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朝霞+戰(zhàn)秀芬+劉冰

摘要：社會捐贈作為高校一條重要的籌資途徑，在推動高校建設發(fā)展中起到積極的作用。文章在對比國內外高校社會捐贈辦學現狀和差距的基礎上，重點分析了黑龍江省高校2011—2015年辦學資金投入及成本分擔的年度變化情況，發(fā)現社會捐贈總額雖然有逐年上升的趨勢，但占辦學成本比例很低，年平均只有0.086%，這一比例明顯低于全國高校的平均水平，表明黑龍江省社會捐贈尚有潛力可挖掘。最后從學校對捐贈的重視程度、辦學實力和區(qū)域經濟發(fā)展水平等三個方面分析了導致黑龍江省社會捐贈不足的主要原因，并從學校、政府和社會層面提出了需要強化、改進和完善的對策措施。

關鍵詞：社會捐贈 成本分擔 高校建設 對策措施

中圖分類號：F81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5812（2017）11-0071-04

按照布魯斯·約翰斯通的高等教育成本分擔理論，高等教育成本分擔的四大主體是：政府、學生及家庭、高校、社會慈善捐贈。進入20世紀90年代后，伴隨著世界經濟發(fā)展放緩，高等教育出現了世界性財政危機，各國政府對承擔高等教育的愿望和能力減弱。

從我國情況看，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迎來了高等教育大眾化時代，高等教育規(guī)模不斷擴大，招生人數不斷上升。按照國家優(yōu)先發(fā)展教育的治國理念，國家對高等教育的投資總量在逐步增加。但是與其增長擴大的規(guī)模相比，高校的教育經費還是無法滿足辦學的需要。傳統(tǒng)的高校財政模式已難以為繼，多元化、多渠道籌集辦學資金已成為高等教育發(fā)展的方向，其中社會捐贈作為高校成本分擔的有效途徑，日益受到各高校的重視。我國正在推進的“雙一流”（世界一流大學和一流學科）方案明確提出，“高校要不斷拓寬籌資渠道，積極吸引社會捐贈，擴大社會合作，健全社會支持長效機制，多渠道匯聚資源，增強自我發(fā)展能力”。

社會捐贈在世界一流大學辦學過程中已近常態(tài)化。獲得社會捐贈能力強弱是評價世界一流大學的核心指標之一，是“邁向一流大學”的重要體現。黑龍江省尚屬經濟欠發(fā)達地區(qū)，教育經費不足更是制約高校發(fā)展的瓶頸問題。在此背景下，黑龍江省高校如何強化募集社會捐贈的能力，從而推進“雙一流”大學的建設就更加凸顯出緊迫性，更加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本文在對比分析國內外高校社會捐贈現狀的基礎上，著重分析社會捐贈在黑龍江省高等教育辦學成本分擔中的狀況，對建立多元籌資體系，鼓勵社會力量參與辦學，逐步完善、強化高校社會捐贈能力和對策提出幾點建議。

一、國外高校社會捐贈現狀

歐美等發(fā)達國家通過社會捐贈途徑補充辦學經費不足已有很長的歷史，總體體現為捐贈額度大，在教育成本中分擔比例高的特點。據美國教育資助委員會報告表明，在2014年美國高校獲得374.5億美元各種捐贈。盡管近些年美國經濟復蘇乏力，但2015年高校獲得社會捐贈的資金總量仍比上年增加了10.8%?！熬栀浐屯顿Y回報”是美國私立高校的第一大收入來源，占總收入的36.3%，亦是公立高校的第三大收入來源，占總收入的18.4%。哈佛大學2015年公布的收入來源60%來自項目支持，30%來自學費，剩下10%全部來自捐贈。同樣，近年來，英國社會各界向大學捐款呈不斷增長趨勢。牛津大學和劍橋大學各學院經費主要來自大財團和社會各界的捐贈，其他一般的大學捐贈也大約占到學?？偨涃M的7%左右。日本公立高校得到的捐贈占經費的15%，私立高校，如早稻田大學、慶應大學更是達到50%。

