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英娟

摘 要： 從中國知網收錄的期刊中提取以“中外合作辦學”為主題詞，以“核心期刊”“CSSCI”“EI來源期刊”及“SCI來源期刊”為來源的論文598篇，利用CiteSpace對上述論文的題錄進行可視化分析，研究發(fā)現(xiàn)：中外合作辦學研究的熱點、重點、難點問題包括項目建設、模式創(chuàng)新、質量保障、師資發(fā)展、外語教學等，但是中外合作辦學研究的深度尚待挖掘。建議研究者們加強合作，從不同的視角采用跨學科的理論對中外合作辦學實踐中存在的問題進行更深入的研究和探討。

關鍵詞： 中外合作辦學研究 CiteSpace 可視化分析

一、引言

《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外合作辦學條例》規(guī)定，中外合作辦學指中國教育機構與外國教育機構在中國境內合作舉辦的，以中國公民為主要招生對象的教育教學活動。經過近40年的發(fā)展，中外合作辦學已經成為我國整個教育事業(yè)的有機組成部分，是對外開放進程中社會事業(yè)的重要組成部分[1]。然而，在中外合作辦學發(fā)展的實踐過程中，存在著區(qū)域分布失衡、營利傾向突出、質量監(jiān)管乏力和產權歸屬不清等問題[2]。針對實踐中存在的問題，研究者們進行了廣泛、深入的研究和探索，研究成果豐碩，自1996年國務院學位委員會辦公室發(fā)布加強中外合作辦學活動中學位授予管理的通知以來，相關研究論文數(shù)量達5400多篇，其中不乏重要的高質量研究成果，具有代表性的研究者如：林金輝、劉夢今、王敏麗等。盡管如此，也有研究者指出目前研究的不足之處，如：研究滯后于實踐、研究的專業(yè)化程度不高；研究視角單一等[3]。那么，當前關于中外合作辦學研究的核心領域和熱點問題是什么？占據核心地位的作者和文獻的現(xiàn)狀如何？這些研究的現(xiàn)狀和趨勢如何？隨著中外合作辦學實踐的深入開展，有必要對過去幾十年來高質量研究進行系統(tǒng)性的梳理和分析，為未來的研究提供方向和視角，有助于提升研究者的研究質量。本文將借助國際先進的信息可視化軟件CiteSpace對該領域的文獻進行定量可視化分析與信息挖掘，梳理該領域的發(fā)展脈絡，深入揭示其發(fā)展軌跡與特征，嘗試對以上問題做出回答。

二、研究方法

（一）CiteSpace簡介

可視化信息檢索是信息檢索與信息可視化相結合產生的新的研究領域，既能夠給用戶帶來直觀的感受，又能夠把檢索過程變成一種探索性、趣味性的活動，展示了一種新的用戶體驗式發(fā)現(xiàn)信息的檢索模式[4]。Drexel大學的美籍華人學者陳超美開發(fā)的JAVA程序CiteSpace[5]是眾多信息可視化軟件之一，在國際上享有較為廣泛的知名度，該軟件屬于多元、分時、動態(tài)的第二代信息可視化技術，可通過對文獻引文網絡的分析揭示一個學科或知識域一定時期的發(fā)展趨勢和動向。本軟件易于上手，可靠性強，而且可以免費獲取，長期以來深受研究者們的歡迎并得到廣泛的使用，因此本研究采用了CiteSpace作為數(shù)據處理的主要工具。

（二）數(shù)據來源和處理

本研究數(shù)據來源是中國知網（CNKI）數(shù)據庫。2017年11月26日從中國知網收錄的期刊中以“中外合作辦學”為主題詞，以“核心期刊”、“CSSCI”、“EI來源期刊”及“SCI來源期刊”為來源類別進行搜索，經過人工篩查，排除了會議紀要、新聞報道等內容，獲取論文文獻598條。文獻數(shù)據包含篇名、關鍵詞、作者、機構、摘要、全文及參考文獻等信息。由于上述來源類別基本上涵蓋了絕大部分的高質量論文，從而滿足了本研究對高質量論文進行統(tǒng)計的要求。

在獲取了598篇文獻的題錄之后，利用CiteSpace進行格式轉換以便CiteSpace識別。通過CiteSpace分析機構、作者共現(xiàn)，作者、名詞短語共現(xiàn)、作者共被引、期刊共被引、文獻共被引，獲取了相應的知識圖譜，這些知識圖譜從不同的角度直觀、形象地展現(xiàn)了該研究領域的各種信息[6]。其中，重要的信息包括：關鍵詞詞頻反映的研究熱點變化、中心性反映的核心作者和文獻及聚類反映的研究核心領域。

