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過年講究的是和氣、和睦、祥和,然而在豫西靈寶市陽平鎮(zhèn)有兩個村子卻是相互罵著過年的,這就是靈寶市陽平鎮(zhèn)的東常村和西常村。
“罵社火”,又稱為“耍社火”,這種罵,不是污蔑誹謗之罵,而是一種控訴,一種批評指責諷刺,在這里辱罵成為一種敬重,辱之愈甚敬之愈甚,為外地社火所不具備,這種大俗大雅完美結合的社火被譽為“天下奇俗罵社火”。2007年被評為河南非物質文化遺產。
靈寶市陽平鎮(zhèn)東西常罵社火,由來已久,聞名遐邇。社火原來叫“社合”。相傳堯舜時期,人們?yōu)榧o念軒轅黃帝和嫫母的公德,每年春季都要大舉祭祀活動,用唱歌、跳舞祈禱吉祥,消除糾紛,合作向前。在后來的自發(fā)活動中,有了好差之別,差的不服氣好的,挑剔好的毛病,好的自然也不等閑視之,這就出現(xiàn)了罵的成分,罵的成分越多,村社越“合”不來,“社合”由此演變?yōu)椤傲R社火”。
盛唐時期,百姓安居樂業(yè),但當時賭博成風,無人能管,村民都欲以社火沖垮賭博。兩村罵起社火,忘乎所以,一直罵到麥黃,連農活都耽誤了,當?shù)乜h令連忙奏請皇上,皇上下了一道圣旨:“興罵不興當場還,從正月初二開始,十六日結束。東起西落,交替進行……誰若違犯,罰米三石?!弊源?,“罵社火”只在正月初二到正月十六進行。
從正月初二開始,民間多以村為單位,從村民中挑選數(shù)名、數(shù)十名村民組成罵陣,俗稱后場子,然后敲鑼打鼓,點響土炮,到對方村子里指名道姓地挑罵,東起西落,交替進行,正月十六下午“罵社火”結束,晚上就不能再罵了。
罵家反穿皮襖,表示自己是畜生野獸,不是人,說的不是人能說的話,不能見怪。罵虛不罵實,專罵對方的社火頭子,極盡捏造謾罵之能事,目的是激怒對方村答應耍社火。這樣來來往往,從正月初二開始天天挑罵。燈光之下,鑼鼓之后,幾個村民一個接一個反穿皮襖跳上大鼓罵賭博、罵陋習、罵懶惰、罵不孝不敬、罵對方村干部不作為,等等。
“罵社火”之所以能代代相傳,是因為它起到了鄉(xiāng)規(guī)民約的作用。通過罵這種游戲形式,大雅大俗美丑盡顯,起到互相批評,互相警示,互相監(jiān)督作用,村干部們清政廉潔,村民們也自覺律己,少犯錯誤,怕被對方抓住把柄,到時受罵,揭短亮丑。并且群眾也寓教于樂,歡度新年,所以,它有一定的積極意義。
罵社火,內容豐富,項目很多。分為“挑社火”“罵社火”“出牌子”“拜請”“制捏桿”“其他”共六個部分。
“挑社火”和進行中的“罵社火”不一樣,通常有挑斗、挑罵、挑釁等各種形式,達到耍對方、耍社火的目的。從時間來說,正月初二開始,以東常村關帝廟的鐘聲為準。挑社火中一不罵老實疙瘩莊稼漢,二不罵異姓外來戶,三不罵出嫁的大閨女,專挑人物頭、村蓋子、人尖子罵。
西常挑罵社火三回合后,東常準備回罵社火。東常的“社火頭”初十晚上到關帝廟敲古鐘,鐘聲一響,表明今年罵社火就算定局。
東西常罵社火,“罵”是一大特色,以罵得“怪”遠近聞名。為了罵社火,兩村每次都成立“罵社火組”,組內有罵者,要求口齒清楚,聲音洪亮,罵得巧妙,令人贊嘆;有編者,要求編得押韻,罵著順口,編得快,寫得清。
“罵社火”貫穿在整個表演過程中。兩村的罵者,分別夾雜在拜請隊伍內,到對方村念祭文、點主。西常給東常屈、張、王念祭文,祭的是狗、貓、豬;東常給西常樊、蘇、賈念祭文,祭的是鱉、蝎、蛇。
罵社火隊,項目很多,除了三眼銃、橫額、罵者之外,還有羝羊、馱燈、竹馬、舞蹈組、歌詠組、旱船……罵社火隊到對方村落場后,鑼鼓一敲,罵者立即站在高凳上,皮襖翻穿,表示是獸類,即可隨心所欲,無所顧忌耍罵對方。罵的內容,由怪逐步趨向文明,有的抨擊社會黑暗面,有的罵“真人真事”,內容應有盡有。
耍罵社火期間,兩村都組織有“出牌子組”。先把本村的文人墨客集中起來,抄列《辭?!贰掇o源》《康熙字典》上的詞條,然后創(chuàng)編、書寫。牌子要求用那個字開始,必須用那個字結尾,首尾貫通,稱“一線穿”。書寫必須工筆正楷,不然就會給對方留下罵的把柄。“出牌子組”把牌子書寫后,送往各家,各家根據(jù)牌子的內容再去捏竿,要求內容與形式統(tǒng)一,往往會形成現(xiàn)代牌子配的古代戲。
