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緒云

摘? ? 要： 詞匯演變隨著時代變化而變化，古漢語詞匯到了現(xiàn)代漢語詞匯中，詞形和詞義發(fā)生了許多變化。本文以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隋唐、宋明、清、民國這六個時間段為劃分點，對“精粗”“細大”“粗細”這三個反義相成詞及詞序相反的“粗精”“大細”“細粗”進行歷史階段發(fā)展演變的研究，列舉相關文獻記載，觀察每個反義相成詞在每個時間段文獻出現(xiàn)的明確記載的數(shù)量有多少，以及反義相成詞——“粗細”具體是在什么時代出現(xiàn)的。

關鍵詞： 反義相成詞? ? 精粗? ? 細大? ? 粗細? ? 歷史演變

引言

“精粗”“細大”“粗細”這三個反義相成詞涉及6個語素，不同的語素4個，現(xiàn)代漢語后來出現(xiàn)的“粗細”在古代漢語中已經(jīng)在“精粗”和“細大”這兩個反義相成詞中使用了，只是還沒有將“粗”和“細”放在一起使用而已。詞匯發(fā)展到今天，《漢語大詞典》中出現(xiàn)的詞語只有四個，即“精粗”“細大”“粗細”“粗精”，“大細”“細粗”沒有列入其內，在歷史中可能使用過、出現(xiàn)過，但最終沒有形成詞而被社會普遍使用。本文以文獻中同時出現(xiàn)的“精粗”“細大”“粗細”這三個反義相成詞作為切入點，以歷史詞匯學的眼光分時間段重新梳理，研究其在不同歷史時期的使用情況，同時觀察“粗精”“大細”“細粗”順序相反的時候是否也使用過，若使用過，則查看具體使用情況并分析原因。

本文在進行文獻查尋時，調查采用的文獻甚多，分為古代漢語和現(xiàn)代漢語兩個時間段進行文獻資料的查尋。先秦兩漢到民國為古代漢語時期，文獻資料來自“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網(wǎng)站，其中先秦兩漢一共101種文獻資料，魏晉南北朝一共13種文獻資料，隋唐一共5種文獻資料，宋明一共15種文獻資料，清一共5種文獻資料，民國一共1種文獻資料?，F(xiàn)代漢語語料庫來自“北京大學中國語言學研究中心語料庫”，在選用時只選有明確出處的。

一、“精粗”及“粗精”在不同歷史時期的使用情況

（一）先秦兩漢26種文獻的調查

“精粗”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11例。如：

1.《禮記·王制》：“布帛精粗不中數(shù)、幅廣狹不中量，不粥于市?！?/p>

2.《論衡·逢遇》：“何則？道有精粗，志有清濁也?！?/p>

3.《莊子·雜篇·天下》：“配神明，醇天地，育萬物，和天下，澤及百姓，明于本數(shù)，系于末度，六通四辟，小大精粗，其運無乎不在。”

“粗精”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二）魏晉南北朝13種文獻的調查

“精粗”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6例。如：

1.《顏氏家訓·慕賢》：“校其長短，核其精粗，或彼不能如此矣?！?/p>

2.《抱樸子·內篇·遐覽》：“見待余同于先進者，語余曰，雜道書卷卷有佳事，但當校其精粗，而擇所施行，不事盡諳誦，以妨日月而勞意思耳。”

3.《抱樸子·外篇·仁明》：“殺身成仁之行可力為，而至鑒玄測幽之明難亡假。精粗之分，居然殊矣。”

“粗精”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三）隋唐5種文獻的調查

“精粗”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8例。如：

1.《群書治要·卷五十·袁子正書·貴公》：“亂于色者，即目不別精粗，沉于聲者，則耳不別清濁?！?/p>

2.《通典·禮九十四·義服》：“婦人則布總，精粗如男子之冠。”

3.《通典·禮九十九·諸孝從柩車序》：“徒跣哭從，諸丈夫婦人各依服精粗依次從哭?！?/p>

“粗精”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1例。

1.《通典·兵二·雜教令》：“諸將三日一巡本部吏士營幕，閱其食飲粗精，均勞逸，恤疾苦，視醫(yī)藥?！?/p>

（四）宋明15種文獻的調查

“精粗”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87例。如：

1.《四書章句集注·大學章句》：“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貫通焉，則眾物之表里精粗無不到，而吾心之全體大用無不明矣。”

2.《太平御覽·釋部一·敘佛》：“有經(jīng)書數(shù)千卷，以虛無為宗，包羅精粗，無所不統(tǒng)。”

