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輝
摘要:五峰土家族自治縣采花鄉(xiāng)白溢坪村曾是容美土司的“北府”(帥府)所在地,也是土司區(qū)與流官區(qū)分界。今漂水巖處“漢土疆界”碑即是明證,出入有四關。2016年至2017年間,我們對白溢坪區(qū)域重要的遺址遺跡、墓葬等進行了較全面的調查。該區(qū)域一批土司時期的古墓葬,與其相關碑刻文字,存有大量關于土家族歷史時期的各類信息,較有價值。
關鍵詞:白溢坪;古墓葬;碑刻
中圖分類號:F063.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3-1332(2019)02-0025-05
在白溢坪村,僅僅是康熙到乾隆時期的與土司有關的墓葬,就有十多處。其中有土司時代官員墓葬、居民墓葬等,碑刻中可見與土司頭人關系密切的內容,這些碑刻史料,均不見于地方史志資料,有些是我們新近調查發(fā)現的,筆者將調查發(fā)現的墓葬與碑刻一并表述,以利于更多的研究者進行研究。在我們的發(fā)現中,除“漢土疆界”碑外,“覃光極”碑刻、“桂氏家族墓地及碑刻”,康熙時期向氏、王氏家族墓群與碑刻等,是白溢坪區(qū)域土家族幾大姓氏的家族墓地,另有其他關系緊密者。
一、調查所見的墓地與碑刻
2016年11月,民族學院組成的調查小組首先對白溢坪區(qū)域進行了初步調查,有不少收獲。2017年11月,筆者又在湖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康豫虎為領隊的率領下,又一次進行調查,在廣泛的踏勘調查中有新的發(fā)現,現就調查所見介紹如下。
(一)桂氏家族墓地與碑刻
桂氏家族墓地,位于白溢坪村哨棚嶺的山頂部,是以桂崇高為主的家族墓地,主要是他與他的夫人等埋于此地,共計四座土堆墓,占地南北長約20米,東西寬約10米,約200余平方米,墓葬為一字排列著,其三座有碑刻文字。就桂崇皋的墓碑而言,高140厘米、寬53.5厘米、厚15厘米,其碑的基座長73厘米、寬47厘米、高22厘米。碑文為中書“清故容美標原任親下營副總兵官桂公諱崇皋號民治府君之墓”。并有五峰安撫使田耀如提寫的碑銘文字(見后),后書有“皇清康熙五十一年歲次壬辰仲冬月吉旦,孝男可攀、可援,孫男聯(lián)、芳、喦、萼、馥”等。桂崇皋與容美土司田舜年關系密切,是其重要的下屬官員,亦多次出現于有關的史料碑刻中,因此這里發(fā)現的桂氏家族的墓地及其碑文資料,對于研究容美土司的歷史與文化,是補充性的資料。另有乾隆二十二年(1757)的碑刻,為桂門田氏墓碑,碑高162厘米、寬65厘米、厚23.5厘米。同樣有基座石,是桂崇皋的多位夫人墓葬。
(二)尚金高墓地墓群
墓地位于白溢坪村5組(上山公路的大轉拐處),墓地前是較為平緩的寬臺地,尚金高的墓葬,為土堆墓,有石圍,其碑石尚存,為圭形碑石,碑首雕飾二龍戲珠,碑高144厘米、寬55厘米、厚24厘米間,碑文為“故乳祖考尚公諱金高老大人(自?)建之墓?!鼻皶鴮懼疤みx吉地一穴,扦作癸山丁向為塋,粵稽千古常修,蒙畈白依,蓬萊之飪以歸化縣之育。白先祖陳九李祖遺傘毛司,生子李世美,異世六日母亡,父遷付□□,金高乳母向氏托孤寄□,土主以定白溢產白落業(yè),養(yǎng)育成春,美子丁無定心??谖磮筮_,經李在……耳示聞而……遂忘乳祖之音容雖查派之英靈常存,不忘乳祖之恩,敢忘黔源之力。”后書有“專裔后代子孫發(fā)達,亡化蒙庥,百世昌隆。孝男尚國玉、聶氏,乳男李世美、田氏。乳孫李本口……皇□乾隆四十八年十一月十五”。