發(fā)達國家的社會捐贈在辦學成本中所占的比例高與其完善的法律制度和管理規(guī)范密不可分。為使高校社會捐贈行為具備堅實的法律依據，政府會在高等教育發(fā)展的不同階段，及時修訂或出臺新法律，以激勵高等教育社會捐贈行為。如美國聯(lián)邦政府和州政府對高校社會捐贈主要有兩種政策鼓勵方式：一是適當減少對捐款人的稅收。二是不斷制訂特殊稅收優(yōu)惠政策，如美國政府對于慈善捐贈實行較大幅度的減免所得稅政策。另一方面，美國還會對富豪征收比例很大的遺產稅，以此倒逼富豪階層進行社會捐贈。日本也是在稅收法律方面提供優(yōu)惠，政府對向學校法人捐贈物品或捐款的個人及法人實行免稅或扣除部分所得金額，捐款作為虧損等進行稅金減免。在英國，捐贈者往往以得到研究成果獲共享某項知識產權為條件，是英國籌措教育經費的一大特色。

在捐贈基金管理使用方面，以美國為例，美國高校設立了獨立于高校機構的專業(yè)基金管理委員會，配有專職人員，有組織、有計劃地開展籌資活動，負責捐贈資金的投資運作。對捐贈資金來源、去向對外明確公布，接受公眾監(jiān)督。作為捐贈者，可以隨時登陸相關網站查詢所捐贈資金的使用情況，及時向高校反饋。國外高校在捐贈資金使用上的公開、透明也是吸引社會資金辦學的一個顯著特點。

二、我國高校社會捐贈的現狀

與歐美等發(fā)達國家相比，我國高校社會捐贈尚處于“初級階段”。總體表現為社會捐贈占教育成本的比例低。據《中國教育經費統(tǒng)計年鑒》數據顯示，我國高校在2014年獲得社會捐贈收入占總收入的0.54%，即使是獲得社會捐贈收入最多的清華大學此項統(tǒng)計也不到2%。《2016中國大學評價研究報告》顯示，1980—2016年中國大學獲得社會捐款總額突破750億元，清華大學以101.82億元的累計捐贈額位居榜首，其次為北京大學（67.65億元）、汕頭大學（49.61億元）、上海交通大學（44.83億元）、同濟大學（40.76億元）等位居前五。而作為黑龍江省最高學府哈爾濱工業(yè)大學累計獲得捐款1.78億元，位居第48位。綜合分析表明，我國高校獲得的捐贈額度與學校知名度、學校歷史、學校坐落地區(qū)的經濟發(fā)展程度有一定的關聯(lián)度，同時也與學校的歸屬部門有關。以2011年數據為例，61所中央直屬院校收到的社會捐贈經費約為24.48億元，其他2 500所地方高校社會捐贈經費約為18.98億元，社會捐贈呈現出明顯的“馬太效應”。