3.《朱子語類·詩二·常棣》：“圣人之言，自是精粗輕重得宜?！?/p>

“粗精”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五）清5種文獻的調查

“精粗”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8例。如：

1.《全唐書·卷三十七·田家三首》：“家貧留客久，不暇道精粗。”

2.《全唐詩·卷四百四十五·偶作二首》：“精粗隨所有，亦足飽充腸。”

3.《康熙字典·力部·三》：“謂治布有精粗之分。”

“粗精”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六）現(xiàn)代漢語文獻的調查

“精粗”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43例。如：

1.《中國哲學簡史》：“六通四辟，小大精粗，其運無乎不在。”

2.《劉心武短篇》：“幸而七舅舅在游山逛水、看戲方面維系住了自我同外界的聯(lián)系，并且不求甚解、不擇精粗，因而茍活到比古稀人年還高的壽數(shù)。”

3.《錢鐘書》：“鐘書在他父親的教導下‘發(fā)憤用功，其實他讀書還是出于喜好，只似饞嘴佬貪吃美食：食腸很大，不擇精粗，甜咸雜進?！?/p>

“粗精”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6例。

1.《語言學論文》：“因此，它的句法呈現(xiàn)出繁簡皆備、粗精互現(xiàn)的多元化特點?！?/p>

2.《1994年報刊精選》：“作為山東紡織技術改造及產(chǎn)品開發(fā)品種的氨綸系列產(chǎn)品、巾被、針織內衣、精粗紡呢絨、寬幅印染裝飾布?！?/p>

3.《白銀資本》：“雖然斯密談到了粗精毛紡織業(yè)中出現(xiàn)的三種主要技術進步和許多細小進步。”

二、“細大”及“大細”在不同歷史時期的使用情況

（一）先秦兩漢26中文獻的調查

“細大”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8例。如：

1.《春秋繁露·王道》：“誅惡而不得遣細大，諸侯不得為匹夫興師，不得執(zhí)天子之大夫?！?/p>

2.《雜家·淮南子·要略》：“必有細大駕和，而后可以成曲。”

3.《呂氏春秋·士容論·務大》：“細大賤貴，交相為贊，然后皆得其所樂。

“大細”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二）魏晉南北朝13種文獻的調查

“細大”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大細”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三）隋唐5種文獻的調查

“細大”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1例。

1.《通典·食貨一·田制上》：“細大之義，吾未能得其中?！?/p>

“大細”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1例。

1.《意林·卷一·韓子二十卷》：“對曰：‘不也。瑟者小弦大聲，大弦小聲，大細易位，貴賤易序，故儒者不為?！?/p>

（四）宋明15種文獻的調查

“細大”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6例。如：

1.《太平廣記·職官·韋絢》：“對剔進諫，細大必行?！?/p>

2.《朱子語類·論語十六·述而篇》：“但圣人不分細大，都說在里面，學者皆當著工夫?！?/p>

3.《郁離子·卷上·喻治》：“證有陰陽虛實，脈有浮沉細大。”

“大細”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1例。

1.《朱子語類·論語二十九·陽貨篇·宰我問三年之喪章》：“曰：‘須是大細兼舉?！?/p>

（五）清5種文獻的調查

“細大”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4例。如：

1.《全唐詩·卷四百零一·和樂天初授戶曹喜而言志》：“王爵無細大，得請即為恩。”

2.《全唐詩·卷四百六十一·齒落辭》：“物無細大，功成者去?！?/p>

3.《康熙字典·人部·士》：“自山而西，為凡物細大不純者謂之傜。”

“大細”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六）現(xiàn)代漢語文獻的調查

“細大”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1例。

1.《中國成語大辭典（分類）》：“唯利是圖? 細大不捐? 雁過拔毛?！?/p>

“大細”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三、“粗細”及“細粗”在不同歷史時期的使用情況

（一）先秦兩漢26中文獻的調查

“粗細”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細粗”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二）魏晉南北朝13種文獻的調查

“粗細”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細粗”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三）隋唐5種文獻的調查

“粗細”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5例。如：

1.《通典·禮四十七·五服缞制度》：“每一幅為三辟積，其辟積相向為之，謂之袧。其袧大小隨人腰粗細為之?！?/p>

2.《通典·禮四十九·齊缞丈周》：“據(jù)齊缞升數(shù)，粗細已降，何忍服之節(jié)制，減至于周？”

3.《通典·樂三·歷代制造》：“柱有高下，弦有粗細，于十二弦復應若為？”

