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詩韻
關鍵詞 移動學習 可視化呈現
中圖分類號:G434 ? ? ? ? ? ? ? ? ? ? ? ? ? ? ? ? ?文獻標識碼:A ? DOI:10.16400/j.cnki.kjdks.2019.09.074
Keywords mobile learning; visualization
伴隨著技術的發(fā)展,人們開始掙脫時空的限制,將學習和生活相結合,隨時隨地參與課堂活動、跨設備地獲取學習資源。美國新媒體聯盟發(fā)布的《2018年地平線報告》[1]指出, 移動學習和自適應學習技術來的一到兩年的時間內, 將成為高等教育采用的6大關鍵技術之一。筆者在CNKI中,以移動學習為關鍵詞進行查詢,統計發(fā)現文獻分布以六年為一個單位具有明顯的差異,可以分為2000-2006年初步探索階段,每年發(fā)表的論文不超過50篇,2007-2012年穩(wěn)步發(fā)展階段和2013-2018年快速發(fā)展的井噴階段,共發(fā)表論文6165篇,占論文總數79.43%。然而,并無研究對國內外近六年研究成果做整體分析和對比,文章對國內外移動學習文獻進行內容分析,挖掘過去六年相關研究的特征,為業(yè)界學者開展后續(xù)研究提供趨勢分析。
1研究方法
1.1 數據來源
由于文獻數量過于龐大,且文章質量參差不齊,研究者選取了12本國內外教育技術學核心期刊發(fā)表于2013-2018年的所有文章作為樣本,包括《現代遠程教育研究》、《遠程教育雜志》、《中國電化教育》、《開放教育研究》、《現代教育技術》、《電化教育研究》、Computer & Education、Education Technology Society、British Journal of Educational Technology、IEEE Transactions on Learning Technologies、Educational Technology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以及Journal of Computer Assisted Learning。通過人工初步篩查,剔除內容相關性不大文章9篇,共計選取文獻樣本352篇。文章的總被引數高達8704次,從側面反映,文章樣本的選取具有一定的分析價值。
1.2 研究工具
研究者選取Cite Space和SATI兩款文獻題錄信息統計可視化軟件,其中前者適用于對特定相關領域文獻進行分析、生成研究之間的引用關系網、挖掘不同時間段內的研究熱點,但軟件參數設置項較為復雜。后者可以將導入的數據進行格式轉換、構建知識矩陣,生成的可視化圖譜更為清晰簡單,可讀性較強,還可以將關鍵詞共現矩陣保存成Excel形式,方便后續(xù)研究使用。根據實際情況,研究者將綜合使用了兩者、挖掘樣本文獻中的高產機構、作者,以及他們之間是否存在合作關系、繪制知識圖譜。再結合內容分析法,閱讀高引文獻,總結近六年國內外移動學習研究的熱點話題、發(fā)展現狀和未來趨勢。
1.3 內容類目和分析維度
本文以獨立成篇的論文為分析單元,針對篩選出來的文獻,根據文獻的研究內容、研究方法、研究類型劃分維度,設計內容分析類目,并通過閱讀不斷增加、刪除和修正分析類目,最終確定的類目組別細分情況如表1所示。
2研究結果分析
2.1 研究類型與研究方法分布
樣本文獻中國內研究30.2%都是綜述概述或者會議報告類文章,應用研究和調查研究的比例是29.1%,占比不到國外的一半。理論研究國內外相對持平,移動學習的學習資源建設、學習環(huán)境設計和教學模式應用等依舊是國內外學者的重點研究領域。從這一系列數據對比可以看出,國內對應用研究和調查研究的重視程度還不夠,需不斷加強移動學習在實踐中的應用探索,形成理論探討和實踐驗證不斷糅合前進的研究路徑。將樣本文獻根據研究方法進行分類,國內基于實證的研究占38.15%,而文獻研究和內容分析法為主的質性研究占了57.80%。國外基于實證的研究占比為79.75%,質性研究的占比為14.01%。可以看出國內學者傾向于使用文獻研究和內容分析作為研究方法。而國外學者的研究經常開展教學實驗或者調查研究等,更多采用量化的研究方式,用數據支撐自己的研究結論。
2.2 研究作者分析
