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東

摘 要：道德和法律共同作用于法治社會并體現(xiàn)各自的價值和功能。不同的歷史時期對待法律與道德的關系不同，從前人的研究成果來看，厘清法律和道德的關系有助于挖掘法治社會如何發(fā)揮道德的作用，探究法律和道德在社會治理中各自的分工和治理效能。

關鍵詞：道德;法律;法治社會;關系

道德是法治社會的價值支撐與精神依托。道德和法律共同作用于法治社會并體現(xiàn)各自的價值和功能。不同的歷史時期對待法律與道德的關系不同，從前人的研究成果來看，厘清法律和道德的關系有助于挖掘法治社會如何發(fā)揮道德的作用，探究法律和道德在社會治理中各自的分工和治理效能。

一、法律和道德產(chǎn)生的社會基礎和聯(lián)系

法律和道德的之間的聯(lián)系可以通過內(nèi)涵界定分析出來，第一，兩者都是意識形態(tài)范疇的概念，兩者的發(fā)生依賴于一定的社會生產(chǎn)條件和社會構成基礎，人們通過在社會上的物質活動建立起精神上的需求，法律與道德在人類歷史中的緩慢形成都源于人們的社會生產(chǎn)活動。法律和道德都不是從來就有的，而是隨著人類文明的推進而產(chǎn)生，也因此成為了人類社會進化的標志。比如世界上著名的《漢謨拉比法典》的產(chǎn)生背景是奴隸社會私有制，社會構成需要法律對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加以規(guī)定和約束。人類的文明不斷向前推進，綜合型的法典也根據(jù)社會生活的門類逐漸發(fā)展為具體的法律類別，比如刑法、民法、商法等。今天，世界上已經(jīng)形成了較為完善的法律體系，對社會生產(chǎn)生活有了詳盡的規(guī)定。而道德也是在一定社會生活物質條件豐富以后形成的，作為人類群體性居住的行為規(guī)范以共同的生活習慣和行為要求為參照約束單個人的內(nèi)心觀念。兩者共同的基礎是高度發(fā)展的社會生產(chǎn)力，在意識形態(tài)領域不斷適應物質生活條件，在蠻荒時代，道德和法律都是無法形成的。因此，道德和法律的成熟度也反映了一定時期的生產(chǎn)力發(fā)展水平。

第二，法律與道德共同作用于社會發(fā)展，促進社會進步。道德早于法律而出現(xiàn)，法律確認了道德的存在價值，彌補了道德約束的不足，法律的完善解決了道德層面無法解決的問題，法律和道德要解決的問題都是由人所構成的社會關系，法律的制定基于道德基礎，道德又需要法律來共同完成其使命。為了更明晰的表達對人類行為程度的約束，道德和法律才逐漸從最初的合二為一到一分為二，在社會生活的各個方面以明確而具體的功用繼續(xù)發(fā)揮作用。法律由國家制定，更能對國家治理產(chǎn)生效能，法律的制定也吸收了道德范疇的內(nèi)容，比如《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就吸收了“誠實守信”的道德要求。再比如《老年人權益保護法》對老人權利的保護也是基于道德標準確立的。馬克思曾經(jīng)講過法律和道德的關系，他認為法律是對社會倫理關系的再確認，法律基于社會倫理同時維護了社會倫理的實現(xiàn)。法律的制定必須以道德為基準進行量刑，法律本身也應該是符合道德的。

第三，道德是制定法律的基礎。法律相對于道德有一定的滯后性，法律無法解決道德層面的所有問題，立法本身就應該是維護道德的，法律存在量刑也正是因為要考慮道德的因素，任何違背道德的司法者和執(zhí)法者都無法公正的做出裁決也無法實現(xiàn)法律的效能。因此，司法人員也必須是有著較高道德水平的，才能在道德的基礎上行使法律賦予的權力，成為公平正義的裁決者和捍衛(wèi)者。

二、法律與道德在社會治理中的不同價值

首先，法律和道德的形成機制不同。法律形成于人們對行為的認知做出的判斷，需要立法明晰社會行為的結果、造成的影響以及相應的懲罰，法律有固定的條文作為參照，道德則形成于人類長期的生活習慣和風俗，不同的地域文化和不同的生活區(qū)域可能產(chǎn)生不同的道德標準。

其次，法律與道德作用范圍不同。道德側重于善惡是非的價值標準，道德是人在對行為的自我約束中實現(xiàn)的。法律側重于懲治特定行為產(chǎn)生后造成的后果。這樣看來，道德的作用范圍比法律更廣泛。

第三，法律和道德對待問題的處理方法不同。法律判斷是非對錯是以法條為基準，評判人的行為是否構成犯罪，如果構成犯罪也同樣按照法條的規(guī)定嚴格處理。那么，法條意外的空間就可能導致行為人的不當行為無法受到法律的制約。道德約束相對并沒有法律那么嚴苛，行為失當在道德層面的影響更側重于人內(nèi)心受到譴責，或者他人教化下行為人的自我反省。如果一個人對問題有認知偏差或者存在自我約束力不強，那么道德的作用可能被弱化，甚至達不到約束社會行為的效果。

三、法律和道德互相彌補，相互促進

法律和道德在社會治理中需要相互彌補空間，社會治理需要在道德范疇內(nèi)長期培育社會公德、職業(yè)道德、個人品德等道德觀念，按照個人、家庭、社會的順序常態(tài)化的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在生活的領域維護樂于助人、尊老愛幼的社會風氣，克制私欲，倡導愛崗敬業(yè)的職業(yè)道德。

在一定程度上，道德比法律作用的范疇更加廣泛，道德更偏重于倡導人的適應社會發(fā)展和人類進步的正確行為，法律偏重于懲戒不當行為造成的惡果，對于“見義勇為”“舍生取義”等價值標準并不涉及。由于法律具有可預測性，這就要求法律的制定者不能規(guī)定超出人力所能及的事情。若立法者以高于常人的標準制定法律，將使自己陷入兩難選擇的困境：或者強迫公民去完成他們不可能實現(xiàn)的任務，使法律缺乏合理性;或者是對公民的違法行為置若罔聞，使法律成為一紙空文?！暗赖乱?guī)范不僅有戒惡的功能，而且有揚善的功能，還有號召、鼓勵人們做好事、做好人的功能;而法律只有懲惡、戒惡的功能，它不能鼓勵人們行善?！钡赖滤枥L的是對人們美好品質的期待，是“高線”，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法律規(guī)定的則是“底線”，是人人必須遵守的。

比較而言，法律對人們行為的調整多為事后調整，而道德的調整則貫穿人們行為的全過程。法律的實行需要強制力的保障，需要花費大量的人力精力物力，成本較高，相較之下，道德則是一種內(nèi)在的軟約束，幾乎不需要成本的投入。但法律對行為的調整效果不一定優(yōu)于道德，通過道德教化喚起過錯人的悔過之心往往比法律所判處的死刑作用更長遠和徹底，更能達到凈化社會風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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