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崽
作家陳九在《如何來念“陳寅恪”》中寫道:一次活動上,有人說他嗓子好,讓他朗誦一段。他張口就來,“陳寅恪……”底下笑成一片,很多人糾正他,“不念刻,念卻?!庇腥诉M一步指點他,“陳大師是江西客家人,客家話里恪的發(fā)音是卻,念‘陳寅卻才對?!标惥藕懿缓靡馑迹泊嬉?,既然客家人念恪為卻,那浙江海寧的徐志摩,安徽績溪的胡適,江蘇吳興的夏志清該怎么念?海寧人念徐志摩是“與咋么”,績溪人念胡適是“五四”,蘇州人念夏志清是“呀咋清”?;顒咏Y束后,陳九找到陳寅恪的堂弟,問他“陳寅恪”的恪到底怎么念。他說就念“刻”,寅恪自己都念“刻”!要是按客家話發(fā)音,那3個字都該按客家話發(fā)音,光一個字算什么嘛!
梁思成:我是工人階級了
大畫家吳冠中在自傳中披露:1957年“反右”運動中,梁思成在學校講中國建筑史第一堂課。開講前,他從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個小紅本,高高舉給大家看,得意地說:“這是工會會員證,我是工人階級了!”那年月,知識分子入工會不容易。他的夫人林徽因早就穿起了工農裝。
林昭:我要吃呀,媽媽
1968年,發(fā)表了“大逆不道”言論的林昭被槍決。2014年4月29日,林昭祭日。米家山把林昭《在獄中給母親的信》貼于新浪微博并介紹說,這封向母親要食的信“詞語陳列極為優(yōu)美,宛如一首后現代詩歌——見不見的你弄些東西齋齋我,我要吃呀,媽媽!”兩天后,學者朱學東撰文糾正道:在吳方言中,“齋齋”音發(fā)“扎扎”,有獻祭之意,既有儀式的莊重敬畏,也有食物的供奉,表現的是坦然面對死亡的態(tài)度。并指出,這是獄中林昭向母親索要美食,無優(yōu)美感,只有當事者視死如歸的淡然囑托,以及后來閱讀者所能感受到的天人隔絕、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殘忍與悲愴。
北大學生:做馬老好學生
1958年,北大組織數千名師生到十三陵水庫參加勞動,馬寅初與新到任的黨委書記、副校長陸平一起去看望師生。學生們見到上歲數的馬寅初親自來到沙塵飛揚的工地慰問,頗有些感動。一些學生忍不住喊道:“向馬老學習,做馬老好學生。”在一旁作陪的北大一位干部頗為不滿,后來向市里匯報說,學生迷信舊專家,根本不提我們的黨委書記陸平同志。
曹文軒:這些女人代表黨組織
北京大學教授、兒童文學作家曹文軒撰文回憶,10多年前,有一個女生找他聊天,說中國當代文學是男權話語的產物。曹文軒問何以見得。女生給他舉了兩個例子:《青春之歌》里的女主人公林道靜是在一個又一個男人的影響下成長的;《紅色娘子軍》里的吳瓊花,也是在洪常青的指導下成長的,難道不是男權話語嗎?女人難道都要由你們男人引導嗎?曹文軒婉轉反駁道,《海港》里有一個叫方海珍的女人,經常教育那個叫韓小強的男人;《杜鵑山》的女人公叫柯湘,經常教育一個叫雷剛的男人;《龍江頌》也是這樣,那個叫江水英的女人,把那個叫李志田的男人教育得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曹文軒還告訴這個女生,那時這些女人都代表黨組織。