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松君

（山東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山東 濟南 250100）

利益是個人或社會生存和發(fā)展的必要條件。馬克思指出:“人們?yōu)橹畩^斗的一切，都同他們的利益有關?！盵1]利益觀就是個人或群體關于利益的總觀念和總看法，主要圍繞著“什么是利益”“怎樣對待利益”這兩個問題展開。在各種不同利益觀中，毛澤東思想利益觀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重要成果、毛澤東思想和中國化馬克思主義利益觀的重要組成部分，對分析、解決新時代利益問題具有重要意義。

一、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歷史進程

以毛澤東同志為主要代表的中國共產黨人高度重視利益問題，“利益”一詞在《毛澤東文集》中約出現(xiàn)218次，在《毛澤東選集》中約出現(xiàn)157次。在馬克思主義利益觀的理論基礎上，在總結我國革命、建設中分析、解決利益問題的正反兩方面歷史經驗的實踐基礎上，毛澤東思想利益觀不斷形成和發(fā)展。

（一）毛澤東思想利益觀在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初步形成

受到共產國際“左”的路線影響，中共中央早期主要領導人不夠重視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要求[2]，因此既不能夠真正的團結群眾，又不能夠切實地開展斗爭。毛澤東思想利益觀是在與黨內這種非利主義錯誤利益觀的斗爭中、在土地革命戰(zhàn)爭時期的利益實踐中初步形成的。這一時期，毛澤東思想利益觀形成以人民利益為中心這一貫徹始終的基本立場，并以此為基礎提出“真心實意地為群眾謀利益”[3]138的口號。在土地革命中，強調利益的階級性，指出地主階級反對農民運動“是站在地主利益方面打擊農民起來”[3]16，同時提出“謀全階級的根本利益”[4]6的重要觀點。在武裝斗爭中，強調利益的驅動性，指出紅軍戰(zhàn)斗力的根源在于其“為著自己（即人民群眾）的利益而戰(zhàn)斗”[3]190。在農村革命根據地建設中，強調不同階級人民群眾利益的根本一致性，指出雖然黨、蘇維埃政府和紅軍“首先代表工人和農民的利益”[3]158，但反對帝國主義和封建主義的壓迫，“不但使工農得了利益，也使其他人民得了利益”[3]159。

毛澤東思想利益觀初步形成的標志是其對中華民族利益觀的概念建構，這為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建立奠定了利益觀基礎。中華民族利益觀包含“什么是中華民族利益”和“怎樣對待中華民族利益”兩個方面。對于“什么是中華民族利益”，指出中華民族利益是“總括工農及其他人民的全部利益”[3]159，但不包括買辦階級和地主階級的利益，因為他們“出賣民族利益于帝國主義”[3]252；中國共產黨同時代表工農利益和中華民族利益，但“不代表敵對階級（即買辦階級和地主階級）的利益”[3]158。對于“怎樣對待中華民族利益”，提出“將部分利益服從于全體利益，將階級利益服從于民族利益”[4]482的總要求。他指出中國共產黨人不應囿于“一階級與一時的利益”[4]483，必須“關心全國全民族的利害”[4]483。強調工人階級和民族資產階級在中華民族利益層面有“共同的利害關系”[3]159，因此保護民族工商業(yè)“不利于帝國主義，而有利于中國人民”[3]159。

（二）毛澤東思想利益觀在抗日戰(zhàn)爭時期基本成熟

毛澤東思想利益觀基本成熟于抗日戰(zhàn)爭時期。這一時期，毛澤東同志將以人民利益為中心的基本立場與抗日戰(zhàn)爭實際相結合，提出以是否“直接代表著人民利益”[5]384作為判斷戰(zhàn)爭正義性的標準。一方面，對于不代表人民群眾利益的非正義戰(zhàn)爭，如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需要“全世界的共產黨人堅決地反對”[5]476。同樣地，只有“用一切方法使日本侵略者和希特勒的戰(zhàn)爭歸于失敗”[5]520，才符合包括日本人民和德國人民在內的全世界人民的共同利益。另一方面，對于代表人民利益的正義戰(zhàn)爭，如中國人民的抗日戰(zhàn)爭，“一切必須服從抗日的利益”[5]525，因為其結果“同世界多數國家和多數人民利害相關”[5]451。強調抗日戰(zhàn)爭只是中國人民和日本帝國主義的戰(zhàn)爭，而不是中國人民和日本人民的戰(zhàn)爭，因為“日本侵略中國，對于日本人民是完全沒有利益的”[4]487。