我國社會捐贈占高校教育成本分擔低的原因，一方面與公民的意識低，捐贈意愿弱有關；另一方面也與我國教育捐贈的立法體系不完善，現有的相關法律法規(guī)層次較低，存在空白點，對教育捐贈的激勵強度不夠有關。我國目前還沒有專門針對教育捐贈的立法，而是作為社會公益捐贈的一部分，從立法的角度是一種缺失。2016年9月1日起施行的新的《慈善法》第八十條規(guī)定：“自然人、法人和其他組織捐贈財產用于慈善活動的，依法享受稅收優(yōu)惠。企業(yè)慈善捐贈支出超過法律規(guī)定的準予在計算企業(yè)所得稅應納稅所得額時當年扣除的部分，允許結轉以后三年內在計算應納稅所得額時扣除”。這無疑對企業(yè)家在教育領域的捐贈活動進行了鼓勵，但在稅收優(yōu)惠的條件、稅種、稅率等具體規(guī)定，還沒有專門的稅法跟進。盡管在2004年下發(fā)的《財政部國家稅務局關于教育稅收政策的通知》中規(guī)定：“納稅人通過中國境內非營利的社會團體、國家機關向教育事業(yè)的捐贈，準予在企業(yè)所得稅和個人所得稅前全額扣除”。但按照《個人所得稅法》和《個人所得稅法實施條例》的規(guī)定，個人高校捐贈未超過應稅所得30%的部分可以從應稅所得額中扣除及按照《企業(yè)所得稅法》的規(guī)定，企業(yè)發(fā)生的公益性捐贈支出，在年度利潤總額的12%以內的部分，準予在計算應稅所得額時扣除，與前述通知之間存在明顯沖突。我國增值稅法規(guī)定，捐贈者向高校進行實物捐贈視同銷售行為，必須向國家交納一定額度的增值稅和相關稅費，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捐贈者進行實物捐贈的熱情。此外，由于長期以來受“高校發(fā)展吃財政飯”慣性意識的影響，國內高校在募集社會資金能力建設重視不夠，管理規(guī)范上存在許多缺陷和漏洞。例如，盡管2014年我國有400多所高校設立了教育發(fā)展基金會，但與2 000多所高?？偭肯啾缺壤^低；而且大部分基金會徒有虛名，工作被動，沒有發(fā)揮實質作用。“只在校慶前忙一陣”，“有人捐款就接著，要么就是項目到眼前了，臨時找找人，真正成系統(tǒng)、有計劃運作的比較少”是一種普遍現象。

三、黑龍江省高等教育辦學成本分擔狀況分析

基于2010-2015年《黑龍江省教育經費統(tǒng)計主要指標提要》數據整理出黑龍江省高等教育經費投入情況表（詳見表1）。5年來年經費投入在212.71—252.60億元之間，呈現逐年增加趨勢，其中2015年較2011年增加約39.9億元，增幅達18.75%。

（一）國家財政性經費投入。主要包括預算內教育經費、政府性基金、企業(yè)撥款、校辦產業(yè)和社會服務收入用于教育的經費和其他國家財政性教育經費。2011—2015年期間，黑龍江省國家財政性經費投入呈現波動式上漲，2012年比2011年增長21.18%，2013年出現負增長，2014、2015年又恢復增長態(tài)勢，但增長幅度呈現下降趨勢。盡管黑龍江省經濟發(fā)展水平處于全國較低水平，經濟下行壓力較大，2011—2015年黑龍江省教育政府投入分別占總經費投入的53.73%、61.63%、54.99%、61.73%和63.61%之間，仍然是主要的辦學經費來源。

（二）事業(yè)收入。事業(yè)收入的主要來源是學雜費，占事業(yè)收入的近80%。因此學雜費的增減變動是影響事業(yè)收入的主要因素。2011—2015年，事業(yè)收入總體呈現下行走勢。其間雖然2013年同比略有提高，但2013—2015年每年降幅有所擴大。總體而言，2011—2015年事業(yè)收入分別占總經費投入的40.21%、32.09%、37.62%、35.31%和33.21%，是處于第二位的主要辦學經費來源。

（三）民辦教育投入與捐贈收入。2011—2015年期間，民辦學校中舉辦者投入和捐贈收入從1 351萬元增長到16 852萬元，增長了11倍多，增速明顯。特別是2015年，民辦教育投入達到13 250萬元，捐贈收入達到 3 602萬元，已是歷史極值。但民辦教育投資與社會捐贈占辦學成本比例非常低，在投入最多的2015年也僅占教育經費總量的0.67%，在投入最少的2012年只占總量的0.04%，基本可以忽略不計。如單獨統(tǒng)計捐贈收入占總投入的比例，5年平均只有0.086%，最高年份也只有0.143%（2015年），與全國高校獲得捐贈的平均水準（0.54%）差距明顯，與國外差距更大。

（四）其他教育經費。2011—2015年期間，黑龍江省其他教育經費投入波動較大，2011—2013年逐漸增加，經費投入占總量比例分別達到6%、6.24%、7.29%，2014、2015年又開始又急劇下降，經費投入占總量比例分別為2.85%、2.51%。