高產研究機構多為臺灣大學,學者之間的合作關系有待加強。使用Cite Space軟件對論文的機構和作者進行字段提取分析,挖掘高產機構和作者,并探究不同機構和學者之間是否存在合作關系。國內的高產機構是浙江工業(yè)大學、江蘇師范大學和華南師范大學(均發(fā)表6篇),除了來自同一大學的項靜和李浩君學者之間的合作關系較為緊密之外,其他機構和學者之間較為獨立。WOS數據庫中的外文文獻的高產機構前三位都來自臺灣,分別是國立臺灣科技大學(21篇)、臺灣師范大學(8篇)和國立成功大學(7篇),高產作者也是來自于其中臺科大的Hwang GL(18篇)。由軟件導出的可視化圖譜所示,臺灣師范大學和國立中央大學之間存在一定的合作關系,而其他機構與學者之間同樣較為獨立。
2.3 研究熱點與未來趨勢分析
通過詞頻統計,國內近六年發(fā)表的文獻中,出現次數排名較前的關鍵詞是:微信、教育信息化、翻轉課堂和泛在學習。國外的熱詞是:教學策略、交互式學習環(huán)境、協作學習和增強現實等詞匯。通過數據轉換,得到關鍵詞共現矩陣,再利用Netdraw可視化工具繪制圖譜??梢园l(fā)現國內研究中,翻轉課堂、教育信息化和微信是熱點話題,而位置較為邊緣,但有著較多連線的泛在學習、學習情景和增強現實等是未來的研究趨勢。國外研究中,增強現實、K-12教育、教學策略和協作學習是研究熱點,學科應用、交互式學習環(huán)境和人機交互界面是最新研究趨勢。
3研究內容分析
3.1 調查研究發(fā)現
近年來,國內外學者通過教學實驗、問卷、訪談等不同形式,開展了大量實證研究。通過閱讀發(fā)現,大多數研究對象都表示對移動學習優(yōu)勢的認可,但在實際操作過程中,有眾多因素影響移動學習的使用意愿,移動設備在教學中實際應用的深度與廣度還有待考量。設備不合適、專業(yè)資源少、使用不方便、學習效率低、對新學習模式的不適應是導致移動學習用戶不滿的重要因素。同時,學習者的年齡、受教育程度、社會影響、績效期望對移動學習的使用意愿也有一定影響。結合Davis的技術接受度模型,影響移動學習使用意愿的因素,可以提煉為教學、社會和個人創(chuàng)新三個層面。[2]要提升移動學習的接受度,最重要的是從教學實際需要出發(fā),針對不同教學內容和不同使用偏好的學習者,改進移動學習資源設計。此外,還需加強宣傳,加大學校和社會組織給予政策與資源支持的力度;鼓勵使用移動學習的教師在開展教學的過程中,轉變傳統觀念,采用更加靈活的方式進行教學評價和管理;技術層面加強學習環(huán)境建設,提升移動學習的易用性和參與度等等。
3.2 理論研究進展
通過對文獻的梳理發(fā)現,自移動學習逐漸廣泛應用以來,關于移動學習成效測量的相關研究不在少數,但卻始終無法形成統一的結論。原因一是在于不同的研究選取的學習成效評價對象不同,有的以測驗結果為指標,有的則衡量問題解決能力等軟性技能,無法形成統一的量化指標進行對比。原因二是各研究的實驗設計、調節(jié)變量和編碼形式都各不相同,難以進行描述統計。原因三是研究結論之間也無法統一,絕大部分研究發(fā)現移動學習對促進學習成效有正面作用,但也有研究發(fā)現作用不大,甚至出現負面作用。面對上述問題,北京大學教育學院的王辭曉[3]對近十年WOS數據庫中有關移動學習教育實驗的文獻進行編碼,探討了影響移動學習成效的潛在變量。最終得到結論,移動設備的屏幕尺寸、學習時長限制、實施環(huán)境等條件對學習成效影響不大。為了取得良好的移動學習效果,需要選取合適的學科內容,再結合具體的教學目標,分解知識點、設計合理的教學活動。并使用以學習者為中心的教學方法——自主學習、合作學習、以及任務驅動、探究型學習等混合教學方法激發(fā)學習者學習興趣。
3.3 國內應用研究熱點
微信用戶基礎龐大,其出色的資源推送和記錄交互功能,深得智能手機用戶的青睞。通過對國內文獻進行內容分析可知,國內學者對于探索如何將微信結合教學做了大量的工作,樣本文獻中有21篇文章都與微信相關。對于如何結合微信開發(fā)移動學習,不同學者都設計了各自的教學模式和框架,但其中主要涉及到的微信功能是相似的。比如交流溝通,通過創(chuàng)建討論組,利用微信的即時通訊功能,展開生生、師生之間的多層次溝通,進行合作學習;學習內容的發(fā)布或檢索,教師通過公眾號發(fā)布學習內容,學生通過訂閱來獲取和篩選信息;資源共享,通過轉發(fā),將學習內容推送至討論組或者朋友圈,結合微信開放接口,輕松將第三方資源分享和保存;測試和作業(yè),通過微信的行為記錄、投票等功能,教師可以實現一些“微測試”、布置“微作業(yè)”、給與“微評價”,獲得及時的反饋,激起學習者的學習興趣和內在動機。