毛澤東思想利益觀基本成熟的標志是其對新民主主義革命中不同利益主體的系統(tǒng)分析。首先明確中國共產黨“是為民族、為人民謀利益的政黨，它本身決無私利可圖”。黨領導下的人民軍隊也是“為著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為著全民族的利益”而結合、戰(zhàn)斗的軍隊。在此基礎上，對于不同勢力需要持有不同態(tài)度：對于進步勢力，新民主主義的各項方針政策都需要符合、維護其切身利益。對于中間勢力，“尊重他們的利益”[5]747是爭取其支持、擁護的必要條件。對于頑固勢力，則需要警惕他們隨時可能為自己的利益叛變民族、叛變革命，因為他們具有“將保全自己少數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把抗日放在第二位”[6]1045的特點?？偠灾?，為著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要求，必須從中華民族利益和抗日戰(zhàn)爭利益出發(fā)“調節(jié)各階級利益”[5]761，構建以“勞資兩利”為特點的既允許剝削，又把剝削控制在一定范圍內的利益關系和勞動關系[7]。

（三）毛澤東思想利益觀在解放戰(zhàn)爭時期和新中國成立以后繼續(xù)發(fā)展

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繼續(xù)發(fā)展于解放戰(zhàn)爭時期和新中國成立以后。這一時期，毛澤東同志將以人民利益為中心的基本立場與解放戰(zhàn)爭實際和新中國成立以后的社會主義革命、建設相結合，將利益區(qū)分為基本利益和非基本利益。對于基本利益，提出“保護人民的基本利益”[8]1160的工作方針，指出得到天下必須“依靠貧雇農，緊緊地團結中農，保護工商業(yè)、中等資產階級和知識分子的利益，不殺俘虜官兵”[9]26，也就是必須維護各革命階級的基本利益。對于非基本利益，則可以“作一定的讓步”[10]15，但讓步限度必須“以不傷害人民根本利益為原則”[8]1154?；纠婧头腔纠嬉簿哂薪y(tǒng)一性，必須兼顧基本利益和非基本利益、“兼顧國家利益、集體利益和個人利益”[11]221。這種統(tǒng)籌兼顧的原則是新民主主義國家尤其是其合作化經濟的思想保證和政治保證。

《讀蘇聯(lián)〈政治經濟學教科書〉的談話》是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集大成之作。文中再次重申以人民利益為中心的基本立場，提出“全體人民的利益解決了，個人的利益也就解決了”[12]134，批判蘇聯(lián)政治經濟學教科書存在著“近視的個人主義”[12]134。在此基礎上，還提出“個人利益服從集體利益，暫時利益服從長遠利益，局部利益服從全局利益”[12]133即小利益服從大利益的基本觀點。在其中，集體利益是第一位的，但也不能忽視個人利益；長遠利益是第一位的，但也不能忽視暫時利益；全局利益是第一位的，但也不能忽視局部利益。文中還指出無產階級利益觀和資產階級利益觀的區(qū)別，不在于是否以集體利益、長遠利益、全局利益為重，資產階級革命家“也不是為個人的眼前利益”[12]134，而在于是以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為重還是僅僅以資產階級的階級利益為重。這種區(qū)分體現(xiàn)出毛澤東思想利益觀對資產階級利益觀的“揚棄”。

二、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核心內容

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核心內容主要包括其基本立場、基本觀點和基本方法。毛澤東思想的基本立場是以人民為中心，基本觀點是小利益服從大利益，基本方法是統(tǒng)籌兼顧、適當安排。在這個基礎上，毛澤東思想利益觀圍繞著“什么是利益”“怎樣對待利益”，以分析、解決實際利益問題為范例開展了系統(tǒng)論述和全面闡釋。

（一）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基本立場：以人民利益為中心

一種利益觀的基本立場，是這種利益觀分析、解決利益問題的基本出發(fā)點和落腳點。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基本立場是以人民利益為中心。正如毛澤東同志所指出，我們的出發(fā)點和立場是“為了全黨與全國人民的利益”[13]253。以人民利益為中心，不僅是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基本立場，也是馬克思主義利益觀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利益觀的基本立場。是否以人民利益為中心，是無產階級利益觀與剝削階級利益觀的根本區(qū)別。剝削階級可能提出許多類似的動聽口號和漂亮話語，但只有階級利益與最廣大人民利益在根本上一致的無產階級利益觀，才可能真正地做到而不僅是提出以人民利益為中心。是否以人民利益為中心，也是包括中國共產黨在內的馬克思主義政黨與資產階級政黨的本質區(qū)別。只有馬克思主義政黨才代表著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而資產階級政黨只代表著資產階級的階級利益甚至是一部分資產階級的小團體利益。