由此可見，長期以來黑龍江省高校辦學成本分擔的主角是政府和家庭，在經濟下行壓力下，政府和家庭的投入已沒有上漲空間。社會捐贈雖然占比較小，但近幾年也呈現出活躍的上升趨勢，與全國高校社會捐贈總體狀況相比，黑龍江省高校募集社會資金辦學還有很大的潛力值得挖掘。

四、黑龍江省高校社會捐贈存在的問題及對策

與國內外其他高校募集社會資金辦學的現狀和經驗來看，黑龍江省社會捐贈辦學存在的主要問題有：

（一）學校重視程度不夠，主動募集資金能力弱。黑龍江共有23所省屬普通高校，已經有15所高校設立了教育發(fā)展基金會。但多數基金會在運作上還處于被動狀態(tài)，沒有積極開展主動性的、實質性的募集工作。筆者認為產生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學校領導重視不夠，學校更注重從政府爭取款項或從銀行貸款，認為社會捐贈在辦學成本中占比低，可有可無，對基金會建設的重要性認識不足，不利于籌資工作深入、廣泛、有效的開展。

（二）辦學實力在全國排名整體靠后，對社會捐贈的吸引力不足。通過艾瑞深連續(xù)多年發(fā)布的中國大學評價研究報告顯示，辦學實力高低、學校知名度與所受社會捐贈多少的正相關關系已毋庸置疑。社會捐贈是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的理念早已深入人心。黑龍江省屬高校在全國的綜合排名前200名的學校只有5所，綜合辦學實力不強也是造成社會捐贈吸引力弱的原因之一。

（三）區(qū)域經濟發(fā)展水平低，社會資金流向高校辦學總量少。我國高校社會捐贈受經濟發(fā)展水平的影響較大，募集量大的高校主要集中于東部沿海和經濟較發(fā)達的省份，如江蘇、浙江、福建、廣東和教育水平最高的北京和上海等地，而在中西部貧困地區(qū)，如新疆、云南、貴州、甘肅等地高校，獲得的捐贈較少。黑龍江屬于經濟欠發(fā)達地區(qū)，高校社會捐贈規(guī)模小，在本省內得到的企業(yè)捐贈則更少。即便是募款額度最大的哈爾濱工業(yè)大學，根據其官網統(tǒng)計數據顯示，盡管近三年每年高校平均募集社會資金在5 000萬元左右，但每年從本省募捐到的資金額度也只占到募集資金總量的12%左右?？梢娊洕蛩亍⑸鐣Y源也在很大程度上制約著黑龍江高校社會捐贈的發(fā)展。

通過對比國內外高校社會捐贈的現狀和分析黑龍江省高校在募集社會資金辦學中存在的不足之處后，筆者認為要想提高社會捐贈在高校辦學中的作用，需要學校、政府和社會都行動起來，從管理的透明規(guī)范化，制度和政策的法規(guī)法律化，民眾和企業(yè)參與捐贈意愿的普及化等多方面來制定具體可行的措施。這些措施主要包括以下幾方面：

（一）學校層面。黑龍江省各高校要抓住“雙一流”建設的契機，努力打造特色學科和專業(yè)，提高學校的辦學水平，提高學校對社會發(fā)展貢獻度，提升學校的社會信譽和知名度。縱觀國內外高?，F狀，我們不難發(fā)現高校社會捐贈辦學存在明顯的“馬太效應”，一個高校如想獲得更多的社會資助辦學，首要任務是要提升學校的知名度、提升學校的科研產出、提升學生的培養(yǎng)能力。即“打鐵還需自身硬”。這可簡單地從兩個方面理解，一方面學校的創(chuàng)新能力強，科研成果多，成果的轉化力度就越強，與企業(yè)合作的能力機會越大，獲得企業(yè)的回贈也會越多。另一方面學校培養(yǎng)出來的學生越優(yōu)秀，這些學生走向社會成才的幾率也會更多，他們回饋給母校的概率也會更大。從國內外社會捐贈辦學經驗來看，校友捐贈已經成為一個重要的渠道。要達到上述目標，學校應注意從以下幾方面強化工作：