“細粗”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四）宋明15種文獻的調查

“粗細”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28例。如：

1.《西游記·官封弼馬心何足? 名注齊天意未寧》：“忽喇的一聲，把公案推倒，耳中取出寶貝，幌一幌，碗來粗細，一路解數(shù)，直打出御馬監(jiān)，徑至南天門?！?/p>

2.《封神演義·姜子牙三路分兵》：“密密鋼鋒，如列百萬大小水晶盤;對對長槍，似排數(shù)千粗細冰淋尾?！?/p>

3.《太平廣記·雷二·徐智通》：“曰：‘寺前古槐，僅百株。我霆震一聲，剖為纖莖，長短粗細?！?/p>

“細粗”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五）清5種文獻的調查

“粗細”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10例。如：

1.《紅樓夢·秋爽齋偶結海棠社? 蘅蕪苑夜擬菊花題》：“原來這‘夢甜香只有三寸來長，有燈草粗細，以其易燼，故以此為限?！?/p>

2.《全唐詩·卷四百三十九·紅藤杖》：“粗細才盈手，高低僅過身?！?/p>

3.《儒林外史·名士大宴鶯脰湖? 俠客虛設人頭會》：“一班唱清曲打粗細十番的，又在一船?！?/p>

“細粗”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0例。

（六）現(xiàn)代漢語文獻的調查

“粗細”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500例左右。如：

1.《中國兒童百科全書》：“問：共買了粗細竹子各多少根？”

2.《上帝擲骰子嗎——量子物理史話》：“按照歷史顆粒的粗細，我們可以創(chuàng)建一棵‘歷史樹?！?/p>

3.《1994年報刊精選》：“港臺通俗文化也有高低上下粗細文野之分，不同形式之別，不能一提通俗文化就以為都是通俗歌曲?！?/p>

“細粗”一詞同時連用出現(xiàn)了2例。

1.《人民日報》三月份：“充滿韻律的一節(jié)節(jié)細粗變化著的長袖，好似舒緩的飄著花瓣的溪流?！?/p>

2.《市場報》1994年B：“1988年‘群羊‘山丹牌細粗絨線獲準掛國際羊毛衫標志?！?/p>

四、從調查結果看反義相成詞的歷史演變規(guī)律及發(fā)生原因

下表為綜述調查的數(shù)據(jù)：

（一）反義相成詞“精粗”“細大”“粗細”“粗精”及單音節(jié)語素組合的“大細”“細粗”的歷史演變規(guī)律

上表清楚明了地介紹了反義相成詞“精粗”“細大”“粗細”“粗精”在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隋唐、宋明、清、現(xiàn)代漢語六個不同歷史時期的使用情況：反義相成詞“精粗”從先秦就一直在使用，使用較多，整體使用情況是：先慢慢增多后慢慢減少，然后到了現(xiàn)代漢語中又增多，宋明和現(xiàn)代兩個時期使用最多;反義相成詞“細大”也是從先秦時期就開始使用的，到了魏晉南北朝突然下降為零，使用急速減少近乎不再連用，后從隋唐直到現(xiàn)代恢復使用，但使用頻率較低，屈指可數(shù);反義相成詞“粗細”從先秦兩漢到魏晉南北朝時期并沒有使用，而是從隋唐開始連用，直到現(xiàn)在，使用頻率呈曲折式上升，到了現(xiàn)代漢語中數(shù)量極高，是反義相成詞“精粗”的十倍之多，而順序調換過來的反義相成詞“粗精”和單音節(jié)語素組合的“大細”“細粗”使用情況從先秦到現(xiàn)代漢語都很少，屈指可數(shù)，在個別時期使用數(shù)量竟然為零，幾乎不再使用。“粗精”只在隋唐時期出現(xiàn)過一例，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宋明、清四個時期文獻中未有出現(xiàn);“大細”在隋唐和宋明時期分別出現(xiàn)過一例，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清三個時期文獻中未有出現(xiàn);“細粗”連用的情況從先秦兩漢到清文獻中都未有出現(xiàn)，到了現(xiàn)代漢語中才出現(xiàn)了兩例。說明順序相反的“粗精”“大細”“細粗”并沒有被社會接受而普遍使用。這都反映了詞匯具有歷史階段性、古今漢語的連續(xù)性、詞匯的變化。綜觀調查結果來看，“精粗”和“粗細”在詞匯使用中占絕對的優(yōu)勢。

