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唯唯
素心若雪自芬芳
清周星蓮的《臨池管見》對“字如其人”表述得非常具體。他說:“余謂筆、墨之間,本足覘人氣象,書法亦然?!?/p>
張奇的字遠遠望去,好像端坐在竹椅上的少年,馨逸安和,蓬蓬然得春夏之氣,近看又像一位捋著胡須的白發(fā)智者,頓挫之間風骨猶存。
張奇把字舒展開來,平放在桌子上,這些線條玲瓏的字,似乎并不等待人們?nèi)ビ^望,顯得有些出世。我把目光轉(zhuǎn)移到張奇,他正端起茶杯吹散氤氳的熱氣,目光平和地與我對話。
玲瓏心畫為書狂
書法家張奇出生在被稱作華夏腹地的古都開封。書法藝術(shù)長河綿延曲折地流入現(xiàn)代的書法河床后,在古代書法藝術(shù)傳統(tǒng)的推動下,更加洶涌澎湃。開封作為古都,人文薈萃,名士輻輳,曾誕生了一大批在全國堪稱一流的書法名手。
正是在開封人文大環(huán)境的耳濡目染下,激發(fā)了張奇對書法的熱愛,剛上小學二年級的少年張奇,在父親的支持下開始學習書法。在那個還不十分浮躁的年代,每日伏案練字,便是少年張奇每天必做的功課。對于一個八歲的孩子來說,這些是枯燥的,但也正是那些寂寞,為他打開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嗅覺體驗——墨香。
“我在書法界,是個小學生?!睆埰嬲f完這句話,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帶著謙虛又重復道:“書法入門很簡單,有筆墨紙硯就可以了,但是越往上走越難,每一個環(huán)節(jié)都是很困難的。”已近不惑之年的張奇用毛筆梳理著時間,堅持每天伏案寫字,即使出差也要隨身帶著筆墨,書法在已經(jīng)變成他的一種習慣,融入他的潛意識和靈魂之中。
舞墨之日飲酒天
“百年三萬六千日,一日須傾三百杯?!边@是李白的飲酒觀,也是張奇所認同的。如果張奇在創(chuàng)作之前不喝點酒,那么總歸是缺少點什么的。
在幾千年前,李白酒入豪腸,有三分笑成了劍氣,余下的七分釀就了月光,袖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張奇對于酒的喜愛絕不僅僅限于暈醉,酒入他的心里,一些繁雜和拘束,突然之間,退得遙遙遠遠,心中的那種天地歡暢,一下子就超脫出來了。
行草人生真性情
一個人喜歡什么樣的表達方式,通常也投射出此人的性情。在書法上,行草最能詮釋一個人的性情?!皬埿袢菔鳎撁甭俄斖豕?,揮毫落紙如云煙”——杜甫筆下的張旭用頭發(fā)寫字,在現(xiàn)代人的語言體系里,被叫作行為藝術(shù),這些在張奇的描述中變得更加癲狂,更加令人神往。
張奇在去年一年的時間里,主攻行草和章草,在這期間,他開始慢慢地形成自己的風格。張奇坦言,行草對自己來講,是一種釋放,這種激情通常有感而發(fā),甩在筆尖上,墨是黑色的,氤氳著五種“濃淡干濕焦”的深淺哲學,觸在紙上,開出一朵朵“東臨碣石,以觀滄海”的花朵。
欣賞之余亦鐘情
開封作為北宋故都,史書曾以“八荒爭湊,萬國咸通”來描述當時北宋古都的盛況。作為宋代最有代表性的文學體裁,宋詞與唐代詩歌并列。進入宋代,詞的創(chuàng)作蔚為大觀,誕生了諸如蘇東坡、歐陽修、辛棄疾、李清照等一大批成就突出的詞人,名篇佳作層出不窮,風格流派異彩紛呈。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身為中國宋詞研究會理事的張奇,他喜歡的宋詞是磅礴的,沒有花間派的那種繡幌綺筵,不是晏殊、歐陽修的小園花徑,更不是柳永很多詞中的依紅偎翠,他更多的是被宋代詞人蘇東坡所感動。
蘇東坡因為烏臺詩案、新舊黨爭,一次次遭遇貶官,吸引張奇的正是蘇東坡在落寞的時候可以獨善其身的氣質(zhì),他欣賞東坡身上有一種貧窮甚至死亡都無法剝奪的驕傲,有一種天地跟自己融通在一起的豪邁。
張奇簡介:
張奇,中華詩詞學會會員,子曰詩社社員,中國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散文學會會員,中央國家機關(guān)書法家協(xié)會會員,中國新聞出版書法家協(xié)會理事,中國硬筆書法協(xié)會會員,卜希旸書法工作室教學主持,國家畫院曾來德書法工作室助教,中國畫藝術(shù)委員會委員,北京書法研究協(xié)會會員,北京印社社員。
師從歐陽中石、卜晞旸、曾來德等諸位老師。作品多次入選國內(nèi)書法大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