要成立專門的募捐機構，拓寬高校資金籌措渠道。目前國內包括黑龍江省的絕大多數高校都建立了以籌集社會資金補充辦學經費不足的“教育基金會”，但有一些基金會的處境尷尬，被學校認為是一個面子工程部門。多數“基金會”在籌集方式上還處于“守株待兔”狀態(tài)，這大大削弱了基金會的影響力和募捐的力度。事實上，基金會是學校吸納社會資金的主體，對基金會的宣傳力度、對基金的管理水平會直接影響到社會捐贈的熱情度。

加強財務管理。捐贈資金的使用應該公開、透明，規(guī)范管理，接受捐贈者及社會監(jiān)督。對此，筆者建議各高校要在學校網站的主頁上建立“教育基金會”的鏈接，在網站內容上要明確基金會的宗旨，公布資金來源、額度和用途，確?！盎饡边\作在透明的陽光下進行。

要強化學校領導班子的籌資意識，將學校募集社會資本能力作為學校主要領導的業(yè)績考核指標之一。與歐美等發(fā)達國家相比，國內高校募集社會資金辦學還是近些年的事，一些學校的領導在主觀意識上認為向社會募集資金暴露了學校資金短缺狀態(tài)，是丟面子的事情。受慣性思維限制，學校領導更愿意向主管部門、向國家爭取經費。這種意識無可厚非，但在目前國家投資有限的前提下，太過于依賴政府，勢必會影響到學校的健康發(fā)展?，F在越來越多的大學意識到這一點，紛紛把學校的捐贈基金募集和運作作為重中之重，捐贈基金運作收入在學校財政支出中所占的比重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鑒于國內高校的管理現狀，領導重視和支持是確保工作順利有序推進的重要保障，為此，建議明確固定的校領導班子成員主抓推進“基金會”的工作。

要創(chuàng)建傳承優(yōu)秀的校園文化，培養(yǎng)學生的榮譽感和歸屬感，發(fā)揮好“校友會”的聯(lián)絡紐帶作用。大學建設的根本在于大學的文化建設，要從人文關懷的角度培養(yǎng)學生的歸屬感，一切以學生為中心，一切以學生滿意為宗旨，而不要簡單地將學生看作是學校創(chuàng)收的來源。國內外的經驗表明，校友捐贈是募集社會資金辦學的主要渠道之一，往往能起到示范引領作用。而就目前大多數國內高校來看，“校友會”的作用還沒有充分地挖掘出來，許多高校在校慶的時候熱鬧一陣，平時則忽視了與畢業(yè)學生的溝通聯(lián)系。所以在募集社會資金時讓人感覺有“無事不登三寶殿”“臨時抱佛腳”的感覺。

（二）政府層面。要加快黑龍江省“普通高校捐贈收入財政配比資金管理辦法”的頒布落實。2009年國務院出臺了《中央級普通高校捐贈收入財政配比資金管理暫行辦法》的規(guī)定，政府財政對中央級普通高校捐贈額在10萬以上（含10萬元）的項目實行配比。黑龍江省只有3所院校能夠享受到該辦法的福利，地方院校卻被劃出在外。目前經濟狀況好的浙江省、深圳市和湖北省分別于2012年、2016年和2017年初頒布了地方《普通高校捐贈收入財政配比資金管理暫行辦法》，均取得了可觀的籌資效果。而在經濟欠發(fā)達地區(qū)，包括黑龍江省相應的政策尚未出臺。建議黑龍江省應盡早出臺符合本省實際情況的社會捐贈辦學資金財政配比辦法，用有限的資源撬動龐大的社會資本參與高校發(fā)展，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應。

要加快稅收政策的改革，加快捐贈立法，構建符合中國國情的高?；鸢l(fā)展運作模式。目前，我國涉及捐贈的法律、法規(guī)有《公益事業(yè)捐贈法》《企業(yè)所得稅暫行條例》《基金會管理條例》及《財政部、國家稅務總局關于教育稅收政策的通知》等。這些法律、法規(guī)和條例在對捐贈行為的規(guī)范上較為籠統(tǒng)、難于操作，難以起到應有的激勵、約束和規(guī)范作用；另外，現有的相關法律條文尚不完善，許多問題有待進一步的規(guī)范，如遺產稅的征收問題、能否直接向非營利的學校捐贈的問題、稅收的優(yōu)惠幅度問題等。這些因素均嚴重影響了高校的捐贈收入及捐贈基金的良性運作。因此，加快稅收政策的改革，加快捐贈立法、完善有關捐贈的法律、法規(guī)，采取“鼓勵式”和“倒逼式”的法律和政策措施是我國高校成功拓展捐贈收入渠道的前提和保障。

