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彩琳

摘要：中國的翻譯文化史始于漢唐的佛經(jīng)翻譯，發(fā)展于近代的明清科技翻譯，興盛于近代的西學翻譯，跨入 21 世紀，更是達到了全方位的外籍翻譯的井噴時期。與此同時，中國的翻譯研究也緊跟其后，從嚴復翻譯《天演論》提出“信”“達”“雅”開始，翻譯界拉開了關(guān)于“歸化”與“異化”的無休止爭論?；厮輲资甑姆g研究，可發(fā)現(xiàn)，它總是包含這樣兩個方面：研究把以一種語言為載體的內(nèi)容轉(zhuǎn)歡為另一種語言形式的狹義的字面翻譯;研究把以一種語言為載體的文化內(nèi)涵轉(zhuǎn)換為另一種文化的形式的廣義的文化翻譯。前者在很大程度上受到語言形式的束縛，而后者則有著較大能動性闡釋的張力。就目前的研究現(xiàn)狀來看，從文化研究的角度入手進行真正意義上的翻譯研究者仍寥寥無幾，將著眼點放在泰漢翻譯研究上的更是幾乎為零。因此，本文擬結(jié)合泰國文學漢譯的歷史及譯者情況，探討文化研究語境下的泰漢文學翻譯，進而為泰漢兩國文學的平等對話提供一些可能的依據(jù)。

之所以基于文學作品的翻譯來探討文化研究語境下的翻譯研究，出于以下的考慮：首先，在現(xiàn)代各種各樣的傳播工具中，文學作品占有重要的地位。因為文學無所不包，所以各 ? 種各樣的社會生活和思想感情在文學作品里得到了最具體、最生動、最厚實、最有來龍去脈 ? 的描繪;其次，從語言的使用上來講，文學作品里什么文體都有，各種表現(xiàn)手段齊全，正是 ? 語言的靈魂所在。

關(guān)鍵詞：文化研究語境;泰國文學;翻譯

一、泰國文學作品的漢譯研究概況

自曼谷王朝拉瑪一世下令譯介中國古典小說《三國》起，就拉開了中泰文學交流的序幕，至今已有兩百多年的歷史。但一直以來，因為中泰文學發(fā)展的不平衡，需求不對等，多數(shù)情況下是中國對泰國的單向輸出。1958 年，北京大學東語系泰籍華人候先勇先生開設了泰國文學史課程，我國最早的泰國文學譯作《泰國現(xiàn)代短篇小說》便是北京大學東語系泰語專業(yè)師生在中文系幫助下完成的“創(chuàng)舉”。半個多世紀以來，泰國文學在中國的譯介從無到有，由少到多，由粗到精，經(jīng)歷了一場華麗的蛻變。據(jù)相關(guān)統(tǒng)計截至 2016 年，泰國文學作品在中國的譯介數(shù)量達 236 部（篇），涵蓋小說、詩歌散文、民間故事、兒童文學、圖文文學、紀實文學、佛教文學等多種體裁，包含愛情、倫理、都市、鄉(xiāng)村、進步、魔幻、勵志、佛學等多種體裁。另外，泰國文學作品在中國出版主要有三種主要方式：成書出版、散見于報刊雜志和輯錄于各種外國文學選集。在下文中，將成書出版的作品簡稱譯著，刊登于報刊雜志的作品簡稱譯文，輯錄于各種外國文學選集的簡稱選文。經(jīng)相關(guān)統(tǒng)計，1949年至2016年間，在中國境內(nèi)（包括港澳地區(qū)）成書出版的泰國文學譯著共有7種體裁108部;散見于報刊雜志的譯文有短篇小說、中篇小說、民間故事3種體裁共16篇;

收錄于各種外國文學輯錄的作品 110 篇。以上數(shù)據(jù)包括一書多譯、一書多版和一書同時刊登的版看雜志又集結(jié)成書出版的情況。從數(shù)據(jù)上看，傳統(tǒng)文學體裁、小說、詩歌、散文在數(shù)量上占絕對優(yōu)勢，新興體裁、圖文文學和佛教文學次之，兒童文學、民間故事不可小覷，紀實文學數(shù)量較少。

二、泰國文學漢譯體裁

（一）小說

泰國的小說發(fā)端于 19 世紀中葉拉瑪五世王朝時期，至上世紀二十年代基本完成本土化轉(zhuǎn)型，期間經(jīng)歷了翻譯、模仿、融合西方文學作品的階段，1928 年后開始進入本土作家獨立創(chuàng)作時期。泰國本土小說經(jīng)歷一個多世紀的發(fā)展，逐漸形成內(nèi)容豐富、題材廣泛、富有泰國特色的作品。從內(nèi)容長短又可以劃分出短篇小說、中篇小說、長篇小說三個類別。