其墓的東側有李世美的墓葬,為乾隆十一年(1672)十二月立。其碑刻為圭形碑,碑首雕飾二龍戲珠。李世美與尚金高的墓葬,同在一地,相距約10米間,這說明尚金高的墓葬是李世美的后人而為。碑刻內容表明,這里的李氏是白散毛土司處而遷至此地的,是今天了解與研究容美與散毛土司歷史的材料。
(三)向氏牌坊墓
白溢坪牌樓坡位于白溢坪村,傳稱屬于向氏墓地,其墓前的牌樓,實為碑刻(現已殘毀大部分),今仍存其牌樓的基礎與構件,并有少部分豎立保存,基礎為三門遺跡,牌樓通寬5.53米,均有穩(wěn)定的基礎遺跡,牌坊殘存,殘高2.85米,其枋額原雕飾精美,枋石高36厘米、厚16厘米,其牌坊石柱直徑為32×38厘米,所見抱鼓石鼓直徑48厘米,厚23厘米,通高120厘米,今天的坊前仍多堆積著坊石殘件等。其坊后的石圍墓,墓堆直徑6米左右,高約1.5米。己無碑文立于前。
(四)王家坡王氏家族墓群
王家坡王氏家族墓地位于白溢坪村七組,與牌樓坡僅一溝之隔,相距約150米。王氏墓葬群是清康熙至乾隆時期為主的土堆墓群,共計五座土堆墓。存有碑石者三座,首推是“妣王門相氏之墓”,碑高105厘米、寬46厘米、厚16厘米,立碑時間為“康熙四十七年十一月十八日吉旦”,墓主“生年丙寅年九月十六日辰時生”,“丁亥歲十二月十六日告終,孝男王加才,媳張氏。孫王良臣?!绷碛星∈拍昴贡?,碑高115厘米、寬55厘米、厚14.5厘米,其它文字因硬質風化,多已經模糊不清。另有乾隆二十七年(1762),碑石高105厘米、寬54厘米、厚19厘米,碑文字有“清故顯妣考王孝男王(奮武?),媳田氏,(奮超?)”等。其他土堆墓葬在一側,多已經被埋在土坎里。
(五)田霞年墓與墓群
田霞年墓位于白溢坪村蜘蛛盤窩(意指其地形的特點),墓地在山頂的小平地,見有三座,一字排列,僅田霞年的墓有碑刻文字,圭形碑,其碑高116厘米、寬43厘米、厚17厘米,碑首雕飾二龍戲珠,另有碑座,長92厘米、寬43厘米、高17厘米。主要書有“清故顯考田公諱霞年之墓,皇清乾隆四年歲次已□季冬月二十二日吉旦,孝男田姿如唐氏,次邦如、向氏,四國如、覃氏,孫男,孫女,有弟。孝侄男田永如、孝孫男田有□”。從田霞年墓的右側來看,似是與其夫人之墓有關,這與桂氏家族等墓地的排列特征相同。田霞年墓地及碑文資料,是今天了解容美田氏土司及其后裔們活動的重要文獻資料。
(六)李家坪向氏家族康熙年間墓群
李家坪發(fā)現有康熙乙已(1665)年的向姓墓碑,其碑刻高91厘米、寬57厘米、厚16厘米,碑帽高38厘米、寬74厘米、厚42厘米,碑文多模糊。另一側還有尚姓碑文,為乾隆三十一年(1766)碑,碑高183厘米,寬90厘米,基座高35厘米、寬90厘米,厚不明;帽高47厘米、寬95厘米、厚47厘米;內高129厘米,寬50厘米。碑文是“青龍顧陰佑兒孫千□,白虎右迎后裔世代□□?!币蚰乖嵝枨謇恚什幻鲗β?lián)。