要探索試點發(fā)行“教育彩票”方式，籌集社會資本辦學的可行性。目前我國在國家層面發(fā)行的彩票有兩種：福彩和體彩，每年籌集的資金總額超過500億元。早在多年以前社會上就有觀點提出通過發(fā)行教育彩票來彌補教育經費的不足，2015年全國人大代表翟志海在審議《慈善法》草案時建議修訂彩票管理條例，通過發(fā)行教育彩票為教育事業(yè)發(fā)展募集資金，但這一建議到目前為止尚未得到采納。美國是彩票業(yè)發(fā)行大國，獨立發(fā)現教育彩票也是美國各州籌措教育資金，彌補財政“供血”不足的一種成熟的和重要的運作手段。我國具有良好的尊師重教傳統(tǒng)，發(fā)行教育彩票具有“德”和“義”的雙重文化內涵，教育彩票比其他彩票更有文化的土壤和道義的內涵，更能體現民眾的道德良心和社會責任擔當，從而達到“涓涓細流匯成江河”的大眾辦教育，教育推動社會發(fā)展進步的目的。

（三）社會層面。社會層面的核心工作是培育公眾和企業(yè)的捐贈意識，也就是培育社會的慈善文化或捐贈文化建設。中國具有5千多年的燦爛發(fā)展史，與國外社會長期受到宗教慈善文化影響不同，中國文化歷來受到儒釋道文化的影響很深，特別是“中庸之道”“藏富不露”等私有財產保護制度根深蒂固，社會的價值取向“一切向錢看”，積攢財富是為了“封妻蔭子”、是為了“子孫后代”。做慈善、搞捐贈是“顯擺”，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和嫉妒。盡管我國的經濟總量已經位居世界第二，國內富豪人數每年都急劇上升。有報道指出，中國富豪占有社會財富的80%，其捐贈額卻只占社會慈善總額的15%，有過慈善捐款記錄的企業(yè)不到1%。如果這種思想意識不從根本上轉變，縱使高校再努力，政策法律再完備，效果也不會太理想。要達到全社會參與社會捐贈的目的，則需要調動各種媒體、宣傳交流手段，營造一種“捐資助學”光榮、高尚的社會輿論和社會風氣，使社會捐贈的巨大潛力得意充分釋放。

社會層面的另一個重要方面是大力發(fā)展社會經濟。只有國家經濟發(fā)達，人民生活富裕、幸福感強，民眾參與社會捐贈的意愿和能力才會強。另一方面，要注意在發(fā)展社會經濟的同時完善財富的再分配制度建設，完善社會的醫(yī)療體系和保障體系建設，避免財富向少數人聚集，讓社會發(fā)展的紅利惠及每個公民，只有這樣普通民眾才會愿意將富余的資本拿出來捐資助學。

參考文獻：

[1]孫濤，董雙慧.高校慈善捐贈的重要性、可能性及其路徑選擇[J].教育學術月刊，2008，（5） .

[2]鄧暉.中國大學如何補上“募款”課[N].光明日報，2016-01-13（5）.

[3]戴春晨.西湖大學之問：社會捐贈改變中國高校？[N].21世紀經濟報道，2017-01-06（7）.

[4]史秋衡，陳瑩.稅制改革與擴大高等教育籌資渠道[J].教育發(fā)展研究，2006，（5）.

[5]潔義.我國高等教育經費結構現狀與高校社會捐贈[J].教育學術月刊，2011，（1）.

[6]黎瑩.我國高等教育捐贈現狀、問題及對策研究[D].湖南師范大學，2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