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 巍
遼東學院,遼寧 丹東 118001
漢語國際傳播視角下中韓現(xiàn)行漢字的比較研究
姚 巍
遼東學院,遼寧 丹東 118001
在當前如火如荼地開展?jié)h語國際推廣的情況下,通過比較的方式研究中韓現(xiàn)行漢字之間的差異,不僅能為中韓漢字的研究工作提供一定的基礎(chǔ),提高韓國人對漢字的認知度,為漢語國際推廣帶來十分重要的理論意義和實踐價值,同時也能給漢語教學和韓國語教學提供幫助。一方面,韓國人在學習漢語時,掌握了韓國漢字與中國漢字的異同之后,可以提高學習漢語的效率和速度;另一方面,中國人在學習韓國語時,也可以避免由于受到母語的影響,在使用韓國漢字、漢字詞時生搬硬套中國漢字的用法而出現(xiàn)錯誤,可以提高韓國語詞匯使用的準確度。
中國漢字;韓國漢字;筆畫;比較
漢字起源于中國,曾廣泛通用于東亞國家和地區(qū)。使用共同的漢字和古代書面漢語,并接受中國傳統(tǒng)文化影響的東亞國家和地區(qū),被稱為“漢字文化圈”。因此,漢字除在中國使用以外,還在韓國、朝鮮、日本、越南等東南亞國家使用。
中韓兩國地理位置上的毗鄰、歷史上的淵源,使得兩國語言接觸成為已然。韓國從很久之前就開始借用漢字,韓國語中70%以上都是漢字詞,尤其在專門用語中,漢字詞所占比重遠遠高于固有詞。但是由于兩個國家的歷史發(fā)展、文化現(xiàn)象以及語言文字政策的不同,漢字在中韓兩國擁有不同的發(fā)展歷程。中國現(xiàn)在使用的是簡化后的漢字,即簡化字。隨著1950年中國對外開放政策的實施,中國開始簡化漢字,漢字字形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部分發(fā)音與意義相同,但字形不同的漢字被統(tǒng)一為同一個漢字,如“個”和“”都與簡體字“個”對應(yīng)。而韓國的漢字幾經(jīng)存廢,現(xiàn)在作為標準使用的韓國漢字,基本上沿用了傳統(tǒng)的繁體字和舊字形為主的漢字,這就使兩國漢字間產(chǎn)生了巨大的差異。
(一)中國的簡化漢字
現(xiàn)存中國最古老的一種成熟文字系統(tǒng),產(chǎn)生于中國殷商時期的甲骨文時代,經(jīng)過不同時期字體的演變至今已經(jīng)沿用了3400多年。從甲骨文和金文的曲線圓形字體,到隸書和楷書的直線方形字體,充分說明了漢字在演化過程中的不斷簡化。簡化漢字是歷史趨勢,也是社會發(fā)展的需要。從本質(zhì)意義上說,簡化是異體字形成的重要原因,但是異體字并不都是簡化字,簡化的異體字是根據(jù)速記的要求省略成為俗體字。但是異體字的盛行使?jié)h字陷入了混亂的局面,為了厘清異體字的紊亂現(xiàn)象,開始了文字整理工作,漢字簡化運動拉開序幕。漢字發(fā)展歷史上最大的兩次運動:一個是把大篆簡化為小篆,另一個是1956年完成的《漢字簡化方案》。