微信結合教學是國內近年來移動學習的熱點,但如果僅僅將微信作為通訊工具,沒有結合微信公眾平臺的開放API接口進行二次開發(fā),可以開展的教學活動和獲得的教學數據都是有限的,難以形成完整的移動學習環(huán)境。如何整合現有網絡教學資源、實現教學環(huán)節(jié)的控制、學習效果的評價、提升用戶的使用感,構建一個泛在、無縫、強交互的移動學習環(huán)境是國內學者需要深入研究的課題。
3.4 國外應用研究梳理
在移動學習應用開發(fā)過程中,國內外學者投入了大量精力進行教學實驗,驗證了許多可參考的移動學習應用的設計原則,這些設計原則主要可以分為學習資源設計和教學活動的設計兩大類。主要結論有:豐富的可視化效果可以降低認知負荷,但在小屏幕上展示過于豐富的視覺信息會引起干擾;文本注釋(字幕)功能對學生的認知水平、學習成績的提高具有正面影響;同伴互評機制,有效促進了學生在創(chuàng)造性學習活動中的學習成績、學習動機、元認知意識,還能鍛煉學習者的創(chuàng)新性思維和批判性思維的能力;基于情境感知的移動游戲學習在學習者態(tài)度、學習成效方面有較大的提升。
未來的移動學習應用設計最大的挑戰(zhàn)除了技術層面的壁壘——如何整合資源,實現學習者在PC與移動平臺之間的無縫切換、學習資源的共享以及學習過程和行為數據的同步;如何利用GPS定位、情境感知技術、虛擬現實技術等打破傳統教學的障礙,激發(fā)學生的學習興趣,提升用戶使用感。另一個關鍵的因素是教學設計——如何利用技術手段和教學活動設計,提升學習者的內在動機,刺激學習者自主學習;如何促進移動學習群體的形成,促進協作學習;如何改進反饋和評價機制、推進評價主體多元化、提升評價的有效性和公正性,進而提升學生滿意度等等。
4總結與思考
縱觀移動學習的發(fā)展史,移動學習在這十幾年的研究中,不斷隨著技術手段的更新而轉變學習形式、教學策略,正在逐步走向成熟應用時期?;贕PS位置感知、流媒體、云平臺、文本感知技術、二維碼、虛擬現實、社交媒體、可穿戴設備等實現的移動學習形式層出不窮。教學層面學者在不斷進行學習資源設計的研究,或者結合教學理論,構建和優(yōu)化各種學習模式、評價模型和教學策略。但最重要的發(fā)現是,移動學習逐漸上升到了社會層面的研究,比如眾多可行性和需求分析的研究;有關教育觀念和意愿度的研究;結合社交媒體、協作學習的應用研究等等。移動學習走出課堂教學,應用范圍不斷擴大、應用形式不斷更新的同時,研究者對移動學習的研究已經逐漸轉向更深的層次,不僅是技術的開發(fā)和應用,而是如何更好地將技術與實踐融合。探索學習者與教師、與學習資源、與其他學習者之間,如何應用移動學習技術,構建協作學習、自主學習于一體的無縫學習環(huán)境。
未來隨著理論研究和技術的不斷深入發(fā)展,國內移動學習研究還有許多發(fā)展的空間。橫向上,除了課堂學科教學以外,可以探索移動學習在不同領域中的應用,比如醫(yī)療教育、特殊教育、創(chuàng)新教育等??v向上,可以借鑒國外研究結論和技術成果,進一步探索移動學習的技術整合方式。最后,考慮到樣本選取數量的限制,以及人工分析的偏差,本研究結論不能代表真實情況,僅供其他學者參考。
本文受上海外國語大學第三屆導師學術引領計劃資助
參考文獻
[1] Becker, S.A., Brown, M., Dahlstrom, E., et al. (2018) .NMC horizon report:2018 higher education edition. Louisville, CO:EDUCASE.
[2] Hao, S., Dennen, V. P., & Mei, L. (2017). Influential factors for mobile learning acceptance among chinese users. Educational Technology Research & Development, 65(1):101-123.
[3] 王辭曉,董倩,吳峰.移動學習對學習成效影響的元分析[J].遠程教育雜志,2018.36(02):67-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