出牌子妙在配合默契,敗在風馬牛不相及。如出“一字頭”牌子,給白蛇面前掛上“一意孤行”,就錯怪了白蛇,如果換上“一生貞節(jié)”,那就恰如其分。東常南巷的軟梢竿,非常馳名,竿上的孩子,腳踩一根紅頭繩,很懸乎。其竿的牌子是“一線之路”,配合得天衣無縫。
拜請隊,即拜請觀眾看社火的隊伍。
它包括:探馬(選三匹好騾,一裝束講究的人騎上,以傳“圣旨、書簽、令箭”為旨)、三眼銃(土炮的一種,有驅魔、開路、維持秩序的作用)、開場鑼、橫額(一塊長條紅布,上寫:某某村社火隊,上端綁在兩根竹竿上,由兩人撐搭前進)、馱輜(說明運輸武器、物資,有軍事行動)、標馱(由綢緞被面和剛結婚的新媳婦用品捆綁在牲口鞍子兩側,夸富的一種形式)、花鑼鼓、大鑼鼓、秧歌組、高蹺、樂隊、后陲(一個主罵者化裝成丑角,騎在牛背上,表演雜技藝術)等組成。
當天下午,當探馬到對方村跑兩次后,第三次帶上由以上部分組成的拜請隊,先到對方村里預演一圈,意在通知對方村民:回去我們就要“出社火”。
制捏桿即制桿與捏桿兩套程序。桿的種類繁多,式樣齊全,各有名桿。東常村寨子的“二人過梁秋”,南城子的“竹桿秋”,北城子的“船桿”,南巷的“軟梢桿”,都頗有名氣。西常村的“穿心桿”“四人桿”“四人過梁秋”,名聲斐然。
制桿,就是讓鐵匠打制桿芯子。鐵匠根據(jù)藝人所繪的圖樣,或者根據(jù)藝人詳細釋說,把鐵燒紅,煅打而成。
當拜請隊趕赴對方村拜請時,本村捏桿就開始了。捏桿一般在一個空院子進行,不讓外人觀看。捏桿,就是裝扮桿,其程序分為涂譜、捆綁、穿衣三部分:涂譜,根據(jù)戲目、扮演的角色,按舞臺上涂臉譜的要求;捆綁,就是讓孩子上桿芯子,一般為4-7歲的孩子,桿捆綁好后,藝人左右捏捏,檢查綁的松緊、勻稱,也就是“捏桿”的由來;穿衣,根據(jù)角色而定,穿衣不符就會被罵者抓住把柄。
出社火的時間,一般在當天下午3-5時。白天的社火表演由拜請隊、出桿隊以及其他表演節(jié)目、后陲子等組成。
出社火的路線,東常從廟前開始,往西通過套巷至大場處,表演、炫耀一圈,再返回廟前;西常從供銷社門市部處開始,往北拐向北套巷,在西北空地表演、炫耀一圈,再返回去。
當拜請隊返回到捏桿場所附近時,捏桿處鞭炮齊鳴,驅逐魔怪以保吉祥。由總指揮站在路口處,有計劃地把捏好的桿夾在總隊中間,按指定路線進行。
近年來,受陽平鎮(zhèn)政府、靈寶市政府邀請,東西常的社火也赴陽平街、靈寶城去耍罵。
東西常罵社火濃縮遠古文明精華,對研究華夏文明史起源和不同時期人文習俗有不可估量的價值,對提高村民整體素質,村風文明,社會風氣好轉起到積極推動作用。
隨著東西常罵社火知名度的不斷提高,東西常罵社火已經走出村子,被多處邀請到外地表演,平均每年產生經濟效益10萬元以上,拉動了農民文化產業(yè)的發(fā)展。
東西常耍罵社火,歷史悠久,源遠流長。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發(fā)展,耍罵社火這一民間綜合藝術將會注入新的活力,不斷創(chuàng)新、完善,定會綻放出更加燦爛奪目的花朵。
吃元宵,來年團團圓圓、平平安安
孔明祈福,放飛心愿
除夕的燈火尚未闌珊,新年的第一輪圓月已經升起。神州九萬里萬盞花燈盡情綻放,點亮夜空。元宵節(jié),中國最奇特浪漫的節(jié)日,點一盞燈,就點亮了新一年的時光。
舞龍舞獅舞新春,鬧花鬧燈鬧元宵。北方的元宵,南方的湯圓,為年節(jié)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而煙火花燈下,兒女私語的情話,華夏騰飛的神話,在這歡鬧里才剛剛開始。
鐵花紛飛,沖向空中朵朵綻放
小年“烤百病”,避災求福
游神祈福,風調雨順,家宅平安
猜燈謎,歡樂不容錯過
竹篾扎的燈籠美觀又實用
舞祥龍,給村民送去熱鬧與祝福
擺臺唱大戲
正月十五鬧花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