清宣統(tǒng)元年出版的《教育雜志》創(chuàng)刊號上,學者陸費達的論文《普通教育應(yīng)當采用俗體字》是歷史上首次公開主張使用簡體字。他認為:“漢字簡化后會更加方便、更加容易學習、更加容易掌握和背誦,采用簡體字的理由是為了減少文盲,便于書寫和印刷?!敝?,關(guān)于簡體字的文章逐漸增多,簡體字的發(fā)展正式開始。陸費達在1922年又發(fā)表了論文《整理漢字的意見》,建議采用民間流行的簡體字,把筆畫多的漢字加以簡化。這些建議在1956年發(fā)表的《漢字簡化方案》中基本全部被采納。同年,錢玄同在國語統(tǒng)一籌備委員會提出《減省現(xiàn)行漢字的筆畫案》,主張簡化漢字筆畫,這一主張得到了陸基、黎錦熙、楊樹達的支持,這也是中國歷史上首次提案主張將簡體字廣泛應(yīng)用于一切正規(guī)的書面語。論文中提出的八種簡化漢字的方法,成為中國漢字簡體字產(chǎn)生的依據(jù),并指出“改用拼音是治本的辦法,減省現(xiàn)行漢字筆畫是治標的辦法”。之后,簡化運動開始進入高潮,連續(xù)出版了多種系統(tǒng)整理簡體字的書籍。但是,由于抗日戰(zhàn)爭和解放戰(zhàn)爭,簡體字運動中斷,中國共產(chǎn)黨確立政權(quán)后,漢字的簡化再次開始。1956年中國國務(wù)院公布了《漢字簡化方案》,1964年國務(wù)院公布了《簡化字總表》??偙碇兄赋龇斌w字主要用于香港、澳門、臺灣及海外華人地區(qū),簡化字在中國大陸使用。
中國在漢字改革工作中,廢除了音和義相同而形態(tài)不同的異體字1000多個,簡化了不便于學習和使用的繁難字2000多個。經(jīng)過簡化,漢字的讀和寫更加簡便。中國從1956年開始使用簡體字,同時就開展了消除文盲活動,到1982年文盲率成功地從80%降低到了23%。漢字改革工作成果可見一斑。
(二)韓國常用漢字的簡化
從公元前3世紀左右傳入韓國①,到新羅統(tǒng)一三國時期,漢字已取得公用文字的地位②。到朝鮮王朝第四代君主世宗時期,為使“百姓正確記寫朝鮮語音”,創(chuàng)制了《訓民正音》?!队柮裾簟烦霈F(xiàn)后,韓國仍大量使用漢字。直到19世紀末,固有詞開始代替漢字詞。
1948年韓國公布《韓文專用法》,規(guī)定在大韓民國公文上只能使用韓文;1949年韓國開展了“韓文專用實施日”運動;1949年國會議院主張應(yīng)在教科書中使用漢字,以便于學生閱讀報紙和雜志;1958年韓國政府根據(jù)“韓文專用實踐綱要”規(guī)定公文、刊物等的牌匾和官印要使用韓文;1961年政府修訂韓文專用法案,并定于1962年開始實施;1963年根據(jù)教育過程的修訂,開始實施漢字教育,1965年開始試行;1967年2月韓國文教部決定將常用漢字中筆畫繁多的漢字進行簡化,制定了略字原則,11月《漢字略字制定案》提出了542字的簡化方案,12月新漢字簡體字草案收字215個,國語翻譯會總會上最終決定收錄198個;1968年5月根據(jù)樸正熙總統(tǒng)的指示,國務(wù)會議上提出了從1970年開始執(zhí)行韓文專用5年計劃;1969年9月漢字在教科書中消失;1971年恢復了漢字教育。
韓國在《訓民正音》創(chuàng)制之后開始實施韓文專用政策,導致漢字詞的地位日漸衰落。由于漢字詞是韓文的標記手段,所以沒有必要根據(jù)中國簡化政策簡化繁體字,這也是韓國未受中國簡化政策影響的原因。但是隨著中國簡化運動的盛行,1983年韓國在《朝鮮日報》上公布第一批簡體字90個,與中國相同的漢字有29個,韓國有了正式的簡體字。其中也有韓國自行制造的簡化字,如“?”的正體字“廣(廣+黃)”,在韓國這個字中的“黃”被替換成了與其發(fā)音相似的“光”,形成了自創(chuàng)漢字。