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曼+張影
摘要:《圍城》與《儒林外史》分別作為我國學者錢鐘書和吳敬梓的代表作,從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我國現(xiàn)實主義小說的最高成就。兩部作品均以知識分子的生存模式和環(huán)境為研究對象,深入探析了古代與現(xiàn)代道德文化世界,通過比較二者的諷刺藝術,將有利于人們對兩部文學作品產(chǎn)生更深層次意義的理解。
關鍵詞:《圍城》;《儒林外史》;諷刺藝術;比較
《圍城》是我國現(xiàn)代諷刺小說的代表之作,《儒林外史》是我國古典諷刺藝術的典范之作,二者均以諷刺為研究主線,用以對人生、社會的抨擊和反省,具有較高的藝術價值。學者夏志清認為,《圍城》與《儒林外史》相比,其諷刺意義更濃,抨擊思想更加深刻,影響范疇更廣;張明亮認為,兩部小說的諷刺思想內(nèi)涵較深,《圍城》是基于《儒林外史》之上,運用現(xiàn)代手法對傳統(tǒng)諷刺藝術進行升級。通過對《圍城》與《儒林外史》諷刺藝術展開比較,旨在突出兩部文學作品的諷刺藝術成就,其研究意義深遠而重大。
一、諷刺態(tài)度的比較
盡管吳敬梓和錢鐘書出生于兩個不同時代,《儒林外史》和《圍城》創(chuàng)作時間相隔兩個世紀,但是他們的出發(fā)點、側重點高度相同,均是對病態(tài)知識階層和黑暗社會的抨擊、諷刺。吳敬梓生活在封建社會,廣大知識分子受到科舉制度的侵害,封建制度嚴重禁錮著文人志士的思想,《儒林外史》諷刺長卷中,涉及內(nèi)容較多、層面較廣,有醉心十八股舉業(yè)、企求飛黃騰達的腐儒之士,比如范進、魯四小姐等人,作者對這類人表示同情與憎恨;也有悲天憫人、自命清高、沽名釣譽的假名士,比如楊致中等人,作者對這類人非常厭惡。同時,對一些貪官污吏、鄉(xiāng)紳惡霸也是痛恨至極?!秶恰穭?chuàng)作于20世紀40年代中期,當時的社會動蕩不安、民族問題突出、經(jīng)濟危機重重,涌現(xiàn)出一大批愛國主義人士,投身于抗日戰(zhàn)爭和救國存亡活動中[1]。然而,《圍城》中所塑造的人物,完全是裝在套子里的人,過著自閉、庸俗、狹隘的生活,毫不關心國計民生、民族大義。比如高松年為一所大學的校長,平時以搞科研為由,戴著造假桂冠,不學無術、口是心非、善于偽裝。當高松年聽到方鴻漸并未收到自己的那封沒有寫的書信時,表現(xiàn)的極為詫異,無論是表情還是言語,都表現(xiàn)的十分生動、形象,給外人一種真實的感受。作者形象的表示,高松年有著表演話劇的天賦,沒有去表演話劇,是話劇界的不幸,而卻是演員們的大幸,顯然這是一種諷刺的措辭。再如李梅亭在抗戰(zhàn)期間,并沒有參加抗日,也沒有分解民憂,而是通過販賣藥品,賺取中間高額利潤,發(fā)國難財,其做法實屬可恥,作者給予強烈諷刺。
由此可見,盡管吳敬梓和錢鐘書處于兩個不同時代,但是其代表作《儒林外史》和《圍城》中所表現(xiàn)出的諷刺態(tài)度極為相似,可以說后者是前者的繼承者。當然,由于時代不同,所以其諷刺態(tài)度也存在一定的差異,具體表現(xiàn)為:《儒林外史》創(chuàng)作于封建時期,吳敬梓深知社會前途未卜,諷刺態(tài)度也表現(xiàn)的很無奈,甚至迫于對顯示的改變,附加幻想和自慰的情緒?!秶恰穭?chuàng)作于抗日戰(zhàn)爭時期,錢鐘書深受抗戰(zhàn)氣息的感染,對一些庸俗、背叛、無知和麻木的知識分子,表現(xiàn)出一種極為厭惡和痛惜的態(tài)度。因此,前者是對封建社會制度、科舉制度毒害人心的諷刺,表現(xiàn)出無奈和煩悶的心緒,后者是對抗戰(zhàn)時期無知、麻木、庸俗人士的諷刺和警示,表現(xiàn)出改革和奮進的決心[2]。