（二）“精粗”和“粗細”在詞匯使用中占絕對優(yōu)勢的原因

1.根據(jù)統(tǒng)計，總體來看，從先秦兩漢到清，“粗精”和“細粗”使用幾乎為零，此時單音節(jié)詞“精”“粗”“細”已經(jīng)出現(xiàn)，一個可能的原因是“概念系統(tǒng)也不是永恒不變的，有些事物原先就存在，但或是人們沒有認識到，或是人們沒有把它們歸為一類，所以，原先沒有相應的概念，后來才產(chǎn)生相應的概念”①（174）。具體意思是：在先秦兩漢的古漢語詞匯中，已經(jīng)有“精”“粗”“細”“大”表示客觀事物的概念意義了，只是沒有“粗細”連用的現(xiàn)象，后來取“精粗”詞匯中的“粗”這個概念意義和“細大”詞匯中的“細”這個概念意義連用組合成“粗細”這一詞匯。這個原因只能作為一般原因來參考，更多的是適用于單音節(jié)語素已經(jīng)存在，可是組合成的雙音節(jié)語素剛開始并沒有使用，后來才出現(xiàn)。對深入理解“精粗”和“粗精”“細大”和“大細”“粗細”和“細粗”為什么是“精粗”“細大”“粗細”在詞匯的古今使用中占絕對優(yōu)勢，即在單音節(jié)詞“精”“粗”“細”“大”都同時存在的時候，人們?yōu)槭裁催x擇使用“精粗”“細大”“粗細”而不是“粗精”“大細”“細粗”呢？下面進行分析。

2.選擇使用“精粗”“細大”“粗細”而不是“粗精”“大細”“細粗”的原因有義序、聲調、韻母開口度大小這三種。義序對雙音節(jié)語素的影響在于：語素順序在一定程度上體現(xiàn)了漢民族的文化觀念，多數(shù)情況下人們所肯定、傾向的語素在前面，如天地、美丑、得失、成敗、公婆、夫婦、吉兇、長短、大小等;聲調有平、上、去、入四聲或平、仄的次序，普通話陰、陽、上、去也是一種次序。語素的前后順序就是按平、上、去、入四聲順序、平、仄次序、陰、陽、上去次序排列，如安危、悲喜、曲直等;看到這里我們會有一個疑問就是“悲喜”和“曲直”按照義序的規(guī)則應該是“喜悲”和“直曲”，為什么語素卻相反呢？這說明聲調在語素順序中起的力量作用比義序大，起著決定性的作用①（447）?？墒怯行┰~語從義序來看沒有太多的差別，聲調也相同，這個時候考慮的其中一個因素就是單音節(jié)語素韻母的開口度大小的區(qū)別，開口度由小及大相比開口度由大及小更自然，這是受人的發(fā)音器官的影響，是人的生理因素。如禍福、縱橫、忘記、問答、文白等。

3.在本文調查的三對反義相成詞中，“精粗”比“粗精”使用頻繁，這兩個語素的聲調相同，都是去聲，在兩個語素都是相同聲調的情況下，音節(jié)“jing”和“cu”中韻母的開口度由小及大，且“精”所表示的意義比“粗”所表示的意義更受人們的肯定，所以“精粗”比“粗精”使用頻繁且占絕對優(yōu)勢?！凹毚蟆焙汀按蠹殹备鶕?jù)統(tǒng)計沒有很明顯的數(shù)量懸殊，但總體看“細大”多于“大細”，這兩個語素都是去聲聲調，表示的意義都是相對肯定的意義，所以推測應該與發(fā)音的自然性有關，“xi”“da”中韻母的開口度由小及大，相比開口度由大及小更自然，是受發(fā)音器官的影響。反義相成詞“粗細”比“細粗”使用更頻繁，到了現(xiàn)代漢語中，根據(jù)統(tǒng)計“粗細”是“細粗”的250倍之多，“細粗”使用的數(shù)量屈指可數(shù)，僅有兩例。從聲調、義序、韻母開口度大小三個方面分析原因。從聲調來看，“粗”字的聲調是平聲，“細”字的聲調是去聲，所以“粗”字在前，“細”字在后;從義序來看，“粗”和“細”表示的都是相對肯定的意義，差別不大;從發(fā)聲的自然性來看，“cu”“xi”中韻母的開口度由小及大。綜上分析，反義相成詞“精粗”比“粗精”使用頻繁且占絕對優(yōu)勢，“粗細”比“細粗”使用更頻繁且占絕對優(yōu)勢，“細大”和“大細”根據(jù)統(tǒng)計沒有很明顯的數(shù)量懸殊，但總體看“細大”多于“大細”，是受到聲調、義序、韻母開口度大小三種因素的影響，在這其中聲調起主導作用。當義序和聲調沒有辦法區(qū)分的時候，往往是韻母開口度大小起著重要作用。

注釋：

①蔣紹愚.漢語歷史詞匯學概要[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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