朝鮮肅宗時期發(fā)行的《禪門綱要集》中就出現(xiàn)了這個自創(chuàng)漢字,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使用,也沒有與其對應(yīng)的國際碼,但是在韓文專用還沒有普及的時期,在記筆記的時候還是經(jīng)常使用的。其原因就是“黃”的筆畫多且復雜,而“光”的筆畫少且簡單,不僅便于記筆記,而且“廣+光”的組合能夠馬上讓人聯(lián)想到“?”。
本文選定1988年中國語言文字工作委員會制定的《中國現(xiàn)代漢語常用字表》中的2500字和2000年韓國教育部制定的《漢文教育用基礎(chǔ)漢字》③中的1800字。通過比較,中韓兩國常用漢字中通用漢字有1650個,其中存在多個繁體字對應(yīng)同一個簡體字的情況。如韓國繁體字“穀/谷”對應(yīng)的都是中國的簡體字“谷”,“穀=谷”漢字字形不同、筆畫數(shù)不同,即屬于“A=B”型;“谷=谷”漢字字形相同、筆畫數(shù)相同,即屬于“A=A”型。通過整理,中韓通用漢字1650字中,“A=A”型的漢字共有974個,“A=B”型的漢字有676個。
大部分學習者都認為簡化就是漢字筆畫的減少。因此,本文將通過對中國常用漢字和韓國常用漢字筆畫變化的比較,分析漢字簡化的特征,并根據(jù)簡化方法從語源上考察韓國常用漢字的變化情況。
(一)“A=A”型對照分析
中國的常用漢字雖歷經(jīng)多次簡化,但并不是所有的漢字都進行了簡化,一些書寫方便的常用漢字并未進行簡化。此外,還有一些異體字(俗體字、古體字、草體字)由于找不到語源,也未進行簡化。中韓通用漢字中屬于“A=A”型的漢字有974個,筆畫情況具體如下:
從表1中可以看出,中韓兩國通用漢字1650字中,中國簡體字和韓國繁體字筆畫數(shù)相同的漢字主要集中在7-10畫之間,筆畫數(shù)在16畫以上的漢字數(shù)量極少。其中筆畫數(shù)最多的是21畫,即漢字“露(雨+路)”,這個字的上下部分都已經(jīng)是簡化字,所以沒有必要再進行簡化。1956年發(fā)表的《簡化字總表》中,2235個簡體字的平均筆畫為10.5畫,筆畫較多的常用漢字基本都進行了簡化。
(二)“A=B”型對照分析
中韓通用漢字中屬于“A=B”型的漢字有676個,“A=B”型的中國現(xiàn)行漢字(簡體字)和韓國現(xiàn)行漢字(繁體字)的筆畫比較情況如下:
從表2中可以看出,中韓通用漢字“A=B”型中,韓國繁體字筆畫數(shù)在11-16畫之間的常用漢字居多,而中國的常用漢字主要集中在6-11畫之間,中國簡體字筆畫在14畫以上的漢字數(shù)量極少,而韓國的情況恰恰相反。
中韓通用常用漢字“A=B”型(676字)中,韓國繁體字經(jīng)過中國簡化后的筆畫變化情況如下:
從表3中可以看出,中韓兩國通用漢字“A=B”型(676字)中,韓國繁體字經(jīng)過中國簡化后并不都是單純的筆畫減少,其中筆畫沒有發(fā)生變化的漢字有20個,筆畫增加的漢字有4個。下面主要按照簡化方法對筆畫的變化情況進行分析。