(七)白溢坪肖氏墓
該墓葬位于白溢坪響水溪的一側山坡地上,墓堆已經被推平,存碑文。圭形碑高106厘米、寬58厘米、厚54厘米,其碑的鑲嵌完整,有楹聯(lián)對稱,瓦面的碑帽是此階段所少見的,文字主要是肖母覃氏,為乾隆五十五年庚午歲孟冬月立。碑帽完整,雕飾著瓦檐的瓦當與瓦滴,瓦當圓形,溝滴三角形,因文字被埋不少,需要進一步清理才能明了碑文的全部內容。
(八)白溢坪覃氏家族墓地
覃氏家族墓地位于白溢坪村7組,墓葬共計有十多座,從相關的碑文上看,約自清道光以來,到民國時期的覃氏墓最多,當是今天覃氏的家族墓地,表明覃氏于此居住的歷史源流清晰。
(九)上白溢坪唐氏家族墓地
唐氏家族墓地位于白溢坪村6組,位于白溢坪向帥府前的高坡臺地上,這里地勢平坦,分布有十多座唐姓家族的墓葬,均為土堆墓葬,初步了解多屬于光緒前后的墓葬,墓葬區(qū)以竹林掩隱,碑刻文字記錄了不同唐姓人的事跡與后人的名字等。從調查來看,這里的唐姓白清代的前中期開始,就一直居住于此地,并有二、三百年間的大白果樹為證。
(十)向彩臺家族墓群
向彩臺家族墓群,在白溢坪村委會的后側靠山邊的坡地里,是一處以向姓為主的墓葬區(qū),共有多座清代乾隆時期的向姓墓葬,特別是向彩臺及其后人向士?。ㄏ虿逝_之子),今存乾隆時期的碑文。向彩臺屬于石圍土堆墓,前有碑,因文革時期破壞,現僅存主碑高133.5厘米、寬63.5厘米、厚20厘米,碑中書寫著“清故待贈顯考向公諱彩臺(門王氏)號元章老大人府君(孺人)之墓;乾隆十九年歲在甲戌季春月;孝子士昆、覃氏,士侖、田氏,士隆、施氏,侄竣、彭氏”。另有向士隆的墓葬,為雙室雙土堆的圍石墓,保存稍好,占地的面積大,約在120平方米左右,石圍前的兩側曾立有華表柱,一柱己毀,一柱現存于村委會里,柱成六邊形,高186厘米、厚24×22厘米間。碑立于中部,碑高106厘米,寬58厘米,厚14厘米間。碑文字上額書寫有“永古佳城”;中書“清待贈顯考向公士?。ㄥ甘┦希保扒∥迨迥旮鐨q孟冬月。孝男向興邦、李氏,向興國、桂氏,向興道、趙氏;侄男向興禹、田氏,向興湯、王氏,向興武、田氏,向興魯、毛氏?!?/p>
(十一)陶氏墓葬
今在哨棚嶺山嶺的中部,距離桂崇皋墓地約200余米,墓碑向南,石圍規(guī)整,其碑刻上所寫的時間為乾隆二十八年歲次癸未季冬月,中書“清故顯考陶公諱大相老人真性墓”,碑高128厘米、寬84厘米、厚38厘米,碑帽寬帶101厘米。兩側的碑柱雕飾著雙龍紋,墓碑中心上部似乎雕飾為龍珠凸突在外,這類的碑刻雕飾,較為少見。
(十二)覃光極墓碑
其墓碑發(fā)現于墓嶺,發(fā)現時是復蓋于溝渠上用于過溝的搭橋。經稍微清理后,發(fā)現是一塊容美土司時代的墓碑,其文字內容為“容美軍民府摽下授箭經歷覃光極墓”,前書有“命系康熙癸亥十月十八日午時生,卒于乙酉十月初六,有孝男覃顯丕、妻蹇氏、母唐氏”。碑在今天墓嶺,但其墓葬所在地已經不明,這是一塊有關容美土司屬下官職與機構的實物資料。從采花鄉(xiāng)的《覃氏族譜》記載中可知,覃光極是覃宗泰的次子,其職官、生死的年月與碑刻文字同,其葬地指稱為‘肖家坡’。
二、白溢坪地方的記事碑刻