中國譯介的第一部泰國短篇小說集，是 1958 年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泰國現(xiàn)代短篇小說選》。當時正值中國的大躍進時期，在如此特殊的時代背景下，北京大學東方語言系泰語專業(yè)師生集體翻譯了 21 篇小說收錄于《泰國現(xiàn)代短篇小說選》中，雖然藝術(shù)方面還有些缺點，但都是思想進步的作品。主題以“暴露社會黑暗”、“表現(xiàn)人民覺醒”、“為真理 奮斗”為主?！短﹪F(xiàn)代短篇小說選》共發(fā)行 4500 冊，既是中國譯介泰國短篇小說的創(chuàng)舉，也是對大躍進時代的真實記錄，有強烈的時代文化烙印。

中國譯介的泰國短篇小說集共有譯著16部，譯文9篇，選文46篇。其中，以泰華文壇著名作家、翻譯家沈逸文先生的譯介為主，共翻譯出版了8部短篇小說集。除此之外，泰華著名作家、翻譯家林光輝（筆名徐翩）也出版了兩部泰國短篇小說選，分別是《再會有期》和《泰國名家短篇小說選》;泰華作家覺民、春陸編譯《斷臂村-克立·巴莫短篇小說選》。上世紀八十年代以來，泰國每年約有四百余篇短篇小說刊登于報刊雜志上，中青年作家為創(chuàng)作主力，內(nèi)容涉及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由中國大陸譯者編譯的短篇小說選也大多選自八十年代。

泰國中長篇小說的譯介，數(shù)量上有20部譯著、4篇譯文、2篇選文之多，但實際上存在一書多個譯本或同書異版的情況;從時間上看以八十年代為主，八十年代出版的作品共13部（篇）占總數(shù)一半以上;從作者和作品的選擇上看，主要有兩類，一類以“文藝為人生，文藝為人民”文學運動的代表作家和代表作為主，如西巫拉帕、社尼·騷哇蓬、奧·烏達龔等;另一類以通俗文學的代表作家和代表作為主，如克立·巴莫、高·素朗卡娘等。

（二）詩歌散文

泰國古典文學以詩歌、韻文為主，既有短篇的抒情詩，也有長篇敘事詩。中國譯介的泰國詩歌作品較多，有2部譯著，1篇譯文，和41篇選文，分別是古典愛情悲劇敘事詩《〈帕羅賦〉翻譯與研究》、《小草的歌》和《詩九首》。選文以詩琳通公主的詩、甘拉亞納蓬的《詩人的誓言》和巴雍·松通的《愛之因》為主，多次反復收錄。

（三）民間故事

泰國文字創(chuàng)立時間較晚，但口傳傳統(tǒng)歷史悠久。泰國民間故事具有突出的口傳性、表演性和集體性特征。泰國民間故事題材主要包括佛本生故事、地方風物傳說、鬼神故事、幻想故事、寓言故事、英雄故事、笑話故事等多種類型，題材豐富廣泛，形式多種多樣。

我國對泰國民間故事的翻譯最早始于1961年，由林光輝編譯《泰國民間故事選（第一冊）》，次年即1962年出版了續(xù)篇《泰國民間故事選（第二冊）》;80年代是泰國文學譯介較多的年代，在此期間大陸陸續(xù)出版了4部泰國民間故事選，分別是《東南亞民間故事選（上、中、下冊）》、《有智慧的人》和《泰國民間寓言選》。這3部民間故事都是由通曉泰語的譯者從泰語原著直接翻譯為中文。

進入21世紀后又陸續(xù)出版了3本泰國民間故事，分別是《檳榔花女（泰國民間故事）》、《泰國民間故事》和《泰國民間故事選譯》。

（四）兒童文學

泰國兒童文學在中國的譯介共有17部，可分為詩琳通公主的“蓋珥系列”、簡·薇佳吉娃的“卡娣的幸福系列”和瑪妮莎的“小恐龍系列”三大系列。

（五）圖文文學

圖文文學即圖文并茂、圖文并重的一種文學體裁，近年來得益于淺閱讀的風靡而迅猛發(fā)展。泰國圖文文學在中國的譯介，在數(shù)量上以19本之多位居所有譯介體裁的第二位，翻譯出版時間集中于2011年以后，時間之短發(fā)展之迅速不容小覷。我國所譯介的泰國圖文文學，主要以童格拉·奈娜和宋邢·泰宋蓬兩位作家的作品為主，另外《詩琳通公主詩文畫集》，因為“畫”的加入而在此算入圖文之列。

