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洪,陸清平,陳 映,王妹妹,莫海花,王會玉, 郝曉柯
1.瓊海市人民醫(yī)院 檢驗科,海南 瓊海 571400;2.空軍軍醫(yī)大學西京醫(yī)院 檢驗科,陜西 西安 710032
γ-干擾素釋放試驗(interferon-γ release assays,IGRAs)選用外周血作為樣本,并應用結核分枝桿菌特異抗原早期分泌抗原靶6與培養(yǎng)濾液蛋白10進行檢測,不受卡介苗接種、非結核分枝桿菌感染的影響,提高了檢測的敏感度和特異性,可以用于結核病的輔助診斷與結核分枝桿菌潛伏感染的檢測[1]。目前,國際上較成熟的IGRAs有酶聯(lián)免疫法檢測與酶聯(lián)免疫斑點法(enzyme-linked immunospot,ELISPOT)檢測。腫瘤壞死因子α是一類導致自身免疫性及抗菌性炎癥疾病的關鍵細胞因子[2-3]。糖皮質(zhì)激素具有抗炎、免疫抑制、抗毒和抗休克等作用,是風濕性疾病、自身免疫病的最基本的治療藥物之一[4-5]。地塞米松是一類常用的長效糖皮質(zhì)激素。IGRAs基于體外釋放試驗,通過檢測釋放γ-干擾素的特異T細胞的數(shù)量或特異T細胞釋放的γ-干擾素的濃度輔助診斷,而免疫抑制劑的使用可能會影響T細胞活性,從而導致假陰性[6]。本研究旨在探討腫瘤壞死因子拮抗劑、糖皮質(zhì)激素、結節(jié)對IGRAs檢測結果的影響,以期為該類方法在綜合性醫(yī)院各科室結核感染的篩查提供實際的參考價值和應用思路?,F(xiàn)報道如下。
1.1 研究對象 選取瓊海市人民醫(yī)院2019年1—10月進行IGRA檢測的221例患者為研究對象。其中陽性124例,陰性97例。在陽性患者中排除已知的免疫缺陷、接受過免疫抑制藥物治療或糖尿病患者后,隨機選取104例(男性55例,女性49例)作為藥物影響試驗標本。
1.2 研究方法 所有患者采集肝素抗凝血8 ml后,進行外周血單個核細胞(peripheral blood mononuclear cells,PBMCs)的分離與提取。將收集的細胞懸液進行活細胞計數(shù),確保每100 μl細胞懸液含25萬個細胞。每個標本設置陰性對照N、陽性對照P及兩個刺激抗原管TA、TB,分別加入相應抗原及細胞懸液后按說明書步驟進行檢測。將104例標本隨機分為4組,每組各26例。對照組,PBMCs中均不添加任何藥物;地塞米松組,PBMCs中添加2.0 μg/ml地塞米松[7];英夫利昔單抗組,PBMCs中添加5.0 μg/ml英夫利昔單抗[8];依那西普組,PBMCs中添加1.5 μg/ml依那西普。根據(jù)不同年齡將221例患者分為年齡<15歲組(n=34)、16~30歲組(n=35)、31~45歲組(n=33)、46~60歲組(n=35)、61~75歲組(n=52)、年齡>75歲組(n=32)。根據(jù)不同科室將221例患者分為呼吸內(nèi)科組(n=83)、內(nèi)分泌風濕免疫科組(n=32)、感染性疾病科組(n=33)、腫瘤-血液-普通內(nèi)科組(n=28)、兒科組(n=16)、消化內(nèi)科組(n=29)。分析并比較不同年齡、科室患者的ELISPOT陽性率。
1.3 結果判斷 陽性:陰性對照孔斑點數(shù)<6,且抗原A/抗原B檢測孔斑點數(shù)-陰性對照孔斑點數(shù)≥6;陰性對照孔斑點數(shù)≥6,且抗原A/抗原B檢測孔斑點數(shù)≥2倍陰性對照孔斑點數(shù)。陰性:不符合陽性判定結果,且陽性對照孔結果正常。
2.1 不同藥物對ELISPOT的影響 地塞米松組、英夫利昔單抗組均有1例陽性標本轉為陰性,而對照組和依那西普組均為陽性。對照組、地塞米松組、英夫利昔單抗組、依那西普組平均斑點數(shù)分別為(61.5±10.4)個、(60.8±10.5)個、(57.5±9.8)個、(61.3±10.8)個,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2.2 不同年齡、科室患者ELISPOT陽性率比較 年齡<15歲組、16~30歲組、31~45歲組、46~60歲組、61~75歲組、年齡>75歲組患者ELISPOT陽性率分別為5.9%(2/34)、31.4%(11/35)、33.3%(11/33)、34.3%(12/35)、28.8%(15/52)、28.1%(9/32)。年齡<15歲組患者ELISPOT陽性率顯著低于其他各組,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呼吸內(nèi)科組、內(nèi)分泌風濕免疫科組、感染性疾病科組、腫瘤-血液-普通內(nèi)科組、兒科組以及消化內(nèi)科組患者的ELISPOT陽性率分別為34.9%(29/83)、25.0%(8/32)、30.3%(10/33)、25.0%(7/28)、6.3%(1/16)、17.2%(5/29)。其中,呼吸內(nèi)科組的ELISPOT陽性率最高,兒科組的陽性率最低。呼吸內(nèi)科組的ELISPOT陽性率顯著高于兒科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
隨著醫(yī)學進步與免疫學的不斷發(fā)展,IGRAs的應用為結核病診斷開辟了新途徑,該技術具有操作簡單、儀器設備要求低、檢測周期短等特點[9]。有研究報道,地塞米松或英夫利昔單抗治療的患者進行ELISPOT檢測均有假陰性風險,但由于進行IGRAs的方法不同,結果受藥物影響的程度有所不同[10-11]。本研究結果發(fā)現(xiàn),地塞米松組、英夫利昔單抗組均有1例陽性標本轉為陰性;對照組、地塞米松組、英夫利昔單抗組、依那西普組平均斑點數(shù)比較,差異無統(tǒng)計學意義(P>0.05)。這一結果表明,ELISPOT法更不易受糖皮質(zhì)激素類藥物及腫瘤壞死因子拮抗劑的影響,結果更可靠。
本研究結果顯示,年齡<15歲組患者ELISPOT陽性率顯著低于16~30歲組、31~45歲組、46~60歲組、61~75歲組、年齡>75歲組,差異均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呼吸內(nèi)科的ELISPOT陽性率最高,兒科的陽性率最低,且呼吸內(nèi)科組的ELISPOT陽性率高于兒科組,差異有統(tǒng)計學意義(P<0.05)。以上結果表明,兒童群體的ELISPOT的假陰性發(fā)生的概率較大,這可能是由于兒童自身的免疫力低下,ELISPOT檢測在出現(xiàn)不確定結果的比例明顯升高,與卜范峰等[12]研究結果一致。因此,兒童肺結核患者臨床診斷過程中仍應重視病史、臨床表現(xiàn)、胸部CT征象及變化,重視痰結核菌涂片及痰結核菌培養(yǎng)等基礎檢測手段,應反復多次送檢,不能因其陽性率低、培養(yǎng)時間長等缺點而否定其重要性。本研究樣本量有限,仍需大樣本研究加以證實。
綜上所述,ELISPOT受糖皮質(zhì)激素與腫瘤壞死因子拮抗劑的影響不大,其檢測結果容易受年齡的影響,對于兒童患者ELISPOT陰性需謹慎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