲地呼喊其姓名,與其打招呼并配合擁抱、握手等肢體語言,引導患兒與小組其他患兒進行招呼、語言擁抱、握手等。注重孩子與他人的視線交流,利用患兒感興趣的玩具和食物開展交換游戲, 將兒童的基本生理需求—吃、喝等與游戲進行結合,例如利用食物誘導患兒逐漸掌握與人交換或給予的行為。 在交換游戲中,要選擇患兒容易理解的語言及擬聲語言,同時配合肢體語言加強表達效果,從而積極引導患兒主動發(fā)音。選擇合適、安全、能夠多人參與的游戲,康復師要身體力行地引導患兒積極參與到游戲中,充分調動其主動參與性。 游戲完成后,要及時給予患兒表揚與獎勵。 訓練中要注意激發(fā)患兒的主動交流欲望,當手拿患兒感興趣的物件時,不能立即給予,要引導其發(fā)音并主動索要。 (2)游戲療法。 對不同發(fā)育階段的患兒應進行不同的游戲。語言未掌握階段,要通過游戲培養(yǎng)與提高患兒對事物的反應能力;語言符號獲得階段,要在游戲中應用掌握的詞句,并增加新的詞句,發(fā)展患兒的交往行為,幫助其進行敘述和表演。 訓練頻率及療程同對照組。
比較兩組患兒訓練前后的語言功能與社交功能。(1)語言功能包括口部運動功能及語音清晰度。口部運動功能量表為華東師范大學啟音博士監(jiān)制[3],包括下頜(9 項)、口唇(8 項)、口舌(16 項)運動功能,共 33項,單項評分 0~4 分,總分 0~132 分,分數(shù)與口部運動功能水平呈正相關。語音清晰度=表達清晰字數(shù)/總字數(shù)×100%。 (2)社交功能包括應人、應物、個人-社交DQ 值,采用Gesell 小兒神經(jīng)心理發(fā)育量表完成評估[4]。
采用SPSS 21.0 統(tǒng)計學軟件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 年齡、語音清晰度等計量資料用()表示,采用 t檢驗;性別等計數(shù)資料用[n(%)]表示,采用χ2檢驗。P<0.05 為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
訓練前,兩組患兒的各項口部運動功能評分及語音清晰度比較,組間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訓練6 個月后,訓練組的下頜、口唇、口舌運動功能評分與語音清晰度均高于對照組,組間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見表 2。
表2 兩組患兒語言功能比較()
表2 兩組患兒語言功能比較()
組別對照組(n=30)訓練組(n=30)t 值P 值下頜運動(分)訓練前 訓練后30.55±5.52 30.24±5.41 0.220 0.827 33.12±0.65 35.54±0.42 17.128 0.000口唇運動(分)訓練前 訓練后口舌運動(分)訓練前 訓練后28.42±4.53 28.15±4.54 0.231 0.818 30.53±0.57 31.56±0.23 9.178 0.000 61.42±6.14 61.45±6.86 0.018 0.986 65.47±1.45 72.84±1.43 19.822 0.000語音清晰度(%)訓練前 訓練后66.32±10.21 67.16±11.68 0.297 0.768 82.87±5.74 91.45±6.56 5.391 0.000
訓練前, 兩組患兒的各項社交功能評分比較,組間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訓練 6 個月后,訓練組的應人、 應物、 個人-社交DQ 值評分均高于對照組,組間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見表 3。
表3 兩組患兒社交功能比較[(),分]
表3 兩組患兒社交功能比較[(),分]
組別對照組(n=30)訓練組(n=30)t 值P 值應人訓練前 訓練后應物訓練前 訓練后41.42±7.53 41.41±7.84 0.005 0.996 61.42±5.45 70.42±6.45 5.838 0.000 39.54±7.85 39.32±7.53 0.111 0.912 59.24±4.41 69.68±5.16 8.424 0.000個人-社交DQ 值訓練前 訓練后66.87±12.74 67.45±13.52 0.171 0.865 74.35±5.57 82.74±6.41 5.411 0.000
言語發(fā)育障礙是指兒童的語言發(fā)育水平低下,聽力障礙、構音障礙等其他障礙類型則不屬于言語發(fā)育障礙, 但這兩種障礙也會造成患兒的言語功能異常,從而形成多重障礙。 言語發(fā)育障礙的發(fā)病率較高,如未能及時發(fā)現(xiàn)或者聽之任之,可能會使患兒發(fā)展為語言障礙或出現(xiàn)學習困難,對其精神、認知、行為等問題的發(fā)生均有明顯影響。言語發(fā)育障礙的表現(xiàn)主要為發(fā)音困難,部分患兒即便可以發(fā)音,但也較為模糊不清,缺乏一定的流暢性與清晰性。該病的治療原則主要是提高患兒的語言理解與表達能力,最終恢復其言語交流能力。
言語發(fā)育障礙患兒除言語能力明顯落后于健康兒童之外,通常還會伴隨著一些心理和行為方面的問題,例如自卑、孤僻、退縮、恐懼、敵意等,一些偏激的患兒甚至會出現(xiàn)破壞、自殘或攻擊行為,為臨床治療及家長生活帶來巨大困擾和痛苦[5]。 既往臨床對言語發(fā)育障礙患兒多采用1V1 的語言康復訓練模式,該模式具有較強的針對性,且訓練中不容易受到他人的干擾,但面對存在適應行為不良的患兒,這種需要單獨面對康復師的情況經(jīng)常會引起患兒的恐慌、退縮等心理和行為,使其表現(xiàn)出哭鬧、躁動等行為,從而大大增加訓練難度,影響訓練的進度[6]。 此外,這種傳統(tǒng)的訓練模式還會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如果出現(xiàn)訓練難以開展的情況,會延誤最佳治療時機,還會造成醫(yī)療資源的浪費。而小組語言訓練的產(chǎn)生與推廣無疑為言語發(fā)育障礙患兒的臨床訓練與治療提供了更好的選擇。通過小組訓練,能夠讓患兒與同類型、同水平的患兒接觸,從而緩解其焦慮、不安和恐懼心理;在小組訓練過程中,患兒之間可以互相幫助和模仿,從而逐步提高社會適應能力及社會交際能力[7]。另外,小組訓練能夠有效調動患兒的發(fā)音積極性與主動性,這對于患兒言語能力的恢復與提升具有積極意義。
本研究結果顯示,訓練組患兒訓練后的語言功能與社交功能均優(yōu)于對照組。 分析原因,將言語發(fā)育障礙患兒按照障礙水平分成不同小組,組內(nèi)患兒言語水平一致,在訓練過程中,患兒有同齡兒童陪伴,適應能力大大提升。 康復師通過加強患兒之間的比較,可循序漸進地向患兒灌輸競爭意識,激發(fā)其好勝心,從而進一步提高學習與表達的積極性。在訓練時將學習與游戲進行有效結合,能夠讓患兒在游戲過程中完成訓練,同時康復師也能夠通過游戲了解患兒表現(xiàn)出的自身愿望、需求、困惑、潛在意義等,從而及時對其進行針對性的指導。 患兒通過游戲獲得愉悅感,對訓練也更感興趣,這會大大提升其訓練積極性[8]。
綜上所述, 言語發(fā)育障礙兒童進行小組語言訓練,其語言與社交功能均可提高,建議推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