1.筆畫減少的漢字。常用漢字中繁體字經(jīng)過簡化后,大部分漢字的筆畫都有所減少,而且大多數(shù)漢字減少的筆畫在10畫之內(nèi),減少3畫的漢字數(shù)量最多。其中繁體字“廳”字由原來的25畫,簡化為了4畫的漢字“廳”,也是筆畫減少數(shù)量最多的漢字。當然也有減少一畫的漢字,如繁體字“決”簡化為漢字“決”,它可以解釋為部首(“氵”-“”)的簡化,以“氵”為部首的字本義多與液體水有關(guān),而“決”字與液體水無關(guān),因此簡化為“”。簡化都是以繁體字為基礎(chǔ)進行的,漢字的簡化大部分都是部首的簡化。如“貝/貝貞負貢財責賢敗貨質(zhì)販貪貧貫賤貴貸貿(mào)費賀資題贊贈顏額賞賴(貝貞負貢財責賢敗貨質(zhì)販貪貧貫賤貴貸貿(mào)費賀資題贊贈顔額賞賴)”,這些漢字之所以發(fā)生了簡化,實際上都是由于7畫部首“貝”簡化為了4畫部首“貝”。
當然也有部首不變的簡化字,如繁體字“擁”和它的簡體字“擁”,繁體字“獲”和它簡體字“獲”。“獲”和“獲”從構(gòu)成上來看,繁體字“獲”是左右結(jié)構(gòu),簡體字“獲”是上下結(jié)構(gòu),但也可以看作是部首“犭”的前移,而從簡化方法上看“獲”是“獲”的草書體。筆畫減少的漢字的簡化方法主要有8種:
(1)俗字,即使用了原來的俗體字作為簡體字。如繁體字“價”的簡體字“價”,根據(jù)《說文解字》的記載“俗”是“價”的俗字;繁體字“黨”的簡體字“黨”,根據(jù)《宋元以來俗字譜》的記載“黨”是“黨”的俗字。筆畫減少的漢字中,共有142個繁體字采用了原來的俗體字作為簡體字。
(2)草書楷化,主要是把王羲之等書法家草書中出現(xiàn)的草體字改成楷書作為簡體字。如繁體字“動”的簡體字“動”是根據(jù)王羲之的草書進行楷書化的;繁體字“圖”的簡體字“圖”是根據(jù)董其昌的草書進行楷書化的。筆畫減少的漢字中,共有73個繁體字是草書楷化字。
(3)古字,即拋棄現(xiàn)用字形,使用古字體作為簡體字。如繁體字“麗”簡化為“麗”,根據(jù)《說文解字》的記載,“麗”是“麗”的古字。筆畫減少的漢字中,共有25個繁體字采用了古字體作為簡體字。
(4)聲符簡換,即用構(gòu)形簡單的、同音或音似的聲符替換原來構(gòu)形繁復的聲符。如繁體字“構(gòu)”和它的簡體字“構(gòu)”的聲符是同音;繁體字“擁”和他的簡體字“擁”的聲符是同音。筆畫減少的漢字中,共有24個繁體字采用了聲符簡換的方式進行簡化。
(5)同音字借用,與“聲符簡換”相似,但是也有不同之處。“聲符簡換”的兩個漢字結(jié)構(gòu)相同、部分偏旁相同,另一部分是同音字或音近字,如繁體字“階”和它的簡體字“階”,兩個漢字左邊偏旁相同,右邊偏旁“皆”和“介”是音近字。相反,“同音字借用”的兩個漢字結(jié)構(gòu)可以不同也可以相同,偏旁也不是同音字或是音近字,如繁體字“葉”和它的簡體字“葉”,“葉”是上下結(jié)構(gòu),“葉”是左右結(jié)構(gòu);繁體字“運”和它的簡體字“運”結(jié)構(gòu)雖然相同,但是“軍”和“云”毫不相關(guān),既不是同音字也不是音近字。筆畫減少的漢字中,共有31個繁體字采用了同音字借用方式進行簡化。
(6)新造字,有些字不便簡化,也不便同音字借用,就根據(jù)造字原理另造新字。如繁體字“驚”的簡體字“驚”就是新造字,可以看作是以與“驚”同音的“京”為聲符。以“心”為義符的形聲字;繁體字“臟”的簡體字“臟”是以“莊”為聲符,以“月”為義符的形聲字。筆畫減少的漢字中,共有16個繁體字的簡體字是新造字。