三、數(shù)據分析和討論

（一）相關文獻發(fā)表概況

由中國知網收錄的期刊論文數(shù)量看，以“中外合作辦學”為主題的論文發(fā)文量如圖1所示。自1994年至今，發(fā)文量總體趨勢在逐漸增加，在此過程中，呈現(xiàn)出較為明顯的波動，2013、2014年左右達到頂峰，2014年之后呈現(xiàn)迅速下降態(tài)勢，2016年之后有增加的跡象。由此可以發(fā)現(xiàn)，對于中外合作辦學問題的研究尚處于一個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在某一階段研究成果較為突出，在另一階段相對平坦。但是，總體而言，研究者們對于中外合作辦學問題的研究仍保持著關注和興趣。

（二）論文作者的共現(xiàn)網絡

圖2是發(fā)表論文作者的共現(xiàn)網絡。可以發(fā)現(xiàn)，林金輝、劉夢今、劉志平、莫玉婉等研究者組成的聚類發(fā)文頻數(shù)最高，他們可能是該研究領域的核心研究團隊，他們的文獻值得重點關注。位列第二的聚類是李巖、馮偉哲、謝金迪等研究者所組成的團隊。此外，值得重點關注的是薛衛(wèi)洋和王敏麗等研究者，因為他們的發(fā)文數(shù)量相對較多，但是，他們并沒有和其他研究者形成聚類。總體而言，研究者們之間的合作尚未形成規(guī)模，大多數(shù)研究者更加傾向于關注自己的研究興趣，這種狀況對于學科發(fā)展中進一步創(chuàng)新是不利的。

表1列出的是發(fā)文數(shù)量位居前10的作者。從這張表可以發(fā)現(xiàn)，在近20年的發(fā)展期間，學者們的研究成果相對較少，大多數(shù)學者從2013年起開始有一兩篇論文發(fā)表。從CiteSpace的中心性數(shù)據看，只有林金輝在該研究領域具有中心性。因此，該領域的研究尚處于萌芽階段，該研究的核心研究者是廈門大學中外合作辦學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導師林金輝。

（三）論文作者供職機構的共現(xiàn)網絡

圖3顯示，廈門大學教育研究院發(fā)表的論文數(shù)量最多，達到25篇，并且該機構和廈門大學中外合作辦學研究中心形成了聚類。發(fā)表論文數(shù)量居次的是天津理工大學國際工商學院，達到5篇，而且該機構沒有和其他機構形成聚類。此外，形成聚類的還有中國農業(yè)大學國際學院和牡丹江師范學院外語系，以及華南師范大學國際文化學院和華南師范大學教育科學學院。但是，這些聚類中的機構的發(fā)文數(shù)量并不多。

（四）關鍵詞分析

根據CiteSpace生成的數(shù)據，產生了20多個聚類，其中有5個聚類較為顯著。它們分別是：

聚類0，其中的主要關鍵詞包括：中外合作、辦學項目、辦學機構、教育國際化、辦學條例等。

聚類1，其中的主要關鍵詞包括：中外合作辦學、高等教育、高職院校、國際化、雙語教學等。

聚類2，其中的主要關鍵詞包括：教育模式、教學質量、民辦高等教育等。

聚類3，其中的主要關鍵詞包括：合作辦學、辦學模式、跨國高等教育、質量保障、教育市場等。

聚類4，其中的主要關鍵詞包括：省屬高校、普通高等本科等。

聚類5，其中的主要關鍵詞包括：人才培養(yǎng)、應用工程、職業(yè)技能堅定、院校建設等。

限于篇幅，表3列出了頻數(shù)、引用突現(xiàn)、中心性較為顯著的關鍵詞列表。

結合關鍵詞聚類圖，可以看出，研究熱點一方面集中在中外合作辦學的宏觀理論和政策問題上，另一方面則涉及院校建設、辦學模式、質量保障等具體問題，甚至包括外語教學、教學模式等更微觀的問題。

此外，從關鍵詞分布看，對該領域的研究較為關注的主體是高職院校，其次是普通本科院校，而且以省屬高校為主。這說明，高職院校可能是中外合作辦學活動較為積極的參與者，通過參與該活動，高職院校力圖尋找不同于普通本科院校的發(fā)展道路，實現(xiàn)錯位發(fā)展。同時，普通本科院校在發(fā)展過程中也意識到了教育國際化的重要意義。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中外合作辦學監(jiān)管工作信息平臺公布的信息，截至2017年2月，在全國舉辦中外合作辦學項目和機構的高校中，“985工程”、“211工程”高水平大學79所，舉辦項目占項目總數(shù)的16%。普通本科和高職院校舉辦中外合作辦學項目的有498所，舉辦項目占項目總數(shù)的84%[7]。這些院校通過合作辦學提升實力的積極性高，已成為中外合作辦學的主力。因此，基于高職院?；蚱胀ū究圃盒Ｒ暯菍χ型夂献鬓k學問題進行深入研究將是未來的重要研究趨勢。