（六）紀實文學

紀實文學是包含報告文學、傳記文學、紀實小說、紀實散文等體裁在內(nèi)的總的文學概念。泰國紀實文學作品在中國的譯介共有5部，筆者將這5部作品分為“傳記文學”和“紀實散文”兩個類型，它們分別是：“傳記文學”一《泰國當代文化名人-披耶阿努曼拉查東生平及著作》、《蓮花中的珍寶：阿姜查·須跋多傳》、《做一個好人一一位福布斯富豪的創(chuàng)業(yè)之路》和《我是艾利（我在海外的經(jīng)歷）》“紀實散文”《巴門的行走》。

（七）佛教文學

泰國佛教文學在中國的譯介，主要以“法園編譯群”翻譯的阿姜查作品為主。阿姜查·須跋多（1918-1992）是泰國當代最有影響力的泰北森林高僧、南傳佛教大師，公認的阿羅漢集大成者。阿姜查主張頭陀行與禪定體驗相結(jié)合的修行方式，名聲日隆，追隨者漸增，于1954年創(chuàng)立了著名的巴蓬寺。臺灣法園編譯群是由臺灣圓光佛學院阿姜查的嫡傳弟子與其學生共同組建的翻譯團隊。他們基于對佛教的信仰、對佛法的熱愛，無償翻譯了大量泰國佛教作品，其中就包括阿姜查的系列作品《關(guān)于這顆心》、《這個世界的真相》、《無?！?、《證悟·阿姜查的見到經(jīng)歷》、《我們真正的歸宿》、《以法為贈禮》、《森林里的一棵樹》、《阿姜·查佛學文集選》、《寧靜的森林水池》、《何來阿姜·查》、《阿姜·查開示錄選集》、《為何我們生于此》、《靜止的流水》、《森林中的悟法》和《森林里的一棵樹我們真正的歸宿》共16部作品。這些作品中一部分由正規(guī)出版社出版，一部分由寺廟、宗教事務局或相關(guān)機構(gòu)發(fā)行，體現(xiàn)了佛教作品“結(jié)緣贈閱、隨喜助印”和公開出版兩種方式的結(jié)合。除了阿姜查的作品外，我國還翻譯了泰國著名佛教學者W·伐札梅諦（W.Vajiramedhi）的《不生氣的生活》。

三、泰國文學漢譯譯者

（一）北大學人

從北大東語系泰語專業(yè)的師生共同翻譯第一本泰語短篇小說《泰國現(xiàn)代短篇小說選》開始，仿佛拉開了北大人翻譯泰國文學的大幕。在統(tǒng)計到的數(shù)據(jù)當中也顯示，中國漢譯泰國文學的譯者，大部分都擁有北京大學東語系泰語專業(yè)的教育背景。

北京大學東語系是中國高校中開設東方語言專業(yè)最多、歷史最悠久的教學及科研單位，既是教育部“非通用語本科人才培養(yǎng)基地”之一，同時還是教育部人文學科重點研究基地“北京大學東方文學研究中心”的主體部分。北京大學的東語系創(chuàng)辦于1946年，是季羨林、馬堅、金克木等老一輩東方學大家一手創(chuàng)辦起來的。在2015年4月4日至5日期間，北京大學召開“泰學研究在中國一一開拓、發(fā)展與創(chuàng)新”學術(shù)研討會，在研討會閉幕式上段立生教授也即興談道：“泰學在中國的研究，無論文學、史學、語言學，主力軍都是北大人，這源于北大賦予我們的豐富知識結(jié)構(gòu)，以及作為北大人的學術(shù)責任感?！?/p>

按照畢業(yè)先后的順序，現(xiàn)將泰國文學漢譯譯者介紹如下：

王大榮（1933-），1955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語系泰語專業(yè)。畢業(yè)后曾留在北大東語系任教。1963年調(diào)入外文局工作，先后在外文出版社泰文組、人民畫報社泰文編譯室擔任泰文翻譯。1989年退休，后到泰國從事漢語教學和翻譯。榮獲中國翻譯協(xié)會“資深翻譯家”稱號。代表譯著：《巴門的行走》。

郭宣穎（1932-），1955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語系泰語專業(yè)，曾任中國文化部外聯(lián)局參贊、譯審。代表譯著有：《淘氣過人的蓋珥》、《頑皮透頂?shù)纳w珥》和《魔鬼》。