(7)偏旁省略,主要是對字的結(jié)構(gòu)進行重新組合,采用這種方法的簡化字基本都是以減少筆畫為主。如繁體字“羅”的簡體字“羅”,就是省略了下部結(jié)構(gòu)中右側(cè)的“隹”,左側(cè)用與“”的纂體字形相似的“夕”字代替。采用偏旁省略的方法形成的簡體字也都是有據(jù)可依的。筆畫減少的漢字中,共有58個繁體字采用了偏旁省略的方法進行簡化。
(8)義符簡換,這是簡化漢字最常用的一種方法,它實際上就是對部首的簡化。如偏旁“”簡化為“”,“”簡化為“辶”。如果部首簡化,那么含有這個部首的漢字也都進行了簡化。部首簡化主要是對使用頻率較高的部首進行簡化,因此不僅簡化了漢字而且還容易學習。其中部首“”大部分都簡化為“辶”,但是也有簡化為“ ”的漢字,如“遊”根據(jù)其意義簡化為“游”,簡化后的漢字意義性更強。筆畫減少的漢字中,共有277個繁體字采用了義符簡換的方法進行簡化。
2.筆畫數(shù)未變的漢字?!癆=B”型中常用漢字繁體字簡化后,有20個字為了書寫方便字形略有改變,但是筆畫數(shù)沒有發(fā)生變化。這20個漢字具體如下:
筆畫未變的常用漢字的簡化方法具體如下:
(1)采用俗字簡化的漢字共10個:③敎→教、④尙→尚、⑧臥→臥、⑨搖→搖、⑩潛→潛、?娛→娛、?淸→清、?値→值、?恥→恥、?靑→青。
(2)采用古字簡化的漢字共2個:①別→別、?災(zāi)→災(zāi)。
(3)采用義符簡換簡化的漢字共8個:②沒→沒、⑥悅→悅、⑦脫→脫、?眞→真、?冊→冊、?戶→戶、?黃→黃、⑤→解。
其中根據(jù)漢字來源進行簡化的漢字最多,繁體字中能夠找到語源的,就把其相應(yīng)的漢字作為其簡體字使用。其余大部分常用漢字都是根據(jù)義符簡換的方法形成的簡體字,如“沒”簡化為“沒”,就是用已有的部首“”替換掉了“沒”字右邊的部首。如果用新部首簡化原來的部首,那么就形成了新的漢字,這樣即使簡化也不得不學習很多新的漢字。因此,為了書寫方便,就用已經(jīng)存在的部首進行替換。
3.筆畫增加的漢字?!癆=B”型中簡化后筆畫不減反增的常用漢字共有4個,分別是“強(11畫)→強(12畫)”“氷(5畫)→冰(6畫)”“弔(4畫)→吊(6畫)”“窓(11畫)→窗(12畫)”。筆畫增加的常用漢字的簡化方法具體如下:
(1)采用俗字簡化的漢字共2個:強(11畫)→強(12畫)、弔(4畫)→吊(6畫)。
(2)采用偏旁省略簡化的漢字有1個:窓(11畫)→窗(12畫),韓國繁體字“窓”的異體字是“窻”,而“窻”是中國簡體字“窗”的俗字。
(3)采用義符簡換簡化的漢字有1個:氷(5畫)→冰(6畫),“氷”有冷的含義,所以簡化后添加了有冷意義的部首“”。
“A=B”型676字簡化方法的使用頻率如下:
比例3.55%8.73%42.46%2.37%方法古字草書楷化俗字同音字借用數(shù)量27 73 154 31比例3.99%10.80%22.78%4.59%方法聲符簡換偏旁省略義符簡換新造字數(shù)量24 59 287 16
從上表漢字簡化方法的使用頻率中可以看出,“義符簡換”是漢字簡化過程中使用頻率最高的方法,其次就是“俗字”簡化的方法,而“新造字”的方法使用最少,這也是因為如果新造字比重過大就勢必要學習很多新的漢字,違背了漢字簡化的基本原則。
本文主要選定了中國常用漢字2500字和韓國漢文教育使用的基礎(chǔ)漢字1800字中兩國通用的常用漢字1650字為研究對象,并根據(jù)漢字字形和筆畫數(shù)情況,將1650字分為“A=A”型(974字)和“A=B”型(676字),兩個類型漢字的筆畫對照情況如下:
從“A=A”型的筆畫對照分析來看,中國簡體字和韓國繁體字筆畫相同的漢字主要集中在7-10畫間,16畫以上的漢字極少。未經(jīng)簡化的常用漢字中筆畫數(shù)最多的是21畫的漢字“露”。通過分析可以得知,中韓通用常用漢字1650字中“A=A”型漢字數(shù)量較多的原因主要有:筆畫數(shù)少的漢字沒有進行簡化;無法找到語源的漢字沒有進行簡化;由簡化偏旁構(gòu)成的漢字沒有進行簡化;非常用漢字沒有進行簡化。
從“A=B”型的筆畫對照分析來看,韓國常用漢字的筆畫數(shù)主要集中在11-16畫之間,這與“A=A”型中常用漢字主要集中在7-10畫間有著明顯的差異,而簡化后的漢字筆畫數(shù)在14畫以上的極少。簡化后筆畫的變化情況主要有筆畫減少、筆畫未變和筆畫增加三種,其中筆畫減少中絕大部分都是部首發(fā)生了簡化;筆畫未變的漢字有20個,主要是為了書寫方便更換為已經(jīng)存在的部首;簡化主要是根據(jù)漢字的造字原理和語源進行的,并不都是筆畫的減少,在“A=B”型中就有4個筆畫增多的漢字。而在簡化過程中“義符簡換”和“俗字”是最常用的簡化方法。
本文僅從筆畫方面對中韓兩國通用常用漢字進行了粗淺的比較,從深層次來講,這樣的比較還是遠遠不夠的,如漢字的使用與相關(guān)國家的社會文化歷史的關(guān)系等。筆者將在今后進行更加深入的研究,為兩國語言文化交流貢獻自己的微薄之力。
注釋:
①張光軍.韓國的漢字[J].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1999(9).
②李得春,金基石.漢字文化與朝鮮漢字[J].東疆學刊,1997(7).
③共有常用字2500字和次常用字1000字,本文只研究常用字。
[1] 張光軍.韓國的漢字[J].解放軍外國語學院學報,1999(9).
[2] 李得春,金基石.漢字文化與朝鮮漢字[J].東疆學刊,1997(7).
[3] 趙新.韓國漢字音表記與漢語原音表記的比較研究[J].佳木斯教育學院學報,2012(8).
[4] 王平.基于數(shù)據(jù)庫的中日韓傳世漢字字典的整理與研究[J].中國文字研究,2014(1).
[5] 孫茜.韓國漢字考級用5000類字表的共有字種調(diào)查[J].中國文字研究,2011(2).
[6] 樸點玉.韓國和中國現(xiàn)行漢字比較[D].北京:中國社會科學院研究生論文,2000.
[7] 井米蘭.韓國漢字及俗字研究綜述[J].延邊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1(1).
[8] 李得春.朝鮮語漢字詞和漢源訶[J].民族語文,2007(5).
(責任編輯:劉北蘆)
姚 ?。?981-),女,遼寧錦州人,遼東學院韓朝學院朝鮮語專業(yè)講師,碩士,研究方向:中韓(朝)語言文化對比。
本文系2014年遼寧省教育廳人文社會科學研究一般項目“漢語國際傳播視角下中韓現(xiàn)行漢字的比較研究”(項目編號:W2014339)的研究成果。
2017-04-10
H12;H55
中圖分類號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