中外合作辦學的類型包括合作辦學機構和合作辦學項目。根據教育部2012年公布的數(shù)據顯示，截至2012年8月，中外合作辦學項目約占總數(shù)的90.1%，中國大陸與港澳臺的合作辦學項目占總數(shù)的4.4%；中外合作辦學機構有占5%，中國大陸與港澳臺的合作辦學機構占總數(shù)的0.6%[8]。由于申辦中外合作辦學機構更復雜和煩瑣，因此大多數(shù)院校選擇了中外合作辦學項目，這解釋了“辦學項目”關鍵詞的中心性高于“辦學機構”關鍵詞的中心性。因此，在未來的研究中，研究者應該更多地關注并研究中外合作辦學項目。

從關鍵詞中心性的角度看，除了“中外合作”、“中外合作辦學”等詞匯與本研究領域密切相關而位于首位之外（中心性數(shù)值為0.84、0.48），“人才培養(yǎng)”（0.32）、“教育模式”（0.23）、“辦學模式”（0.12）等關鍵詞也是該領域研究的重要研究方向和主題。由于國內外高校在原有的教育理念和培養(yǎng)模式上存在差異，合作辦學項目在實施時的一個主要障礙便是人才培養(yǎng)模式的對接問題[9]。針對此問題，除了從傳統(tǒng)的知識、能力、師資、教學資源等角度進行研究之外，還應該從文化、價值觀等深層次角度進行分析。

此外，“質量保障”、“教學質量”、“師資”等也是該研究領域中關鍵詞中心性比較顯著的問題。保證教學高質量是高等教育走中外合作辦學道路需要解決的關鍵問題。只有做好中外合作辦學質量監(jiān)督，才能保證教育高質量[10]。對質量問題的研究，需要從法律法規(guī)、政策體系、質量保障體系等方面開展全面研究。

最后，“外語教學”、“英語教學”等關鍵詞也深受研究者重視。這是中外合作辦學的突出特色。如果沒有良好的外語能力作為基礎，參與合作辦學的學生在國外求學或者參與外籍教師的課程時將面臨極大的語言和溝通障礙，勢必會直接影響其學業(yè)和生活。對于參與中外合作辦學的學生而言，顯然他們比國內普通學生的外語學習需求更迫切，因此外語能力培養(yǎng)的任務更艱巨。

四、結語

以中外合作辦學相關研究始于1994年算起，歷經20多年的發(fā)展，辦學實踐得到長足的發(fā)展和進步，與此同時，針對實踐過程中產生的問題，研究者們進行了科學的分析和討論。借助可視化信息檢索手段，可以較為直觀、簡便地分析研究領域的狀態(tài)，發(fā)現(xiàn)研究中的重點問題，并預測未來的研究趨勢。利用CiteSpace發(fā)現(xiàn)，項目建設、模式創(chuàng)新、質量保障、師資發(fā)展、外語教學等問題是實施中外合作辦學過程中出現(xiàn)的重點問題、熱點問題，也是難點問題。在今后的相關研究中，上述問題可能依然是今后的重要研究趨勢。

中外合作辦學研究受到很多研究者的關注。其中，廈門大學的研究者們在此領域成果顯著、突出。但是，從整體而言，該研究尚處于萌芽階段，研究的深度、廣度有待挖掘、拓寬。特別是研究者之間的合作、互動相對較少。研究領域尚未形成特色鮮明的不同學派。建議研究者們在關注各自的研究領域的同時，進一步加強交流與合作，相互學習與借鑒，拓寬研究視角和深化研究思路，突出本研究中學科交叉的重要特性。

值得注意的是，受限于中國知網題錄信息的相對特殊性，本研究無法通過CiteSpace提取出作者的被引、共引聚類信息，這是今后此類研究的突破點，有待進一步探索新的研究方法和工具。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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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中華人民共和國教育部中外合作辦學監(jiān)管工作信息平臺[EB/OL].http：//www.crs.jsj.edu.cn/index.php/default/index，2017-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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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孫智慧.中外合作辦學項目人才培養(yǎng)模式對接策略研究[J].黑龍江高教研究，2015（2）：145-147.

[10]夏增強.中外合作辦學中的教學質量保障研究[J].中國成人教育，2016（9）：105-107.

基金項目：2017年度安徽省高校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高職院校中外合作辦學項目中的跨文化問題研究”（項目編號：SK2017A08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