毛澤東思想利益觀以人民利益為中心的基本立場具體體現(xiàn)在：第一，毛澤東思想利益觀以是否符合人民利益作為評價工作得失的標準。毛澤東同志指出，“正確和錯誤的標準自然是馬克思主義，但人民利益同樣是標準?！盵13]282人民群眾是實踐的主體，只有符合人民利益的實踐才可能是正確的實踐，同樣只有符合人民利益的實踐才有資格作為檢驗認識真理性的標準[14]。第二，毛澤東思想利益觀以是否符合人民利益作為評價人物功過的標準。毛澤東同志指出，“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還重”，反之“就比鴻毛還輕”[6]1004。符合人民利益的人物是有功的，不符合人民利益的人物是有過的，功大于過還是過大于功需要看符合人民利益的方面和不符合人民利益的方面何者是主要方面。第三，毛澤東思想利益觀強調為人民利益的動機和對人民有利的效果相統(tǒng)一。毛澤東同志指出。“為個人的和狹隘集團的動機是不好的，有為大眾的動機但無被大眾歡迎、對大眾有益的效果，也是不好的?！盵6]868這是對于唯心主義唯動機論和機械唯物主義唯結果論的“揚棄”。

（二）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基本觀點：小利益服從大利益

一種利益觀的基本觀點，是這種利益觀對利益問題的基本態(tài)度和基本看法。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基本觀點是小利益服從大利益。為此，毛澤東同志批評“為個人利益為局部利益鬧獨立性的人”是“不老實的人”[6]822。當然，這種服從存在一個隱含的前提：那就是在小利益和大利益根本上一致的條件下。在社會主義、共產主義社會和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小利益和大利益當然在根本上是一致的。但在剝削社會，這種一致性就只體現(xiàn)在被剝削階級內部和剝削階級內部，被剝削階級同剝削階級的利益在根本上是不一致的，并且剝削階級往往會抹煞這種不一致性以麻痹、欺騙被剝削階級。因此，毛澤東思想利益觀不僅不反對而且支持被剝削階級從本階級和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出發(fā)，反對剝削階級的所謂“集體利益”“長遠利益”和“全局利益”。

毛澤東思想利益觀小利益服從大利益的基本觀點具體體現(xiàn)在：第一，毛澤東思想利益觀以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而不是部分人民群眾的部分利益作為出發(fā)點和落腳點，堅決反對“片面的、狹隘的、近視的所謂‘工人利益’”[9]48。第二，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積極教育、引導人民群眾的利益觀。由于認識的非理性和信息的不對稱性，部分人往往會過分看重小利益、過分輕視大利益，只在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對此如果只是一味順從、服從，不僅不能維護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反而會損害這種根本利益。因此，必須采用民主基礎上教育、引導的方式，“教育群眾懂得自己的遠大利益”[8]1271。第三，毛澤東思想利益觀堅決反對“以個人利益放在第一位，革命利益放在第二位”[5]360的自由主義利益觀，并認為只有反對自由主義利益觀，才能“使黨達到完全團結統(tǒng)一的地步”[6]825，也才能符合最廣大人民群眾的根本利益。

（三）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基本方法：統(tǒng)籌兼顧、適當安排

一種利益觀的基本原則，是這種利益觀分析、解決利益問題的基本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基本方法是統(tǒng)籌兼顧、適當安排。統(tǒng)籌兼顧就是既照顧這部分人民群眾的利益，又照顧那部分人民群眾的利益；既照顧人民群眾這方面的利益，又照顧人民群眾那方面的利益。適當安排就是照顧人民群眾的利益必須以基本國情為依據，以社會發(fā)展階段和生產力發(fā)展水平為依據，以不同地區(qū)、民族、行業(yè)等的不同客觀條件為依據。堅持統(tǒng)籌兼顧，就必須反對分析、解決利益問題中的極端主義；堅持適當安排，就必須反對分析、解決利益問題中的盲目主義。此外，統(tǒng)籌兼顧、適當安排還必須限制在人民群眾的范圍內、限制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范圍內。在人民群眾利益和敵人利益之間，不是統(tǒng)籌兼顧而是旗幟鮮明，不是適當安排而是堅決斗爭，只有對敵人實行專政、剝奪敵人的利益，才能“維護社會秩序和廣大人民的利益”[11]207。