二、諷刺手法的比較
《儒林外史》與《圍城》在諷刺手法運用過程中,并不完全依靠作者的思維意識,而重點通過情境塑造和情節(jié)發(fā)展來完整展示?!度辶滞馐贰分袑Ψ哆M形象的刻畫十分深刻,范進在中榜之后喜極而泣,進而失去理智,成為瘋者;《圍城》中對高松年的形象塑造非常完美,在前往三閻大學任教途中,對寡婦行為不端,甚至與人拳腳相向,擔任校長之后,提出未婚教師不能擔當女學生指導教師的荒唐提議,方鴻漸對高松年的描述為:即使能夠預防未婚教師對女學生產(chǎn)生不軌行為,但是也無法阻止已婚教師對女學生心懷不軌,高松年的奇葩做法,并無法得到社會的認可。同時,《儒林外史》中的一個重要角色—王玉輝,其三女兒因為丈夫的離世深受打擊,在情緒激動之下向父親提出尋死要求,而王玉輝不僅沒有給予精神激勵和情緒安慰,反而刺激女兒,其女兒最終因絕食而死,王玉輝仰天大笑,認為女兒死得其所,可以看出,王玉輝的迂腐不堪受到世人的唾罵,作者為其無知和殘忍而感到痛心;《圍城》中的方鴻漸前往學校參加演講,因為種種原因穿錯了衣服,演講中又忘帶稿件,而此時為了不讓臺下人取笑,硬是亂講一氣,對鴉片與梅毒進行強烈抨擊,只是一味的講其毒害,卻沒有反思兩者所催生出的新奇事物和優(yōu)秀作品的價值意義,這種盲目與無知,不僅不能自圓其說,而且存在自欺欺人、言辭有誤的問題。另外,兩部作品的作者在諷刺手法運用方面,均源自于現(xiàn)實生活,將現(xiàn)實生活的真實性與藝術性特征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3]。當然,二者在諷刺手法運用過程中,存在明顯的差異。《儒林外史》中白描手法運用獨特,諷刺的主要對象為封建社會科舉制度下的儒林人士,具體描繪重在細節(jié),諷刺客觀、實際;《圍城》中主要運用比喻的諷刺手法,顯得新穎而獨特,并且運用了西方文學分析技巧,通過揭示人物內(nèi)心思想活動,來達到諷刺的目的。所以說,二者的諷刺手法異同點非常明確。
總之,《圍城》與《儒林外史》諷刺藝術態(tài)度和手法存在一定的相似之處,同時存在一定的差異,無論如何,二者的諷刺藝術成就很高,是現(xiàn)代學者所研究和讀者所思考的重點。
【參考文獻】
[1]尚靜宏.《圍城》與《儒林外史》的諷刺藝術比較[J].芒種,2013(13):82-83.
[2]夏芳.《儒林外史》與《圍城》的諷刺手法之比較[J].考試周刊,2009(25):20-21.
[3]王永軍.《儒林外史》與《圍城》諷刺藝術的淺析[J].淮南職業(yè)技術學院學報,2007(02):116-118.
作者簡介:張曼曼(1990-),女,河南南陽人,學士,鄭州成功財經(jīng)學院助教。研究方向:中文。
張影(1991-),女,河南鄭州人,學士,鄭州成功財經(jīng)學院助教。研究方向:中文。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