陳建敏（1936-己逝卒年不詳），泰國曼谷人，祖籍廣東澄?？h樟林鄉(xiāng)。曾用名陳健敏、陳健民，筆名耳東。1956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語系泰語專業(yè)。1991年退休后返回泰國曼谷，1995年起在泰國華僑崇圣大學教書。代表譯著《魔鬼》、《向前看》。

張硯秋，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英語教授，泰國詩琳通公主的首位中國教師。代表譯著：《頑皮透頂?shù)纳w珥》。

高樹榕（1933-），原名高樹榮，山東菏澤人，1957 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泰語專業(yè)。高樹榕老師的譯著頗豐，與房英教授合作翻譯出版譯著了《四朝代》、《曼谷死生緣》、《克隆人》、《檳榔花女》等，另有譯著《占德拉的故事》已翻譯完成，但由于種種原因未出版。

李自珉，泰籍華人，祖籍湖南長沙，1961 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泰語專業(yè)，精通泰語、老撾語，曾任教于北京外國語大學老撾語專業(yè)。后回到泰國發(fā)展，歷任三所華文學院的院長、泰中文聯(lián)副主席、泰國留中大學校友會理事等職。代表譯著有：《甘醫(yī)生》。

欒文華（1939-），吉林人，1965 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泰語專業(yè)，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研究員、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北京外國語大學亞非學院客座教授。其代表著作《泰國文學史》堪稱第一部完整的、學術(shù)意義上的泰國文學史，在泰國文學研究領(lǐng)域具有里程碑的意義。王向遠評價其在泰國文學研究領(lǐng)域的貢獻和地位時曾說“我國不懂泰文的讀者，要獲取泰國文學史的知識，對欒著是不能不讀的?！?另外，他還翻譯了大量的泰國文學作品，如《畫中情思》、《判決》，其他眾多的短篇小說被收錄于各種外國文學叢書之中。謙光一路丕忠、王文枰合用筆名。二人以筆名“謙光”發(fā)表的代表譯著有：《四朝代》、《人言可畏》、《刑警與案犯（泰國短篇小說選）》。謙光之名在中國的泰國文學翻譯界如雷貫耳，但又讓人感覺神秘莫測。在他現(xiàn)有的翻譯作品中《四朝代》舉足輕重，在中國一經(jīng)出版就受到了《人民日報》、《光明日報》的撰文推薦和好評。

王文枰，1965 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泰語專業(yè)，北京外國語大學泰語專業(yè)教授。代表譯著：《四朝代》、《人言可畏》、《刑警與案犯（泰國短篇小說選）》。

邢慧茹，1965 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泰語專業(yè)，北京外國語大學泰語專業(yè) 創(chuàng)始人。代表譯著《畫中情思》、《小草的歌》。

顧慶斗，1965 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泰語專業(yè)，曾在中國社會科學院外國文學研究所從事泰國文學研究、翻譯工作。代表譯著《泰國當代短篇小說選》。

段立生（1944-），云南昆明人，1967 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泰語專業(yè)，代表譯著有：《有智慧的人》、《泰國當代文化名人披耶阿努曼拉查東的生平及著作》。

裴曉睿（1947-），1970 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并留校任教，2011 年退休。歷任北京大學外國語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學位委員會委員、泰國語言文化教研室主任、東南亞語言文化系教授會主席、泰國研究所所長、東南亞研究所所長、北京大學詩琳通科技文化交流中心副主任、中國非通用語教學研究會泰語分會會長。代表譯著：《〈帕羅賦〉翻譯與研究》、《幻滅》、《泰國民間故事（精品評注）》。

任一雄（1953-），山西文水人，1976 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泰語專業(yè)。歷任北京大學東方學研究院副教授、副院長、泰國研究所所長。代表譯著《幻滅》。

張益民，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泰語專業(yè)?，F(xiàn)任中國駐泰國大使館公參。代表譯著《做一個好人——個福布斯富豪的創(chuàng)業(yè)之路》。

熊燃（1984-），湖北武漢人，2013 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泰語專業(yè)，師從裴曉睿教授，獲博士學位，畢業(yè)后留校任教。代表譯著：《〈帕羅賦〉翻譯與研究》。