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統(tǒng)籌兼顧、適當安排的基本方法具體體現(xiàn)在：第一，堅持以物質利益為根本的物質利益與非物質利益的辯證統(tǒng)一。毛澤東同志指出，必須給人民群眾以“看得見的物質利益”[8]1180，才能夠得到人民群眾的擁護。但他也強調，物質利益“總不是唯一的原則，總也有另外的原則”[12]133。因此，既不能過分忽視物質利益的根本性，也不能片面強調物質利益的唯一性。第二，堅持人民群眾根本利益和人民群眾眼前利益、切身利益的辯證統(tǒng)一[15]。既要使得人民群眾從社會主義革命、建設中得到實惠，又要使得人民群眾從社會主義、革命、建設中看到未來。第三，堅持以民族利益為關鍵的中華民族利益與世界人民利益的辯證統(tǒng)一，提出“為了中國利益，也為了世界利益”[16]146的口號，既反對不顧中華民族利益的賣國主義，又反對“只顧本國的利益，不顧人家”[11]123的大國沙文主義。

三、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未來進路

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新的利益關系不斷形成、新的利益問題不斷凸顯，要求我們繼續(xù)堅持、運用和發(fā)展毛澤東思想利益觀。只有這樣，才能在與資本主義利益觀斗爭中堅守利益領域意識形態(tài)陣地，也才能科學、正確地分析、解決新時代利益問題。

（一）在新時代堅持毛澤東思想利益觀

堅持毛澤東思想利益觀，是運用、發(fā)展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基礎。在新時代堅持毛澤東思想利益觀，首先必須堅持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核心內容。在全部核心內容中又主要是堅持其以人民為利益為中心的基本立場，小利益服從大利益的基本觀點和統(tǒng)籌兼顧、適當安排的基本方法。堅持以人民利益為中心的基本立場，就是要無論遇到什么問題、什么情況都“總是以群眾的利益為考慮問題的出發(fā)點”[13]47，不是讓人民利益停留在口號上，而是讓人民利益體現(xiàn)在行動中。堅持小利益服從大利益的基本觀點，就是要擁有分析、解決利益問題的銳利目光和長遠眼光。擁有銳利目光，才能夠有透過小利益看到大利益的認知；擁有長遠眼光，才能夠有犧牲小利益成就大利益的意志。堅持統(tǒng)籌兼顧、適當安排的基本方法，就是要堅持“五位一體”總體布局和“四個全面”戰(zhàn)略布局，重點協(xié)調好經濟利益、政治利益、文化利益、社會利益、生態(tài)文明利益的辯證關系，讓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各方面、各部分利益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在新時代堅持毛澤東思想利益觀，還必須與非無產階級利益觀開展斗爭。歷史和現(xiàn)實中存在的利益觀主要劃分為“只言義，不言利”的非利主義利益觀、“只言利，不言義”的唯利主義利益觀和功利主義利益觀等。在新時代與非利主義利益觀作斗爭，主要是批判其空想性、抽象性。非利主義利益歡忽視利益對個人和社會生存發(fā)展的重要意義，忽視生產力對生產關系、經濟基礎對上層建筑的決定作用，具有濃厚的唯心主義色彩。在新時代與唯利主義作斗爭，主要是批判其極端性、片面性。如其中極端個人主義利益觀極端而片面地強調個人利益，拜金主義利益觀極端而片面地強調經濟利益，享樂主義利益觀極端而片面地強調當前利益等。在新時代與功利主義利益觀作斗爭最為復雜，因為馬克思主義者正是“無產階級的革命的功利主義者”[6]864，毛澤東思想利益觀正是“以占全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最廣大群眾的目前利益和將來利益的統(tǒng)一為出發(fā)點”[6]864的功利主義利益觀。因此，必須堅持革命功利主義的辯證的全面性、實踐的積極性和批判的超越性[17]，堅決反對“封建階級的、資產階級的、小資產階級的功利主義”和言行不一的“偽善者”[6]864。

（二）在新時代運用毛澤東思想利益觀

運用毛澤東思想利益觀，是堅持、發(fā)展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關鍵。在新時代運用毛澤東思想利益觀，首先必須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fā)、實事求是、理論聯(lián)系實際、在實踐中檢驗和發(fā)展真理的思想路線。堅持一切從實際出發(fā)，就是對于具體的利益問題具體分析，全面而充分地考量利益主體、利益客體、利益主觀方面和利益客觀方面之間的辯證關系，在這個基礎上再解決利益問題。堅持實事求是，就是在分析、解決具體利益問題的過程中探析涵蓋利益創(chuàng)造、利益分配和利益享有等環(huán)節(jié)的利益規(guī)律，構建以人民利益為中心的利益制度，實現(xiàn)各層次、各部分利益在最廣大人民群眾利益一致性基礎上的利益和諧。堅持理論聯(lián)系實際，就是時刻堅持問題導向、問題意識，將毛澤東思想利益觀乃至馬克思主義利益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利益觀都與具體利益問題相結合，杜絕空談利益、清談利益。堅持在實踐中檢驗和發(fā)展真理，就是在運用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時候不斷證明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真理性，并不斷為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真理性增添時代內涵、當代價值，讓毛澤東思想利益觀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煥發(fā)新的生命與光輝。