在白溢坪最重要的碑文為漂水崖的“漢土疆界”碑,其地在白溢坪村與苦竹坪村相交界,是白溢坪屬于土司轄境的重要資料。另有修路碑與嘉慶年間的“關帝廟碑”等,記錄了歷史時期的道路與關廟修建的歷史過程。
(一)漂水巖“漢土疆界”碑
今在漂水巖(舊時稱紅漁坪漂水巖,今為苦竹坪村)處的“漢土疆界”碑的碑文內容與竹橋的“漢土疆界”碑相同,是湖北省第三批省級文物保護。筆者于2016年10月13日前往調查,漂水巖碑刻緊靠懸崖絕壁間,上方屬于白溢坪,絕壁的下方為陡坡,碑文立于崖壁與陡坡相交的崖壁腳,立碑處是上下白溢坪的必經通道,往上是懸崖峭壁,抵達白溢坪境,陡坡地帶是長陽縣屬之地。碑文面向西北,東南緊靠崖壁是容美土司屬地白溢坪。其碑高192厘米、寬82.5厘米、碑厚23厘米。青石磨面,文字有損毀,總體是鐫刻楷書銘文25行,碑文2084字,上端刻有“漢土疆界”大字。
(二)漂水巖修路碑文
在《漢土疆界》碑的左側,立有咸豐二年(1852)的修路碑,記載了當年修繕道路的過程,以及出資眾人的姓名等,碑文中共有76人集資,修繕了通往白溢坪的道路,這也是白溢坪現存碑文中唯一一塊與修路相關的碑文,從而可見此路的重要性?,F將其碑的正文錄于后:
陽樂交界之間漂水巖,乃上下往來之要道,其崎嶇難往較之蜀路若更勝焉。早年曾經先查修理,奈近來山水沖崩幾至行旅難通,爰集腋成裘,任工重行,見康莊坦平,商人歌而農人喜,來抬凡我眾姓之善舉也,茲當□成之際,因為序于碑首。
(三)白溢坪關廟碑文
白溢坪的關廟,今仍存有遺址,而碑文亦因早年的破壞,文字未能保全,今雖殘斷但經拓片后又大部分保存。早前李詩選曾提供抄錄的文字,今依其拓片相對照并再次辨識,現將其碑的正文錄于后:
昔裴相國休癖佞佛,以故所□□有佛像,經相國措置哉,恒多顧佞佛,非名……有關廟久逆,所自來創(chuàng),自□□(容美)土司雙、夏二世復啟,于九峰公歷百余年,……先年募修殿宇,而圣像有多□未遂。睹斯像也,雖功在漢室,而忠亙古今,英……國家定鼎以來,歷代沐其鴻府,屢加旌勃,登之王爵而非誣。本朝蒙其呵□……鷹楊而奮志,鉅魁殲魏,信誓旦旦,桃園之義,固山河忠忱,嗷嗷古城……絏秉華陽而膽照奸雄,口華夏所由人人惕威而建像,因以處處莊嚴也。
(四)白溢坪右仰通知碑
發(fā)現的右仰通知碑刻,在原來的中街外側,因早年對碑頭有所損壞,故文字內容不全,但仍有部分文字記錄了白溢坪曾因糧食問題而起的糾紛。碑文為:
……紀錄十次李,為查案出示,嚴禁以除弊……歲有定額,私派差徭,尤干例禁,來府前,訪聞長樂縣有等下肖……民情事,下查禁間,現據長樂縣民生民向光瑞等,以禁查安究竟等……縣書役勿串鄉(xiāng)保,違悖前憲紀,掃革差徭示諭,優(yōu)藉采買倉……彩柘茨向夫額、夫塘坊柞費、冊費,迎送官員過境灰費,稻草……契并遭浮勒各情,紛紛其呈,隨卷查,道光八年內,所生民……控府并倥奉……疑出示,嚴禁在案,該書役地保等,膽敢違示,復滋弊端,雜……痕恨本應立提究辦,姑再出示嚴禁,為此示仰該鄉(xiāng)人等,……串鄉(xiāng)保違示,藉采買等項,秋派、勒折準受害之人,指名稟究,……公守法,遇有采買倉谷,應特價平買,接送兵米,亦應給價夫行,……公派累糧戶所有,撥糧只取筆資稅契,應粘司尾稅價,照……轍仍前舞弊,病民一經訪聞,或被告發(fā),定即從重究辦決……示。右仰通知……十六日。實刊白溢保曉諭!