一代代北大學人辛勤耕耘，筆耕不輟，使得泰國文學在中國的譯介碩果累累。

（二）華人華僑

華人華僑是將泰國文學作品翻譯成中文的先驅(qū)，他們一方面服務于在泰生活的華人，一方面溝通中泰文學交流。其中先期的代表人物有：肖佛成、陳棠花、許云樵、翁寒光、落葉谷等老一輩作家、學者。但由于他們的譯作大多刊登于泰國報刊或在泰國境內(nèi)出版。因此，真正意義上將泰國文學作品譯介到中國來的華人華僑譯者有：陳春陸、陳小民、林光輝（徐翩）、龔云寶、沈逸文、李自珉、陳建敏（耳東）、房英、王 道明等。其中，李自珉和陳建敏（耳東）有北大泰語專業(yè)的教育背景，在上文中已經(jīng)介紹 過，在此不再贅述。

陳春陸（1930-），泰國北柳府人，祖籍廣東順豐，筆名春陸。代表譯著《叻耀書簡》、《泰國中篇小 說兩篇》、《斷臂村（克立·巴莫短篇小說選）》等。

陳小民，泰籍華人，祖籍廣東普寧，筆名小民、覺民。代表譯著有：《叻耀書簡》、《泰國中篇小說兩篇》、《斷臂村（克立·巴莫短篇小說選）》等。

林光輝（1932-），泰籍華人，祖籍廣東澄海，筆名徐翩，泰華文壇著名作家、翻譯家。主要泰譯中譯著有：《魔鬼》、《諾帕蓬與姬樂蒂》、《泰國名家短 篇小說選》、《再會有?、《泰國民間故事選（第一冊）》等，中譯泰譯著有《座山成之家》、《滅亡》等。

龔云寶（1935-），泰國華僑，廣東外語外貿(mào)大學泰語專業(yè)創(chuàng)始人，代表譯著：《甘醫(yī)生》、《誰之罪》。

沈逸文（1936-），原名沈森豪，泰籍華人，祖籍廣東潮安，筆名沈逸文、沈牧、楊耕、牧翁，泰華文壇著名作家、翻譯家。代表譯著有：《泰國短篇小說選》、《崇高的榮譽》、《泰國小說選》、《我不再有眼淚》、《黎明》、《在祖國土地上》、《泰國作家短篇小說選》和《珠冠淚》等。

房英（1938-），泰國華僑，祖籍廣東大埔。代表譯著有：《四朝代》、《曼谷死生緣》、《克隆人》、《檳榔花女》等。

四、文化研究語境下的泰漢翻譯

談到翻譯，我們就不得不談到文化的相對性。而任何文化都是相對于另一種文化而得以存在的，任何文化都有其自身的優(yōu)勢和缺陷，任何文化都有其自身的萌發(fā)期、發(fā)展期、全盛期和衰落期，沒有一種文化可以永遠保持其盛極不衰;同樣，文化的影響和滲透也并非是單向度的，而是相互的。當一種文化處于暫時的強勢時，它就必然以向其他文化施加影響為己任，但即時在這是它也難免不受其他文化的影響?？v觀中泰文學雙向交流史，我國一直保持著文化順差的態(tài)勢，兩國文學譯介也長期處于失衡的狀態(tài)。總體上，中國文學譯介數(shù)量、質(zhì)量、延續(xù)時間、影響等都遠遠超過泰國文學漢譯，有史以來的不對等狀態(tài)造成中國對泰國文學的了解一直處于表面和初級階段。

當我們把囿于逐步拓展為對文化內(nèi)涵的翻譯，那研究翻譯本身的問題就是一個文化問題。當我們不再把中國文化標榜為“強勢文化”，把泰國文化定義為“弱勢文化”，兩種文化的平等對話才能成為可能。一直以來，我們討論的都是中國文學如何影響了泰國文學，但不可否認的是，泰國獨特的文化以及其自有包容的土壤上滋生的泰國文學也是東方文學中璀璨的一顆明珠。促進中泰兩國文學的相互交流有助于彼此的了解和深度合作，而翻譯，恰好是溝通兩國文學的友好橋梁。誠然，泰國的幾百年發(fā)展下誕生的文學作品和中國幾千年文化底蘊下孕育的文學。

作品從數(shù)量和質(zhì)量上的比較都是懸殊的，但是泰國依然有一些優(yōu)秀的文學作品值得我們借鑒和品味。因此，基于文化研究的語境下，從兩大片文化的平等對話的角度來進行文學作品的互譯，從積極吸納優(yōu)秀文學作品繁榮我國文學的角度進行互譯，給我們提供了一個翻譯學術(shù)研究的理論武器和觀察視角，使我們站得更高一些，超越于單一的思維模式，因而得出的結(jié)論和收獲就會更具有普遍意義，而不僅僅只是解決幾個具體的技巧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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