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琴
暑假,我在家聽了薛法根老師的《猴子種果樹》一課的課堂實錄,為薛老師獨具匠心又簡單至極的教學拍案叫絕。聽后,我情不自禁地想起《最美的教育最簡單》一書以及王月鵬先生寫的后記《最簡單的路徑,抵達最豐富的可能》一文,受此啟發(fā),深深感到:最美的閱讀教學,最簡單!
如,看似不起眼的朗讀詞串,薛老師教學時就清清爽爽,簡簡單單,卻讓人在聽課時如沐春風,聽完課后,又回味良久,暗自稱奇。
先看薛老師邊導入新課,邊書寫的板書——
農諺
梨樹 烏鴉 哇哇 李五杏四
杏樹 喜鵲 喳喳 杏四桃三
桃樹 杜鵑 咕咕 桃三櫻二
櫻桃樹 櫻桃好吃樹難栽
薛老師的課堂導入,沒有優(yōu)美的語言,生動的情境,而是直奔詞語的掌握、積累與訓練,如一股清新的風,緊扣了教學的重點,吸引了孩子的眼睛和心靈。
那些散落在文本中的詞語,平常得讓人容易忽視,可是經(jīng)過薛老師的捕捉、提取、串聯(lián),便有如璀璨的珍珠一般,散發(fā)了迷人的光芒。這些詞語或按動植物以及叫聲的類別,或按詞語結構,或按詞語意思,進行了分類,使人看了一目了然。如:第一組是果樹名稱,在學生讀完后,薛老師就笑著問:“你還知道哪些果樹?”學生在回答的過程中,就知道了這一組是按照不同類型的果樹劃分的。同時老師還將自己的“大語文觀”體現(xiàn)于教學之中,讓學生將課本的內容延伸至課外。
當然,薛老師也會在教學中把握“不憤不啟,不悱不發(fā)”的最佳時機。在學習農諺時,學生反復朗讀后,對農諺的意義似懂非懂,薛老師就為了契合學生的學習節(jié)奏,追問:你讀懂了嗎?讓學生根據(jù)自己的理解去揣測、表達,而教師只是加以點撥、等待,甚至停留,最后讓學生用自己的語言準確地表達。當聽到兩個孩子準確地將農諺的含義說出來時,現(xiàn)場的聽課老師和我都情不自禁地為他們喝彩。
在遇到可能產生慣性思維的知識點時,薛老師也會讓孩子談一談自己的認識,讓學生看問題更多元,看事物更立體。如在鳥類教學中,薛老師提問:“你喜歡烏鴉嗎?”有些孩子搖頭,有些孩子沉默,有些孩子回答喜歡。薛老師耐心地傾聽孩子的想法,其實是引導全班同學聆聽不同的聲音。說不喜歡的,是因為烏鴉長得黑,不漂亮;或是烏鴉是不祥之鳥;或是受《狐貍和烏鴉》的影響,覺得烏鴉既笨又虛榮。說喜歡烏鴉的,是因為它羽毛黑得漂亮;學過《烏鴉喝水》,感到烏鴉其實是聰明的鳥;從《烏鴉反哺》中感受到烏鴉很有孝心……記得我讀過的一首小詩《從此刻起,我要》中寫道:“從此刻起:我要多聆聽孩子的心聲,而不是急于評斷孩子。因為我知道聆聽才是最好的溝通?!蔽疑钜詾槿?。世界是多元的,孩子的視角自然也是獨特的、多彩的,只要蹲下身子,耐心地傾聽孩子,我們也能感受到“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的魅力。
清清爽爽的詞串教學,薛老師讓孩子們以各種不同的方式讀,橫著讀,豎著讀,反復讀,一開始的課堂就書聲瑯瑯。而學生,就是在這一遍又一遍的朗讀中,輕而易舉地掌握了文中的關鍵詞語,也為后面理清文章脈絡做了鋪墊,為講故事悄悄地做了準備。
教育心理學家維果茨基認為:真正意義上的學習導致并且伴隨著認知結構的發(fā)展,如果說學習的本質是創(chuàng)建“最近發(fā)展區(qū)”,那么,教學的本質就是引發(fā)“最近發(fā)展區(qū)”。在這堂生動有趣的課中,我感到薛老師深諳兒童心理,在教學時,總是能準確地找到學生的“最近發(fā)展區(qū)”,給學生充分的時間與空間,讓他們對所學的內容有了解,有感悟,會傾聽,會表達。而薛老師總是三言兩語地進行點撥、肯定、表揚。比如,當學生能聲情并茂地讀完猴子種李子樹的片段時,薛老師就稱贊他是“優(yōu)秀”;當學生能根據(jù)提示繪聲繪色地講好這個片段時,就是“了不得”;當學生不看任何提示就能娓娓動聽地講述時,老師評價“不得了”。就是在薛老師鼓勵的目光與溫和的話語中,孩子們一點點進步,我們能欣喜地看到學生的“成長點”,迎接挑戰(zhàn)的勇氣和獲得成功的快樂。薛老師的課堂,能讓我們感受到什么叫“看似尋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卻艱辛”。
最美的閱讀教學,最簡單!聆聽薛老師的課堂教學,相信你也會有這樣的感慨。
(作者單位:江蘇省南通開發(fā)區(qū)實驗小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