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琬微 王陽 謝櫻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學生只能“夸”不能“管”,教師唯恐被冠以“體罰”的惡名,可是這樣對孩子好嗎?
我國現行的《義務教育法》中明確規(guī)定,教師不得體罰學生。而這一規(guī)定,卻讓很多教師因噎廢食,怕被戴上“體罰”的帽子,而對很多學生的不良行為放任自流。目前,教師“懲戒權”的討論成為廣受社會各界掛著呢胡的熱點問題。而教師“懲戒權”的重塑,應該注意何種問題,如何把握其尺度,卻是我們所必須重點討論的話題。
讓教師糾結不已的“戒尺”
對于很多年輕教師來說,一些比較調皮的學生“打不得,訓不得”,往往是困擾他們的主要問題。山東濟南盛福實驗小學校長高紅燕說,當下,對于孩子只能“夸獎”,而不能“管”的聲音甚囂塵上。很多教師為了避免被稱之為“體罰”,最終選擇了放任自流。然而,這種做法真的有利于孩子的成長嗎?
北京某小學的王校長對記者說:“我們學校有位年輕教師工作熱情很高,一次和學生約定‘誰錯了就抄寫20遍’,孩子履諾回家抄寫時,被家長看到了。第二天就找到學校說這是‘變相體罰’?!蓖跣iL說,按照相關規(guī)定,罰抄作業(yè)的確屬于“變相體罰”,于是她就批評了這位教師。沒想到,這位年輕人在朋友圈發(fā)了一句話,讓她陷入深思。
“堅守師德底線,是不是要放棄教育良知?”王校長說,從這句話看出來,顯然這位年輕的教師對于教師的職責定位已經有所動搖,這對于他今后的執(zhí)教之路,必然帶來一定的負面影響。她非常擔心因此失去一位認真負責的好教師。
山東省濟寧一中語文教研室主任孫偉說,與過去的學生相比,現在的學生“玻璃心”情況無疑更多一些。很多孩子從小接受的就是“鼓勵教育”,而缺乏“挫折教育”,教師一旦管了,非得不會得到家長的理解,反而會給自己造成較大的壓力。這種情況之下,一些年青教師“明哲保身”也就不難理解了。
重塑“懲戒權”的關鍵環(huán)節(jié)
此前,我國現行的《中小學班主任工作規(guī)定》中明確提出,班主任有權在日常教育、教學工作中,采取適度的方式、方法對學生加以批評教育。但是由于沒有具體的解釋和操作說明,因此這一規(guī)定在教學實踐中并沒有發(fā)揮出應有的作用。
長沙南大橋小學副校長張墨雨說,現在社會上所廣泛討論的重塑教師懲戒權的問題,是非常有必要的問題。但是最為關鍵的問題在于,“懲戒權”的尺度的掌握。尤其是何種行為才能夠適用懲戒、懲戒到何種程度等,都是我們所必須重點強調的問題。既不能讓學生失去監(jiān)管,更不能讓懲戒權成為教師濫用的權力。湖南岳陽民院附小教師湯軍說,尤其要重點明確懲戒”和“體罰”的界限。這是一個相對復雜的問題。需要結合環(huán)境、學生的健康情況、心理狀態(tài)等多方面的因素來確定到底是體罰還是懲戒。例如,毆打、扇耳光等行為,顯然屬于體罰的范疇,不可能被歸屬到“懲戒權”的適用中來。21世紀教育研究院副院長熊丙奇提出,在細化落實“懲戒權”的過程中,需要學校依法進行,制訂詳細的章程。目前,我國各中小學都在進行章程制訂,要把規(guī)章作為行政性文件對待,以此為基礎明確懲戒權的落實問題和權責問題,這是較為可行的一種方案。
多主體參與落實教育責任
有專家表示,讓教師重新掌握“戒尺”是非常有必要的,但是這不僅要進一步完善我國現行的法律、法規(guī),更是要讓包括家長在內的社會群體認可,從而為學生不良行為的有效矯正提供必要的幫助和支持。
首先,明確懲戒的必要性。多位業(yè)內專家認為,沒有懲戒的教育不是完整的教育,針對學生失范行為采取的否定性處理,是一種合理的他律手段。要把懲罰納入日常的教育手段之中,明確教師的“懲戒權”是完成工作所必需的。其次,注重保護學生權益。長沙南大橋小學教導主任易偉提出,懲戒學生絕不能僅僅是“罰”,更應該有“愛”,教師不能以簡單粗暴的方式與學生溝通,要做到有深度有技巧。從保護學生心理健康出發(fā),給予學生溫暖,讓他們在懲戒中感受到愛。
有專家提出,我國新修訂的《普通高等學校學生管理規(guī)定》中,專門新增“學生申訴”的相關內容。如果學生對懲戒行為存在異議,可直接以書面申請的方式向申訴處理委員會提交申請。同時,在程序、證據、定性等方面,也同樣需要有更為清晰、明確的守則。完善的申訴制度和程序,強化了學生申訴委員會的職責。對于中小學生的懲戒,也可以借鑒開展。此外,家校合力共塑良好品格。高紅燕認為,“懲戒權”的回歸,是教育事業(yè)發(fā)展的必然選擇,將會促使師生關系更加緊密。受訪專家認為,教育不只是學校的責任,對于不良行為的懲戒更是如此,只有學校、家庭、社會各方主體共同參與進來,才能夠為噓聲健康品格的塑造提供足夠的支持,從而培養(yǎng)好下一代。
(責編 劉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