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宇熹
【摘要】散文化小說是沈從文作品中非常具備代表性的一類形式,他的散文小說形式多變,自然成文,打破了傳統(tǒng)的寫作手法,為小說賦予了新的生命力。沈從文的成功之處離不開他獨特的經(jīng)歷,本文主要從多個層面入手來探討沈從文散文化小說的創(chuàng)作形式。
【關(guān)鍵詞】沈從文;散文化小說;創(chuàng)作形式
沈從文曾在短篇小說集中自稱“文章更近于小品散文,于描寫雖同樣盡力,于結(jié)構(gòu)更疏忽了……我還沒有寫過一篇一般人所謂小說的小說,是因為我愿意在章法外接受失敗,不想在章法內(nèi)得到成功。”沈從文的小說也確實如他所描述的,不墨守成規(guī),自然成文,是一種近乎散文的小說。正是因為沈從文小說的創(chuàng)作不拘于章法,才給讀者帶來了絢麗多彩的小說閱讀樂趣。
一、在敘事過程中,給予的是情景的渲染
小說很是注重情節(jié)的演示,需要把人物的動作語言化,通過文字來讓人物躍然紙上。而沈從文在小說的體裁中卻別樹一幟,在一般小說故事敘述需要波瀾時,他卻將這一汪波瀾平靜下來。例如《邊城》中翠翠與天保、儺送幾處偶遇、曖昧的場景,這些場景下的故事,都存在被進一步渲染的可能,但是沈從文卻就此停下,寥寥幾筆之后更多的是訴說了人世間的世態(tài)炎涼,對情境進行了渲染。
沈從文的小說往往沒有跌宕起伏的高潮,對于只有“一個老人、一個女孩、一只狗”的作品來說,若是平鋪直述,顯然是毫無生趣的。但是如果采用第三人稱的紀述手法,就可以引入就某種評價和推測。這種紀述手法并不易于對人物的刻畫,卻可以使得作品的情感趨于內(nèi)斂,有利于敘述者情感的表達。在《丈夫》里,描寫的應(yīng)該是一個傷心的故事,沈從文卻沒有給丈夫正面的表達的機會,反而是從第三視角來側(cè)面觀察和描述主人公。更有趣的是,沈從文又從五多的視角出發(fā),來紀述船上的女人“很愿意唱一個歌”、“可不知為什么,總也唱不出聲來?!?/p>
沈從文從旁觀者的角度去紀述五多,卻是給小說鑲?cè)肓恕耙韵矊懕?、“欲擒故縱”得豐厚感。沈從文善于將情感注入簡單得事物中,因此他才舍棄了故事主角自行演繹得方法,轉(zhuǎn)而用散文得抒情形式來進行小說得創(chuàng)作。
二、人物和景物錯綜在一起
沈從文非常喜歡俄國作家屠格涅夫的作品。沈從文認為屠格涅夫擅長于把人物和景物交織在一起,這種交織另作品充滿了獨到的一味。于是,我們在沈從文的小說中可以看到很多人和事物在一定的背景中發(fā)生,卻又不同于矛盾或者巴金的小說背景。在這種背景的情境下,沈從文是把背景做了主要刻畫,這就使得小說看起來是具有散文性的;而敘述性的小說是將背景做成了一個故事的陪襯,就像話劇中的幕布一樣。沈從文的小說中,常常將情節(jié)淡化,但是在敘述性的小說中,故事的情節(jié)往往是與主角有著強烈的聯(lián)系;此外只有在小說中才會存在故事背景的交代,散文中的人物、情節(jié)、背景都是做了淡化的處理;同時散文中,背景也是可以作為主要的描寫對象。在沈從文的小說中正是透漏著這種散文的人景交錯。
三、模糊化處理人物行為和作品意象
沈從文得小說里對人物得描述并不追求精確,也沒用傳統(tǒng)小說作品意象清晰得要求,有時候還特意對作品進行模糊化得處理。沈從文從敘述者的角度提供給我們得就是模糊的人和事,而從作品的人物的視角中又對其他人物進行了模糊化的處理,甚至不會用名字去稱呼他們——《邊城》中翠翠對“水上人”稱呼“二老”,《丈夫》中的“丈夫”始終只有“丈夫”這一個代稱。而對于人物心理的描述,主要事用有意推遠對象的方式來進行。《邊城》中爺爺?shù)目嘀詫O女無法理解,而孫女的心事爺爺又無法完全揣測到;二老埋怨老船工不利索,而自己跟父親的溝通、哥哥的事情上又何嘗利索過。沈從文通過這種小說中親近人物關(guān)系的陌生化心理處理,使得其小說充滿了散文的張力和微妙的情感反應(yīng)。
對人物的模糊化,沈從文往往用他們的社會身份取代,這樣便拉遠了人物與讀者之間的距離。這些人物往往是比較虛的,作者對他們的交代不多。但是這樣模糊化處理的好處便是可以將讀者的注意力集中到主要人物的身上。這樣的“虛實結(jié)合”,讓沈從文小說的敘事線索更加簡潔,給作品添加了一股恬淡之味。
除以上三點之外,沈從文也好似一個國畫師,善于由遠及近的對背景進行描述。他的作品,便是一副寫意的作品,不論從寫作的方式還是沈從文寫作的視角和表達的心里上,都繼承了中國的寫意風格,這種民族的底蘊,使得沈從文的小說更加具有這一種形散而神不散的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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