在新時代運用毛澤東思想利益觀，還必須運用毛澤東思想利益觀教育、引導廣大人民群眾?！百Y產階級是按照它的利益來教育人的”[11]252，與此相同，無產階級也要按照無產階級的利益來教育人。運用毛澤東思想利益觀教育、引導廣大人民群眾，使得人民群眾掌握毛澤東思想利益觀，這本身就是符合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也是符合最廣大人民群眾根本利益的。為此，必須重視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理論教育、引導作用，使人民群眾通過學習、理解其核心內容，在樹立“什么是毛澤東思想利益觀”“怎樣對待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正確認識基礎上形成科學利益觀。還必須重視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實踐教育、引導作用，使人民群眾通過學習、理解以毛澤東同志為核心的中國共產黨人分析、解決利益問題的范例、故事，能夠真正地運用其分析、解決現(xiàn)實利益問題。最終，讓毛澤東思想利益觀與馬克思主義利益觀、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利益觀一道，不斷戰(zhàn)勝非無產階級的利益觀，構成廣大人民群眾利益觀的主要方面。

（三）在新時代發(fā)展毛澤東思想利益觀

發(fā)展毛澤東思想利益觀，是堅持、運用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要求。在新時代發(fā)展毛澤東思想利益觀，首先必須堅持真理性和價值性的統(tǒng)一。一方面，毛澤東思想利益觀是科學、正確認識“什么是利益”“怎樣對待利益”重要問題的利益觀，具有合乎實際的真理性。對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發(fā)展，也必須堅持這種合乎實際的真理性，也就是必須從現(xiàn)實而非空想的角度分析利益、從具體而非抽象的角度評價利益，既不神圣化利益，也不妖魔化利益。另一方面，毛澤東思想利益觀是以人民利益為中心、站在最廣大人民根本利益立場上的利益觀，具有合乎正義的價值性。對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發(fā)展，也必須堅持這種合乎正義的價值性，也就是必須始終不渝、堅定不移地維護和發(fā)展最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此外，如果從本體論角度考察“在新時代發(fā)展毛澤東思想利益觀”這一過程，其本身也蘊含著一定的利益主體、利益動機、利益行為和利益結果。因此，若想使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發(fā)展不異化于其本身，便必須使得發(fā)展過程中的利益主體、利益動機、利益行為和利益結果遵循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要求。

在新時代發(fā)展毛澤東思想利益觀，還必須堅持以調動人民群眾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chuàng)造性為目標。唯物史觀指出，人民群眾是利益的絕對主體，既是利益的創(chuàng)造者，也應當是利益的享有者。在非無產階級利益觀尤其是剝削階級利益觀下，人民群眾的絕對主體地位被抹煞，人民群眾的利益創(chuàng)造者地位被大加限制，人民群眾的利益享有者地位被大加剝奪。因此，在非無產階級利益觀尤其是剝削階級利益觀下，人民群眾的積極性、主動性和創(chuàng)造性也被抹煞。在以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為代表的無產階級利益觀下，人民群眾的絕對主體地位得到復歸，人民群眾的利益創(chuàng)造者地位得到充分發(fā)揮，人民群眾的利益享有者地位得到充分保障。因此，在以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為代表的無產階級利益觀下，人民群眾的積極性、主動性、創(chuàng)造性也得到復歸。那么在新時代發(fā)展毛澤東思想利益觀，歸根結底就是為保證人民群眾創(chuàng)造利益的能力和享有利益的權利，以正義、合理的利益調動人民群眾的積極性、主動性、創(chuàng)造性。一切對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的發(fā)展都不能背離這個目標和方向，否則就不是對毛澤東思想利益觀真正的發(fā)展。

結語

如今在利益觀領域的意識形態(tài)斗爭仍然尖銳，部分資產階級利益觀對我國不少人尤其是青年的利益觀造成了嚴重腐蝕和惡劣影響，又進一步形成扭曲利益動機、錯誤利益行為和負面利益效果，成為新時代我國各種問題的利益根源。此外，我國目前的利益觀宣傳、教育也存在政治性大于理論性、說教性大于思辨性的問題。因此，在新時代繼續(xù)堅持、運用和發(fā)展毛澤東思想利益觀，并在此基礎上堅持、運用和發(fā)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利益觀具有非常重要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