本碑刻文字因上半部分損毀,已經不見完整信息。經查閱史料,知其為李煥春在咸豐二年(1852)出告示嚴禁境內田土租佃中的種種不法行為,今從光緒《長樂縣志》中查閱到“咸豐二年,李煥春任內,痛陳其弊,稟請上憲示禁之?!蹦敲?,這塊存在的碑刻文字,是其痛陳社會弊端的重要資料。
(五)有關南街北街的石刻碑文
白溢坪曾有南街、北街,但只見于清代道光以來的墓葬碑刻里,這里引述幾則:白溢坪向母劉氏墓碑文字有:“白溢石橋河北街土地下穴吉地”;劉氏出生于“本保第泗溪小河口土地下”,碑記為道光十八年(1821)八月。另有咸豐九年的向治義墓碑上有:“南街土地下”文字;光緒十二年(1894)的蔡、楊氏墓碑文里記錄了“北街”。民國二十年(1931)的陳裕墓碑文有“南街”地名。今存碑文中可見,白溢坪白土司時代以來,曾有商業(yè)街道,碑文的記載,對今天了解土司時期至民國年間的商業(yè)是有所幫助的。
三、土司官員的碑刻文字
在白溢坪發(fā)現的碑刻文字中,一是康熙時桂叢皋、覃光極、李氏墓碑等,另有關廟碑文等,是我們今天了解與研究容美土司歷史的重要碑刻。還有尚金高碑,對于了解容美土司與其他土司間的關系也有所幫助。
(一)桂崇皋墓志碑銘
桂崇皋的墓志銘文,記錄了他是容美土司下的將軍,為“親下營副總兵官”。有關他的事跡內容,有田耀如(五峰安撫使)的提記:“口而深篤,……禁懷風高,性情云迅,經權時應多歷盤錯,寵辱不驚,先世無間,其休休之處,口口之風也,之古史未多觀也,余年三歲,主父標騎將軍,即將余負故于,公公竭力經營,方撫綏余口口,公之德,因安葬于此,作甲山庚向,勒石略以志之”。桂氏與田耀如的關系,也僅見于此碑文的描述,這是有關五峰安撫司由田氏執(zhí)政的見證,對于五峰張氏土司與田氏間的關系史,也是重要的資料。關于桂崇皋,我們還可以從《新改荒路記》碑文里看到為“內左營副將桂崇高”,《百順橋》碑文里亦同為“內左營副將桂崇皋”,僅是“高與皋”的書寫不同,白溢坪見到桂氏墓葬的存在,表明桂氏家族主要的生活區(qū)域是白溢坪一帶,是守御白溢坪區(qū)域的重要將領。
(二)覃光極墓志銘文
覃光極的墓志銘文,書寫著“容美軍民府摽下授箭經歷覃光極”,從其職位上看,白溢坪不僅僅有將官類的軍旅駐守,還有屬于文官的管理機構——“經歷司”。這是我們只發(fā)現了“經歷”職位的墓志銘文,但是在《新改荒路記》碑文里有“白溢副經歷覃顯勛”,《百順橋》碑文里也是“百益副經歷覃顯勛”,只是“百溢或是百益”,兩字的寫法不同,但同屬于一人的名字。
另外,碑刻中的覃光極與覃顯勛,從輩份上看,覃光極有子稱覃顯丕,可見覃顯勛是侄子輩。這說明,白溢坪在土司時期,有管理民間生活的管理者,還有守御防衛(wèi)的軍事管理者桂氏,民間的管理當是以覃姓為主。但是,其碑文中最大的疑惑是覃光極的卒年,生于康熙癸亥年,在乙酉歲卒。我們認為,是甲子紀年中出現了錯誤,而非碑刻紀其生年的錯誤。
在容美土司時期,白溢坪有將官與文職經歷的官員,而白溢坪在清初時期,有民戶百十余家,表明這里人煙密集,是容美土司十分注意防守的邊關區(qū)域。其民政與軍事的管理上,可謂是全方位的。
就明清兩代,特別是清代前期土司擁有白溢坪地方,清代以來在其地名稱謂上各有不同,有稱‘白魚’、‘百益’、‘白益’、‘白溢’等,可見漢字記錄時,書寫同音字記錄同一地方,有時也不一樣,依白溢坪而言是非常明確的。我們過去對這類事情了解有限,而通過田野調查所見的記錄即可明白。白溢坪地域內所發(fā)現的一批與容美土司有關的墓葬群及碑刻文字,是十分重要的土司時代的文物古跡,是今天了解與研究容美土司歷史的重要材料,更是五峰縣境僅有的重要的土司遺址、墓葬碑刻區(qū)。這批遺址、墓葬與碑文墓志,過去沒有得到相應的重視,今天則需要作出規(guī)劃與保護這些歷史文化遺存,以備更多的人進行深入研究。
責任編輯:黃祥深
文字校對: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